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權重危君

    隔日，趙某統領的三萬大軍轟然出發，軍隊逶迻而行，一時旌旗蔽日、鑼鼓喧天，好不壯觀！午後，大軍已來到兩國邊境的新龍溝鎮。此地距離敵軍只十餘里，趙某急急下令擺開陣勢。

    不久探子來中軍奏報：「啟稟主帥，蜀軍已來到距我十里之地！」

    趙某聞言仰天狂笑：「已經到家門口了。好傢伙，果然照我早先沙盤推演的步子走，看本帥打得你這毛賊哭天喊地，連親娘都不認識！」

    趙某下令大軍速往東北行，布於牛角灣沿山一線。先埋伏著，隱躲不出。前後相連排成一條長龍，約達三里。傍晚時分，蜀軍逼近，趙某令炮聲一響，三萬大軍傾巢而出，前鋒開始射箭擲石，投炮丟槍。部分蜀軍嚇得驚慌四逃，其餘軍士也無心戀棧，當場棄械投降。涼軍就這樣輕鬆取勝。

    我大涼國運昌隆，現在居然連趙家均都能打勝仗。回國後主子對他後家這幾年對蜀軍連番勝仗讓主子立了軍威，但丁寧大將軍的死依然餘波蕩漾，宮廷內外始終有一股詭異的氣氛漫延著。先是兵部尚書請辭歸鄉；再是大批戍守北疆的兵士自願請調或主動退伍。

    在都城的皇宮中，主子雖然每日都有美女相陪，卻cao煩的每天心神不寧。事情發生了，終究要解決，於是他很快的再度招見了我。我一踏進書房裡立即向主子拱手行禮。

    主子揮揮手示意我站起身來。「不必多禮了，我今天叫你來是有重任委託，如果你有為難之處，或是害怕，我也不會強求。」

    其實來之前我已經猜到一些端倪，主子剛斬了大將軍丁寧，自然是害怕軍中將士跟著嘩變。要我對付這些軍中流氓當然充滿危險，一個不慎就是身首異處的下場，所以他把話儘量講得很保守。

    「奴才願為皇上效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趕緊大聲回答。

    「好。」主子接著說：「丁寧專權跋扈，圖謀不軌，這已是證據確鑿的事，我現在擔心的就是另一個手握重兵的古浩天，他手上還有數萬兵馬，黨羽更是不計其數。丁寧既死，所有的軍士都會往他身邊靠。我已經設想到最壞的結果，就是他率領大軍公然反叛。所謂先發制人，後發受制於人，如今既然已殺了丁寧，那古浩天就非殺不可！」

    我心中一驚，要殺古浩天談何容易？

    「請皇上放心，奴才必定不負所托。」我硬著頭皮說。

    「好，你立刻啟程，金衣衛全交給你調派，我明天就要看見古浩天的腦袋擺在我的書桌子上。這個古浩天不除，勢必會一天天的坐大，就算他現在不肯反，將來也必定反，不如趁他還未站穩腳步，我現在就來逼他反。」

    說到這，主子陰陰的笑了起來：「今晚連夜宣他進宮，我看他反不反。」

    「是，奴才遵旨。」

    不管古某人該不該殺，至少有一件事是正確的，我大涼所有軍隊一直以來都是丁、古兩位將軍在管，皇上一旦要掌權當家，這兩人豈有不除的道理。

    領得聖旨，我帶著金衣衛全速奔向古將軍大營。領完聖旨，古浩天立刻當著我的面大發雷霆：「豈有此理，我連年在前方征戰，皇上在後面享樂，如今先是殺了丁將軍，現在又要我連夜回京都覆命，分明是不安好心。」

    他的部將此時紛紛站了起來出聲附和：「這簡直欺人太甚了，古將軍，不如我們索性起兵反了吧。」

    聽到這，古浩天先是不動聲色。「小太監，幫我傳話給皇上，就說我今晚臥病在床，不方便出門，等身體好點我立刻進宮。」他繼而轉頭對著我說。

    「小太監是你叫的嗎？」我說完立刻拔劍出鞘，一個箭步向前往古浩天的身上刺去。跟在我身邊偽裝成內務宦官的另九位金衣衛高手此時也紛紛拔劍出手，衝向前決一死戰。一向高高在上的古浩天真是小看我了，也難怪，一個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又怎會將我們這種小小太監放在眼裡？

    我和九個金衣衛，連同十把快刀，一齊向古浩天砍去。雖然他身經百戰、武功高強，身邊也不乏搏鬥高手，只可惜事發突然，護衛完全來不及救他了。就這樣古浩天當場喪命。

    因為，他太過輕敵！

    古浩天死了，他的部將立刻圍殺過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割下古浩天的首級，領著金衣衛眾戰士邊砍邊退，最後終於在犧牲了全部金衣衛同伴的慘烈激戰下，我一人僥倖重傷逃脫。

    一聲狂喝，雙腳猛力一夾，我背著古浩天的首級往皇宮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