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长
光阴长
空海闭了眼,一言未发。 烛火摇曳,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 林卿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白玉般的耳垂染上一层薄红,眼尾也晕开了绯色,实在是漂亮的很。 林卿有一瞬的晃神。 似乎又回到那年谷底,骄纵的少女和温润的少年。少年每次被撩拨地受不住时,似乎也是这般情态,那时候,多好啊。 察觉到那女子的神情忽而有了些许的恍惚,空海觉得,她似乎透过了自己,在看什么人。 只是他随即又唾弃自己乱了心绪,这妖女在想什么,又与自己何相干? 她在一旁净了面,理好衣襟,留下两个字后,便出了门。 林卿? 空海将这两个字喃喃重复了一遍,这是她的名字吗?怎么,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未来得及想更多,就发现自己身上的束缚咒被解了开来,一旁的净室也不知何时被人放好了热水和干净衣物。 世间众人皆说,这妖女荒yin放浪又嗜杀如命,可如今看来荒yin不假,嗜杀?倒也未可知。 空海净了身,木着脸将那些荒唐的证据丢进脏衣篓,转动手腕上的佛珠,念了声佛谒便上了榻。 只是,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腥檀气萦绕在周身,到底是没了半分睡意。 索性坐在矮榻上诵经...... 不知过了多久。 烛影摇红,空海听到帐幔中传来传来暧昧的声响,鬼使神差,竟起身将那帐幔掀开。 只见一男子两腿敞开坐在榻边,另有一女子跪坐在地上,头正覆在男子性器那处。 一时间空海竟未能移开了目光,只呆呆看着那男子一手扣住女子后脑,又挺着腰进出。 那女子的手探到交合处,又往后寻到那两个不曾被关照到的囊袋。 用指尖一寸寸划过上面的褶皱,又在掌心揉弄亵玩。 空海对自己身下那物的肿胀毫无所觉,痴痴望着床榻上颠鸾倒凤的二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久。 那男子已到了极乐,两手撑在床上,身子微微后仰,铃口喷射出一股股浓稠白浊的液体。 空海猛地看到了那人头上的戒疤,视线向下,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竟是他自己。 那女子也抬起头来,赫然便是那妖女林卿。 空海猛地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从未有过,诵经时竟入了梦的先例,何况,还是这般荒唐的梦。 天色已经大亮,门扉被人叩响。 空海感受到身下的冰凉粘腻,一时之间顾不得羞窘,只囫囵套了外衣,到底是起身打开了门。 门口那人一袭黑衣,盯着他,就像是盯着某种死物。 纵然他已万般压抑,空海还是看到他眼中翻滚着的浓厚情绪。 施主? 圣女叫我告诉你,你身上的禁制已经解除了,除了下山,随你去何处都可以。膳食会由人给你送来房里。大概是没有忍住,又警告道,你若敢伤她,你便不用再活着。 空海朝那人作了个揖,多谢施主。 那人冷哼一声便离开了此处。 黄昏时,有人到大殿中禀报。 圣女,那僧人并不曾离开,在房中整整念了一晌佛经。 罢了,我知晓了。林卿摆摆手,示意那人离去。 大殿中的光线很暗,林卿的脸一半被笼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良久后才轻笑出声, 你说,你怎么真就忘了个干净呢? 踱着步,不经意又来到了空海的屋舍前,她倚在门边,隐约能听那人字正腔圆的诵经声,好像就回到了她蹲坐在门外,听他读书的年少时光。 那时候,莺飞草长,却总恨光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