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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是那么说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戚燕还是从伊贡身上得到了不小的安全感。 特别是在那个叫刘铁的男人几次三番找了各种理由来搭讪的时候,伊贡都能先他一步守在戚燕身边。 时间一长,就连白家两兄弟都感觉出不对劲来。 那个男的是不是在追你? 车子开在路上偶有颠簸,白鹤雨刚从驾驶座上换下来,懒懒散散地倚在后座,手伸到副驾驶去玩戚燕的头发。想到天蒙蒙亮时那个叫周伊的男孩刚离开没多久,后脚就有个叫刘铁的男人来跟她搭讪,白鹤雨就提了一嘴。 他才不是想追我呢,他馋我身子! 戚燕撅撅嘴,不想解释太多,状态看起来恹恹的:不知道,我对他没有想法,也不熟。声音很小,带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白鹤雨挑挑眉,想到那张黝黑的路人脸时他理所应当地点点头那个男人的模样不太年轻,约莫有三四十岁了,在队伍里也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她没道理会看上刘铁。倒不如说他和他哥的年纪才比较 勾缠着女孩发丝的手指一僵。白鹤雨烫到似的把手抽开,一根头发没来得及解开直接被揪下了,戚燕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她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其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他了,但没到能让他随便欺负的程度。 于是她悄悄地、小小地,瞪了白鹤雨一眼。 接收到少女小小的不满眼神,白鹤雨有些心虚地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戚燕正揉着被扯痛的头皮生闷气,一边专心开车的白鹤云突然踩了刹车,手里急打方向盘,她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耳边就传来一阵轰然巨响。 一辆彻底报废的车子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离他们车头距离不超过三米。戚燕对这车子的主人有印象,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丈夫体贴妻子温柔,感情极好。 那辆车子正翻过来死死压在他们前面的一辆车上看上去像是什么东西被丢过来的。 两兄弟迅速下车,戚燕也隐了身站远些,他们二人的速度是她拍马都赶不上的,在末日历经锻炼的体格和她这种菜鸡完全不一样,她的目标很明确不给人拖后腿就行了。 她定下了心神,第一时间去找周星玉和伊贡。 好在张婶的车子离她并不远,车队这时候已经很有经验地四散开去,在确定张婶车上大家都没事的时候戚燕叮嘱了几句才继续向白鹤云那边跑,脑子里飞快略过记录本里已经画好的物品有什么用处。 !她猛地刹住脚,皱着眉毛隐匿在原地。 一个手臂粗壮到和身体极其不协调的丧尸正拦在队伍最前方,众人的攻击对它起不到任何作用,浑身上下暴涨的rou块像是钢铁铸就般,简直是刀枪不入。除了它以外,地上还躺着一只尚在抽搐的矮小丧尸,它的脑袋被钝物打出一个深陷的坑,嘴里发出一声声诡异嘶鸣。白鹤雨则是在一边喘着粗气,身上已经挂了彩。 吼! 那只大丧尸一双青灰色的眼睛向外突出,分外凶狠。 白鹤雨的消耗显然是最严重的,他喘着粗气躲避攻击,丧尸挥着人头那么大的拳头一路朝他猛攻过去,而整支队伍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力量型的变异者了,其他人对上那只刀枪不入的丧尸明显吃力许多,只能站在远处尽量妨碍它。戚燕捏着手里的记录本小心翼翼前进,心里不断盘算。 巨大铅球肯定是用不了的,可能没有用不说丢出去还容易误伤,白云车也用不上,防狼喷雾,加速鞋,绳子,超强力胶,还有什么呢诶、超强力胶? 戚燕后知后觉地停顿了一下,快速翻回前一页。 一把扯下两页纸,绳子和超强力胶渐渐在她手中变成实体,在她靠近前方的白鹤云,将要开口的前一刻,熟悉的机械音在她耳边悠悠响起:特殊物品除持有者以外任何人不得使用,重复一次,特殊物品除持有者以外任何人不得使用。 是的是呢。想想也是,这种类似于造物的bug能力,怎么能没有点使用限制呢。 可恶!所以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啊! 她本想转身带上弟弟就逃,但是一想到自己蹭了别人好几天的车良心上又实在过不去,白鹤雨要躲避丧尸的猛攻又要注意不能让它去攻击同伴,身上接连好几处都被擦伤,已经略显疲态了。 白鹤云的冰系能力只能拖延丧尸的脚步,他脸色是少见的凝重,嘴唇发白。这是过度使用能力的表现。戚燕想了想,趁乱悄悄挪到他身边:白先生 白鹤云愣了一瞬,才低下头去看她。少女手里有些滑稽地拎着一个小桶,眼神局促地望向他。白鹤云听见自己频繁的耳鸣中混入了甜腻柔软的声音。 我有个想法,要不要试试看? 喂!少女朝白鹤雨的方向大喊一声。 丧尸背对着她没有反应,面朝她的男人余光扫来的瞬间脑子里嗡地一响,暗骂了句蠢货,下一秒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她冲了过去。 戚燕脚底下正踩着矮小丧尸的尸体,手里的匕首插在它头上。小丧尸除了间歇性地抽搐以外连嘶鸣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先前没人敢给它最后一击看一眼就能知道那个大丧尸只追赶白鹤雨的原因,一定在这个小丧尸身上。 戚燕看着小丧尸僵直不动的身体呼出一口气。 那个大丧尸很可能还保有人类时的情感,小丧尸则是它以前的孩子。这是白鹤云告诉她的,虽然匪夷所思,但是看着那个一边嘶吼一边猛冲过来的巨大丧尸,戚燕点点头。 但是为什么白鹤雨也过来了啊! 不是你,我是喊丧尸啦!戚燕被白鹤雨夹在胳膊下面时也不忘护住怀里的那桶胶水,白鹤雨动作顿了一瞬,戚燕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丧尸赶紧大喊:抱我起来! 白鹤雨意识到什么,托着戚燕的身体转了个身。戚燕顾不上脑子里的眩晕感,她手里那桶胶水的盖子甫一掀开,清澈如水的液体哗啦啦全浇在丧尸身上。 拳头大的冰块裹着绳索的一端绕过丧尸抬高的脚踝,下一秒就回到白鹤云的手里。男人被这股拉力拖行了两三米才站住,而丧尸则是正面朝下被绊倒在地,它身上原本稀淡的胶水一接触到地面就紧紧黏在沥青路上,越是挣扎越是粘得紧。 空桶被戚燕悄悄扔了,过段时间它就会自然消失,别人问起来时也不容易起疑。 白鹤雨从其他人手里接过匕首,将地上徒劳挣扎的丧尸后脑勺扎透,直到看着它动作幅度越来越小,一直到不再动弹时才长长松了口气。他皱着眉站在原地,被自己嫌弃的对象救了一命的感觉实在很别扭,不过以后或许该对她好些,白鹤雨这样想着。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么多 等白鹤雨换上那副你勉强还不错的表情,再一转头,身边哪里还有戚燕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