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影
泡影
<第七十一章 泡影> 秦媗捏了捏手裡的大袍,上面還有些暖意和男人的氣息,可她的心裡卻是空盪盪的冷凉。 她不捨得放開手裡的袍子。 可她不能不放開。 這不能怪誰。 她從太武山掉下去都三年了,三年的時間那麽長,他不該只守在原地,等著也許這輩子可能回不來的人。 就連當初她在山下重傷療養,臥床將近一年後,也不敢太過奢望還有這麽一天能再見得到他。 現在有幸能見著他活得好好的,有他愛的王妃、有受人敬重的功績、有安穩美好的將來,也不枉她當年那拼上命的決擇。 只是... 只是有點兒難過而已。 這一點兒的難過應該不是個大問題,她連鬼門關也闖過一趟了,這一點點兒的..... 啪。 一聲細微的水破聲劃開了書房內的寧靜,一顆映著光的水珠從上而下,墜碎在男人的大袍上,化成了一點不顯眼的水圈。 秦媗抽了抽鼻子,兩邊嘴角都下彎成痛苦的弧度,她得咬著唇來壓下哭音。 小姑娘捏著被打濕了的袍衣,依戀似的抱在懷中,心裡卻是不斷努力地安慰自己,自虐地叫自己放手。 半晌後,大概是七從和福樂又經過了書房門外,兩道步伐不一卻同樣急趕的腳步聲,喚回了她幾乎就要痛散的神緒。 她不捨地吻了一記手裡的大袍,才依依不捨地掀開,赤著半身走下長榻。 剛才混亂又倉卒的情事裡,幸好周昊辰沒有拉開她的裙子,只是扯走了褻褲和鞋襪,讓她現在至少看上去勾引了暄王也不顯得太無恥的見不得人,也不算太狼狽。 下半身涼颯颯的秦媗環視了熟悉的書房一圈,看不見她的褻褲也看不見她的鞋襪。 她赤著一雙小腳丫子,有點不安無助地左蹭右蹭一下,最後目光落在書房的大門上。 平北將軍府的大門緊閉,她進不去。 而現在她人就在七皇子府裡,那麼...她該能從最熟悉的後院子翻牆過去,至少在平北將軍府裡,有她的衣衫裙子,和一些必需品能讓她撐一段小日子。 就只是不知道,那個當年周昊辰親手磨平尖角的小缺口,有沒有被封上。 但就算有,她也應該能翻過去的,不能也得能翻回她該回的地方。 於是小姑娘紅著小臉赤著腿,小心翼翼地推開書房門,用最不驚動任何人的輕步,沿著記憶裡的路線往小後院走。 當男人滿心歡喜地抱著他為他的小王妃訂做的兩身裙子回書房時,還沒走進去,遠遠他已然看見半開半掩的大門。 周昊辰心裡莫名的一沉,手裡的裙子往地上一扔,便快步走到書房推開門。 木門咿呀一聲被推開,那情景彷彿是他每個夜裡的惡夢。 眼前空盪盪的景象帶著令他撕心裂肺的寂靜,原本在長榻上睡得恬靜安穩的小人兒就像個泡影般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件大袍亂成一團堆在角落裡。 冷冷清清,沒半分秦媗出現過在他懷裡的痕跡似的。 男人站在書房門外難受地閉上了黑沉無光的雙眼,想著自己快要從惡夢裡醒來,到他再次張開眼時,他的小姑娘應該還被裹在他的大袍裡,睡得香甜。 可惜當他再睜開雙眼,那團衣袍仍舊堆在角落裡,他們剛親暱纏綿過的長榻上依舊空無一人。 他軟著腳步走到他好像曾經從福樂手裡接住秦媗的地方,失神地坐到長榻上,大手無意間壓上了那大袍,然後指尖意外地碰到了一片濕意。 濕意? 周昊辰失焦的黑眸一眨,大手抓起大袍的同時緩緩地低下了頭,一小片被沾濕了的布料在他的指尖間發冷。 冷得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夢裡! 原本沉得發疼的胸口突然似是被什麼重擊了一下,男人一把掉開大袍,不管不顧地往書房外跑。 但在他踏出書房前,興高彩烈得全都寫在臉上的福樂也剛倒完熱水,踩著歡快的腳步來到稟告,卻差點兒衝撞上往外跑的主子。 她在哪?他抓住褔樂的手臂,語氣裡有按不住的急切。 啊?誰?突然被問得沒頭沒尾的,褔樂被兇得連敬語也忘了。 媗兒!男人的眼底下,翻湧著慌張。 王、王妃不是在書房裡頭?一頭霧水的褔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進房裡,唉? 還沒等褔樂驚訝完,周昊辰便推開了他,直直往房外走。 一邊走,他一邊思考小姑娘在哪。 既然她人沒有被侍候著,也沒有撞上從小暄王府正門方向過來的褔樂,那麽,她就只會去一個地方! 男人猛地頓住腳步,腳尖一轉,整個人便往小暄王府後面狂奔。 别的大京官總說,小暄王府小得連他們的一個院子都不如,好奇為什麽暄王就這般不願搬到對面的大暄王府去。 但這刻周昊辰覺得,小暄王府那麽的小,真的好得無可更好。 因爲他才跑過一條小走廊,拐了一個彎,便已經能看見正緩步走向後院的小姑娘。 腿心處還不適的秦媗拖著步伐,抓緊掩住下身的裙子,一步輕一步緩地扶著牆,慢慢的向前走著。 突然一陣沉實又急躁的跑聲從遠而至,當她來得及反應時,她已被人拽住了手腕整個人轉了半個圈,被抵在後院涼意微滲的牆上。 你要去哪?每一個字,男人都是咬住牙崩岀來的。 辰、王爺...她一抬頭,便對上一雙居高臨下的漆黑雙眸,我、我.... 那雙緊緊凝住她的凌厲雙眼黑沉沉的,眼底裡面黢黑湧動,情感強烈被強抑的視線像一張細密的網,光是被看著她就已經覺得自己被他一層一層裹得動不了。 彷彿下一刻,他就要放岀裡面的兇湧,將她撕碎吞沒。 你又要去哪?他壓住最後一絲冷静,啞著聲音問,你又要扔下我去哪? 我、我、臣女....她垂下眼簾,不敢再看進那冷得發寒的墨眸,得要回家,請暄王放手。 放手?他啞聲凌厲地重覆了一遍,你叫我放手? 小姑娘不曾被男人用如此冷冽對話過,可打從她被扛進他的府裡後,他就一直用著這般冷酷的語調跟自己説話。 大概是因爲,她的岀現,還有剛才一場混亂無章的情事,會讓暄王妃不悦。 嗯...秦媗低下頭,收了收藏在裙子下的小腳丫。 這小動作沒有能逃過男人的注意,他拽住她那一手能握的幼腕,再踏前半步,彎身把小人兒整個人一抬,便擠進了她的雙腿間,並把她雙腳完全懸空地壓在牆和他的胸膛間。 一瞬間,小姑娘剛剛才經歷過情事還軟著的xiaoxue,便隔著一層薄薄的褲子,貼上男人尚未抬頭的rou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很易猜到的套路? 所以女鵝跑不掉的~ 求珠珠集中到簡體字版,這回桐也想點星星。 謝謝你~ 謝謝你~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