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别哭
/115/:别哭
少年回来的时候手里带着电吹风,他脸色看起来有点红,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绘里在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听到门口传来声响后,她转头看了绪方奏一眼,然后将自己刚刚想到的事情全都按到心底,露出了浅浅的笑。 借到了?绘里明知故问,找了一个与他说话的借口。 嗯。绪方奏看了一眼手里的电吹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邻居说不用还了,他前女友好像不会再来拿了。 绘里没忍住笑了起来,她背对着绪方奏坐在了椅子上,将头发全都撩到了背后,光洁的肩膀上还有之前zuoai留下来的咬痕。 奏,帮我吹头发好吗? 看着她的背影,绪方奏有点走不动路,他从来没有和女生这么成人的共处一室,空气中弥漫的感觉就像随时都会着火一样。 他想再睡绘里一次,这件事就像绳索一样套在他的脖子上,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想起藏在抽屉里的那两盒安全套后,他的罪恶感更强烈了,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犯罪。 他甚至都没有和绘里牵过手,可是现在却已经走完了最后一步,不对,非要说的话,刚刚做的时候倒是牵过她的手了,细细的又很柔软完了。 绪方奏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再这么看下去真的会出事,他得把眼前的诱惑统统收拾起来才行。 绘里,稍微等一下,我找件衣服给你,先穿上。 说罢他就马上走到了自己的衣橱前翻找了起来,但是找了一圈都没看见有合适的,绘里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突然开口说道:这件就可以。 嗯?绪方奏转头看了一眼,发现绘里伸手取下了一件他的白色衬衣,版型适中,但怎么说也至少大上了两号。 我穿它,可以吗?绘里将他的衣服放在身前比了比,眼神相当纯洁。 绪方奏点点头,又在衣柜里给她找起了裤子,而就在他翻找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看见白色浴巾直接落到了地上。 呼吸在此刻都停住了,绪方奏的手还落在自己的裤子上,他能看见身边不着寸缕的rou体正在将他的衬衫往身上套,对正常时间来讲的几秒钟,于他就像是过去了几万年。 好像不用穿裤子,衣服很长。绘里看了一下自己,衣摆已经到了大腿上,该遮住的都能遮住,但是想露的话随时都能露出来。 奏,刚刚好。 绘里很坦然地看着他,绪方奏的眼睛很难不落到绘里胸前那形状饱满分量又沉甸甸的rufang上,他自认不是一个会对女生胸部特别感兴趣的人,但,得看是谁的。 上野绘里的就很喜欢。 绪方奏转过头不让视线继续流连,他完全理智的时候能抵御住绝大多数的诱惑,心中的善恶观总能让他看起来就像完全没有欲望一样,但是怎么可能会有男人真的完全没有欲望,他又不是性无能。 只不过是对感情的事没有那么热衷罢了。 还是那句话,谈感情也要看是谁,如果是上野绘里,那她提出的绝大多数要求,自己似乎都是拒绝不了的。 说不明白是为什么,小时候就对她一直都很上心,长大了也总是会想起儿时曾经有个女孩说想嫁给他,后来再次见到她,心好像就有些沦陷了。 很难说不是沦陷在她的美貌里,一开始见面时总隐隐觉得她美的很惊艳很有攻击性,但深入了解后发现她是个胆小柔弱的性格,突然就产生了一种很矛盾的心理。 想保护她,又或者说,不想看到她流泪。 他希望她能总是开开心心的,这样最好,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绪方奏脑子迷糊地想了一堆,最后他把绘里按到了椅子上,拿起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绘里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两条修长纤细的大腿,耳边全是鼓噪的声音。 头发吹的差不多后,她听到绪方奏将电吹风放在了桌上的声音,转头一看,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些掉下来的头发。 对不起我是不是下手有点重? 绘里笑着摇摇头,看了眼他手里的头发数量,说道:才这几根,没关系的,前段时间每次洗头都要掉一把。 前段时间是她流产的时候,那段时间身体虚的厉害,绘里也是头回知道这种事情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 但你头发还是很多。绪方奏将手里的头发和地上掉的几根都捡起来一起扔进垃圾桶,然后洗过手从微波炉里取出了早已热好的食物,一人一份和绘里开始吃了起来。 屋子里电视一直开着,所以不会让人觉得很冷清,绘里时不时会看着电视笑两声,然后低头继续吃东西,看她吃东西的样子,绪方奏感觉自己的食欲都好了不少。 绘里,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绘里正看着电视发笑,绪方奏明显看到绘里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下,然后她的笑意就开始消减了。 悲伤又寻了回来,将她清亮的眼睛一层层染暗,绪方奏后悔了,不如说他问出这句话后就已经在后悔了。 他想转换话题,但绘里却放下筷子,将手放在腿上,低头不再看他。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绪方奏心里一疼,连忙起身走到绘里身边蹲下,抓住了她的手,果然发现女孩垂下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抱歉,绘里,我 我不想再去加贺临那里了,求你了,不要赶我走。绘里抽泣了起来,她的眼泪无助的一颗接一颗掉在绪方奏手上,这种重量就像是要将他的手背给灼穿一般。 别别哭,不会的! 绪方奏手足无措的对她做出了承诺,绘里顺势又泪眼模糊地看向了他,说道:但是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像是怎样也说不出口,绪方奏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认真地看着她道:但是什么?你直说就好。 我怕他会找你,要是他背地里偷偷对你使坏影响你怎么办?宁宁姐肯定会很生气,要是再被宁宁姐赶走,我就没有家能回了。 绘里哭得很伤心,她确实是难过了,但除此以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没错,她在和绪方奏哭诉,但她脑子里想的却全是这分明又是加贺临惯用的手段。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会自己坚强的摇头说什么事都没有,在察觉到会给他人造成麻烦的时候,第一时间自己安静的离人远一点,什么都不敢做,所有事情都一个人偷偷扛。 可现在她却开始虚伪不,倒也不是虚伪,只是坦诚地开始利用可用的一切资源,试图去满足自己的需要。 为什么总是在不自觉的模仿加贺临的把戏?她现在明明就是在利用绪方奏的善良达到自己的目的。 没关系绘里,你不要哭。绪方奏抓着绘里的手,我不告诉宁宁你在我这里,别哭了,没事。 绘里直接扑到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她闻着绪方奏衣服上的味道,特别的清新,好像能润进肺里。 于是她点点了头,抱着绪方奏不肯撒手,对她而言这安全感无疑是最为致命的吸引。 她总算有点知道加贺临是怎么想的了,面对一个总是无条件原谅他、抱着他、给他安全感、包容他所有罪恶的人,加贺临怎么可能会舍得轻易放开手。 至于那些所谓的好,也不过全只是为了维护他自己的自私罢了。 绘里现在看的清清楚楚,她能感觉到身体里有某种东西正在觉醒,现在无论加贺临再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再轻易原谅他回到他的身边。 她要做自己的事情,她不愿意再为一个只希望她去完全理解他的男人而活,喜欢是要互相理解的不是吗?单方面的要求完全就是情感上的压制和虐待。 她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绘里依稀记得加贺临曾经在一个阳光很灿烂的日子对她说过,他会教自己成长,让她变成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欺负的人。 没错,他似乎是做到了,绘里把他的为人领悟了个七八成,可不知道加贺临想过没有,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不被任何人欺负的人,那她身边第一个需要被清退的人,就是他。 绘里心里酸痛了一下,可是却并不觉得惋惜或后悔。 她紧紧抱着绪方奏的腰,感受着少年单纯而有力的怀抱,闭上眼睛,微不可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不需要了,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加贺临了。 奏,明天是不是还要去学校? 绘里开口问道,而少年愣了愣,点头确认了,但很快他又转换了话题,如果觉得害怕,我可以请假在家里陪你。 社团里面有要紧的事情吗?绘里知道绪方奏对游泳的事情看的很重要,能让他翘掉一天训练跑来找自己,估计东泽学校的人都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绘里,现在主要是你的精神状态,明天我请假在家里陪你。 光是到他这来,她就已经哭了多少次了?快数不清了。 他直接做了决定,绘里没有再多说什么,见好就收就行了。 谢谢你。绘里说罢,开始思考起明天要在家里做些什么,应该用什么方式跟绪方奏在家里打发一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