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
乌龙
徐良期的手僵在半空中的时候,宋之问已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一只手放在徐良期的额头上,摸了摸,随即放心地点了点头。 还好没感冒。他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徐良期正疑惑呢,背后的何逊也开口了。 早饭不能吃了,去医院做完检查再吃,早去早回。 做检查?徐良期转头看着何逊,她越来越糊涂了。 她不是在苏子纨的车上么?怎么一觉醒来,车就就变成了宋之问的家,她的身边还睡着宋之问和何逊。 先起来,路上听我们慢慢解释。宋之问把从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递给徐良期。 徐良期机械地接住,又转头看看略显不自在的何逊,挠了挠自己的头。 去往医院的路上,宋之问开车,何逊陪着徐良期坐在后排。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地问着徐良期最近的状况,好不和谐,反而是徐良期越来越慌。 世界末期就要来临了么?不然宋之问和何逊怎么会同处一辆车还如此友爱。 何逊看着徐良期从起床开始就不清醒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笨蛋! 徐良期捂住自己被打的地方,瞪着眼看着何逊。 何逊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我们商量过了,以后三个人一起生活。 何逊的话里的每一个字,徐良期都懂,可拼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三个人?哪三个人?徐良期看着何逊一字一顿地问。 何逊叹了一口气。 都说一孕傻三年,徐良期原本就不高的智商这下怕是要跌成负数。 何逊握住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用她的食指冲向自己。 我。 又握着她的手往回指了指她心脏的地方。 你。 最后又指了指前排的宋之问。 还有他。 我们三个人,好好生活在一起。 徐良期在听到何逊最后这句话时,眼前划过几道流星,留下的光辉灼热了她的眼睛,眼泪直接吧嗒一下从眼眶里掉出来。 何逊原本还冷着的脸,一看到徐良期的眼泪,瞬间就变了样。 你哭什么啊?何逊拿自己的手去给她抹眼泪,但越抹越多。 徐乖乖,你别哭了,你到底哭什么?何逊着急地看向前拍的宋之问,但宋之问却无动于衷。 我徐良期抽抽嗒嗒的,半天就说了个我。 你别着急,慢慢说。何逊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慢慢说。 你为什么同意这种事啊?徐良期哭了好一会,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同意还不好么?何逊哭笑不得。 但是徐良期继续抽噎着说,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我 徐良期看了一眼何逊,又看了一眼前排的宋之问,见他一脸镇定,若无其事,显然是同意何逊的说法的。原本做好的长期抗战计划,短短几个小时就流产,结果来的太容易,徐良期反而不知所措。 她哭得稀里哗啦:那我到底为什么要逃跑啊? 何逊一听,才明白,合着她哭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何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良期,要不是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他直想好好敲敲她的榆木脑袋。 她要是不跑,他怎么可能和宋之问好好地相处,怎么可能想明白,接受各种丧权辱国的条件。 何逊气得手痒,可碍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能动手,他恨恨地把人搂在怀里,揉乱她的头发。 何逊这么小心翼翼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按照他的推算,徐良期肚子里的宝宝可不就是他的,能在这种事上赢宋之问一回,他也算扳回一局。 他在心里都想好了,他和徐良期的宝宝的模样。眼睛要像她,鼻子最好还是像自己,嘴巴嘛,也像她,智商最好还是随自己。 何逊把人搂在怀里,美滋滋地想着。 你别哭了,一会医生看到你,还以为我们谁欺负你了。何逊好声好气地哄着,眼前就浮现出宝宝的样子。 可惜,何逊的美梦没过多久,就吧唧一下摔在地上,碎了满地。 她没怀孕。医生手里拿着化验单,看看一旁站着的宋之问,又看看另一边站着的何逊,最后选择把单子递给了徐良期。 你这个情况呢,是由近期压力过大造成的分泌系统紊乱,造成的短期停经。一会再去做个全面的检查,开点调养的药,吃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徐良期手里拿着单子,看着上面的结果,心里五味陈杂。在最开始,她以为自己怀孕时的手足无措,到之后的欣喜,但现在这份欣喜又变成了一场空。她没有怀孕。徐良期的手还搭在肚子上,她曾真切地感觉到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不免失望。 她失望,何逊也是一样。 三个人半晌都没回应医生的话。 谢谢医生。宋之问是他们三个之中最先开口的,他从徐良期的手里抽出化验单,仔细地看了一遍。 从诊室出来,徐良期和何逊失魂落魄地站在走廊,只有宋之问像个没事人。 面对这个乌龙,何逊的失望难以掩饰,他心中期待的宝宝就这样一下没了,他心里的失落感在脸上尽显。 没关系,只要你身体健康,宝宝早晚都会来的。宋之问安慰徐良期,又推了一下旁边的何逊。 何逊缓过劲来,也附和道:是啊,也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话是这么说,只是这话听着总是有几分假意。 可是徐良期想起那根显示两条线的验孕棒,不解,明明验孕棒上显示的是怀孕啊。 宋之问揽过徐良期的肩膀:验孕棒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准确,别再想了,我们去做检查。 是么?徐良期听了宋之问话,心里松动了不少。何逊说的也有道理,也许现在不是宝宝来临的时机,他们还没做好准备呢。 徐良期低下了头,突然又记起在卫生间遇见的林简,她不禁想到。如果自己的结果是错误的,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