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
艾比
刚打赢了一架,云开走得雄赳赳气昂昂。普江挨了揍,月明心里也爽,跟着云开一路走得脚下带风。 云开领着她进了一家酒楼,打了一架他肚子早饿了,上了二楼雅间茶都不顾上喝就狠点了一通菜。点完对对月明道:说好了啊,你请客! 月明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再点几个猪蹄,俗话说吃哪补哪,下次打架拳头会挥得更有力。 云开瞅着她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冷笑道:真是忘恩负义,也不知道是为了谁才打的这一架?你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吗? 月明连忙拉过茶壶给他倒了杯茶,递给他道:哎呀,你干嘛要过度引申呀!我这是让你不要客气随便点的意思。 窗边的俸小赛往栏杆上的拴着绳子的提篮里放了些钱,然后提着绳子把篮子放下去,一边放一边朝卖水果的小贩喊道:给三少爷剥两个柚子,要甜的水多一点。 小贩高声答应,用手掂了掂卖相最好的那几个柚子,挑了两个重的给剥好,最后还往篮子里面放了一碟菠萝,扬起脸冲俸小赛讨好的笑道:今早才摘的菠萝甜得很,给二少爷尝个鲜。 俸小赛一边拉绳子一边笑道:懂事啊! 叶户找伙计拿了两个盘子,把柚子白衣仔细撕了果rou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上。月明看见菠萝黄澄澄、鲜灵灵地看着怪好吃。拿竹签叉了一块,一口下去却尝到了咸盐的味道,她连忙吐出来朝云开道:卖菠萝的没洗手,手汗把菠萝都染咸了。 云开你正在吃柚子,听见这话吃不下去了,恶心得把嘴里的柚子吐了出来骂道:你不想吃就不吃,干嘛恶心人。 叶户忍着笑解释道:小姐,我们吃菠萝都要泡盐水的,泡过盐水以后就不会舌头疼,不是卖菠萝的不干净。 月明讪笑:我说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么忽悠二少爷。然后为了掩饰自己无知的尴尬,装作没事人一样问云开:柚子甜吗?甜的话我也吃点。 云开把盘子拉到面前道:你还是吃有手汗的菠萝吧。 月明作势要抢,一个护一个抢,拉扯间云开握住她的手腕。觉得她的手腕那么纤细,食指和拇指圈个环就是全部掐住。 他奇怪就这么个单薄的人怎么能这么闹腾?每次出门不是迷路被吓昏过去就是遇上仇人让他主持正义,简直是麻烦的代名词。 可眼前这个麻烦还喜滋滋的跟他提要求:二少爷你教我学傣语吧? 刚刚稍有失神的云开放开她的手腕,拿了一瓣柚子掰开扔进嘴里稀奇道:又要学了?你先前不是不想学么? 这前后言行不一的确有些打脸,而且这脸打得也的确有点痛,胭脂都给打出来了。月明忍着脸发烧,她安慰自己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诚恳道歉:我错了,我会端正态度好好学。当然,你要是嫌我笨不想教给我找个老师也行。 怎么又想学了?如果是为了和三太太吵架那就不必学了,三太太会说汉语,为了你能让你知道她在骂你她会坚持用汉语骂的。 月明默了一下,脸上带了丝沮丧:我今天被骂了都不知道自己被骂的是什么?为什么会被骂?还害得叶户挨了打...... 云开奇怪地打断她:她一个奴婢本来就应该护着你,挨了打你心疼她我倒是能理解,可我怎么看着你像是愧疚?这有什么可愧疚的? 就算云开受过西方的教育,在允相这么一个阶级森严的的化外之地跟他说平等、自由是行不通的。这里的百姓身处这种环境要看明白外面的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何其困难,这些变化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千百年来改朝换代地其中一次而已,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心甘情愿地依附着领主,最好地憧憬也不过是多每年少交一点税、多打几斗米,平日里能多打几斤酒、多割几斤rou,娃娃有得吃喝,婆娘能多做几身新衣服、多打几件首饰。她不想鼓吹新时代的自由、民主,却也不愿入乡随俗。 忽然间月明想起她先前的小丫头叶楠,先前跟云开说她养好伤就让她回来服侍,可这都养了多少天了?她问道:我先前的婢女叶楠呢?她伤养得怎么样了? 云开早就忘记那个挨了一顿竹条的小丫头,莫名其妙地看向俸小赛。俸小赛比了一个挥竹条地手势,云开恍然大悟,接着不在意道:那个小丫头呀,我让她回波广寨养伤了。 从他地语气中月明知道叶楠不会回来了,她有丝伤感,有种没护住自己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越发让她坚定了学傣语的决心,云开自己也说过,识时务是什么?就是融入你本不甘愿的生活,怎么才能融入?第一步当然得从学习语言开始。 她带了丝哀求对云开道:我想学了,你帮帮我吧? 云开把手中的柚子扔回盘子里,拍了拍手道:那行,我现在就教你,以后你就不要叫我二少爷了,叫我艾比。 月明问:艾比是什么意思。 云开脸不红心不跳道:艾比是你对我的尊称。 月明不信,转头问艾叶:是这样么? 艾叶迟疑道:这么叫也没错......但是月明小姐叫二少爷哥哥怎么看怎么怪。 受到质疑云开不高兴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好了,我再教你下一个词,银里。就是谢谢的意思,你连起来说一遍,银里艾比。 月明傻傻地重复:银里艾比。 俸小赛悄悄地蒙着嘴到外面笑,他觉得二少爷真是无聊,还谢谢哥哥,他怎么不直接让月明小姐学银里波苏。 正乐着看见帕劳朗爷家的劳奔少爷正往这间雅间走过来。他暗道不好,自己家的二少爷跟劳奔少爷从小就不合,今天又在赌场赢了一大笔。他觉得,劳奔少爷怕是来找晦气的。 PS:波苏就是老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