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阿兄
又是一日天朗气清。 鸟雀清啼,枝芽嫩绿,一夜间料峭不复,北地终于步入春日。 晨光浸透窗棱,斜落床头,熏染些许暖意。 若木眯着眼,暖阳洒在身上,勾勒出淡金的温柔轮廓。 昨夜宗臣不知疲倦似的折腾几番来回,她都有些吃不消,一身酸软。 若木侧过头避光,又埋进宗臣怀中,男人的怀抱也似春日般温煦,她不禁抬头轻吻宗臣略泛青的下巴,他感觉到动作,伸手将她搂紧了些。 醒了?宗臣缱绻吻下她发顶,低问道。 若木困倦着嘟囔应了声。 昨日一切若场好梦,宗臣敛着眼,只有感受怀中软而温热的身躯,方能说服自己美梦成真。 昨日刺史问我要停留几日,我说今日便启程。男人嗓音还带着初醒的沉哑,胸腔共鸣震的若木脸痒痒的。 若木靠着他胸口蹭了两下,不知他什么意思,问道,所以呢? 宗臣沉默了会,下巴搁在她头顶些许摩擦发出沙沙声,手抚在她光裸的腰背上,粗糙却温暖,要不明日启程? 男人身下那物起了兴,正抵在她腿根,仿佛要再一次确认是否是一场好梦未醒。 若木觉着他可爱,忽的笑了,张口就咬上他锁骨。 宗臣低嘶一声,抬手捧住她脸往后撤身子,咬我做甚? 两人拉开距离,若木看到他眸中浅浅暗暗的欲,玉色眼瞳亮晶晶的瞅他。 昨夜不还挺霸道吗?怎的现在就踌躇了? 若木勾着唇调笑宗臣,她倒是不介意来次晨间运动,她握住他捧住自己的手,一面眼波勾着他,一面慢慢将宗臣食指含入唇中,丁香小舌软滑地舔弄,直让他面上浮起薄红。 宗臣下巴紧绷,眼底愈黯,抿着唇,我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一阵疾步声,有人迅疾地敲了两下门。 娘子,起了吗? 声音朦胧,但若木对此再熟悉不过,是越九。 若木仍是笑着,阖下眼,吐出宗臣手指,将他食指往他胸膛上擦,懒洋洋道,何事? 世子来接您了。 若木愣了下,手停在宗臣胸口没了动作,心中略是有些惊讶,可还未及她作出反应,宗臣已迅速下床收拾一片狼藉。 急什么话刚出口,若木自身也意识到了,目前房内这一片春景可不适合来招待她阿兄,若是被阿兄撞见,那可想有多尴尬。 如此想着,若木也未对宗臣迅疾的反应有所疑虑,只是觉着宗臣平日一副冷面心硬的模样,不光床上欲,事后还这般纯情薄脸皮的,心中更意动几分。 尚且还心神荡漾着,一转眼宗臣已利落翻身去窗外,若木朝他看去,曦光洒在他俊朗蜜色轮廓上泛着金边,身长英挺,面上些许薄红。 我先走了,回云中再来找你。 哦好。若木回道。 宗臣定定望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安定王世子刚到刺史府,便由刺史迎着一番寒暄,他未想在此多留,谈过几句,就由侍从引去褚若木下榻院中。 正堂山石屏风前,一清隽男子正端正坐于榻上,身着月灰圆领袍,外披苍青狐裘,英朗俊秀,捧杯饮茶间一身贵气,正是刚与刺史礼别的安定王世子褚云。 他闲坐许久,不禁问一旁默默立着的天冬:阿若呢?怎还不见她来? 平日在外,父母兄长都是称褚若木为阿若,她也有小字,只是不喜别人叫。 天冬又给褚云续上一杯茶,越九已去叫了,许是娘子刚醒罢。 褚云听后皱了皱眉,这从神都回来一路走得着实久了些,这个月估计她是都没怎么歇好了。 天冬以为世子是等久了,开口道,这些日子宗司马未安排官驿,娘子都是歇在马车上的,昨夜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 至于昨夜那觉前运动有多持久激烈,以至于日上三竿房内两人都未起床的真相,是万万不能说与世子的。 褚云松了松眉,未作解释,颌首抿了口茶,无妨,歇好再启程罢。 先备些朝食,她这起来肯定饿的不行。褚云吩咐道。 是。天冬叉手退下。 若木梳洗一番,拢着银朱披风来到正堂,便见兄长正闲雅着品茶,桌案上摆着几样朝食,还冒着热气。 她衣着鲜明亮眼,面上更是白里透红,饱满润泽,比庭中初春桃花更灼灼夺目,褚云见她气色甚好,情志舒畅,不由逗她道:看来昭昭昨夜睡得很好。 若木心下暗笑,能不好吗,才被滋润过,但听着那昭昭又皱了皱眉,不是说了在外面就别这样叫吗。 昭昭是褚若木小字,从小被父母兄长这样叫着,长大后还这般唤她,总给她一种幼稚如孩童般的感觉,是以家人都只在家中偶尔唤她昭昭,在外是不叫的。 褚云朝外望了眼,若木进来后侍从都已退下,现在周围只有他两人,便小声道:许久未见你了,且他们都退下了,听不见的。 行了,你不是在漠北处理铁勒诸部的事吗?怎么突然跑来找我。若木想了想,年前攻破薛延陀,这些月来漠北一应诸事都是褚云在着手,该是忙得脚不沾地才是,此时却跑到胜州找她,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褚云摩挲着茶杯,缓缓道:确实有一事,目前铁勒几大部族都派遣使者朝贡,有不少马牛羊之类,就是仆骨的那批马有些问题。 若木停了停筷子,看他一眼:什么问题?云州马坊也是几大马坊之一,按理说一般马匹问题褚云可以直接去寻马坊官员,却直接来找了她。 若木心里不禁想起一件事。 褚云与她直视,表情严肃,酝酿了会才开口,是之前丢的那批贡马。 若木听后一挑眉,笑了出来,还真是那批马。 草原人还玩起借花献佛了? 褚云:阿若,咱们妈也是草原(突厥)人(别骂了) 褚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