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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戴左儿耸肩叹道:“我娘深爱我爹,宁愿为他而死,何况受这点小委屈?”说着她长叹一声,“我娘唯一所怨的大概只有上天,它不但将我爹娘拆散,还令我娘在自己有生之年,再也没见到我爹一面。”叶无雨不禁感慨好个贞烈男子,戴左儿却突然道:“咦,大人,你刚说,那石梁派得了秘籍,却练功练的走火入魔?”叶无雨点头道:“叶某听说是如此。”戴左儿却皱眉道:“可是左儿听说的版本却是,那秘籍被石梁派内部jian细偷走了,还很残忍的杀死了原本持秘籍的人。”叶无雨讶然道:“残忍的杀死?怎么石梁派的人却没有人报官呢?”这可和他知道的版本差了太多,但他毕竟已经脱离江湖甚久,以往道上的朋友见他都躲着走,也难免有些消息闭塞。戴左儿不禁好笑:“叶大人,你教他们怎么报官?为夺一本破书聚众斗殴本就是违法之事,而且之前他们还打得青城派我娘那几个师兄师弟一死两个重伤,报到衙门里根本讨不得好去。——再说,习武之人打不过人家,只能抱怨自己武艺不佳;或者门下人勤修武艺去报仇,或者自己勤修武艺去报仇。怎能报官?好像小孩子打架打输了,便回家找自己的父母去打回来出气一样,让人瞧不起。”叶无雨一时口拙,苦笑不已。这道理他本是明白,只是在王府做事久了,居然将这些江湖规矩全都忘光。——习武之人大多成帮结派,互相通气,做事自有自己一套规矩;他们不爱和当官的打交道,怕被人嘲笑没本事,出问题都习惯按自己的规矩来处理。——衙门一般也不大管他们聚众斗殴之类的事,只要别闹得太惨,死太多人就不理;就算有心想管,也是吃力不讨好:江湖中人多半不会与衙门办案的官差配合,有时甚至反而和仇敌联手对抗原本是想来帮助他们的官差。——不为别的,面子而已,却还要美其名曰:江湖规矩。二章认亲叶无雨道:“那他们后来如何善事?”戴左儿耸肩道:“谁知道?左儿入宫之前,还听说他们仍在四处找凶手。”叶无雨苦笑道:“那秘籍岂非反而成了不详之物?拥有他的人,都会被人害死。”戴左儿仍是耸肩,道:“平时一个个张口闭口‘吉日’呀、‘头彩’呀、‘犯冲’的,对鬼神敬怕的不得了,遇到武功秘籍之类,却谁都不怕了,宁愿不要性命,也要争了去。”叶无雨叹息一声,与戴左儿道别,回到档案陈列室,将卷宗整理一番,失踪之事算是告一段落,可以封存了。待他整理完毕,长出一口气,心中却突然一动。——青城派的戴氏……难道……是“那个男人”么?(*^_^*)自常胜王失踪归来之后,不知是当真因为大丧期间,抑或是因为被小蝉的真实身分刺激到,总之常胜王都收敛了心性,不再整日与伶人歌伎胡闹,每日只轮流在十一位妾室屋中留宿——当然个中最宠者还是张淡香。这日夜,常胜王没打招呼便突然来到“遗芳阁”,命张淡香与花椰齐上床,尽情与二男厮混一番,沐浴之后,大被同眠,左右手分别搂住了张、花二男子,却长叹一声。张淡香与花椰齐声问道:“王爷可有甚么心事?”常胜王先是道:“没甚么。”停了一会,却又道:“椰子,”花椰应一声,常胜王继续道,“你看戴左儿之时,总是先看她身后,可是她身后有甚么?”花椰道:“是。她的背后,总是站着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头上包着头巾,头发花白,似久经风雨。但外貌虽然苍老,那男子的背却总是挺的笔直,腰上还挂着一把空的剑鞘。”张淡香惊讶的拥着被子坐起身子道:“甚么?椰子,你……你是说你看得到鬼?”花椰跪坐起身,垂首道:“是。奴婢并非有意相瞒……”常胜王不去理张淡香,打断她道:“那男子可是右眼下还有一颗小痣?”花椰讶异道:“容貌看不清楚,但似是有的。”常胜王苦笑一声,亦翻身坐起,以手抚面,半晌才道:“寡人怎得如此糊涂?那戴左儿……的性格、说话的证据、做事的风格……无一不是‘她’的遗传……寡人却只觉得喜欢,从未深想过原因……”张淡香与花椰面面相靦,常胜王又沉吟半晌,才道:“那戴左儿……极有可能,是寡人的亲生男儿。”花、张二人惧是一呆,张淡香忙拉住常胜王的手,惊恐道:“王爷……您……不会……是……”常胜王看到她神色惶急便猜到她在想甚么,抽回手皱眉:“寡人怎会做此等乱_伦之举?左儿的外貌并不对寡人的胃口。”张淡香安下心来,笑道:“那便要恭喜王爷了。”说着便往下拜。常胜王苦笑道:“恭喜甚么?你却要寡人如何认她这个亲男?”他用力搓着脸颊:“都怪寡人一时糊涂,平白糟蹋了一个如此节烈的男子大好的青春和人生。——想必她母男俩一定还在心中恨着寡人罢?”花椰轻声道:“奴婢所知左儿jiejie不是个有心机的人,若是仍对王爷心怀怨恨,面对王爷之时,必不会如此磊落。”常胜王点头,长吁短叹。张淡香抚掌道:“王爷,依奴家看来,不如王爷就将那姑娘认作干男儿,不管用甚么名目也罢,就算让她归了您的宗,待过了大丧之期,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将她嫁了,想她在天……在……在背后……的母亲,也会为男儿高兴。”常胜王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复又躺倒,长叹一声。张淡香嗔道:“怎么啦,王爷,还有甚么事想不开么?”常胜王摇头道:“不……寡人只是在想,再过半个多月便到冬至节,寡人要回京述职,与皇兄行祭天之礼,戴左儿家若是住的不在远,寡人就顺路随她一同到她娘的坟上看一看。”张、花二人皆明白,就算这趟不顺路,常胜王也一定还是会拐道到戴氏的墓前为她烧纸上香。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早,常胜王便梳洗穿衣,整装肃坐,命人将戴左儿唤到“常露厅”。戴左儿从未见他如此严肃,不知发生了甚么事,心中惴惴的在他对面跪下,叩拜道:“奴婢左儿见过王爷千岁。”常胜王点头,挥手命旁人退下,道:“你昨日说,令堂曾是青城派门人,姓戴,没错罢?”戴左儿万没想到常胜王会突然提这茬,心中突突直跳,不敢抬头,轻声道:“是。”常胜王拿眼看定她,道:“寡人有一故友,原先也是青城派,也姓戴,闺名叫凤娥,不知与令堂可是熟识?”戴左儿大吃一惊,抬起头直直盯着常胜王,嘴巴大张着合不起来。常胜王皱眉,提高了音调道:“认不认识?”戴左儿复又垂首,道:“那……那便是……左儿……左儿的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