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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旁观一切发生。'陆行朝'并没打算撞她,顿了一下。在她跌倒时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终究没有伸手去扶她。他站在原地,也没有安慰的意思,只是沉默地看着。小吟夕没哭,坚强地起身,低着头说,“没关系的,我知道——不是故意的。”她看看手中被糟蹋了的荷包,说:“这个荷包脏了,我……再做了新的送给——吧。”她的笑容太刺眼,'陆行朝'没来由地烦躁起来,冷冷地说:“不用。”“也不必再来讨好我。”“我不需要。”女孩局促地笑了下,手指紧紧扯着衣角,因为力气太大泛着骨白。“我明白了。对不起,——。”不是的,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那些话只是无心之言!陆行朝突然感觉浓烈的悔意将他吞没,刚才吐出的每一个冰冷的字眼都似淬了毒的匕首,在他的心头割出血痕。他应该收下那个荷包的,心中响起一个声音。他应该收下那个荷包的。陆行朝迷茫地想,这是他的记忆吗?这一切,到底都是何时发生的?'陆行朝'毫无留恋地走开,走了一段,又缓缓停下脚步,回首看去。银钩弯月下,那个小小的孤寂身影还站在湖边,望着他。他已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觉得她应该是在笑。月下清荷般,温柔中泛着苦涩的笑容,包容着他的任性与无理取闹,让他自惭形秽。缥缈的月光给她镀上一层光晕,看起来那么遥不可及。突然,她身后深不见底的湖水掠起,像一只咆哮的野兽张开幽深的大口,把陆吟夕一口吞下。那娇小的清影,来不及反抗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不要!!”陆行朝突然夺回了身体的掌控,冲到湖边。“——吟夕!”但幽幽的湖水早已恢复了平静,湖面之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女孩的稚嫩声音似乎还在耳畔。“没关系,我知道——不是故意的。”“我明白了,对不起......”“没关系,我知道——不是故意的。”“没关系......”那个荷包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像谁被遗忘前尘的悔恨与不甘。荡漾的波纹中,‘他’的影子因为痛苦变得扭曲,泪水垂落湖水,如同石沉大海,消逝得无影无踪。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回荡在空旷的湖面,绵长悠久又凄凉。“快住手,大哥!jiejie还在呢,你吓到她了!”陆行凤大喝一声。陆行凤的声音勾住陆行朝心里最敏感的部分,把他一把拉出了魔怔的状态。混混沌沌的脑海中被人扫开迷雾,他突然就清醒了过来。面前没有幽暗的荷花池,也没有吞没吟夕的怪物,只有被他打得嘴角乌青的陆简。“什么……”刚才的记忆,是他的幻觉?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撕心裂肺,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果然,陆吟夕咳得身子佝偻缩成一个虾米,单薄的身子每颤一下,触目惊心的鲜血就渗过纱布,红得更鲜艳一分。被陆简推得踉跄,他也没有反应。“夕儿!不好,伤口可能裂开了。来人,找大夫!”陆简恶狠狠瞪了陆行朝一眼,带着没有遮掩的敌意。刚离开没多久的大夫,又被满头大汗的仆从揪了回来。一看伤势,丢给陆家父子一个不赞同的眼神。颤颤巍巍再次给伤口上好药后,抖着胡须教训。本来卧床休息就能好的伤,非要折腾成要命的重症才肯老实是不是?说完,老头一甩袖子走了人,留下三个男人沉默无言。一身玄衣的青年伫在屋子中央一动不动,视线垂落在自己足间,像只犯了错的大狗。陆吟夕看了觉得好笑,对消沉的陆行朝说:“不是你的错,哥哥。行凤也说了,你是体内阴气未散。我只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而已。”殊不知,她安抚他的样子,和荷花池旁的小吟夕几乎一模一样。深埋心底的一丝隐痛开始蔓延,让陆行朝目光更加黯淡,放在身旁的两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陷入皮rou。“别说话了,你累了,需要休息。”陆简把她汗湿的发丝撩开,疼惜地注视着她筋疲力尽地陷入沉睡。她一阖眼,房间中顿时就少了温馨的和谐气氛,变得剑拔弩张。“都走,让她休息。”陆简对陆行朝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屋子。陆行凤在陆简和陆行朝之间来回看了看,红艳艳的嘴唇扯了扯,用“你惹事了”的幸灾乐祸眼神调侃着问:“大哥,感觉如何?你现在不可激动,当心阴气逆流,伤到心腑。”他也同样担心jiejie,但何至于跟陆简打起来呢?他单纯地以为陆行朝是激动过头了,被阴气控制了神智。陆行凤还要再唏嘘几句,却见陆行朝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乌黑的毒血顺着他绷起的嘴角流下,星星点点落在他玄色衣衫上,不见踪影。陆行朝伸手随意一抹,通身气氛陡然一变,剥去内敛深沉的外皮,露出内里凌厉如剑锋的凶狠。他这一口血吓呆了陆行凤,凤眼睁得老大,像个圆溜溜的龙眼,“大哥!”“你这是把阴气强行逼出来了?真是不要命了……”阳光下陆行朝五官轮廓棱角分明,高挺的眉骨打下一小片阴影,深邃的眼窝中迸发出专注的光芒。陆行凤突然想起墓地里幽幽的鬼火,深山中饿狼的眼睛,都是这样,孤注一掷般的执着,看了就叫人背后发寒。剑眉舒展,额角碎发飞扬。马靴踏在柔软的春泥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踩碎了几片初生的叶瓣。“我没事。”陆行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衣袂哗啦啦地迎风翻动,上面不知浸染了多少血迹,又隐没在极致的黑色之中。发丝似一团黑云,在颈边纠纠缠缠,最后摆不脱风的追逐,被狂风拉扯着空中起舞。……几个长老围坐成一圈,每人面上都带着形状各异的面具。青长老率先开口:“那迦楠再也不能留了!她若伤了陆简,等于将我们南疆的立场推到水深火热的地步!”现在是南疆崛起恢复鼎盛的关键时期,他不会容忍任何破坏因素。其他几个长老赞同,连连点头附和说:“没错,为今之计,只有抓住她交给陆简。”“只怕,抓住她难得很!”青长老冷哼一声,“谁让有人为她通风报信呢?为了一个失心疯的药人,而置我南疆大计于不顾。”紫长老眸光微动,透过面具定定地迎上青长老。青长老毫不示弱,“腾”地站起身,指着紫长老厉声逼问:“紫长老!今日我召集所有人来,就是要集所有人之力,找到迦楠永除后患!”“等找到迦楠后,如果让我发现——”青长老浑浊的三角眼眯起,“你帮过她一分一毫,今日,就别想善了!”“我南疆容不下这等吃里扒外的人!”紫长老冷笑,对居高临下的青长老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