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其他小说 - 将错就错(1v1H)在线阅读 - 05.别扭

05.别扭

    

05.别扭



    艾言加了沈逾白好友已经一周了。

    最开始,她十分怀疑沈逾白给她的这个号是小号,毕竟头像就是一片像素不高的大海,朋友圈里的内容也是毫无营养,都是转发的学术论文。

    他们两人的聊天记录就寥寥几条,大部分是她在问,他在答。他似乎很忙,连应付她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约会。

    艾言第一次生出居然有男人会不喜欢她的念头。

    狗头恋爱专家卜圆圆不这么认为,她号称自己看过的剧、恋综、动漫比追过艾言的男生还多。

    卜圆圆分析道:徐开来这种男生,一看就是业界精英,他有自己的事业,没有太多时间给你提供情绪价值。但是,他明显对你很认真啊,你说的每句话都有回应,而且也并不敷衍。他可是理工科直男诶,太会聊sao的话,那得是多少任前女朋友历练出来的?

    艾言被卜圆圆说服了。

    在旁边化妆准备去玩的曹然听见她们的聊天内容,唯恐天下不乱地说:你跟那徐师兄真的是在交往吗?他怎么都不来看你?

    一向话不多的付静怡也帮腔道:是啊,艾言,你跟徐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咱们能别那么八卦吗?卜圆圆替艾言出头,徐师兄可不像你们似的

    卜圆圆的话被艾言的手机铃声打断,艾言看见屏幕上的端端二字赶忙接起,手指无意按到免提键,下一秒沈逾白的声音扩音出来:言言下来,我在你宿舍楼下。

    站在窗边的付静怡下意识往楼下望去,昏黄的路灯下果然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他罕见地懒散靠在灯杆上,耳边亮起的手机屏幕照出他在笑着打电话。

    *

    沈逾白看到艾言发的信息时,正在陪研究生院的导师在饭店推杯换盏。

    沈逾白虽说是本科生,但作为江大的招牌,经常被研究生院拉去装点门面,现在准备留下直博,更是理所当然地要参加这种应酬。

    这是沈逾白今天喝的第二顿酒。

    中午,徐开来得知沈逾白买了房,给他庆祝乔迁之喜。

    沈逾白的确买了新房,就在江大一街之隔的杜若花园。

    一百五十多平的大平层,家具精美齐全,布局别具匠心,整体是华丽的洛可可风格装饰,由设计师房主亲自cao刀设计,作为自己的婚房。

    但熟料婚期将至,女方初恋回国,女方毅然决然选择旧爱,对房主说了抱歉。房主的心都碎了,看这套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悲愤地将房子挂牌出售。

    于是沈逾白不到四百万就拿下了这套富丽堂皇的大平层,房主脱手心切,过户手续也很快办理下来。

    沈逾白中午就喝了不少,晚上再来一顿,脑袋不免发沉。

    饭局终于散场,沈逾白撑着打车回到江大。他记得艾言住在六号女寝,他靠在路灯下,拨通了她的电话,让她下来,并道:我买了新房,请你去参观。

    *

    杜若花园。

    电梯里,沈逾白漆黑的发顶靠在艾言的肩膀上,不重,带着一丝洗发水的清香和淡淡的酒味。

    那么难闻的酒味在他身上都变得好闻起来,艾言觉得醉的不是沈逾白,而是她自己。

    应酬喝酒了?艾言想到卜圆圆说的话,心里软软的,他果然是在忙。

    沈逾白嗯了声。

    一进门,艾言就被气派的欧式装潢惊到,沈逾白这么淡泊名利、志趣高雅的人,居然会喜欢这么奢靡的风格。

    沈逾白看她张大嘴巴,问:喜欢吗?

    喜欢。艾言违心地说。

    好,那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婚房。

    艾言确定,沈逾白真是喝多了。

    她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十分贤妻地把沈逾白扶到沙发上,转身到厨房打算给他冲一杯蜂蜜水。

    但厨房崭新得像是一顿饭都没做过,更遑论有什么蜂蜜。艾言只得退而求其次,用台子上的热水壶烧了点开水。

    待水烧开,她倒进杯子里,等晾凉了再让沈逾白喝。

    艾言感觉自己就像个辛勤的田螺姑娘,她又用盆接了温水端出来,将毛巾浸湿再拧干,贴上沈逾白的脸,缓缓擦拭。

    他闭着眼睛,安静得像是睡着了的天使。

    眼睛、嘴巴、鼻子、脖子

    艾言的毛巾一点点轻柔擦过,然后就是上半身了。

    还好沈逾白今天穿的是衬衫。艾言脸红红地一颗一颗将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白皙坚实的胸膛。

    沈逾白看着瘦,脱下衣服则是肌rou分明。

    艾小公主什么时候这么伺侯过人,不过她很是乐在其中,看着沈逾白的皮肤上渐渐染上绯红色,细腻的纹理上布满看不见的水痕,变得湿润温热。

    很快,上半身就擦得差不多了。

    艾言的视线落在沈逾白扣得一丝不苟的皮带上,要解开皮带给他擦擦吗?

    她没犹豫几秒,就当机立断地伸出了手。她刚刚摸上皮带扣,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略嫌冷淡的声音响起:不用了,我去洗洗就好。

    沈逾白手劲儿有点大,抓得艾言手腕生疼,她吃痛地咧嘴。

    他却根本没看她,只是松开她的手,快步走进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淙淙的流水声。

    艾言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四面八方照射过来的明亮灯光让她无处遁形,搭在大腿上的手腕处一片通红,涨涨地疼。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一会儿想到刚才一进门沈逾白说的婚房,现在却连裤子都不让她碰一下,将来岂不是要守活寡?一会儿又想到自己真是太虎了,这才认识多久就扒人家裤子,可是如果她不那么大胆又怎么会去追一个没见过两面的人?

    就这么呆坐了几分钟,艾言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尴尬,已经到了如坐针毡的地步。她坐不下去了,她想找纸笔给沈逾白留个字条,她要走。

    她做寻找状,但沈逾白似乎搬到这里不久,生活用品都不全,更别提什么本子、签字笔了。

    艾言只好从自己的包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展平放在茶几上,她又拿出一杆眉笔,小心地在纸巾上写下学校有点事,我先回了。

    她反复读了几遍,总感觉语气有点生硬,像是在发脾气。

    她又拿出口红,在右下角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以示自己没有不开心,只是学校真的有事而已。

    男生通常洗澡都很快的,她没时间墨迹。

    艾言把纸巾放在显眼的位置上,拎起包包,轻轻地合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