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
寻人
巨石山,顾名思义,一眼望去全是碎大的石块,各种奇形怪状,烈日炎炎,这些巨石却泛着森森白光,寒意渗渗。 这个村子名叫巨石村,因全是巨石而闻名,不过村里的村民都不敢靠近这里。 听说这里的石块掉下来能把人砸个稀烂。 很久之前,这里耸立着一块完整巨石,村里的人喜欢在来石头上晒粮草,小孩子喜欢来这里玩耍捉迷藏。 就在几年前,某天,那块巨石突然碎了,碎成了四分五裂,有人听到声响,好奇下,过来查看情况,无故被砸死,第二天,就只剩下一摊血了,连个全尸都看不见,有人说被那山里的山禽野兽吃了。 这做山后面是深山丛林,有野兽时不时的嚎叫,石块碎了,野兽会从后面林子里窜出来吃人,附近的人渗的慌,就怕哪天一不小心进了肚子。 吓得石头附近的村民纷纷搬家。 后来越说越玄乎,再也没人敢去山那边了。 幸好这几年也无事发生,除了时不时的狼嚎。 荒野的小径道上,有奇怪的声音传出,隐隐伴着女子的呜咽挣扎,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上,格外的瘆人。 这声儿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最后洒满了整座大山。 窸窸窣窣,虫鸣声起,晚风佛过,树叶哗啦啦作响,山间有微弱的烛光若隐若现。 五五六六的人结伴,举着火把,走来。 对在场的妇人们摇了摇头。 我的儿呀终于有人忍不住痛哭出声,在这灯火通明的寂静夜晚格外响。 年逾三十几的妇人,以手掩面,双眸泣泪,呜呜苦诉。 我们害了你呀,是阿娘没用,害了我苦命的儿 顾家婶子,你别哭了,桃儿一定没事。披着汗褂的黑脸汉子,举着火把走过来,在一旁劝道。 对啊 桃儿机灵,勤劳能干,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逢凶化吉。 去寻的人,不是还没有全回来吗? 周围的村民七嘴八舌劝道。 纵然如此,脸上个个都表情凝重起来,这么晚了还没有消息,只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别说大姑娘了,即使是汉子这么晚了还没有归家,只怕是被山里的财狼野狗啃食精光了,有些与妇人关系好的,已经在为妇人惋惜了。 命苦啊! 好不容易拉扯大的闺女,都要嫁人了,就这样没了。 大山里寻找的几拨人陆陆续续归来,皆都摇了摇头。 眼看最后一拔人也回来了,还是没有寻到人,就连尸骨也没寻到,那妇人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妇人哭的几欲晕厥,被旁边人紧紧搀扶着。 婶,桃儿呢?蓝衫长袍清瘦男子踏着夜色,大口喘气,大步行到妇人眼前。 桃儿、我的儿妇人泣不成声,只一个劲的念叨着这句。 周围的人也都闭口不言,脸上表情或惋惜、或悲伤。 俊生哥哥看到来人,妇人旁边的女子眼睛一亮。 男子看见她,急急问道盼儿meimei,桃儿meimei呢? 女子听到他的询问,眼神微闪、犹豫道,桃儿她 这时不知谁说了句,我们去找李猎户吧!山里面还没有进去,说不定桃儿命好呢? 他们这些人只敢山外面的山脚徘徊,大晚上的并不敢进去,这村子里只有村子的李猎户进去过那山,还打了一头老虎,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这话一出,除了妇人的哭外,其他人都沉默了。 那李猎户是外来人,身高八尺,额角一道醒目大疤,差半寸就伤到眼睛,看着非常可怖。 几年前来这村子里头,性格极孤僻,冷冰冰的,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极不好相与的模样,谁也不敢跟他说话。 胆子小的遇见了直接吓哭,与之来往的人甚少。 独自一人住在那山脚下,那山脚方圆几里都没人敢住,就他一个人住在山那里。 要不是山脚附近的林子里,能采到草药,拿去市场售卖,附近的村民也不会去那里。 顾桃儿就去那山脚采药的时候出了事。 犹豫了一小会,就有人打头阵,我们都凑点东西送过去,让李猎户去山里头帮忙看看吧村里人,要人帮忙,都会送点东西当做报酬。 他说话的有点底气不足。 毕竟这大晚上的巨石山,比起白日里更是可怖,阵阵狼嚎,这不是要人去送死吗? 李猎户再怎么厉害,碰见绿幽幽群居的野兽,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而且人家要不要去还是个问题。 曾有猎户不幸这个邪,非要往山上去,吓得屁滚尿流,腿都摔断了,自己爬了回来,现在都还躺在床上走不了路。 整日胡言乱语。 看着眼前这个情况,俊生也知道大概桃儿出事了。 他是桃儿的定亲对象,率先行动了,后面的也紧跟着动了。 只有那名叫盼儿的女子,急急的跟在后面跺脚俊生哥哥,山里危险,你别去 要看她也要跟着去,被人一把扯了回去死丫头,你跟着去喂野狼吗 村里的人都很团结,有事大家都是一起出主意解决。 去的都是青年男子,除了哭泣的妇人,怎么也劝不回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巨石山脚下,李猎户居住的地儿,周围黑灯瞎火,像作荒庐,在门外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走近一看居然没人。 顾家婶儿这时,有人惊唤道,原来那哭泣妇人,直接晕了过去。 夜幕漆黑,静谧的山洞,只有火烧着木柴的噼啪声。 女子裹着一件黑色的外袍躺在草垛上,露出细细的两条藕臂,上面青青紫紫,很是打眼。 她闭着眼睛,睡的极不安慰,小脸上带着淡淡潮红,眼角还有那未干的泪痕。 突然,她动了一下,小手胡乱的挥舞挣扎,嘴里喃喃道你走开 坐在火堆面前,赤着膀子的男人,听到动静起身走了过来。 女子身上裹着的黑色外袍,因为她的动作慢慢滑落。 更多青紫的痕迹露了出来,走过来的男人,脚步顿住,在明明暗暗跳跃的火光下,眼神渐渐晦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