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 与此同时,客厅里两个男人可没有卧室里的两人那么惺惺相惜,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主人,单只手臂舒展地搭在沙发背上,从容不迫的姿态,赵警官,喝一杯? 赵聿颔首,奉陪。 陈亦杭起身走到一旁的吧台,胡桃木的酒柜内射灯照映着每排价值不菲的名酒瓶身上,盛酒的水晶杯晶莹剔透,每一寸都是金钱堆砌出来的,每一寸称作纸醉金迷都不为过。 赵聿看陈亦杭拿出调酒壶,他问,你会调酒? 学过一点。陈亦杭回答,从吧台里取出两个方形酒杯,堆叠颗颗冒着寒气的冰块,微黄通透的酒液从他手中的壶里淋下,挤压半个新鲜香气盈鼻的青柠,混合间是凌冽辛辣的酒香。 酒杯从桌上移了过来,陈亦杭轻嗅酒杯里的香气,赵警官,近来工作找到突破口了吗?他这问话单刀直入,陈亦杭早就知道赵聿收了穆安峰的钱要来整他。 赵聿也学着他,品了一下酒香,他回答,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有人就要倒霉了。这个有人当然就是他眼前的陈亦杭。 倒霉可以。他瞥了赵聿一眼,当别牵扯无辜。 敢让他倒霉的人,陈亦杭还没见过,但赵聿对尤蜜有行动吗,他还是要警告他。 赵聿现在对尤蜜的情绪很复杂,可能是雄性之间的斗争欲也可能是接触下来真心迷恋上尤蜜,他对她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想得到她,尤其是她心正乱,这时候不浑水摸鱼,还待何时? 品了一口陈亦杭调的酒,酒液从赵聿的嘴里一连灼烧到喉咙,他难得露出赞赏的眼神,有名字吗? 陈亦杭轻转手中的酒杯,告诉他,叫不归路。 这名字,别有深意。 赵聿把酒杯余下的酒一饮而尽,他对上陈亦杭,笑得高深莫测,好名字,不过是谁的不归路?我们拭目以待。 陈亦杭神情慵懒,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轻轻摇头感叹道,赵警官,酒喝太急容易醉。 送走陈兰和赵聿,已是深夜十二点,陈亦杭走进卧室,尤蜜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她把病例单发给所长,说脚伤要请假的事。 正等所长回复呢,尤蜜的腰被人从身后揽着一把提了起来,这样一来,她的姿态就成了跪在床上。 陈亦杭摁着尤蜜的背不让她乱动,她挣抗时察觉到他脱她的裤子,这让尤蜜气结,扭头嚷他,别对我发情,我脚伤了! 裤子半褪到尤蜜大腿处,站在床边的陈亦杭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他伸手去掐她的脸,强迫尤蜜望向他,他冷笑着问她,是脚伤了还是心伤了? 尤蜜很是冤枉,自赵聿借调来警所,她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她的眼神难以置信,你在胡说什么! 没想到陈亦杭掐她的脸更用力,似是恼她的不诚实,你喜欢他? 这话干脆直接,戳在尤蜜的命门上,她顿了顿,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让陈亦杭牵了牵嘴角,刹时间他觉得荒谬,她心里放的是别人。他早该料到的,也许他也没想到,他爱尤蜜所以娶她,可反观她,她嫁给他并非因为爱他。 尤蜜不满被他压制地跪着,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挣扎着想要起来让陈亦杭失去了耐性,用领带绑缚住她的双手,他打结时倏地一声,和他做过吗? 尤蜜蹙眉,没想到陈亦杭多疑到这地步,委屈地让他,没有!我和他清清白白!你解开我!我脚疼! 尤蜜的双手在背后交叠,根本动弹不得,察觉到陈亦杭拉下她的内裤,她又急又气,啊!你别碰我! 陈亦杭越是这样,一颗心悬在空中没着没落,就越想要征服尤蜜,证明在她的世界里他的存在,让她明白她是有夫之妇,她是他的女人。 尤蜜不够湿,陈亦杭没有等她湿透的耐心,随口吐了口唾沫在上面充当润滑,一举贯穿了她。 她脑后的长发被陈亦杭扯在手里,迫使她无助地仰起头,张开的小嘴也被陈亦杭的长指插进来填满。 她的口水急速分泌,尤蜜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刺激和屈辱感夹杂,她眼眶含泪,动作时滚落在脸颊上。 你师兄知道男人摁实了她挺腰加快侵略她的速度,粗喘着问她,每天夜里,我们夫妻都会这样吗? 这场惩罚的性事结束,尤蜜一直在哭,委屈巴巴,楚楚可怜,睫毛上缀着泪珠,她各种情绪翻涌,他怀疑她不贞,粗暴地强迫她,还说各种话羞辱她。 床下的陈亦杭随手扣上裤子,他的衬衫下摆凌乱,整个人有种颓唐的俊美,他在柜子里找了两片止痛片,让她吃下去。 尤蜜死活不张嘴,眼眶通红倔强地躲开。 今晚的陈亦杭耐性全无,强制地掐住尤蜜的下巴迫她张开嘴,连着水杯的水一起灌了下去。 药物混着水吞下,有的水沿着尤蜜的嘴角流下。 陈亦杭的脸色也不好,把额前垂落的头发耙梳到脑后,这药有助眠的效果,你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今晚在客房睡。 床上的尤蜜情绪败坏到了极点,瞪着眼厉声控诉要离开的他,陈亦杭,你有没有半点拿我当过你妻子?我就是你泄欲的工具,想怎么摆弄就摆弄,没有半点尊重! 打开房门的陈亦杭闻言转过身来,他的眼神山雨欲来前的平静,他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尤蜜,我们彼此彼此。 所长批了尤蜜的病假,因右脚脚踝骨裂于家卧床修养二十天。 被迫吞服的止痛片很管用的,尤蜜情绪不佳,昏昏堕堕地跌进梦乡,醒来已经早晨,听见客厅有声音。 陈兰昨夜顺嘴提的高档物业没说错,陈亦杭昨晚临睡前致电物业,说想找个勤快干净的阿姨照顾伤员,今早就有保安把阿姨领上门。 陈亦杭带着慈眉善目的阿姨进到卧室来,告诉她这就是要照顾的病人,他的太太。他今天要开会,一身纯黑修身的高定西服,身姿颀长气质骄矜,活脱脱一个上流社会的精英形象。 尤蜜靠卧在床上,她稍微一动脚就疼,除了身下这张床,去哪都费劲。她今天看见陈亦杭,下意识移开眼睛,她忘不了昨晚的事,前所未有的难受和别扭。 陈亦杭交代阿姨一些生活起居的事情,还有尤蜜日常吃饭的习惯后,离开去上班。 尤蜜冷冷地看着他离开卧室的背影。 领着阿姨来的保安还在客厅等,见男主人出来,跟在他身后要一块离开。 陈亦杭在茶几上拿过车钥匙和手机要出门,走进玄关,经过那一大瓶怒放的桃花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怒放,粉红,娇艳的枝头桃花,他怎么看怎么烦。 搬下去扔了。 保安一时听不清男主人在说什么,啊? 陈亦杭扭头看他,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情绪,薄唇轻吐,重复了一遍,搬下去扔了。 尤蜜当警察当久了,要说起来,生活里能凑活的相当凑活,但是,有时应有的仪式感还是有的。 阿姨搀扶尤蜜往饭厅走,她还是疼的龇牙咧嘴,一蹦一蹦的。 阿姨有什么说什么,陈太,在床上吃不好吗?我给你架张小桌,把饭端过去。你这样蹦跶不利恢复。 尤蜜坚持己见,饭该在哪吃就在哪吃,在床上吃不好,被子沾味也不好。 番茄炒鸡蛋,蚝油西兰花,清蒸黄花鱼,一碗五谷糙米饭,阿姨做的菜营养均衡,花花绿绿的颜色看得尤蜜心情大好。 厨房里坐着炖汤,以形补形的五指毛桃猪蹄汤,阿姨把汤煲端出来,她边盛汤边问,陈太,我刚刚出门买菜在楼下看见那桃花,没人要,我能不能拿回家呀?开的挺好看的。 桃花扔楼下了?这话听得尤蜜吃惊,往玄关那探头,花瓶带桃花真的不见了,像是从没存在过。她过年砍价砍得美滋滋的,只要四百块,上哪找啊? 不用想也知道,陈亦杭又犯小心眼了。她看了玄学节目,特地记下买来给他做生意利人缘,他反而误会她红杏欲出墙,结婚还眼巴巴招师兄的桃花。 咬着饭勺的尤蜜很不开心,灰心丧气地告诉阿姨,带走吧。她不忘嘱咐她,可以放客厅玄关的东南角,新年大顺。 夜色渐浓,靠在老板椅上的陈亦杭抬手看腕表,八点四十三分,他摁亮手机屏幕,想收的信息一条都没有。 尤蜜没发信息给他。 窗外是他俯瞰过无数的南市夜景,细碎璀璨的写字楼灯光,亮光拘束在一格格间,车水马龙的高架桥,车来车往,沿着一道道有弧度的光线飞驰。 陈亦杭独处了一会儿,回忆里和尤蜜相处的细节闪回,梳着高马尾的她认真工作的侧脸,朝他笑时脸上的两个酒窝,知道偶尔冷落他后笑眯眯地略显笨拙地讨好他。再或是更远的时候,他第一次看见她,她有点难过地蹲在他mama的墓碑面,收拾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黄菊花白玫瑰,看上去被人修剪过,花枝只有几个指节长的,她小心又笨拙地拢成一束花扎起来,洁白的花瓣上沾着未褪的露珠,她端正地,虔诚地放在墓碑前。 当陈亦杭沉湎在回忆里时,电话响了,他以为是尤蜜,没想到是好友温稷,要不要出海玩? 陈亦杭沉吟了一会,答应下来。 正是因为爱她,所以他接受不了她不爱他,她对他的感情寥寥无几,这一点足以摧毁陈亦杭,他迫切要为自己泛滥轰炸的情绪找个出口。 远处的随江大桥像一条明亮的腰带连接两岸,近处带着雾霭的群山俯伏在黑夜里,水面无波,海风轻轻,陈亦杭额前滑落的发丝让他染上一丝颓唐的性感。 酒过三巡,几瓶黑方只剩了个底。 温稷疑惑他这喝酒的量,你今晚要睡船上啊? 半醉吹海风的陈亦杭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要是回到家看见尤蜜,他只想去掐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不爱,问她他要怎么做才能换回她的目光留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