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想要結婚了。」她輕輕淡淡的向坐在她對面，正優雅的吃著早餐的男子宣告。 男子愣了一下，然後以慣有的優雅姿態輕放下刀叉，誰也看不出他内心被掀起的波動。因為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這句話對他引發多大的衝擊。他拿起餐巾輕按嘴角，其實是在拖延時間。老實說，他還不知如何回答，但肯定的是，他還不想定下來，他才二十二歲。 「我二十二歲了。」女子像不期待他接話似的接著說：「你知道我一直渴望有家人的陪伴，而唯一的方式，就是儘早建立我自己的家庭。現在我的夢想已實現，經濟也很穩定，我又心無大志，所以我相信我已經準備好了，你」 「我還沒準備好！我還有很多事想做，而且妳怎麼確定我想娶妳？會不會太有自信了？我們只不過是算朋友的炮友，是妳自己要愛我的，我可沒有給妳什麼承諾，妳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他打斷她，然後無法制止自己的，慌亂的吐出一大串，像是隻被陷阱關住的動物般反擊。 「我沒有說要嫁給你。」即使被他無情的話傷得很重，她還是撐起自尊說清楚。 「沒有要嫁給我？妳不是說想結婚了？不是要嫁我，妳還能嫁誰？」他一副她在狡辯似的瞪視她。 「我只是告訴你，我想結婚了，所以我必須終止我們的關係，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會娶我。」 「妳」沈傾玉猛然的站起來，讓椅子發出刺耳的磨擦聲，再也不能假裝平靜的坐著。 「妳到底在說什麼鬼？」為什麼他都聽不懂她說的話？他懊惱的來回踱步。 「我是說我已經加入婚友社，所以近期我會積極相親，希望在半年內把自己嫁掉。」江喜晴一口氣將她想很久的計劃說清楚。 「什麼？妳在耍白癡嗎？妳就這麼飢渴這麼想嫁嗎？哪有人隨隨便便說嫁就嫁？」她條件有那麼差嗎？需要用相親找對象嗎？他簡直想吐血，為何知道她不是想嫁他，他沒有鬆口氣反而更不爽？ 「我當然不會隨便就嫁，當然會多認識觀察，至少認識的男人會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就不會浪費彼此的時間。」她覺得這方式很好，反正她希望的是一個穩定安全的婚姻關係，她相信應該可以找到一個信念相同，個性可以契合的人。 「妳才幾歲？為什麼要早早跳進婚姻的墳墓？」他忿忿的扒過原本整齊的頭髮。 「我現在開始剛好，你們男人幾歲想結婚都可以，但我們女人有生育的年限，而且我並不覺得婚姻是墳墓，甚至很期待。」她認真的說。 那他怎麼辦？他內心竟升起這個問題，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慌的發現她是說真的，而他不知怎麼改變她的心意！為什麼想改變她的想法，他不確定，他不是不想結婚，也沒想過要娶她嗎？不是嗎？ 「如果妳沒有想要嫁給我，那這陣子妳跟我在一起幹嘛？不是浪費時間嗎？」他必須問，從十個月前再次重逢後他們就一直在一起。 「你就像一個遙遠的美夢，很美很夢幻，但不實際。我很高興可以跟你在一起，但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我能高攀的，你也看不上我。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我有自知之明，我們世界從來就不同，本來就不適合，當朋友可以，但更多就強求了。」她起身握住他的雙手，清澈澄明的眼對上他莫名困惑的眼輕輕的說。 「我是這麼自大高傲的人嗎？我有看輕妳的意思嗎？」說什麼高攀？說什麼有自知之明？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她搖頭，「你一直對我很好，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所以我不能再耽誤你的時間，我知道你很想接受瑞士的邀請，去參加為期一年的研討會，但因為我你一直遲遲沒有答應。」她伸手制止他發聲，「我知道我可能只是部份原因，因為我希望你常常陪我，但若是我是外向能力好的女性，搞不好就能跟隨你全世界到處跑，根本不會將你限制在此，這又說明我們是多麼不同。」 「我沒有答應去不是因為妳，而是我目前不想出國。」 「沒關係，你想怎麼做你自己清楚，這跟我要分開沒關係，讓我們就此結束吧！謝謝你這段期間的陪伴，這對我來說是非常美麗的回憶。你在我的生命中佔據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在精神上給了我很多寶貴的安慰與關懷，在rou體上帶領我去找到眾多的快樂與歡愉，這些都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我很感謝你，也非常慶幸是你。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很遺憾必須離開你，但我需要展開我人生中的另一個階段，去追求我渴望的婚姻與孩子。我很心痛能給我這些的不是你，但也很清楚了解彼此是不適合的，所以我不能再蹉跎的執迷下去了，希望你能了解。」 她丟下這個炸彈後，就微笑禮貌的送他出門。沈傾玉呆愣的看著鎖上的門，突然覺得他的世界一下子變了調。他轉身有些氣憤的離開，外面豔陽高照，他的內心卻晦暗無比，他本來想帶她到山上走走，沒想到卻被趕了出來。上了車，他無目的地的亂轉，心裡也亂得很。他不知道腦海中為什麼一直出現某個男的摟著她還有小孩的畫面，這讓他非常的憤怒，而他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他希望他希望他不知道自己希望什麼？ 江喜晴呆坐在沙發上，沒特別想什麼但卻是淚流滿面，她沒有費力去擦掉只是任自己的情緒氾濫，多哭幾次就會好了，反正，就像阿嬤常說的：不是妳的強求不來的。她不是沒有猜想過他的反應，但還是被他的話刺傷了。唉她需要振作起來，有些東西需要趁公休時去採買的，但她只想坐在這裡自哀自憐，也許再一下下。 「妳哭了？」突然，沈傾玉訝異的說了一聲。 江喜晴驚訝的看著他，根本沒聽到他上樓的聲音。 「妳為什麼哭？」他傾身抹去她的淚，卻只讓她眼淚更加奔流。 「你為什麼又來？」她閃躲他的碰觸，卻反被他握住雙肩。 「我來告訴妳，我不同意現在分手，我跟妳還沒完！」這是他這幾個小時閒轉唯一理清楚的感覺，所以他迫不及待的來告訴她。 「你又何必呢？你不是已經」她閉口不說了，心很痛。 「已經什麼？妳說清楚！」 「唉我們好聚好散吧！鑰匙還我吧！」她不想再說，只知道必須盡快趕他走，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 「妳真的要拋開我們的一切去隨便找個人嫁？」他搖著她的肩膀，想搖醒她。 「對，這就是我要的。」她倔強的轉過頭不想看他清俊的臉孔。 「妳我不允許！」他猛然的親吻她，將她緊緊的抱住，似乎怕她逃跑。 「唔」她被他吮吻的好痛，他唇舌粗暴的烙印著她，使她幾乎嚐到血腥味。他對她會這麼粗魯嗎？突然他跟那女子相擁的畫面浮現腦中，她哽咽，無法忍受的用力推開他！ 「你不要碰我！」 「我偏要！」他再度抓著她。 啪！她打了他一巴掌！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你不是已經跟別人在一起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嗚嗚嗚」她哭得慘烈，真正傷了心。 沈傾玉錯愕的用手覆著被打的臉頰，這輩子從未被打過，自然是異常生氣的，但看她哭得那麼慘，他就冷靜下來了，這才想到她的指控。 「妳在說什麼？我跟誰在一起？」 「嗚嗚嗚你還想騙我嗎？我都看到了」 「妳看到什麼？」 「周刊有照片，你跟那個日本女人抱在一起哇哇哇」她哭得更大聲了。 「周刊？妳是說山田美智子？」 她點點頭，連名字都那麼好聽，真是討厭嗚嗚嗚 他嘆了口氣，已經忘記她這麼能哭，自從重逢後，她一直表現的很成熟穩重，他倒忘了她很會哭的。 「妳誤會了，我沒有跟她在一起，我是跟她吃過幾頓飯，但都是一堆人的應酬飯。」他輕輕的摟著她。 「騙人，明明她就勾著你的手臂，還有一張你還抱著她！」還想狡辯，她又撇嘴的哭了起來。 「不可能，我從沒碰她，她身邊也一直跟著保鏢不可能讓我近身，周刊在哪裡？」 她指著茶几下面。 他很快拿起來。 「四十八頁。」她報頁。 一翻開，他看到偷拍的照片是他們餐會結束後，站在門口道別的情形。乍看山田美智子像是勾著他的，其實他記得很清楚，他站在她前面，她勾的是她的保鏢。保鏢被修掉了，借位變成他被勾，當時他還懷疑他們有不正當的關係，因為太親密了。另一張也是另一個餐會，他記得他是傾向前禮貌的向與會者握手，結果被剪接成他傾身抱她。看清楚後，他一一跟喜晴指出疑點，換來她驚訝的看著他，一顆淚珠還可憐的欲滴未滴。 「妳知道我沒必要騙妳，真是事實我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她點點頭，知道他不屑說謊也沒必要。 「可是為什麼他們要造假呢？這不是誤導民眾嗎？」她很不解，無法相信周刊竟然會製造假新聞！ 「這太常見了，是妳太單純了！可能是為了銷售量，也可能是暗地裡哪位有力人士刻意製造的結果。利用了我，或許得罪了我，但對我身為男人的損害不大。而且我的家族一向低調，對這種風流韻事通常不理會，所以我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障眼法。」他猜是美智子自己自導自演的，看來是因為想掩飾跟保鏢的戀情，這些就不必說出來污染喜晴的心靈了。 「所以妳是因為嫉妒才想分手的？」原來如此，害他緊張了半天，還好他有轉回頭問清楚。 「不是，這只是讓我了解到我們的世界太不同了，我還是愛你但我必須忘掉你，所以我的決定沒有變，我還是要跟你分開。」 「妳為什麼這麼固執？我們現在在一起好好的，妳何必急得結束？誰知道未來會如何？」他很想敲敲她的腦袋。 「我不想等到你準備好才被你踢開！萬一你拖了很久，而我一直妄想你會改變，結果使我錯過最佳擇偶跟生育的時機。就像常聽到愛情長跑多年的女人最後還是被拋棄，更慘的是已生不出來了，男方卻很快娶了個年輕女子懷孕生子，那多嘔呀！」她埋怨的看著他，似乎可以想像自己可能發生的窘況。 「不會這樣的，我不是這種人。」 「你敢說你一定會愛上我嗎？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是不是你能愛早就會愛上了？那我們這樣耗著有什麼意義？」她其實也是想通這一點，不管沈伯母怎麼說，她還是不覺得他有愛上她。這間咖啡廳的錢她會慢慢的還給他的，不可能就這樣接受。 他扒過頭髮，有些不安。 「我不確定對妳是什麼感覺，我只知道我目前很想跟妳繼續下去，不只是因為性，更因為我是喜歡妳的。我喜歡妳的外表，妳的個性，妳的幽默，幾乎是妳的一切我都喜歡。在德國時我常常想起妳，甚至希望妳能陪著我，但時間久了，我的確是想忘了妳的。但重逢以來，所有過去的感覺又回來了，甚至更多。我無法告訴妳這是足夠的，或是我愛妳，因為我真的不知道。」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讓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這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 「所以我們繼續在一起？」他堅定的抱著她，不喜歡她疏離的表情。 她還是搖搖頭，一切並未改變。 「妳真是氣死我了！」他不再口頭勸誡改用身體說服她，沒多久就讓她無法自拔的對他敞開了，他奮力的律動著，似乎想將她引發的挫折感給抹掉。 「等等，今天是危險期，你必須帶套。」她突然想到。 「一定要嗎？」他繼續抽插著，愛極了無阻礙的觸感。 「一定要，你不想我懷孕吧？」她推他抽出，從床頭櫃拿出保險套，熟練的幫他戴上。他急切的再次進入她，腦中突然有著她懷著他孩子的景象，他皺著眉想著，突然她拉下他的頭熱切的吻住他，他就無法思考只能猛力的動作著 ＊ ＊ ＊ 江喜晴面露微笑，看著前面這二個月來的第七個相親對象，聽他從頭到尾一直聊股票，她的笑容快掛不住了，頭痛也越來越嚴重。她再喝了一口水果茶，覺得緊縮的胃好一點了。她特意約下午兩點的時間，所以不用尷尬的吃飯，只點飲料就可打發了。沒想到，今天這位幾乎要刷清先前的記錄，讓她一壺茶都喝不完了。她知道要找到合她意，適合的對象很難，但她不知道會這麼難？外表她只要順眼就好，但一定要有話聊，結果這一項竟然就很難找到！不是太內向溫吞，就是口沫橫飛，話不投機，更糟的就是眼前這種白目自大，不讓人發言的自戀狂。唉她暗自嘆了口氣，看來這相親之路是遙遙無期了。 「不好意思，陳先生，我下午還有事，今天就先到這裡，好嗎？」 「喔，這樣啊！我以為我們可以去看場電影，我記得有部」 「真是抱歉，但我必須走了，我們再約。」不等他再說，她起身就走人了。 江喜晴快速的走出餐廳，她其實特別選了離她自己咖啡廳不遠的地方，這樣對她比較方便。她轉進巷子裡，覺得頭痛還是沒有減輕，她用手按按太陽xue，有些奇怪最近的身體好像有些毛病。早上起來胃都悶悶的不太舒服，甚至有些反胃，還有今天這不知名的頭痛，會不會最近太累了？連經期已有些紊亂了。 她很高興家已在眼前，卻突然看見傾玉打開門出來，他怎麼會來？她都是故意選公休日安排相親的，他不是不知道，怎麼又過來了？他最近幾乎天天來，不只每晚纏著她，有時白天也會待在樓上，常常不時下樓偷個吻或擁抱。雖然覺得很不妥，但她默許了他的行為，因為在她找到一個適合的對象前，她是捨不得放棄他的。他早已看到她，所以開門等待，這讓她心裡很高興，但她還是強裝冷靜不想讓他知道他如此影響她。不自覺的她加快腳步，但突然一陣暈眩，眼前發黑，她最後只看到傾玉很驚恐的伸出手 江喜晴混沌的醒過來時，就看到傾玉握著她的手，表情有些忐忑不安。她看了看四周，知道她是在醫院裡。 「妳沒事，妳只是昏倒了。」他安撫的說。 但他的說法更讓她困惑，她昏倒了？這輩子她還沒昏倒過，怎麼現在她會昏倒？她生病了嗎？ 沈傾玉看到她困惑的表情，知道她想不明白，但有些擔心告訴她後不知她會如何反應？ 「妳不要擔心，妳沒事，妳只是懷孕了，有兩個月了。」 她更困惑的看著他，似乎不懂他在說什麼，懷孕？他說懷孕嗎？她懷孕了！兩個月了！她瞪大眼睛驚訝的望著他。 「醫生說妳一切健康正常，我及時的抱住妳，所以妳沒受傷。會昏倒只是初期的症狀，要多休息就會改善了。」他實在無法看她露出這麼惶恐無助的表情，所以趕快將醫生安慰他的話拿來安慰她。 「可是怎麼會我們不是一直有用保險套嗎？」 「那也不是完全保險的，包裝上也有警告標語。反正現在我們有了孩子是事實，所以等過了三個月，妳穩定一點的時候，我們就先登記結婚，至於婚禮妳看是想怎麼辦隨妳，也可以生完再補辦。」 她更驚異的看著他，完全沒想到他會說那些話！ 「你要娶我？」 「當然！」 「你因為孩子要娶我？」 「孩子當然是主因，但」他馬上閉上嘴，因為看到她已經一面搖頭一面流淚的哭了。 「妳別哭，這樣對身體不好。」他趕緊擦著她熱燙的眼淚，非常的不捨。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嫁給你！」她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別鬧，妳不嫁給我要嫁給誰！」 「你只是因為孩子，才要娶我的，你不是真心想娶我的」她躲開他的手，自己胡亂的用手背抹淚。 「我是沒計畫這麼早結婚，但我可是從來沒有肯定的說不想娶妳，既然現在孩子來了，那就說明我們必須現在結婚，妳不想孩子沒有合法的身份吧？」 「我們也不一定要結婚，我」 「妳敢殺了我的孩子？」他怒吼。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可以自己扶養他，你還是可以去瑞士過你自己的生活。」 「瑞個屁啦！去那裡有比跟妳結婚生孩子重要嗎？」 她從沒聽過他說這麼粗俗的話，有點啞口無言。 他懊惱的抓抓頭，深呼吸幾次，這沒照他的計畫走。他原本是要先跟她求婚的，沒想到她一睜眼，事情就失序了。他需要重整一下，首先必須先安撫她的情緒。 他坐在床沿，輕柔的用面紙擦拭她的淚水，然後將她有些冰涼的雙手握在手裡。 「晴晴，我認識妳很久了，我們從學生時代到現在，雖然經歷過分開，但妳不只是我第一個情人，更是我第一個異性好友，現在又成為我第一個孩子的媽。這些年，我沒有遇到另外一個可以讓我視為知己的女人，所以我知道我們之間是特別的，有感情的。既然老天爺決定賜給我們一個小孩，我覺得我願意冒險進入婚姻，看看我們是否能長久的走下去？我願意為我們及孩子試試看，妳願意嗎？」他跪下來，從口袋拿出一個珠寶盒打開。 江喜晴淚流滿面，一手激動的捂著嘴，無法相信他真的誠心跪下來跟她求婚！說的話既感人又誠懇，即使沒說愛她，也已讓她覺得很有心了。 「我美麗又可愛的晴晴，答應嫁給我，好嗎？」沈傾玉異常的緊張，即使確定她愛他，但她還是寧願去相親，想找別人嫁了。所以，她若想帶球跑去嫁別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當然這次得跨過他的屍體才有可能！ 她終於含羞的點點頭，使他欣喜若狂的趕快拿出二克拉的鑽戒，套在她纖細的手指上，有一點點鬆但考慮她之後會因為懷孕發胖，這樣應該會剛好。他傾身深吻住她，唇舌熱情飢渴的吸吮著，使她差點兒喘不氣來。 「我很高興，妳相信我，我們會幸福的。」他終於放柔輕吻著她說。 「我再去請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告訴妳一些該注意的，若無不妥，我們就可以回去，這樣好嗎？」 她點點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沈傾玉載著喜晴直接將車開回他家，因為醫生建議她接下來的一個月最好多臥床休息，以免又有暈眩時才可以避免跌倒。等三個月過後，情形應該就會改善了。所以傾玉建議她先店休一個月，他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所以說服她搬來跟他一起住。 ＊ ＊ ＊ 江喜晴剛吃完外賣的餐點，正坐在沙發上看養孕的書。傾玉他請人買了好多的相關書籍及DVD，不只是給她看，他自己也看得津津有味，還不時的摸著她未顯懷的肚子講話。她笑他講太早了，但他覺得小寶寶已經可以聽得見了。她其實很驚訝他竟是如此興致勃勃的參與這一切，好像這寶寶是他們期待已久的愛情結晶。不僅這樣，他對她更是體貼關愛，對她呵護備至，超有耐心的。她可以感覺到不只是因為她懷著他的寶寶，而是他真的試著在愛著她，在為他們的婚姻做努力。 鈴鈴突然她的手機響起 她看著陌生的號碼，雖有些疑惑但還是接起來。 「喂？」 「喜晴，是我，沈媽媽。」 「啊！伯母您好。」 「好好，我很好，應該改口叫媽媽了吧！」 「呃還沒登記。」江喜晴不好意思的說。 「好，沒關係，到時再叫也可以，我知道妳害羞，伯母真的太高興了，沒想到妳真的做到了！我等不及要抱金孫了，是男是女都好，妳不要有壓力喔我」 「我沒有，我沒有做！」江喜晴急切的辯護。 「啊，什麼？妳沒有做什麼？」 「我是說，伯母，我並沒有用針戳保險套，因為我不想欺騙他，所以我並沒有動手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懷孕？」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下，然後沈母更高興的大笑了起來。 「那這樣更好，這就說明妳注定要當我的媳婦的！我就說我們家那小子一定會娶妳的，我就說他對妳就是很愛，愛到打破原則這麼早結婚，妳還不信！」 「他雖然沒有直接說愛我但他很誠懇的求婚，所以」挺不好意思跟他媽媽講這種事。 「沒關係，這樣就很不簡單了，妳該知道他有多固執跟難搞，能做到這樣就很有心了。」 「他其實很好。」 「完了，本來以為可以拉個同盟對付他，沒想到反而卻幫他拉了個盟友。」沈母打趣。 「伯母」她很不好意思。 「好好，不鬧妳了，妳要好好照顧自己，傾玉已經跟我們透露一些了，還要我們先不打擾妳，等三個月穩定之後，再正式讓我們碰面，到時也會商量婚禮的事。我很欣慰他這麼為妳著想，還是把他養得不錯的。所以妳就放寬心，照顧自己跟孩子最重要，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妳現在先不要煩惱太多，知道嗎？」 「嗯，我知道，謝謝伯母。」 「別客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隨時打給我，我跟傾玉要妳的號碼的，所以他知道我會打給妳，還很緊張的怕我嚇到妳，所以我很看好你們，將來一定會很幸福的，妳放心。」 「好，謝謝伯母的關心，我會記住您的話的，也會好好照顧自己跟寶寶的，真的謝謝您對我這麼好，我很幸運遇到你們這麼好的人嗚嗚嗚」 「哎呀哎呀別哭別哭，別太激動了，好好，伯母聽到了，因為妳是個好孩子，才會這樣有福報的，我們的確很好，也會對妳很好的，乖乖，別哭了」沈母驚慌的安慰著。 江喜晴破涕一笑，覺得對方可親又可愛極了！ 「對對對，笑就好了，要多笑才會生出快樂的小孩，好了，伯母就不多說了，有些營養品我會叫人送過去，還有需要什麼的一定要告訴傾玉，知道嗎？」 「好，我知道。」 「好，那就先這樣，多保重，再見！」 「好，伯母，再見！」 沒想到，一掛電話，就馬上一通又來，是傾玉打的。 「喂，傾玉？」 「喜晴，我媽可能會打電話給妳，妳不要緊張，她人不錯，不會刁難妳的。」 「伯母剛剛打了，沒事，她人很好。」 「妳為什麼聲音怪怪的，妳在哭嗎？是不是她說了什麼？我就告訴她先不要打擾妳，看現在她就把妳嚇哭了，我現在就打去罵她！」 「啊！不可以，你不能這樣，她沒有說什麼，我哭是因為感動，不是不好的，你不可以去罵你媽！」 「妳是說真的嗎？妳沒有騙我？妳老實說沒關係，我媽都是被我爸慣壞的，所以有時會多管閒事，我說說她之後她就會收斂了，妳不要怕。」他媽就是有些劣根性，他要叫爸多管管她。 「真的，我說的是真的，你媽媽是我認識最好的媽媽了，你不要對她那麼兇！她很親切又很關心我，又講了很多讓我感動的話，有這樣的婆婆我很幸運，所以你不要誤會她。」天啊！難怪伯母會埋怨他這麼難搞，他對他媽還真是不客氣，真是來剋她的！看來她不但不會有婆媳問題，反而她還必須是緩和他們關係的橋樑！ 「好，我姑且相信妳，反正妳只要知道，在我這裡妳最重要，所以若有任何人給妳氣受，妳一定要告訴我，我的女人誰都不可以欺負，不管是誰，知道嗎？」他霸氣總裁的氣勢滿滿滿。 「好，我知道。」她哽咽，又想哭了，但勉強抑制，免得他擔心。 「你在哪兒？我想你了。」她撒嬌。 「我馬上回來。」其實還有一個會要開，但聽到她軟軟的說想他，他就不管了！ 「小心開車，不要開快，我會擔心的。」她急忙囑咐。 「好，我知道，我會小心。待會兒！」 「好，等你。」 她甜蜜的掛了電話，覺得幸福極了，她何德何能能遇到他，還如此幸運的能嫁給他！更不可思議的還懷著他的孩子！這真像一場美夢。她差點兒又掉淚，但謹記伯母的話要生個快樂的寶寶，所以她笑了，快樂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