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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呢? 晚上黎歌躺在床上想。 耳机里的音乐缓慢而又轻柔地流淌着,她的手垂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 似乎在青春期以前并没有觉得爸爸苛待过自己,父女俩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既不像别家捧在掌心视若珍宝,也不至于脾气暴躁地拿起皮鞭严厉教育。 而爸爸对黎星若好像和自己也没什么不同? 平时有什么礼物,一定是两人一人各一份,如果遇到东西只有一份的情况,比如一根棒棒糖什么的那他就会当着他们的面自己吃掉,然后展露出人心险恶的笑容,吓得他俩要么一起跑路,要么一起哭。 哈哈 唉。 因为得知了那件事,之后的几天黎歌看爸爸的眼神一直都怪怪的。 黎爸也察觉到了,回以黎歌同样怪怪的眼神。 直到某一天,两人凑巧在厕所门外遇到,黎爸实在憋不住一把拉过黎歌,用既小心翼翼又好奇又莫名自责的目光看着黎歌:是不是最近缺钱花啦? 这种情况回答不缺可就纯傻子了。 看着微信红包打开后的面额,黎歌除了谢谢,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手里冷冰冰的手机好像突然有了温度,就像小时候爸爸塞零花钱给她一样,温热的像是在手里攥了好久一样。 然后黎歌就拿这钱请黎星若吃了顿麻辣烫。 你没吃过丸子吗?黎歌看着黎星若手里捡好的盘子不可思议道。 他家丸子纯手搓。 那也给我来两个。 看着最终称上的价格,黎歌感觉心在滴血。 可念在当初他们吃了两百块钱烤rou,黎星若依旧眼也不眨地付了账,她也就还是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结了账。 饭饱茶足,正好是个周五晚上,两人就在小区外面遛弯。 今天天气好好,能看到好多星星。你看,那个星星还一闪一闪的。 那是飞机。 黎歌感觉真是和黎星若说不下去话了,闭眼迎着晚风朝前走了几步,耳畔是树叶经风吹得簌簌的响声,偶尔有蝉鸣,还有车子哗地从路边驶过的声音。 清风明月,朗朗星辰。 跟我去兜风吗?身旁黎星若突然问。 什么?黎歌扭过头,以为自己没听清。 带你骑我的小马。 什么小马? 来你就知道了。 原以为是什么养在外面的狗啊猫啊的名字,但一想骑狗骑猫也不对啊,半信半疑跟了上去,就见黎星若拐进小区地下停车库,朝车库深处走。 你不会要抹我脖子吧?黎歌在后头问,这地方到夜里也太阴森了。 你自己说你值多少钱? 黎歌啧了声,真是不懂先前一直温言温语的黎星若怎么就变得这么爱呛人了呢,今晚已经是第二回了。 七拐八拐拐到一个没什么车停的地方,就见黎星若停在一辆被盖住的像是摩托车的东西前,扬起上面已落了灰的黑布,露出里面车身锃亮的黑色机车。 哇 介绍一下,我的小马。 黎歌打量着他这辆车,觉得这车怎么看都不配小马这么温和可爱的昵称,更适合叫野马,黑鬃的野马。 你什么时候买的?她问,这车看着可不便宜。 去年买的。黎星若回,拍了拍车座上的几粒灰尘,攒了挺久的钱,哥还借了我一点。 这样那你考驾驶证了吗? 黎星若似笑非笑摇了摇头。 那怎么上路,被交警拦了怎么办?黎歌问。 只要不进市中心,就不会被拦。 你哪来这么多侥幸心理?这一次是,上一次差点被mama发现的时候也是。 如果我上了年纪,我会安安分分的,但是,我这不还年轻么。黎星若跨坐上去,把头盔抛给黎歌,上来。 黎歌紧抿着唇,思忖片刻,我能相信你么? 我是带你上路,不是送你上路。黎星若复而拍了拍后座的位置。 脑子一热,不再考虑那么多了,黎歌抱着黎星若的腰跨上了车,扭两下把头盔戴好。 脚底忽然轰隆一声,点燃了引擎,黎星若扭头说了声扶好,拧过油门,左脚在地面一踩,借着那一脚力摩托头转向正道上,加速向停车场外冲。 起初黎歌很害怕。 她发现自己越长大越怕死,小时候坐摩托高兴地能把双手高高扎起来,现在紧抱着黎星若的腰,车子稍微一抖就吓得直喊:开慢点,开慢点! 你要相信我。黎星若在前面说,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断断续续的,虽然我很久没开了,但总归还是有两三年的车龄。 你要拐去哪? 去洞江。洞江大桥。 渐渐习惯摩托的速度了,黎歌稍微伸长了点脖子去看路前方。 两侧树影模糊着向后退,隐在树后的霓虹朦胧扑朔,风从耳畔呼啸而过,有警车在马路对面闪着红蓝灯光与他们错身,黎歌扭头看着警车在视野里消失,再回过头,眼前已经是洞江大桥雄伟的主塔和斜拉索。 真美啊。她禁不住感慨。 友友们我近期准备出国了,要忙的事很多,可能两日一更或三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