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沉思2

    他們沒講要去哪，同時往廟口的方向走，因為熟悉的人都知道，食物大部分都聚集在那條路上，其他的路比較多是在賣衣服、飾品的店，不再今天的行程中。而靠近捷運站的大路，聽說房租越來越貴，撐不下去的新店面很多都停止營業，沒什麼好逛的。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宋炳淒主動開話題聊昨天他看的劇，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看見不錯的衣服宋炳淒還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現在的他才是嚴正所熟悉的狀態。

    宋炳淒見路邊一家麵線說想吃，兩人便點了餐，坐下來聊天。

    「宋炳淒，你說你近視六百多度，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國小六年級近視，國中時還沒那麼嚴重，上高中課業多，休息時也都在玩電腦，就到這個度數了。」宋炳淒稍微吹冷剛送上來熱呼呼的麵線才吃。

    「你會玩線上遊戲？」他以為宋炳淒近視是因為看電影、戲劇太多才導致的。

    「國高中生甚至到大學生不都玩電腦遊戲？」

    好像也是，只是嚴正比較喜歡出門玩，去打工、到處旅遊都好，就是別讓他整天待在宿舍裡，這會讓他憋死，不過憋死前他可能就從窗戶跳出去了吧。他無法理解宿舍的室友為什麼可以二十四小時都住在裡面，三餐吃泡麵，多不健康。

    「你都玩什麼啊？」嚴正雖然沒玩遊戲，但總略知一二。

    「主要是ＯＯ對戰，再來是能單人玩劇情線的武俠遊戲，我玩太多，就不好一一講了。」

    「玩這麼多，難怪會近視。」

    「是啊，當時我可拚了命打牌位，結果不管怎麼打都只有第三位階。」

    「之後呢？」

    「退坑啦，玩武俠遊戲去。」宋炳淒拿紙巾折成方形擦嘴，用完再對折兩次扔入空紙盒。

    「那還是很強啊。我記得大學時也就只玩一個武俠遊戲，就那個沒其他的了。」

    「是什麼呀？」

    「血檀。」

    「喔，那部啊。看名字和封面真的很詐騙耶，我原本以為那是恐怖遊戲，結果是愛情的遊戲，嚴正你知道當時我多難過嗎？然且劇情真的爛死了，每個橋段真的狗血到不行，我玩的是武俠遊戲，結果從頭到尾就是在看男主怎麼當時間管理大師，幾個女的在那吵來吵去。倒不如去看八點檔，那還比較有趣和有梗可以玩。」

    嚴正沒想到當時玩的遊戲，現在被喜歡的人噴成這樣，而且那是他唯幾個追到完結的。他傻在那聽宋炳淒抱怨玩那遊戲簡直浪費他時間，期中考前還為這差點不及格。

    「宋先生，你先冷靜。」嚴正沒想到宋炳淒會氣到如此亢奮，放下湯匙先行安撫。

    「怎麼可能不生氣，我可是課金玩完的欸！」

    大學的宋炳淒怎麼都在這些地方特別認真？為了更快看完劇情，而把錢砸下去？他倒可以慢慢等。嚴正也是每天花一小時左右玩，大概三個月才玩完。

    「那......你花多久玩完？」嚴正覺得應該趕緊轉換話題才好，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問。

    「期中考前，一週。」

    難怪你考試會差點不及格！你本來會直接不及格吧！你及格才是奇蹟吧！那遊戲只玩主線不打副本，也讓我花上三個月。你除了睡覺和上課時間，剩下複習的時間你全拿來玩遊戲？

    以往嚴正只看到他們一樣的地方，現在卻看見兩人相異之處，心中百般交雜，原來兩個人原本就是在完全不同的世界。曾經嚴正還希望過，若是可以早點遇到宋炳淒就好，但聽他這麼一說，嚴正根本就不可能會認識他，更別說認識後還會看上他。

    嚴正想問為什麼宋炳淒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想到這種問題背後的原因往往都讓人難過，也可能只是他想太多，大學畢業總要出來面對社會，有所改變吧。

    「對了，既然嚴正會主動提，就代表你喜歡這遊戲吧。抱歉剛才太生氣了。你說你喜歡哪個部分呢？」宋炳淒見他沉默，可能是在生氣，趕緊道歉，詢問嚴正的想法。

    「這我不確定，就只是把他追玩而已。」嚴正會追完就代表有一定的興趣，不過那也是久遠前的事情，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喜歡。

    「嗯......我記得那個遊戲，畫面非常精致，特效也做得很好，音樂也好聽。可以說是寫劇本的人根本就在扯後腿。」

    嚴正很少會注意到這些細節，也可能只是他玩的遊戲真的是少之又少。

    嚴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用語調稍微上揚的口氣回應：「喔。」

    「對了，嚴正。你去過七星潭嗎？」

    宋炳淒轉的這個話題，嚴正就接得上了，畢竟整個台灣包括外島，他幾乎都有去過。旅遊方面的話題，可說是他的專業領域。

    「去過，我還有潛水呢。」

    他們倆回到車上，依然在講七星潭的美景，嚴正還說當時他的朋友多白癡，差點整個隊因為他不用下去潛水。宋炳淒說著羨慕，也希望有天可以去潛水，但他有點海洋恐懼，只敢在沙灘上到處走走、玩玩水。

    「宋炳淒，這禮拜六有空嗎？」嚴正稍微打岔下話題。

    「嗯，有空，怎麼了嗎？」

    「來我家，做愛。」

    嚴正說這話讓宋炳淒安靜一會，才坑坑巴巴地說好。

    提議說要當砲友的是宋炳淒，而且砲友就是要做愛，到底哪裡不好意思又奇怪？

    不過嚴正就沒再多說沒麼，又轉到別的話題，問他家在哪裡，宋炳淒只告訴他，讓他在M車站下車就好，剩下的他自己搭捷運回家。

    嚴正想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問他家地址在哪，卻又被委婉拒絕了。他滿是不甘心，但沒辦法，那是宋炳淒的隱私權，太過強硬去問的話，會非常沒有禮貌。

    當然他也不會做跟蹤這種事。趕緊開車回家洗洗睡，等星期六的到來。

    手機傳來宋炳淒的簡訊，表示出門了，路途沒塞車非常通順，十五分鐘後就會到。嚴正看了可緊張了，他廚房還沒整理乾淨，碗都泡在水裡沒有洗。上次宋炳淒來嫌他家廚房髒，嚴正想了想確實沒有錯，哪有人吃完飯的碗不馬上洗。

    想到宋炳淒的辦公桌乾淨、整潔、擺放得有條有理，他就想這人是不是特別潔癖。雖然他平時就有在整理房子，以防萬一還是將地板掃乾淨，東西拿抹布稍微擦拭掉灰塵，整理冰箱。他希望宋炳淒今天來他家可以待得舒適。

    整理好房子嚴正去浴室簡單沖個澡，中午去健身房是洗過澡，但剛才整理時又出點汗，所以又再去沖了下澡。出來沒幾分鐘，宋炳淒就來按電鈴了。

    「嚴正，包放哪？」宋炳淒進門左看右看，似乎在找能放隨身物品的地方。

    「放那個單人椅上吧。」

    宋炳淒依他的意思脫下外衣、帽子和背包都放在上面後，此時嚴正趁機走到宋炳淒背後，抓著他的手，將他整個人公主抱起來。

    「嚴正！你幹什麼！放我下來，你這渾蛋！」宋炳淒被嚇得不輕，嘴上雖在罵他，卻不敢輕舉妄動。

    「要叫渾蛋，等等看你還說不說得出來。」嚴正看他這個反應可愛，忍不住逗他兩句，將人帶到房間扔到床上。

    「你個變態！」

    「在廁所自慰更變態好嗎？」

    「嗚。」宋炳淒剎時說不出任何話，無法反駁。

    「我去拿個東西，你先把衣服都脫掉，回來前就得脫光，別讓我動。」

    嚴正說完離開房間，到浴室裝了水盆，拿剛洗好的新毛巾折整齊，放在水盆邊緣。想了想宋炳淒穿的是襯衫，多給他時間脫、整理衣服，他就在廁所內多等一段時間才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