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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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总策划被骂上了趋势。
究其原因,今晚八点释出的Day03的明晚(Day04)预告中,出现了某位神秘男人的剪影。
通过广大惠粉经年累月积累的,强大的显微镜抠糖能力,在节目播放完毕的半小时内,已经基本扒出这位神秘飞行嘉宾的个人资料。
在弹幕还在欢天喜地磕糖舞CP的时候,有人往里面甩了一个链接。
[大家来看看这个吧,明天要来的飞行嘉宾链接]
[这是什么?]
[禅院甚尔?这人是谁?]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已经是我老公了]
[上面的姐妹,请问我可以加入您和您老公吗]
[?收敛一点]
[呃,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位肌rou型男姓禅院]
[什么意思?]
[等等?!你是说御三家之一那个禅院?!草,震撼,节目组那是真的牛逼!]
[那个禅院家??我没看错?!]
[姐妹们,把节目组牛逼打在公屏上]
[节目组牛逼]
[求科普,禅院家是什么?御三家又是?]
[哇,快看这里有个老实人]
[这年头居然还有不知道御三家的小白?平时不看电影电视剧综艺的吗?]
[哈哈也别这么损人家,搞不好人家一直专心学业无心娱乐呢]
[说来话长,你应该有注意到视频右上角那个丑得要死的像脑花一样的图案吧?]
[嗯嗯]
[那是台标。节目组背后的公司,隶属于加茂家的。它和五条家、禅院家在娱乐圈三足鼎立,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其他小型娱乐集团在这三家庞然大物面前抱团取暖才得以苟延残喘,不足为惧。因此大家把加茂、五条、禅院这三家合起来称为御三家。]
[顺便一提,五条家这代之所以能够跻身御三家,基本上都靠那个男人]
[五条悟这么厉害的吗?我是他路粉,只知道他很忙的样子,基本很少上浪费时间的综艺]
[啊啊啊不要随便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
[热知识:那个男人的名字会让视频平台卡顿]
[灵异事件???]
[顶流罢了]
[那、个、男、人]
[怎么大家云淡风轻地说着很厉害的东西?!]
[小meimei,年纪很小吧,也只有这个年纪的小meimei才能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了]
[想起我青涩无知的当年忽然有种怜爱之情]
[咦?]
[好了说回这个飞行嘉宾,是素人,但我们刚扒出来一个惊天动地大消息,@惠粉,这个舞台让给你们]
[咦?惠粉怎么了?]
[狗策划你妈飞天!!!]
[草???突然]
[策划人已经没了,骨灰我今晚就给你扬了]
[是谁在天上飞?哦原来是狗策划和他的妈啊]
[狗策划***你***我***!!!]
[发生了什么,你们五分钟前不还在叫伏黑惠和meimei啵嘴两次,这波是惠粉的胜利吗?]
[还阴阳怪气悠仁粉败犬,现世报,笑死]
[?惠粉怎么一进来就口吐芬芳,小心被封号]
[惠粉心中两大意难平。一、孩子不争气,暗恋五年暗恋了个寂寞。二、孩子的爹,人渣,有了不如没了。在伏黑惠最艰难的那段时间这爹直接人间蒸发逍遥快活,留着两个孩子相依为命,要不是meimei帮忙,伏黑惠差点没撑过去。现在这爹要来节目了,惠粉的心,已经不会再痛。]
[信息量太大我没听懂??]
[诸位,这位禅院甚尔,是伏黑惠血缘上的亲爹。]
[草??!!惊天大瓜??!!]
[等等,我捋捋。伏黑惠姓伏黑啊,又不是御三家之一的禅院]
[我们已经扒了一点出来了,禅院甚尔好像入赘过,所以惠也跟着入赘的那个母亲姓,前几年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俩又认回禅院家,这才把姓氏又改回来]
[那伏黑惠怎么没改姓?]
[还在扒,但节目组这一出真是把我们惠粉气笑了,就净瞎几把整活]
[但凡做点功课,都不会不知道惠和他爹关系不好吧?别的恋爱综艺请大家长玩什么见父母的套路,那是感人落泪,亲情爱情两手催泪弹,大家喜闻乐见。你请禅院甚尔?呵呵,我们惠粉不被气死就算好的了]
[这种人渣能说什么好话啊!我真的气哭了,我们惠做错了什么摊上这种爸爸!]
[本来这次更新里,meimei看起来就和惠闹僵了,禅院甚尔再使把力,好家伙,我们惠彻底没希望了。悠仁粉大胜利!心疼我们惠,怎么这么惨啊]
[呃,不要这么悲观,好歹是伏黑惠父亲,再不济也不会看儿子情路坎坷吧?]
[是啊,这么帅的男的能做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啊]
[呵呵,天真,各位路人真应该看看这个帖子链接。没什么是他禅院甚尔做不出来的,他认回禅院家之前,还在几个有钱女人那里辗转做小白脸吃软饭呢]
[有一说一,就那个脸和身材,我要是有钱我也乐意啊,我当场无痛当妈]
[别往惠粉伤口上撒盐了好吗!]
[我恶心死了,从今天起全体惠妈粉母爱变质,谁爱养小白脸谁去,我们惠粉看到这人就烦]
[消消气消消气,现在给节目组打电话发邮件反馈?]
[气死了,如果是直播我们还能这样做,现在录播,禅院甚尔人都在meimei家呆一天了,还能怎么办啊,什么事都尘埃落定了]
[就是,只能一边气一边蹲明晚录播给刷热度,想想就来火]
[说到底还是节目组傻逼,整什么【夜间心动大挑战】幺蛾子,害得直播取消,否则哪怕拉横幅堵公司大门静坐我们也要让飞行嘉宾换人。傻逼加茂宪伦滚出娱乐圈啊!]
[加茂宪伦滚出娱乐圈!!]
[这人又是谁啊??]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惠粉一个两个都是老娱乐圈人了,懂好多啊]
[这个官网就有啊,加茂宪伦,免鉴定,meimei粉]
[我看完那个帖子回来了天啊,伏黑惠他爸好人渣啊,加茂家现在掌权的夏油杰听说也在他手里吃过亏?]
[夏油杰?加茂家家主怎么姓夏油?]
[现在改名叫加茂宪伦啦,就是上面被骂得狗血淋头那位]
[?你们御三家都那么喜欢改名的嘛,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不这压根连名带姓全部换了吧?搞不好人都换了就剩个壳子??]
[笑死,想象力真丰富,改名前他就整天穿袈裟搞得特别世人皆醉我独醒,改名后他还赶时髦在额头纹了身,还挺潮流]
[姐妹们新料来了!!有人通过各种调高对比度饱和度亮度锐化分析出了这个剪影的禅院甚尔,似乎是抱着什么人,根据两人身高差推测,被抱住的人身材娇小,体格纤细]
[啊这,别墅里,符合这个条件的]
[自信点,就是你想的那个,他抱着meimei]
弹幕瞬间爆炸。
[我***??!!]
[禅院甚尔我杀你了!!!]
[啊啊啊呜呜呜呜我**!!!]
[禅院甚尔!!我今晚就提刀把你杀了!!!我们惠失去亲爹也能做勇敢好小孩!!]
[你他妈不管儿子就算了,现在连儿子女朋友都要抢?!你还是不是人啊!!狗东西!!我气哭了!!!]
[草,惨还是惠粉惨]
[惨,惠粉,惨]
[?不悠仁粉也在骂啊]
[我们悠仁的爱情事业决不能受挫]
[就让我手刃这小白脸,让我们悠仁前路无忧]
[区区绊脚石罢了]
[meimei和悠仁一起做曲奇,太甜了。我将用生命和利刃守护两位小情侣的笑容]
[错觉?悠仁粉怎么个个发言叫人慎得慌]
[毕竟奖牌堆出来的底气]
[草,两大主流CP粉竟唯有在此刻同仇敌忾]
[你们冷静点啊?就抱了一下,搞不好是meimei有危险所以顺手救了一把?]
[怒火中烧的CP粉是不讲道理的,看戏就好]
[看戏看戏]
[我就不一样了,我们杂食党就是谁和meimei在一起,都磕得很快乐]
[大家一起来更好,成年人从不做选择]
[?你不对劲]
我,伏黑惠,禅院甚尔,站在楼梯上,时空仿若凝固在这一刻,永恒。
伏黑惠在楼上的台阶,面无表情,禅院甚尔在楼下落地柜的阴影中,抱臂而立,我拎着送不出去的曲奇在中间,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迟疑开口:呃刚刚我的话,你听到了吗,惠?
伏黑惠从上面走下来。站到我身边,僵硬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禅院甚尔懒洋洋地笑了笑:他们出了个不错的价钱,让我过来看看你。
那你可以走了。
呃,这两个人之间气氛好僵啊。
我拉了下伏黑惠衣服,小声问:这是谁?
他似乎有点别扭,毕竟几乎一整天没有和我说话。好半天才咳嗽一声,拉开和我的距离,声音平板地回答道:禅院甚尔,我爸。
什么?!
这就是那个明天要来的飞行嘉宾,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而且惠还没和我和好的样子!
我看看他,又看看禅院甚尔,勉强找出两人面容上的一些相似之处。旋即又提起心
他们俩关系看上去,不太好啊。
岂止是不太好,简直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在我招呼禅院甚尔坐下,把曲奇倒出来邀请他品尝时,这对父子俩之间的温度可以说是降至冰点。
显得我白天和伏黑惠冷战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曲奇那不是,给我的吗?伏黑惠低声问,眼睫轻垂,看向地面。
原来那时候他听到了啊?
因为禅院甚尔动作更快,所以惠没来得及救下我,只能被迫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吗?
怎么说呢,感觉像是错过了最好的同意和好的机会,又不好意思再提起。现在有点别别扭扭地,朝主人靠近的猫咪。在离主人三米远的地方躺倒露出肚皮和湿漉漉蓝眼睛,暗示主人主动来摸。
如果被摸了,那就是和好了吧。是想法单纯好懂又千回百转的猫系呢。
如果不是认识这么久了,他这方面还真是比较难以捉摸。
我试着抬手摸了摸他的黑发,和想象中不一样,柔软轻盈的触感,发丝在手掌下发出细微沙沙摩擦声,让人心情宁静放松。他整个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打了个激灵,手指紧紧陷进沙发里,下颚线条紧绷。
讨厌吗?看上去也不像。
被摸了,所以现在应该是已经和好了吧?我乐观地想。
因为别墅里也没什么可以用来招待客人的东西啦,正好这个曲奇是现成的招待品。我说。
他对甜食好感一般,不会吃的。
嗯?我发现了什么虽然关系恶劣,但惠也不是漠不关心,有暗地里在意父亲在食物方面的癖好啊。
我在心里暗自点头,唔唔,他们俩的关系似乎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
我做的是咸口,我说,惠不太喜欢甜的东西吧。那可是专门用来道歉的,可别小看我啊,我道歉的诚意可是满满哦!
那就给我吃,他强调,全部。
怎么这方面这么坚持?
我在心里叹息,真是好难哄的猫咪。
说起来以前我不知道他讨厌甜食时送他的甜味点心,他都一个人皱着眉全部吃完了,即使是津美纪jiejie他也没有分。
难道说特别喜欢我的手艺?
被肯定了自己的能力,我感到有些高兴。但是这个要求
可那是客人?我犹豫。
那个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说到底是惠的父亲嘛,我看了一眼懒散躺坐在沙发上的成年男人,因为即将要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而不好意思,压低声音,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但我想要留下一个好印象。
为什么?他不解。
因为是你的亲人啊。我小声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吗?
惠是我的好朋友,想要在好朋友的家人面前留下好印象,被喜欢,这个动机很奇怪吗?如果被讨厌的话,惠也会被影响,不知道该不该和我做朋友了吧?
所以是为了我?
不,应该说,只是为了惠哦。
只是,因为他吗?
冷战什么的就算了,那部分我也有错。可就算都是惠的错,让我生气得不得了,满脑子都是伏黑惠是让人讨厌的坏家伙!我再也不要和他说话了!!惠也是我的朋友。
即使再生气,我也不会忘记这个事实。为好朋友做事,还要问什么原因吗?这就是友情的宝贵之处啊。惠也是这样的吧?
我看着他的侧脸,将右手盖在他放在身侧的手背上,他的温度透过相贴的地方传达过来。温暖而沉静。
朋友之间不可能永远融洽和谐,总会吵架、争论、乃至决裂。可就是这样在观念的碰撞、融合和理解中,我们才相互影响、了解、感知彼此,成为无可取代的那个重要的人。
我握住他的手,五指相扣。他掌心的纹路,血液流淌汩荡的频率,身体的温度和颤抖,都通过这一小小的交接处传达。
人心的距离那样遥远,每个人都不可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了解另一个人。而这尝试了解探知另一个生命体的过程却发生在日常生活的每一秒,往往充斥争吵、怒火、压抑一系列负面感情,甚至许多人因此彻底分开。
负面感情化作的诅咒,却是拉进人与人心的距离的唯一道路。
憎恨是诅咒;痛苦是诅咒;快乐、愤怒、悲哀、恐惧是诅咒。
但爱,也是诅咒。
我们活在诅咒之中。我们活在痛苦憎恨悲哀恐惧愤怒中。我们也活在爱之中。
所以不要担心,这是我们一定会遇到的。下次再吵架的话,就来拉住我的手吧。让我知道惠也同样和我难受苦恼着,我一定不会再生气了,我保证。
我眨眨眼睛,歪着脑袋看他。
呼吸猛地加重,少年眼睫轻颤,下颚的线条抖动了几下,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最后却只是低声道。
对不起。
嗯?怎么突然道歉?我惊讶。
昨晚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还做出那种事他避过我的视线,说,是我不对。
惠不知道吗?道歉是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说的,我身体前倾,去捕捉他的视线,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惠。
他呼吸了几秒,缓慢抬起眼睫。
蝶翼似的阴影从深蓝的海中褪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些微迷茫,深倦,与某些浓郁颤抖的,行将破土而出的复杂情愫。
蓝幽幽的,深夜平静结冰的海面,冰面之下汹涌澎湃的激荡暗流。
我他张开口,喊了我的名字,我嗯了一声,看着他继续说。
想说什么都可以哦。我鼓励他。
呼伏黑惠深吸一口气,似乎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他认真地凝视着我,蓝眼睛倒映着我的轮廓。他说:在道歉之前,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昨晚之所以会对你做那样过分的事
唔我好像被无视了?
隶属于成年男人的独特音质的话语打断了我们这边的对话。
我和伏黑惠一起转头望去。
蛰伏黑豹一样懒洋洋休憩的黑发男人,似乎终于打量完那盘被做成各种可爱小动物模样的曲奇,确认无毒。
他捏起一块兔子形状的饼干,当着伏黑惠的面扔进嘴里,在那双骤然收缩的蓝眼注视之下,咀嚼着笑着开口。
还行吧,他挑三拣四地说,那这就是我的了。
他几口吃完了那盘曲奇,一块也没给他的儿子留下。
原本在我的安抚之下和我和好的伏黑惠,周身气场温和沉静,犹如宁静海面。
而现在,冷凝着寒冰的大海骤起波澜,黑发少年冷脸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看着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的伏黑惠,和懒洋洋笑着一脸无所谓的禅院甚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开播第三天深夜,禅院甚尔突袭十分钟后,我终于知道这对父子俩为何关系如此僵硬了。
这两个人,都是别扭的大猫猫啊。
任重而道远,我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