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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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终)
安煜和他们一起回的警局,吃过饭后开始录的口供,在他进去后没多会,安燃就被带来了。
岑歆远远的看着他安静的坐在那,温暖的光打落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的孤冷。他微微仰起头,目光与她交叠在一起,一瞬间,闪过了陆衎问她的话,当时来警局的人,是安燃吗?
岑歆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向他走去,在距离10多厘米的地方坐下,林木看到她,局促的站起来说:岑歆,你来了?
安燃,喝水吗?
他摇摇头,丝毫不在意多了一人,只是安静的盯着对面的房间。
林木走去前面饮水机处倒水,两人无话,岑歆侧目而视,他美得让她身为女子也忍不住羡慕。有人说,漂亮的人容易招祸,其实不过是他们犯罪的借口。
柔和的光照在白皙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圈阴影,眼眸下垂。他突然抬首,那眸子里的冷意倒是让岑歆一惊,但是她知道那是他自我保护的本能,同时也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们,终于完成了她和岑栖没有完成的自救计划。其实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并没有追问什么,只是想坐在他旁边,好像,她身旁的人是岑栖一样。
安燃看到林木走来,收回的视线,紧抿住红唇,沉默。
岑歆坐了一会就走了,她刚走到走廊那,就看到祁亦言看着窗外的夜空,仿佛他周遭自动生成了一个屏障,把自己隔绝起来一样。
见过他了?
岑歆停下脚步,看了眼周围后,她才走近了些,闻到一股熟悉的咖啡味以及一股不应该会在他身上的烟草味。
岑歆也看向窗子,轻声回答道:恩,他要退休了。
恨吗?祁亦言偏头,薄唇轻扬了一个孤独,可那眼眸却尽是冷冽。
然而却是在这一刻,竟也能轻易的说出这个字:恨。
祁亦言收起了表情,淡淡的说:挺好。
有爱有恨,有贪有/欲,才会真正的想要活下。
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就开始吧。
但是,我还没有想起后面的事。
祁亦言听到这话,淡淡的说:过几天有一个培训,我让小海填了你的名字,去的地方我认识一个医生,已经帮你联系好了。
岑歆点头,他说完后,也继续进了办公室,开始忙碌起来。
夜不知不觉已深,但是天空反而像蒙上一层厚重的灰沉沉的纱一般,仿佛,要下雪,岑歆看着,有些茫然。
另一边,陆衎对安煜的问话很简单,只要证实安燃提到关于安煜的一些问题,而安煜的回答,也都对应上了。
只是,他对于他们过去的事,却含糊其辞,尤其每次一提到一些安燃的事,他就身体小幅度的发颤,握着笔的手更是明显。
陆衎也没有逼迫他,展现了无限的耐心:安煜,如果你不想回答,没关系,你可以直接拒绝。
安煜抬眸看他,水润清澈的眸子却充满了紧张和害怕,他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五年前的岑歆。
陆衎却没有被这情绪左右,很快他试着开口问:那我们就下一个问题?
安煜点了点头,随即,他又低下头,写了一句:好,谢谢。
他真的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
陆衎后面的问话,着重在除夕那天的经过,一开始问这些时,他的情绪并没有多大的波动,时间点都能和安燃的口供里的时间吻合。直到,他提到闻黎和李沄时,他开始情绪起伏。
安煜,如果你不想回答
他听到这话,咬着唇,摇了摇头,又飞快在纸上写下:我没有怕。
可是,他的手却颤抖得厉害。
好,别紧张,那天,他把你带去房间,后面发生了什么?
安煜右手握笔握得紧紧的,却止不住的发抖,洁白的纸上,不断落下墨点,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写完:他把我和安燃带去了楼上,然后,她来了,他也来了,我被解开了。还有,安燃,然后他们开始让安燃做不好的事。让我,也跟着做,是李沄,但是,他,他们突然就晕倒了,然后,眼前一片血。
那个楼上房间里,有什么?
安煜突然瞳孔放大,情绪一瞬间失控,握着的笔掉落,身体发颤的幅度变大,但是当李璇想要安慰他时,才靠近一点,他如同惊弓之鸟,惊恐的看着她。他蜷缩起身子,又在反抗着身体的本能反应,仿佛身体有两股力量在抗争。
他痛苦的闭上眼,无声落泪摇头。
陆衎皱着眉头,所有人想要安抚,却没有人能靠近他。
陆衎起身出去,才打开门把手,就发现张松晨已经把安燃带来,两人仿佛有心电感应,安煜睁开眼,就看到门口的安燃。
安燃快步走上前去,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安燃开口说:哥,我还在,都过去了。
安煜开口却只能无声说着:对不起。
安燃却很淡然,那种眼神,是受了无数伤害之后,痛到麻木无感后的一种苍凉。
可陆衎知道,往往这样,他心里的伤藏得很深,很难治愈,可好在他们还活着,无论这案子结果如何,他们都有未来。
安煜能把心中情绪说出,哪怕本不是他造成的错,可终究他是愧疚的,主动发泄出的那一刻,也是伤口痊愈的开始。
而安燃,未来安煜会是他最好的救赎。
可岑歆,在岑栖死的那一刻,她就把自己的情绪尘封在了过去,这五年都没能真正把这种情绪发泄完。
后面他情绪好点之后,安燃先被带出去,安煜继续录口供。
快要结束的时候,陆衎翻开一份档案,里面有曾经安燃读书时留下的一份作文,上面的字迹和现在,能明显的发现不一样。
林木说了谎,他明明已经找到了
秦慕看陆衎在发呆,出声提醒道:陆队,还有什么问题吗?
陆衎回神,看着眼前的男孩,神情复杂,直到安煜也抬头时,他问:安煜,当时来领吴成志尸体的时候,是你跟着闻黎来的吗?
安煜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随后他低下头,写了一个是。
陆衎握着本子的手捏得很紧,在签字处安煜的名字上,有一个指纹,是面前的人的。
他们从很早的时候,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留下了所有的证据,却独独没有留退路。
安煜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随后又写下:因为安燃身体不好,他想出去,那天他假扮成我去了学校,我留在家里,我没想到他会回来,说要带我去警局
等他们出来时,已经很晚了,安煜的眼睛通红,小巧的鼻子也红彤彤的,嘴唇因为咬着,已经破了一处。
在他看到安燃时,眼泪又一下子溢满眼眶,可是他却强忍着,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安燃慢慢向他走去,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走到他面前说:哥,没事了。
安煜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安燃却说:哥,别怪自己呀。我们出来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他这话一出,安煜的眼泪越发控制不住,想开了的水龙头,他紧紧的抱住他,唇形似乎在说:对不起
安煜是真的得了失语症,他连哭都只发出很小的声音,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只能无声呜咽。他哭了一会,拉起安燃的手,又颤颤抖抖的一直写:对不起
安燃眼眶红了红,却已经扬着嘴角,用纸巾擦着他的眼泪说:哥,以前都是你保护我,你忘了吗?只要有人欺负我,你都是第一个冲到前面。包括他出现的那天也是,你说,你会长大,会保护我和mama哥,现在换我保护你,如果要有一个人受伤,我一个人就够了。mama走了,他们也不再了,我们都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的。只是,你在外面,要好好的,等等我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小。
其他人围在一旁,不忍打破他们的氛围,柔柔的灯光打在他们小小的身躯上,像一层脆弱的保护罩,里面的他们是那么的美好。
张松晨拍拍陆衎的肩膀,至少,他们还活着,已经很好了。
陆衎抬头,就看到岑歆站在走廊的那头,呆呆的看着他们两人,他想过去,张松晨却拉住了他说:现在让她自己待一会,她是想起岑栖了。
陆衎却知道,岑歆不单单是想起了岑栖,而是,她也知道,安煜和安燃完成了,她和岑栖没有完成的事。
岑歆确实是想起了岑栖,过去美好的,痛苦的,快乐的,幸福的都聚拢在这一瞬间。心中情绪万千,如果,岑栖还活着,该有多好,她大概愿意用她的所有去换她存在的一瞬间。
今夜的天空,不是纯粹的黑,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麻纱一样,灰蒙蒙的。
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秒,该有多好。可惜,这世间最宽容的是拥有时间,而最残忍的就是时间消逝,毫不留情。
到了他们侦查结束那天,整好是事情发生的三天后,陆衎和张松晨把报告整理上交,安燃就要被带走,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安燃和安煜都不能再见面。
陆衎就把人早早就带来,两人自然是不舍的,但是他们很懂事,也知道这是为了他们争取来的时间,其实想说的话已经没什么了,只是等真正离开的那刻到来,又仿佛有千言万语。
安煜依旧发不出声音,两人互相在彼此手心里写下:你要好好的。
两人同时抬头相视一笑,眼里的有泪水的光闪过,却不曾落下。头顶上的天,仿佛越来越沉,温度也一点点变低,终究还是到了分别的那刻。
安燃被带走,安煜一直在门口看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他还站在那,看着路的尽头,看人来人往,唯独不见那人的身影。
林木和李璇在他身边陪着,一直等了很久,直到一朵朵洁白的雪花飘落。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