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士

    

女护士



    林德没预兆地说了一句:革命军来了。

    正搅着咖啡的罗西南迪一怔,看了眼办公室里的座钟,一长一短时钟表针分别指十二点和四点的方向,

    又过了八个小时吗

    如果他们来找我让他们直接进来。罗西南迪思考着,举起咖啡杯。

    林德点头,第十四次伸手接住了被罗西碰掉的钢笔。

    请慢点喝您的咖啡。林德把钢笔放回桌子上,半秒钟后您会因为咖啡太烫了喷得一桌子都是。

    咖啡杯已经到唇边了,罗西尴尬地又把杯子放下。

    又,又害得你熬夜了吗?罗西弱弱地问。

    是的林德露出一个怨念的表情,摸摸自己的脸,三天前卡门还把我的脸评为八十六分,今天早上就降到八十四了,憔悴可是美貌最大的敌人。

    罗西尴尬地笑了两声。托芙蕾雅的福,色斯灵尼尔岛上的男人越来越关心自己的美貌了,毕竟只要漂亮,就有被国王看上,获得终身软饭的可能。但已经吃上软饭的罗西南迪还真没法适应。

    林德眼睛一翻,又用审视的目光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看了罗西南迪一遍:您也是,稍微保养一下吧。乔斯大人新出的玫瑰爽肤水已经卖出天价了,内部的话,应该可以便宜一点才对吧。

    罗西神情微妙:我一个大男人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林德激烈地打断,男人也要美貌啊!

    罗西改口:我还年轻我才二十多

    已经有十七岁的家伙要爬芙蕾雅大人的床了!林德做了个阴冷的表情,不过请您放心,我已经把那家伙做掉了。

    不!完全不放心!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放心就对了!必须要有危机感啊罗西南迪大人!

    林德激进地大喊,芙蕾雅大人今晚要去睡马尔科,我们现在去做掉那家伙还来得及!

    林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罗西无语。

    请务必不要。

    那我们去截胡。林德露出诡秘的笑容,半个小时后芙蕾雅大人会从两百米外的花园路过。

    请放弃让我争这种事情的念头。罗西装模作样地拿起桌上的文件,低下头把目光在黑色的文字上滑过,做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

    林德啧了一声,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罗西。他眼睛一转,又贴到他耳边,轻声嘀咕一阵。

    罗西突然脸色爆红,喷出了鼻血,林德手疾眼快抽走文件,递上纸巾,避免了血溅出文件的悲惨事件发生。

    林德低吼:罗西南迪先生!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能便宜了白胡子家的混小子啊!!!

    你到底看到了多少东西啊!你该不会还去偷窥了吧?!罗西捂着鼻子怒吼,把你的能力用作正事啊!!!

    啧!

    革命军其实早就到了色斯灵尼尔群岛。

    他们在色斯灵尼尔周遭的一座名为卡尔夫的岛屿登陆。

    尽管在色斯灵尼尔混战中基恩用卡门的貌貌果实能力骗过了反叛军,使大部分岛屿都得以保留在芙蕾雅名下,但仍有那么一两座岛屿被激进的反叛分子占据,拔去了芙蕾雅的旗帜。卡尔夫便是其中之一。

    昨天晚上风雨交加,岛屿上一片暗沉的灰色,村庄寒冷、静谧、荒芜,被雨水浸泡过得绿叶到处都是,水滴打在满是虫眼的菜叶上。人们脸上都是倦容,行尸走rou般游荡。

    多拉格面无表情,凝视着眼前荒芜的景象。伊娃都从那本名叫(封面印有赤发绿眼睛女人抱着一个温柔的金发赤眼的男子的男子,越过对方的脖颈和另一个金发混混样的男人亲吻,角落一个大大的18x标志)的下抬起眼,有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眼前的这个岛屿,这个村落,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存的意志了。

    他们记得卡尔夫虽然算不上繁华,但绝对不是个死气沉沉的岛屿才对。

    多拉格和伊娃戴上斗篷,往卡尔夫岛上革命军的据点前去。

    在芙蕾雅刚打下色斯灵尼尔的那段时间,罗西南迪就联系过革命军。不得不说,他还真是给革命军出了个难题。

    以革命军的理念来说,芙蕾雅和罗西南迪,这个女暴君和她的情人怎么看都算是需要被打倒,而被她推翻的王国和政府,才是他们应该支持的对象。

    但罗西南迪当年揍天龙人那一拳还没完全被遗忘,他完全能成为一面反抗天龙人的旗帜。支持和罗西南迪合作的人和反对的人吵来吵去,吵不出来个结果。

    在大部分人都反对和芙蕾雅的女暴君合作的情况下,伊娃旗帜鲜明地支持芙蕾雅。伊娃自己亲自接触过芙蕾雅,她觉得所有人都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误会太深。她以自己作为女王的经历和他们的同志被称为暴君的熊为例,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对于他们这些负担了整个王国的王而言,很容易就被冠上暴君的名号,但实际上,他们的本意可能恰恰相反。她把一部分同志成功感化,让他们觉得芙蕾雅可能也没有那么传闻中那么差。

    但反对的人仍然不少,他们期望能把罗西南迪和芙蕾雅拆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捆绑起来。他们对罗西南迪没什么意见,但芙蕾雅,今日和海军大将传出绯闻,明日又睡在哪个海贼的船上,确实让人放不下心。

    作为首领的多拉格最近一直行踪难测,谁都找不到人,只有指令时不时地不知道从哪传过来。等他到革命军基地的时候,让整个世界震惊的色斯灵尼尔大混战就如闪电般发生,完结。

    本来还有点对多拉格突然失踪抱有怨言的人,看见多拉格回来的样子,也都心软了。他憔悴了许多,黝黑的脸上浮着一层蜡黄,眼底青黑,清晰的下颚角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袍子下的身体更是瘦了不少。他本就无声无息像一个幽灵,现在更显得诡异,好像变成了厉鬼。

    众人关心了他一阵子,多拉格只说什么都没发生,就继续安排工作了。但大家都猜测,他一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经历,才能把一向坚毅的首领变成这个样子。

    继续商量罗西南迪的事情吧。多拉格决定赶紧转移话题。

    众人刚刚还一起忧心忡忡,好像一个大家族一样,现在一听到这个话题,忽然变了脸色,又拍起桌子,互相对骂。一轮新的争论。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一个结果来。

    多拉格决定亲自来色斯灵尼尔看一看,只有亲眼看到色斯灵尼尔,他们才能知道芙蕾雅和罗西南迪在作为统治者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卡尔夫岛上的情况给了信心满满的伊娃一个不祥的预感。据点里的同志证实了他们的预感。

    这位驻守在卡尔夫,亲身经历过色斯灵尼尔混战的革命军同志也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色斯灵尼尔帮助芙蕾雅杀死雷蒙纪古的一生。

    在芙蕾雅忙着为自己争取王下七武海的名头时,一生决定和革命军合作。他觉得革命军的理念很有意思,他想亲自跟他们一起试试他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他作为革命军的合作者,一直在色斯灵尼尔附近的岛屿留守着,为他们传递芙蕾雅的情报。

    听见多拉格和伊娃的声音,一生没有露出过多的惊讶表情。他请他们坐下,炉子上升起火,煮着一壶开水。

    甜心,你的脸色可不是很好。伊娃关怀一生。

    无论几次,一生都适应不了自己被伊娃这样称呼。他浑身一僵,摸摸鼻子,把手伸到水壶上方,感受着蒸汽的温度,皱起了眉头,神色不安。

    你们要去色斯灵尼尔的话,恐怕得自己找船去了。一生说,这里和色斯灵尼尔的海路全断了。

    比起那个,多拉格说,这座岛是怎么一回事?

    火炉轻轻发出火焰灼烧的噼啪声,银色的灰尘在空中起伏。清晨朦胧的阳光塞在门口的泥土地上,对面灰白的村落隐隐有几个佝偻的身影摇晃。

    战争。一生用已盲的眼睛凝望着水壶下的火焰,这就是发生在这座岛屿上的事情。

    一生沉思了一会,蒸汽顶起水壶盖子,发出尖锐的叫声。一生拿起一条毛巾,握住把手拎起guntang的水壶,准确地拿出三个杯子,倒出三杯开水。简单的活动,对于一生这样一个盲人而言,却几乎可以算是一场绝技表演。

    他把茶水推到多拉格和伊娃面前,说道:

    本来这里被芙蕾雅占据的时候,岛上的资源和人力就被搜刮过一次。为了腾出瓦尔哈拉周围的岛屿作为战场,卡尔夫也被迫承担了许多外来的流民。这些人里什么人都有,失去了家园,很多人都干脆落草为寇。芙蕾雅的人只专注于与敌人的战场,没人手来管理岛屿上的治安,那段时间乱糟糟的。混战一开始,卡尔夫上的海贼旗立刻就被打下来了。

    一生的声音停下,他摩挲着手里的刀,一会,他轻声道:是我打下来的。

    多拉格抬起头看他。

    一生说出来后感觉稍微好一点了,喝了口茶,继续说:嘛当时确实是很畅快。那个假的芙蕾雅录像出现后,因为我的关系,卡尔夫也没有再把海贼旗挂回去。但是很快,战争就结束了。那些害怕芙蕾雅回来找他们算账的人连夜离开了。剩下的岛民非常惶恐,但他们仍然不愿意升起海贼旗。要和卡尔夫一起死我记得当时的大家是这样说的,让芙蕾雅来杀死我们吧。

    她不会来的。多拉格冷静地说。

    一生轻轻笑了一下,摇摇头,没错,她没有来。她不需要来。

    他把下巴搁在刀柄上。

    没有挂出海贼旗的卡尔夫,被色斯灵尼尔放弃了。他们似乎是不屑于这样一座没任何特产和特殊之处的小岛屿。欣喜还没在岛上多停留几天,惶惑便降临了。

    很快大家就发现,所有的商路都断了,本来每个月都会来岛上的船也不来了。我有想过会不会是色斯灵尼尔蓄意报复什么的,但是我去逼问了几个商人,发现完全不是一生叹了口气,相近的岛屿,既然有色斯灵尼尔这样一个繁华的地方,为什么又要到卡尔夫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小岛上呢?商人们全都自动地去了色斯灵尼尔,而不再来卡尔夫了。就算是不想去色斯灵尼尔的商人,也会选择其他芙蕾雅的岛屿,在色斯灵尼尔的资源倾斜下,他们有更好的配套设施和基础建设,还有成熟强大的武力保护来岛上的商人。

    卡尔夫,不只是被色斯灵尼尔放弃了。他被整个世界放弃了。然后,卡尔夫人自己,也放弃了这座岛屿。

    有力气的年轻人是最先离开的,他们全都去了色斯灵尼尔。然后是带着孩子的父母,独身的女人只有老人和孤儿,留在了这座岛上。

    这座岛屿死亡了。一生微微垂下头,只是因为,我打下了海贼旗。

    这不是你的错。多拉格冷静地说,他的口吻不像是安慰,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不,这就是我的错。一生同样冷静地说,卡尔夫上除了我,并没有能够打败芙蕾雅派来的看守者,如果不是我,海贼旗不会降下,卡尔夫也不会被色斯灵尼尔抛弃,他现在就会和周围其他的岛屿一样,忘记曾经的仇恨,忙碌于繁华的建设中,变成一座富有的岛屿。

    而我当时一生顿了一下,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刀身,打下海贼旗的行为并非没有任何私心。我并不是完全为了这座岛屿而这样做的,我有点生芙蕾雅的气,气她从一个屠龙者变成了恶龙。不过现在看来,比喻之所以是比喻,就代表他是不准确的。现实不是童话,不存在龙与屠龙者这么单纯的分类。

    一生说完了,朝多拉格的方向点点头,说,嘛这就是我在这里这小一年的生活。非常抱歉,多拉格先生,我没有进行任何有利的活动,还杀死了一座岛屿,请不用安慰我,这是我永远的罪孽。关于您的理论,我也无法像几个月前那样完全支持了。革命军的事情也很抱歉,我想我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现实生活永远比我想象得更加复杂,我还是太嫩了。

    多拉格平静地点点头,那么你想去做什么呢?

    一生朝窗外冷冷清清的村落偏了偏脑袋,沉思了一会,轻声说:先让这群孤儿活下去吧。然后,继续无论是哪一方的组织,我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还是继续流浪吧。

    多拉格站起来,拉起斗篷,准备离开。他离开之前,认真地看着一生:如果你想通了,革命军永远欢迎你。

    一生微笑了一下。紧接着,他顿住,心里纠结了一会,开口叫住即将离开的多拉格:

    多拉格先生。如果你仍然还想要去色斯灵尼尔的话,去找波利吧,他现在就在这座岛上。

    他们找到波利的时候,波利正在田里耕地。几个穿的很差的小鬼跟着他,手里拿着竹编的玩具,高高兴兴地玩着。

    看见穿着斗篷的多拉格和伊娃,波利用挂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叫他们几个小鬼先回家去。小鬼们害怕地靠在波利身边,谁都不愿意走。还有几个勇敢的孩子,从裤腰里逃出小木刀,站在波利面前要保护他。

    波利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放心好了,是我认识的人。

    小孩子们眼睛转了转,哒哒哒地跑到不远处,自以为隐蔽地在树干后面躲起来了。

    多拉格看着他们,脸蛋圆圆的小孩子,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多看了他们几眼。一个黑头发的小孩子,扭过头,朝他龇牙咧嘴。

    波利走到他们面前,懒洋洋地招呼:伊娃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伊娃,小姐还是先生?

    他感觉略过去,把目光转到多拉格身上。

    多拉格他又顿住了,想了想,还是吐出了那个称呼,小姐。

    龙面无表情,伊娃捂着嘴偷乐。

    这座岛已经被放弃了吗?龙问。

    啊波利轻声回答,对啊毕竟他们降下了芙蕾雅的旗嘛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色斯灵尼尔的军事统帅。

    饶了我吧,波利抓着银灰的头发,嘀嘀咕咕,我已经辞职了。

    她允许?伊娃诧异地问。

    嘛,应该说从来就没加入过才对。波利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仔细一回想,其实完全没有加入的记忆啊。莫名其妙地被她缠上,莫名其妙地砸了我的船,又莫名其妙地被她拉上新的船。因为懒得反抗,就又莫名其妙地被她睡了,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她的船员,莫名其妙地为她赴汤蹈火,莫名其妙地为她打仗,莫名其妙地又被她嫁出去了。在病床上稍微仔细想了一下,果然有哪里不对吧,所以干脆就离开了。结果那家伙,还真拦都没有拦下过我试试呢

    他叹了口气,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弗雷亚的真爱小姐,她的事情我已经不管了。来卡尔夫只是我自己的决定而已。

    真爱小姐多拉格转过头去。他完全不想回忆起那短短一段时间的记忆。

    因为内疚么?

    一片片枯萎的花瓣落在巧克力色的泥土上。果子一个个破碎不堪,脏兮兮的。

    大概是吧波利咕哝,每次打完仗都有这么一段贤者时间吧想去自己摧毁的地方看看什么的。

    他又想叹气了,闭上眼,自暴自弃地一挥手,只是我在矫情而已,大概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离开的。要找芙蕾雅的话,我的船就在西海岸,自己开船去吧。

    多拉格和伊娃看了看他,波利又附身回到农田里,拒绝谈话的样子。他们俩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秋岛的阳光正好,太阳越升越高,欢欢喜喜地祝福着这一切,她像是一位最温柔的妻子,温和而不灼人的温暖着大地。大地散发出秋天的香甜,暖意在波利身体里酝酿。

    忽然,他暴躁地撂下锄头,喝了一口酒,认命地抓住靠在树干上的剑,朝着多拉格和伊娃离开的方向追去。

    多拉格和伊娃已经坐到了船上,但没有开动。看见波利从树林里钻出来,多拉格表情不变,伊娃大笑,揶揄地看着波利。

    波利抱住胳膊,重心放在左腿上,靠住树,叹了口气。他的动作看似懒散,但多拉格和伊娃都知道,只要一个念头,这个姿势就能立刻变为一个进攻的姿势,剑会一瞬间就出现在他手上,挥向他们。

    所以你们找芙蕾雅做什么?

    我们不找她。多拉格回答,我们是去找堂吉诃德·罗西南迪的。

    你不是不管她的事情了吗?伊娃调侃地问。

    临时变卦也是我的自由。波利说。

    波利走过去,坐进小船里。他吧拴住小船的绳子解开,小船就晃晃悠悠地飘了出去。他舒服地往下滑,半躺半靠在船上,悠悠闭上眼道:到了色斯灵尼尔再叫我。

    船一接近色斯灵尼尔,他们就看见了一个和卡尔夫完全不一样的岛屿。色斯灵尼尔未来的纸醉金迷的气质从现在开始就隐约显现出来,粉蓝沙滩,到处都是游客,硕果累累的椰子树,粉墙朱户,高楼大户,尖顶的、圆顶的、复杂的建筑;坊巷御街,宽阔平直,车马人流各有规矩。路边树影中能望见砖石甃砌的门墙,路边低矮处遍布各色各品蔷薇,春岛景色,望之如绣。

    波利一下跳下船,扭过头,没情绪地说:我不喜欢你们革命军。

    看出来了。龙冷淡地说。

    但这是罗西南迪和芙蕾雅的决定,我相信他们的决定。你们也放心好了,你们的事情我是不会主动和芙蕾雅说的。芙蕾雅和罗西南迪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那就用你们自己的眼睛去看吧。不过如果你们能自己主动离开,我会更加高兴的。

    让你高兴,不是我们的目的。

    波利轻笑,还没等他说什么,旁边就传来惊呼:

    波利!带着奶牛帽子的小孩跑过来,手里拿着刀,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阿拉啦波利的表情一下变得懒散,无奈地抓着头发,罗,你又在追杀谁?

    这提醒罗了,他立刻换上一副凶恶的表情:那个叫香克斯的男人在哪,我要杀了他!

    他怎么你了?

    罗阴冷地说,我要把那个女人喜欢的男人全杀了!

    波利拎起罗的后领,把恶狠狠的小鬼拎到空中。

    波利!放开我!罗挥动着小胳膊小腿。

    阿拉啦,别费事了,芙蕾雅的花心可是你治不好的病。

    波利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带着那个挥舞着刀的小男孩走了。

    多拉格和伊娃走下船,像是水融入海一样,瞬间消隐在人群里,不见了。

    还没等他们走远,忽然听到一声女人的怒吼。

    波利你给我去死吧!

    喂喂!刚刚才分开的男子跳到高处,手里还拎着奶牛帽小男孩,不断地后退,嘉蕾特你也稍微冷静一下嘛。

    去死去死!红发的漂亮美人也跟到高处,红手套周围浮动着一圈黄油。

    啊,那一对又开始打架了。周围人很习惯的样子。

    逃婚的男人居然还敢回来?!嘉蕾特怒吼。

    波利无奈地不停后退,你不是也不想跟我结婚吗,嘉蕾特

    不想结婚和被人在婚礼上逃走是两回事!去死吧,肾虚男!!!

    喂喂!不要造这种谣啊!男人可是很在意这种问题的!

    罗忽然露出来微妙的表情,波利。他咳嗽了两声,要少喝酒啊

    罗?!!这是谣言!谣言!!!

    伊娃饶有兴致地抬头观望,双眼放光:怪不得波利boy要离开色斯灵尼尔呢,原来是这样。

    多拉格无语地拉了一下恋恋不舍的伊娃,快走吧,别八卦了。

    他们一连在色斯灵尼尔待了好几天,伊娃吃了好几天的瓜。色斯灵尼尔的自由之风是各种绯闻和二次创作最好的温床。芙蕾雅对自己的八卦毫不在意,对文娱创作也抱着非常开放的态度,色斯灵尼尔的创作者发现渐渐发现这里百无禁忌,便越发激动,创作欲爆棚,各种娱乐形式更是井喷,日生活精彩,夜生活更精彩。

    伊娃有时候都觉得长见识了,他还摸到了好几家人妖酒吧,甚至人妖酒吧还有表演和联谊活动,她就从没带过这么开心的地方。

    多拉格觉得再待下去,伊娃就快变成瓜形了,终于下了主意,来联系罗西南迪。

    色斯灵尼尔一直都是罗西南迪在管理,他确实是个仁爱又有能力的家伙。而且,如果有芙蕾雅一伙的支持,对他们的工作也是一个莫大的帮助。不过,就算是决定了要联络,多拉格还是有点不放心,芙蕾雅那个家伙还真是不好定义。

    卡尔夫凄凄惨惨,恨她是个暴戾的帝王。色斯灵尼尔活色生香,赞扬她仁爱包容。她似乎又全然不是故意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管,只专注于自己的玩乐。

    怪她吧她又在色斯灵尼尔做的相当不错。夸她吧她又管各个地方要钱要珠宝要美人要享乐,不满足她她就动辄施压摧毁岛屿,妥妥的一副暴君昏君之态。

    多拉格只希望罗西南迪可以更靠谱一些,而芙蕾雅那边不要再搞出什么乱子。出于各种说得出口说不出口的理由他不是很想与芙蕾雅为敌。尽管,这女人是个暴君,但他发现,就算是荷尔蒙已经恢复正常,自己也还并不是很讨厌她。

    而此时此刻,就在革命军首领为了她而纠结的同时,芙蕾雅就像林德所说的那样,正在穿过花园,前往医院。

    她推开萨卡斯基的房门,恶狠狠地问:你这家伙,死了没有。

    她一听说萨卡斯基醒了就赶紧来了。这可是她亲手治愈得第一个病人,虽然是个讨厌鬼。

    萨卡斯基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她:在你死之前,我不会死的。

    哼!

    驼色风衣包住她整个身体,风衣下面露出两条光滑的小腿。她靠着门框,冷嘲热讽,你这家伙,可是我把你救回来的,给我感恩戴德地道谢啊!

    萨卡斯基的表情更暗,蒙着一层怒气,即是对自己的有时对芙蕾雅的。她救了他,世间所以的事情里,唯有这个,他最无法接受。

    看他表情不好,芙蕾雅的鼻孔更是朝天。

    啊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惊动了另一个病人。

    芙蕾雅?

    芙蕾雅一下止了笑,扭头往走廊里看了一眼,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胡子的儿子?萨卡斯基认出这个声音,表情不悦,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马尔科加入我这边了。芙蕾雅信口敷衍,说着胡话,海贼里的人事调动,很正常。

    她啧了一声,跺跺脚,高跟鞋在瓷砖上发出脆响。她想吓马尔科一跳来着。

    她连忙对萨卡斯基道:快告诉海军那边你还活着呢!我们的事,我之后再跟你算!

    芙蕾雅一旋身,飞快地走出去。

    走廊里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是转轮在地板上转动的声音,开门声,芙蕾雅的声音变得雀跃:三号病房,吃药了!

    男人惊讶的声音:芙蕾雅,你怎么

    啪嗒,门关了,把后面的声音全都吞没。

    萨卡斯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芙蕾雅今天穿了一双粉色的高跟鞋,画了妆。他觉得恶心,胸口文身guntang,像是又被撕裂扯开,翻出血rou。

    他干脆站起来,去找电话虫。他一秒也不想继续在色斯灵尼尔待着了。

    就在隔壁,芙蕾雅把马尔科摁在病床上,红色的头发垂在马尔科脸上。

    她身上的粉色护士服紧紧裹着她的身体,让马尔科脸颊通红。

    芙蕾雅

    芙蕾雅女士。芙蕾雅纠正,瞪了她一眼,病人不要老想着跟美女护士套近乎!

    马尔科带着笑意咳嗽两声,故作正经地板着脸,点点头,我知道了,芙蕾雅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