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 分手?好端端的来这一出? 周霆礼想回复,却发现自己被严杏拉黑了,他差点眼前一黑,心脏跳动时有种剧烈的痛感。 严杏一早失魂落魄,眼睛哭过有点红,昨晚吃了不新鲜的螃蟹,肚子不舒服一晚上,口红都难遮的苍白,高子瞻站在她身旁,她听见他问,你还好吗?严杏。 严杏没看高子瞻,不是和他斗气,而是她没有气力转头看一个人,她嗯了一声,突然肚子翻江倒海,喉咙酸汁涌动,她要吐了,捂着嘴往厕所处跑。 导师看严杏神色不对,朝她走的方向看了几眼,这边赛委会在介绍评审流程,高子瞻自告奋勇说去看她,导师点头答应。 严杏被追到厕所的高子瞻的殷勤周到吓到,所幸会展中心厕所数量很多,空置许久,她弯腰干呕,只吐出酸水,后背被轻拍了几下,他体贴地挽住她的长发,让她吐的时候不会弄到头发。 严杏的心脏绞疼得厉害,清晨发信息和周霆礼提分手后拉黑,她像游魂一样,举手投足都无着力感,现在身体还不舒服,怎么都吐不出来,稍一松懈,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心好痛,呜呜呜 严杏察觉在高子瞻面前失态,慌不择路地用手背去擦泪,就被他攥住了手,他的目光灼灼,一时心潮澎湃,不容推抗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严杏想挣扎,高子瞻的声音响起,像从天外飞来,很是蛊惑,严杏,谁都不会知道的。你想哭就哭一会儿,我在这。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严杏在高子瞻怀里眼泪哗哗,都是坏东西!她才刚走,周霆礼就和米娜在一起,他狠心极了,太坏了。 信息时代,带手机身份证能去任何地方,在吴牧之公寓楼下的周霆礼,连家都没回,沉着脸利落地一转方向盘,往高速路口开去。 拨给吴牧之时,对面还好奇霆礼你这么快已经到店里了,周霆礼现在气到了临界点,一门心思等着到厦门好好审严杏,为什么要提分手,接下来几天,你好好看着米娜,哪怕是绑也把她绑着,再让她跑出来满大街找我,我就连你一块收拾。 我会看着米娜,你是要去哪?去找严杏?今早米娜凄风苦雨的惨样,吴牧之动摇了,觉得周霆礼和光知道弄电脑的严杏不搭,米娜为他做到这份上了,还不如从善如流选米娜算了。 吴牧之不敢劝得太过直白,阿礼,反正再过几天,严杏都会回来,还不如不 吴牧之这人,觉得严杏好时叫她杏meimei,觉得她配不上周霆礼叫她严杏。 现在周霆礼听不得这个,我再不去她都反了天了! 高速公路景色单调行驶乏味,周霆礼一路上绷着脸,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见到严杏怎么质问她,为什么突然提分手,凭什么她能利落地抽身提分手,把他折磨得痛不欲生,如坠地狱? 抵达厦门,周霆礼在酒店停车场泊车,天刚擦黑,冬天天黑得早,马路上霓虹灯璀璨,行人裹紧外套匆匆而过。 严师奶给的酒店地址,周霆礼在酒店前台处说自己是来参赛的东大学生,来找导师和同学,套到严杏的房号。 酒店到达七楼的电梯打开,周霆礼精神奕奕,连续开车七个钟看不出疲态,他现在盛怒的念头占了上风,走廊的射灯明亮,厚重的地毯从首端铺至末端,他抬眸,看见高子瞻从7710的房间走了出来。 早上,在厕所吐完的严杏向导师告假一天,高子瞻送她回酒店,途经药店给她买了药,她服药后昏昏堕堕睡了半天。 严杏被敲门声吵醒已是傍晚,窗外一轮沉日黄澄澄,远处海景船只鸣笛声传来,是高子瞻敲门,带来今天发放的赛事资料和赛况给严杏看,他路过凉茶店还给她捎了杯清热解毒茶。 严杏宽大的奶牛睡裙下是白瓷般的胸口和脖颈,她光顾看赛事资料,即使捧着苦兮兮的凉茶喝都顾不上苦,和他讨论,诶,今天的C语言关有点困难哦。 别看了。高子瞻有点不满资料夺走严杏的心神,她睡了一觉可可爱爱,忍不住伸手把她颊边的一缕长发撩回耳后。 严杏抗拒高子瞻突如其来的触碰,察觉现在一男一女在酒店的大床房,气氛有点不对,她火速喝完凉茶,险些被烫到舌头,她打了个哈欠,好困呀~我要继续睡觉了。 这是严杏的逐客令,她忍着苦味吞咽时小脸皱在一起的模样实在讨人喜欢,高子瞻朝她摊开手心,躺着几颗水果糖,我还给你备了这个,很甜的。 好不容易把狗皮膏药的高子瞻弄走,他走时还和她约定明早一起吃早餐,严杏随口答应,关灯爬上床阖眼,听见有人来敲门。 严杏懊恼地埋在枕头里,十有八九又是高子瞻,他真讨厌,她喊着,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可敲门声还在继续,不疾不徐,仿佛敲门的人极有耐心,不把她弄下床来开门不罢休。 严杏嘟囔着去开门,我好累啊,我要睡了。高子瞻你摇了我叭?话音刚落,她自己都笑了,把饶说成摇还有些可爱。 于是,敲门的周霆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开门的严杏穿着奶牛睡裙,露出胸口的大片雪白,披散的长发凌乱,嘟囔着要高子瞻饶了她,脸上貌似还荡漾着笑意。 严杏开门对上早上向他提分手的男人,如天神降临,在门外挺拔地站着,只是俊脸铁青,眼眸冷鸷,他开口话音淡淡,我不是高子瞻,让你失望了。 严杏无奈,进房的周霆礼就像个他最瞧不上的妒夫一样,兴师问罪,你和高子瞻做什么了?求他饶了你? 严杏心想原来周霆礼看见高子瞻从她的房间出去,怕他牵连无辜的人,他呢? 周霆礼没好气,被我杀了等埋呢。 严杏转念一想,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分手是一个人的事,他凭什么跑来冲她发火呢,我要分手,微信你不是没收到吧? 我收到了,我不同意。他来找你干嘛? 严杏瞪他,原来生气是能够忘却身体的不舒服的,你来做什么?你给我出去。 严杏不答关于高子瞻的问话,周霆礼没好气,还有心护着他? 桌上是她的电脑和高子瞻送来的资料和晚饭,摊开的几本资料上有她刚划的线,塑料袋绑着的晚饭因为她贪睡未动过,严杏知道周霆礼现在心气不顺要找架吵,我没和他做什么,他来给我送资料和晚饭。不管怎么样,没你想的那些事,我们分手了,你现在能走了吗? 下一秒,周霆礼逼人的气息临近,严杏没来得及睁眼就被他疾风骤雨般地吻住了,他用唇碾压着她宣泄着自己的思念和各种灰暗败坏的情绪。 如果有人在现场,就能看见和穿着奶牛睡衣的女人接吻的男人姿势霸道,下颌线条优越,抵住女人亲吻的姿势决绝,大有把她吻晕的架势。 严杏被吻住了嘴,他吻过前任的脏嘴还敢来吻她,真想让翠嘴来打烂他的果,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他吃疼地离开了她,他此时摁着她的两只手在床面上,空出一只手去抹,一看果然流血了。 严杏鼓着勇气瞪他,她现在是怪力小熊,谁也别来惹她,只是周霆礼秉持着她让他疼,他也让她疼的想法,她眼前一暗,他的唇压下来时咬了她。 红唇崩开时流了血,这人报复心这么强烈,严杏尝到了血的味道,他冷笑,为了一个高子瞻你要分手?他有哪点值得你这样?你在做梦,严杏。 这么无耻地把错推到她身上,看来周霆礼还以为她不知道他和米娜的事,严杏牙尖嘴利地反击,你别和他比,你比不上他。 这下火上浇油。 周霆礼怒极反笑,严杏,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他好还是我好。话音刚落,严杏的睡衣就被撕了。 严杏瞬间眼睛都气圆了,她的奶牛睡衣!她穿了很久很喜欢的!她更加恨他了。 这时,严杏突然喉间酸汁翻涌,唔了一声,她呕吐的欲望强烈,急忙推他,不要!我难受,我要吐了! 严杏不知哪来的怪力推开周霆礼,跌跌撞撞地往厕所跑,刚走没几步,膝盖一软,整个人扑坐在地毯上,刚刚饮下的凉茶混合物吐了出来 周霆礼没想到严杏真的想吐,下意识把她抱起来,她手一挥拒绝他的触碰,起身不稳地扶着墙壁走向厕所干呕了一阵。 严杏跪坐在厕所的地砖上,天气冷她的膝盖跪得通红,在马桶前呕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心肺都呕出来。 周霆礼怕她冷在地上铺了块毛巾,她无动于衷。他拿来一杯温水让她饮下,她置之不理。 他刚刚那种毁天灭地的怒意现在转化成了仓惶不安,男人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抚,严杏躲开了他,泛红的眼眶用眼刀子刮他,别碰我! 这时有人敲门,周霆礼起身去开门。 外间传来高子瞻的声音,他见是周霆礼来开门,声音讶异,严杏呢? 这种时候,周霆礼不愿意高子瞻来搅局,三言两语想把他打发走,少来掺和他和严杏。 厕所里的严杏听见高子瞻的声音,先发制人地叫他进来。 这下成了修罗场。 周霆礼放高子瞻进房,警告情敌是惯例,看了一眼时间,高同学,现在是夜里十一点,三更半夜来女同学的房间不太好。 高子瞻站在玄关处,即厕所门前就看见这样的场景,瘫坐在地上的严杏哭过了,眼角眉梢都似浸过的红,她瘪着嘴止不住地掉泪,看起来委屈极了。 看得高子瞻不悦,转身质问周霆礼,你这么折腾她?她又是哭又是吐一整天不舒服,姓周的不心疼他还心疼呢。 严杏狼狈地用手背擦嘴,她再说话时嗓音很哑,苍白又无力,子瞻,我们的事情瞒不住他了。跟他坦白吧,我们交往了。 高子瞻脑子当机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怔。 严杏的话是对高子瞻说的,眼睛却是瞪着周霆礼的,她的眼儿通红似兔子,团起的眼泪要夺眶而出,她恨恨地骂,高子瞻,跟他说,我不要他了。他是天底下最差劲的男人了! 此时三个人的戏,高子瞻成了无关紧要的配角,周霆礼怒极反笑,话音缓缓让人不寒而栗,很好。严杏,你就这么对我? 严杏见他这样,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快意,她认了下来,对,你一碰我,我就生理性作呕,现在你看见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趁她不在,和米娜藕断丝连的是他,凭空怀疑她和高子瞻有一腿也是他,她不做真是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