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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门声震亮了好几个楼层的感应灯,还没走出玄关,希遥已经被伏城拉到怀里。

    憋得久了,恨不得多一秒钟都等不了,他夺过她的包丢到衣架,然后火急火燎堵住她的嘴。

    手激动得不知怎么好似的,从脸到颈再到前胸,胡乱摸索半天,后来才想起要干正事,扯下她围巾剥掉外套,再去脱毛衣。

    希遥仰头跟他接吻,开衫毛衣落地,只剩一件薄薄的打底。

    后脑在硬冷的墙皮磨蹭,肩胛也感到凉,不过她没有理会,喘息吞咽着,双手攀住伏城的脖子。

    紧贴肌肤的轻薄打底衫,将她上身曲线完全暴露,伏城视线一扫,脸便红了几分。眼眸被情欲浸染,二话不说,他手臂环过她细腰,压着后背将她按得更紧。

    胯下东西早就膨胀起来,硬邦邦顶在她小腹。他隔着裤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挺动,希遥被他戳得难受,伸手下去摸。

    他便就着她的动作摆腰轻喘,一阵阵快慰上升,他肩背起伏耸落,把她整个人压在墙上。

    气氛已经暧昧到顶峰,伏城闭着眼,呼吸声越来越重。

    下身涨硬得发痛,他狠狠咬她嘴唇,手掌移到前边,握住她柔软的rufang揉捏。手劲大一些,便听她口中泄出吟叫。

    闻声微睁开眼,看见她垂着睫毛颤抖,轻哼着扭身,眼尾迷离得湿润。

    他觉得可爱,慢慢撤离她嘴唇,又再飞速地亲一下。

    低下头,前额跟她相抵,手从腰线往下落,一路抚到腿根。在她大腿内侧捏一把,同时去留心她的反应,见她眼里带着默许,他便笑起来,将她打横抱起,朝浴室走去。

    说到浴室,希遥至今还印象深刻。在莘州那次,她被他摁在浴室折腾,到最后浑身抖得像筛子,软成一滩水。

    她从那开始有了阴影,所以这回三令五申,不准再在浴室胡来。伏城不得已撇嘴,给她找好拖鞋和浴巾,倚着门不屑:待会到床上,一样让你唔

    没说完,就被她死死捂住嘴。伏城眉眼弯起,拽下她手腕:不说了。

    希遥瞪他一眼警告,把他推出浴室,啪的一声关上门。伏城站在门外,透过磨砂玻璃看着她脱光衣服,妖娆而模糊的轮廓引人遐想,更引人难受。

    反正也不急这一时,他不难为自己,舔舔下唇,打算回卧室等。

    刚要抬脚,却依稀看见她扶着台子弓下腰去,同时伴随一声很轻的呻吟。他愣一下,觉得不对劲,赶忙过去敲门:怎么了?

    里边沉寂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虚弱,但更多的,还是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告诉你个好消息

    伏城一凛。

    我来例假了。

    -

    烧水壶呜呜地往外吐热气,那声音鬼哭狼嚎,就跟伏城内心一个样。

    吧嗒一声,烧水键轻巧跳起,他不耐地拎起来,走进卧室。

    卧室里希遥两手捧着水杯,盘腿靠在床头。身前腰后被他围好被子垫上枕头,她动弹不了,只好等他过来加热水。

    人从门口走过来时,她盯着他腿间:刚才洗澡的时候,自己解决了?

    伏城敛着眼,撒谎不带脸红:没有。

    希遥笑了:真没有假没有?

    热水加到半杯,伏城凑到嘴边尝尝温度,塞回她手里,冷冷说:不是疼吗?还有力气说话。

    希遥直笑,他被她笑得心烦,又气急败坏问:这次怎么这么早

    她哦一声,低头喝水,没什么愧疚感:可能最近太累,这很正常。

    没想到随口一句解释,还真堵住了他的嘴。伏城不再作声,过一会,过来摸摸她的手:怎么也没跟我说过。

    说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伏城看着她:说你累啊。

    她又是反应半天。见他已经低落下去,一时也辨不清他的情绪,是不知情的愧疚还是未被告知的不悦,亦或者,两者都有一些。

    但不管哪种,都让她无名地心软,她慢慢笑一下,问:那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伏城皱眉不解,她又解释:脖子好酸。能不能帮我捏捏?

    他默了片刻,切一声,脱鞋爬上床。跪在床头,两手轻轻按摩她肩颈,希遥仰过头去看他,被他推回来:别乱动。

    她背对着他,无声弯起唇。

    后颈皮肤触到他指腹的温热,按摩力度刚刚好。希遥被他按得犯困,干脆合上眼休息,一时卧室里很静,过一会,伏城找话问道:你生日是不是快了?

    这话题让她陌生又惊讶,她认真想了半天:还早呢。

    不是2月15号吗,伏城反驳,很快了,过完年就到。

    快不快的,希遥不太关心,便随意应一声。

    她的态度也不为奇,毕竟这日子紧挨着情人节,又往往在正月,忙着别的事,一个不留神就过去了。再者她的生日,从来没人替她记着,更没人陪她过,如此下来,也就不再上心。

    她垂着眼慢慢讲,伏城给她捏得差不多了,掀开被子挨着她坐下:那这次我陪你过,好不好?

    说话时还拱了拱她,希遥一笑,就算赞同,伏城很高兴,拉过她发凉的手,包在手心搓暖。

    依偎着聊会闲天,他又盯上她的镯子。倒也不是真不许她戴,只是看见镯子,他就想起她说的桃花运,想起桃花运,接着又能扯出些别的不愉快。

    自己不愉快了半天,他偷眼看看希遥,咳嗽一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好奇

    希遥闻声,看着他等下文,伏城吞吞吐吐,慢慢说:你在我之前,有过几个男男朋友?

    好容易费劲说完,他心虚得口干舌燥。

    说来也有点窝囊。本以为作为现男友,问问这事也不过分,没想到这话竟挺难开口,希遥还没答,他自己先紧张起来,全无该有的气势倒好像他是被问的那个。

    忐忑又尴尬,伏城清一下嗓,又挠挠后脑勺。希遥也被他问得一愣,眨几下眼睛,歪着头答:三个吧还是四个?

    还好,在可接受范围内。伏城顿时松气,把她手放在自己心口,坚强地说:没关系,你说就行,五个我也受得住。

    其实他早就想知道,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问她。

    而后来,在等待这个机会的过程里,他也就慢慢想通,虽然难免一厢情愿地幻想,但她终究比他大了太多。她不是圣人,亦不会先知,他实在没理由要求她一直单身,等待未来的自己。

    何况,他又真的会是最后一个吗?说真的,他不知道。

    伏城低着眼发怔,一个不自觉,嘴角苦涩又委屈地抿起。见他这模样,希遥笑出了声,捏捏他耳垂,说他又犯傻。

    他回过神来,收好情绪也跟着她笑,希遥枕在他肩窝,过了一会,渐渐归于安静。

    以为她是快要睡着,看了看,却还睁着眼睛。伏城问:怎么了?

    希遥轻声说:刚才忽然觉得你很好。

    他皱起眉:刚才?忽然?

    这斤斤计较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希遥白他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伏城把她那话回味八百遍,得意得心跳加快,要抱着她亲,却发现她早疲惫地合上眼这回是真快睡着了。

    他扬手攥拳,无奈叹气。将她身子扶正躺下,关了床头灯。

    可实际上,希遥很清醒,侧耳听他为自己掖好被子,走出卧室洗漱,很快又回来,躺在她身旁。

    临睡前,他悄悄开一盏暗灯回复手机消息。触屏声音很微弱,光线也微弱,若不睁眼,都察觉不到。

    希遥闭着眼睛静躺,手指捏住被角。

    想她在上大学之初,很短时间里就交了两个男友。

    那也是当时的潮流,男孩女孩从压抑沉闷的高三楼解放,无一不迫不及待地来到新城市,开始新生活,当然也就包括,要建立新的关系。

    可她却不是为追随潮流,只是为了自己。

    女孩子大多天真,她也一样。想体验有人真切地爱她保护她,也在妄想,是否与新的男人在一起,有关伏子熠的记忆便可被遮掩覆盖,她终于可以过正常的生活,让那可怖的往事慢慢消散。

    不过很遗憾,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拥有男人,并不等于就拥有爱,而她童年那段记忆,也不是她想遗忘就真会消失。

    卢枫是第三个,也是在此之前的最后一个。

    他大概比前两个更喜欢她些,也曾真的保护过她,可惜保护她的同时,他不可避免地知晓了她的过去。

    在她的过去面前,那丁点喜欢变得太微不足道。

    伏子熠出国后,从冬到夏,他们在一起了四个月,六月底他研究生毕业,一个心照不宣的拥抱,她同意跟他分手。

    这四个月里,他从来没碰过她。

    多年之后她再回想,倒也释怀。

    从古到今,哪个男人不爱当英雄?从虎口救下失足少女,在花街柳巷慷慨解囊,替娼妓赎身,劝她从良。给自己的光辉事迹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最后,他还是会娶门当户对的闺秀,温柔贤惠,清白干净。

    她没立场去责问他,她开不了口。

    最终也只好安慰自己,她又付出了多少真心呢?若是真爱他,也就不会忍心去耽误他这样想来,她也不算亏。

    轻轻一声,灯光灭了。

    伏城放下手机滑进被窝,躺好又怕希遥冷,将被子匀过去一些。小心翼翼地动着,怕把她吵醒,结果她还是醒了,忽然凑近他的脸,吻了一下。

    他在黑暗里脸颊发烫,把她胳膊丢回去:别亲我。撩起火来,你又不负责。

    希遥轻轻笑,不再说话。心里却想着,有件事她从没对伏城说过。

    其实他向她表白的那个雨夜,那场青涩慌张的性爱,是她有生以来所经历的,最温柔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