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炼心(情色版)(26)
步方位、各有象征意义,以及威力所在。 李瑟学的甚快,这些阴阳八卦,河图星步的东西他都懂得,因而一会儿就学 得大模大样了,朱无双微笑道:「好啦!你学的真快,你记得跟着我的脚步,一 步不错就是了。」说完朱无双已迈入阵中,伸出手来。 李瑟只好把手递给她,心里很是羞愧,忙吸了口气,开始镇定下来。 李瑟被朱无双牵着手,慢慢一步步跟着她走,走了三步,他心里忽地骤起灵 觉,觉得这阵里四周宛如大风暴,可是在风暴中心,有几处却是安静的,朱无双 走的就是这安静的地方,而且是符合她教的步罡之位,可是符合这步法的地方, 不止一处的。 李瑟念头一起,心中忽地被激起了一股傲气,自然而然地,自行走了起来。 说来也怪,那些阵中的奇景怪法,都没发生,李瑟不禁暗自高兴,心知他也 会破此阵了,便紧走了几步,赶上朱无双,反牵着她的手,在阵中行了起来。 朱无双忽见李瑟当先带起路来,不禁吃了一惊,瞥见李瑟豪气伟岸的样子, 心中一阵迷茫,便顺着李瑟的步法跟他走了下去,忽地起了信任他,一切都听从 他的想法。 待朱无双醒悟过来,二人已然出阵,李瑟放开了她的手。 朱无双心中震撼,咬着嘴唇,星眸闪闪发亮,盯着李瑟,见他欢叫一声,奔 进一间屋中去了,这才一怔,也跟着进去了。 李瑟起初太过兴奋,东翻西翻,慢慢才冷静下来,仔细地搜寻,只拣像秘笈 的书来寻找,至于其他的宝物,毫不理会。 李瑟这时在一个暗格里寻到一些书籍和一些宝物,翻开那些书来看,忽然见 一本书上赫然写着「天魔大法」四个大字。 李瑟一惊,心想:「这不是魔教的秘笈吗?怎幺在这里?」 他随意翻了开来,见卷首几行字大是熟悉,心中一惊,仔细一看,心想: 「真是花蝴蝶的笔迹!」 只见上面花蝴蝶写的是:「大凡天下武功,吐纳时循序渐进。务须吸至于根, 呼至于蒂,使此气息息棉棉,上下流通,则子母有定向,水火即可立即交会矣。 积久结就内力,便成有功之士。不可求效太速,则气行异路,为害不小,此功诚 合斯言,虽威力巨大,进展太速,修习之后,如附骨之蛆,令人欲罢不能,每逢 月圆之夜,生不如死,然形势所迫,吾不得已练之,心之所忠兮,虽百死其犹不 悔,唯后世小子练之,慎之!慎之!」 李瑟骤然间想起花蝴蝶死时的那日,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宛如花蝴蝶在他耳 边谆谆告戒一样,李瑟心里忽然觉得花蝴蝶于他是那样的亲切,就像是老朋友一 般。可是害死他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李瑟目光忧郁,心中隐约知道,这里,也许能找到花蝴蝶的身世隐秘;这里, 也许隐藏着一个孤寂的灵魂! 第六集 章yin贼本色 李瑟潜进王家宝库,果然发现了一本魔教的武功秘笈「天魔大法」,上面清 楚地写着花蝴蝶的笔迹。李瑟细看之后,又想起那日花蝴蝶死前,说过什幺可以 解脱之类的话,心知这魔功厉害,连忙丢开。 朱无双见他怕得惟恐沾惹什幺毒药的样子,神情大是古怪,不免好奇,便也 拿起那秘笈看了一会儿,然后又一笑放回原处。 转头却见李瑟呆呆地,脸上阴晴不定,盯着另一本书,宛如傻了一样。她不 由得惊奇,连忙凑到他的身后,看他手里那书究竟有何来历。 李瑟慢慢地、一页一页地仔细看着。朱无双见了,才知那书原来是一个人的 笔记,是一个王家叫王显的人的事情。 朱无双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心道:「我明白了,原来江湖闻名的yin贼花 蝴蝶居然是王家的人。王家不知是何缘故,二十年前欠下了许多的债务,金钱周 转不灵,这叫王显的人便苦练魔功,然后盗得许多财宝为王家还债,这真是惊人 的大秘密啊!难怪当年许多富家的珍宝被偷,都找不到下落,被视为当时一大奇 案,原来是王家代为销赃,当然追查不到下落了!」 朱无双还欲再看,却见李瑟呆呆地把书纳在怀里,也不说话,神情落寞之极。 她心知李瑟和花蝴蝶定有渊源,否则也不会冒险要去救没有干系的yin贼。不过这 些她也不甚在意,万物于她心中何曾坠怀,便只轻轻一笑,自行走开,再去探看 别的宝物,任由李瑟独自发呆。 二人正在洞内寻宝探秘,忽听远处传来声响,二人连忙熄了火折子,在一处 大石后躲起。随着声响,月光洒了进来,大门开启,一个老头走了进来,他点亮 了手里的火把,然后把门关上。 李瑟吃惊不已,轻声道:「是王老伯!他这幺晚来干什幺?莫非发现有人进 来,他来搜查的吗?」 朱无双道:「未必,看看再说吧!」 眼见王老财口中唸唸有词,也是行步罡,过了阵法,离二人的石屋极近了。 二人躲在石后,平息敛气,不敢再说话。 王老财来到二人对面的一处石屋,用火把点亮了里面预备的油灯,然后叹了 口气,坐在石椅上,怔怔盯着他面前的一处牌位发呆。 良久,王老财才站起身,走到那供奉着牌位的石桌旁,喃喃道:「水月,再 过二日就是你的忌日了,十五年了,没想到日子过得这样快,我都是一个老头啦!」 王老财说着,用手摸着头上几缕斑白的头发,似乎很是哀伤。 慢慢地,王老财伸手取下了牌位,捧在胸前,身子似乎站立不住,靠着桌子 滑坐在地,嘴里低语道:「水月,我又在这时候看你来了,不过今天的日子和以 往可是有些不同,我们的女儿快成人啦!可以嫁人了。我照看了她十五年,虽然 我答应你好好的照顾她,可是她太像你了。我每次见到她,都宛如见到你般,令 人神伤啊!因此对宝儿能避则避。她内心定会怪我这个父亲对她不够关心吧!不 过她以后再也不用怕了,在她的生日宴会上,我会替她找一个如意郎君。她有了 爱人,就不会再寂寞孤单了,我心里也去了一块疙瘩。」 王老财对着牌位,喃喃不休,把以前和水月的前尘旧事,颠三倒四,说了一 遍,李瑟和朱无双二人都听了个真切。王老财沉浸在回忆之中,哪里知道有人在 偷听呢! 王老财对着爱妻述说心事,不免说起缠绵的情话来,只听得朱无双面红耳赤, 心想:「情爱之事果然复杂神奇,这家伙这幺老了,儿女这般大了,还似乎是个 年轻人一样。师父告诫我澄心去虑,小心谨慎,看来不是白嘱咐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李瑟一个大男人也在身边,脸上一红,忙偷眼向他瞧 去。 却见李瑟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幺心事,似乎王老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过了一会儿,王老财又道:「水月,我有个不好的预感,似乎显弟发生了什 幺不测。有一年多了,他都没有任何消息。当年要不是他甘愿牺牲他个人的幸福, 我们王家的基业恐怕不会有如今的规模,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照顾好他,任他流落 江湖,还落得个yin贼的坏名声,有家回不得,这都是我的错啊!」 王老财捶胸顿足,又道:「唉,我知道他喜欢你喜欢的要命,你们年纪又这 般相配,可惜我那时鬼迷了心窍,爱你爱的要命,以为只有我自己才能给你带来 幸福。否则你早和显弟结成夫妻,你也不会产下宝儿后就年纪轻轻的去了,江湖 上也不会有什幺yin贼花蝴蝶了。」 王老财说到这里,朱无双忽见李瑟犹如疯了一般,拚命地使劲拉扯自己的头 发,眼睛发出野兽一样的目光。 朱无双见了大吃一惊,生怕他会做出非常的举动,连忙伸手点了他的xue道, 同时在他耳边轻声道:「李公子,对不起了。不过你也不必责怪自己,有什幺事 情,以后再说好吗?」 见李瑟眼光慢慢柔和起来,心下稍安。 只听王老财埋怨了自己一顿后,接着又道:「水月,宝儿这丫头似乎喜欢上 了一个人,整天和那小子黏在一起。那小子名叫李瑟,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吧! 似乎来头不小,据说江湖的六大门派要请他做盟主,这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我 试探了那小子一下,他聪明过人,最厉害的是没有一般年轻人那幺虚荣,好面子, 容易受人激将的毛病,是个大才啊!我三十岁后才看淡虚名。不过他既然和六大 门派的渊源颇深,和我们自是敌对,这个可是一大障碍。不过这也不算什幺,最 麻烦的是这小子有了妻子了,又生性风流,和一些女孩子都有风流债。前几日我 看见寻他的那个使女,美貌之极,宝儿要是嫁他,可是不会幸福的。虽然我很看 重他,却也只好放弃了。不过你别担心,还有一个更好的人呢!赵家的四公子赵 铭,英俊潇洒,是我从小看大的,又和宝儿情投意合,他们才是良配……」 朱无双听见王老财忽然说到李瑟,本来被王老财嘀咕得昏昏欲睡,忽然间就 清醒起来。听他讲到李瑟的风流债,不知怎地,忽然心里暗恨,咬着嘴唇,心里 想道:「这个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心中惊讶: 「他……他做什幺,关我什幺事情呢?恬淡自然才是心之本色,我……我恼恨他 做什幺?」 朱无双迷茫自失的时候,忽听光当门响,原来王老财说完了话后,已经起身 离去了。 朱无双想起李瑟xue道还没解开,连忙玉指轻点,解开他的xue道,说道:「我 怕你失态,才这样做的。你不会怪我吧?」 李瑟伸了伸骼臂,道:「不会的。不过你不必担心,有你在,我不会惹麻烦 的。」 朱无双听了,冷笑道:「那幺是我多虑啦!」 李瑟一怔,道:「不是,公主多心了。我是想说就算我自己有什幺事情,我 也不会不顾及别人的安危和感受,惹人讨厌,给人增添麻烦的。」 朱无双仍是冷冷地道:「是吗?」 李瑟见她脸色不善,不敢再说什幺,便出了所在的房间,来到王老财刚才所 在的石屋。李瑟来到灵牌前,只见上面写道:「贤妻张水月之墓。」 李瑟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退后几步,弯腰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心里默 念道:「伯母,花蝴蝶前辈已经去见您了吧!我不知道他生前有那幺多的苦衷, 但如今我自己身陷红尘浊世中,有万般无奈的事情缠身,才理解做人有时候是多 幺痛苦和无奈。看人不能凭表面,可惜我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追悔莫及啊!您 泉下有知,转告王显前辈吧!我现在处境艰难,也算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就请他 看开些吧!不要怪我。」 李瑟默念完毕,才起身站起,忽听朱无双在背后冷笑道:「你嘴里念的是什 幺?莫非是告诉你的岳母大人,你会好好爱护她的女儿吗?」 李瑟奇道:「什幺?公主到底说的是什幺?」 朱无双道:「哼,你别想瞒我,你没听见方才王大财神说王宝儿喜欢你的话 吗?他还夸你呢!」 李瑟勉强笑道:「呃?是啊!不过他也说我有妻子了,自然不能作为宝儿夫 婿的人选了。」 朱无双眉毛一挑,冷然一笑道:「是吗?可是你会善罢甘休吗?心里是不是 早已经想好了什幺主意呢!」 李瑟急道:「我待宝儿犹如亲兄妹,绝无一丝邪念,公主如不信,我发誓好 了。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还没等李瑟发誓,朱无双就笑着拉住他的手,笑嘻嘻地道:「好啦!我 看你郁郁不乐的样子,逗你开心的。你发的哪门子的誓,你愿意娶谁就娶谁,与 我何干呢?」 李瑟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公主真会取笑人,好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吧!」说完就想走。 朱无双道:「你不找什幺秘笈了吗?」 李瑟一怔,狠狠地拍着脑门道:「哎哟,我真是笨死了,连来到这里做什幺 都忘记了。这幺重大的事情要是忘记了,那还了得!」 朱无双淡淡地道:「也不是什幺大事啊!一个小丫头罢了。嗯,看来王宝儿 在你心上也不是什幺顶重要的人儿。」 李瑟苦笑道:「哪里,宝儿是我meimei,怎幺不重要?不过我这人总是糊里糊 涂的罢了!我们再去寻找吧!看来这里的宝物都是随便摆放的,王家自恃外面的 阵法,这里面可没什幺机关隐秘。不过要找一本书,这幺大的地方,也不是一时 能找得到的。又耽误了许多的时辰,可能天都快亮了呢!」 李瑟走了两步,见朱无双微笑着只是站在原地不动,道:「怎幺了?公主莫 非累了吗?也好,让我自己去找好了。」 朱无双道:「你说那个什幺遁甲天书吗?我已经找到了!」 李瑟喜道:「找到了?太好了,快给我瞧瞧。」 朱无双道:「为什幺要给你瞧啊?!那可是我找到的。」 李瑟呆住,道:「这个……」 他心里只觉烦闷异常,又觉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公主要做什幺,再加上心里 乱糟糟的,更加的不知所措。 朱无双道:「瞧你急的,还说王宝儿只是你的meimei,有这幺简单吗?拿去吧! 要是急出病来,可是我的罪过了。」说完随手丢过一片布片。 李瑟只觉公主有些异常,和以往的高贵典雅大方有些不同,似乎有些小女孩 子气,也不知道她是怎幺了,随即想:「公主本来就是女孩子,有些小脾气,那 是当然了,我才糊涂呢!」想起当初见到公主扮的丑女时,和现在也是迥然不同 的。 李瑟思之不明,只好对公主一笑,便去看那片布片,心里对「遁甲天书」也 有些好奇,想知道它到底有多幺神奇,是何样子。 只见那普通的布料上面写道:「遁甲天书果然天书也,惜吾所得非时, 遂隐其于龙虎山仙水岩,容日后取之。」看那字体显然是花蝴蝶留下的。然后是 古怪的几幅地图。 李瑟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愣道:「这个……就这几句话吗?这下糟糕。」想 起花蝴蝶给他留下的那几处藏宝图,也都是短短几句话,看来他确是喜欢把宝物 藏起来。 不过这回可是关系到救人,既然天书不在此间,王宝儿要救回来可有些麻烦。 而且看王老财的意思,确实和花蝴蝶关系甚笃,不会侵吞他的什幺宝物的,这里 既然有这个藏宝图,那幺秘笈自然不会在这里。 朱无双道:「是啊!就这几句话还不清楚吗?要想找到遁甲天书,去龙 虎山仙水岩就可以了。」 李瑟皱眉道:「不是这个。糟糕,这幺简单的东西,那几个家伙信不信我呢! 不会强留宝儿吧?」 朱无双道:「你的事情我可管不着,走吧!事情都办妥了,我们出去吧!」 二人出了邀月宝楼,李瑟欲待回家,朱无双叫住他道:「等一下,你的事情 都办完了,该陪我玩玩了。」 李瑟不料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句爱玩耍的话,本是王宝儿常说的,不由 得打量了她几眼。对于公主,他实在摸不着头脑。 不过李瑟还是硬着头皮拒绝道:「不……不行啊!钥匙还在我们手里,那冯 总管要是醒来发现不见了东西,可就糟糕了。趁天没亮,还是及早回去才好。」 李瑟望着朱无双的脸色,惟恐她发怒,摆出公主的架子那就糟糕了。 朱无双神色淡然,要过李瑟的钥匙,道:「这个简单,我让它自己回到那人 的怀里就是。」 说着唸唸有词,那钥匙在朱无双的手里倏忽不见,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李瑟张大了嘴,随即闭上,心想:「我大惊小怪什幺,公主本事高强,这有 什幺奇怪的。不过公主实在是很神秘。」嘴上却道:「去什幺地方玩?」 朱无双也不说话,只是转身便去了,李瑟只好跟着。二人出了王家,就不必 小心躲避人了,他们并肩而行。 朱无双见李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道:「你担心什幺?既然那书有了下落, 就不愁拿不到。我们去报恩寺,等天明你就去救王宝儿,耽搁不了你的大事。」 李瑟奇道:「去报恩寺做什幺?」 朱无双却微笑不语。 朱无双和李瑟在报恩寺大殿的屋顶上坐定,此时四天,天上虽有繁星, 但月亮隐没云中,四周漆黑一片。不过当此夏夜,凉风清爽,二人都觉大是舒畅。 朱无双喃喃道:「这里原是天禧寺的旧址,师父和我在这里住过一阵。我那 时喜欢一个人爬上屋顶玩。别的女孩子害怕黑夜,我却喜欢。四周又黑又静,被 夜幕包围着,感觉好温暖呢!」说完闭目深吸了一口气。 李瑟藉着星光,见公主颜面似玉,不由一愣,转脸望向别处,随口道:「哦!」 朱无双见李瑟对她只是应付,心里大是不满,她贵为公主,平时见她的人都 是奉承不已,此时李瑟却恰好相反。虽然她素心灵慧,对于外在的事物毫不挂怀, 可是对李瑟不知怎幺,心里却生怨恨,否则在宝楼里也不会有那样的心情。 她不由问道:「你怎幺了,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想什幺?」 李瑟忙苦笑道:「我们去当小偷,可是得手了也不回去,我怕我妻子香君担 心。」 朱无双盯着李瑟,黑夜中明眸如明珠,道:「你原来在想她!你……你们很 恩爱呀!像你这样疼爱妻子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李瑟道:「疼爱?我不知道,我有时想起来都很痛苦。我到底爱不爱她呢? 今天知道了花蝴蝶前辈的身世,我越发的痛恨自己了。我见识浅陋,行事愚 笨,对于香君,我很愧疚。也许,我根本配不上她,如果她没遇上我,她该多幺 幸福啊!」 朱无双道:「你和那人是什幺关系,我可不知。不过我看你夫人现在很幸福, 那可是不假啊!」 李瑟道:「你不明白,你不知道的。」 朱无双道:「什幺不明白?难道你不喜欢她了吗?我明白啦!你现在喜欢别 的女孩子了,对她有些厌倦了。」 李瑟苦笑道:「不是,不是的。」 朱无双微微一笑,道:「这没什幺,你们男人大都是这样的,也没有什幺不 好意思的。」 李瑟见朱无双越发的误会他,而且今天他知道了花蝴蝶的身世,心里难受极 了,有许多的话,想找人倾诉,可是他自己的心事,谁人能明白呢?只有在那风 度宜人,见识高远的杨jiejie面前才可一舒胸臆,可是她现在在哪里呢? 李瑟张大了嘴巴,又无声地闭上了,仰首望天,又黯然低头,心中神伤无比。 可是如此寂寞痛楚,怎幺能说出口呢! 朱无双见李瑟只是黯然无语,轻笑道:「被我说中了心事了吧!不过不用担 心,我出于皇宫,这样的事情早就看惯了的。我父皇三宫六院的,大臣们也妻妾 成群,都是平常的事情罢了。」 李瑟茫然地听着朱无双的安慰,忽然心中一痛,宛如被重锤击中一般,再也 忍不住,忽然潸然泪下起来。 朱无双吃了一惊,不知李瑟因何如此,然后露出鄙夷的神情来,心里对李瑟 说不出的厌恶,好一会儿才神色淡然。 李瑟哪里有注意到朱无双的神情,由花蝴蝶的命运,想起他自己的身世,不 由肝肠寸断,道:「你知道我的来历吗?我本是江湖上有刀君之誉的传英的 弟子,可是阴错阳差,被人废掉武功,如今落魄于此,情何以堪呢?」 说着就把他下山以来的遭遇说了一遍。他心情糟糕之极,不由自主的便把以 前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 朱无双怔怔地听完了李瑟的述说,心里鄙夷之情忽然减弱了不少,可是心中 仍不舒服,淡淡地道:「既是这样,你和古香君患难与共,岂不是一对恩爱无比 的夫妻吗?那有什幺不好了?」 李瑟凄然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花居盆内,终乏生机;鸟入笼 中,便减天趣;不若山间花鸟错集成趣,翱翔自若,悠然会心。那样自由自在的, 才是人生的大快乐。」 李瑟继续道:「她如果没有我的拖累,得配一个高贵的公子,不用为稻粮苦 谋,自在逍遥,岂不是幸福之极。她是美丽、善良又聪慧的千金小姐,我一个卑 微的傻小子,能配得上她什幺呢?这京师里豪门显贵极多,少年俊杰,都是 比我强上百倍的。武林四大公子之名也不是江湖之人胡乱赞誉的,我见过的南宫 喧和赵四公子果然都是气质不凡,他们家世好,武功又高,我混迹其中,真是汗 颜。要不是答应过义妹王宝儿,我早就走了。唉!可怜的香君,遇人不淑,遇到 了我这个愚笨、没用的小子。」 李瑟顿了顿,轻声道:「唉,如果她当初没遇上我,那该多幺好啊!」 朱无双见李瑟悲哀不能自己,忽然心里也无端难过起来,再也不能心清如水。 朱无双喃喃地念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相濡以沫……」 她知道这句话出自于「庄子。大宗师」里面,原句是:「泉涸,鱼相与处于 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意思是泉水干枯了,许多鱼就一 起待在陆地上,它们互相哈气湿润对方,互相使对方沾湿,但如此苟延残喘,还 不如在江湖中互相忘却;与其这般生死与共,不如在江湖里自由自在彼此相忘。 朱无双望见李瑟落寞无比的身影,忽觉脸上发烫,心中不由大吃了一惊。要 知她的功夫也是炼心为本,心中一直都是冷静如深潭之水,平静无波的,可是现 在却大大的震荡,因而心中大是震惊。 李瑟痴想自己的心思,不觉间东方发白,这才醒悟过来,急转身向四周张望, 可是哪里有公主的影子呢? 他想起昨晚对朱无双说了自己的心事,不由大悔,心里羞愧无比。又想起自 己似乎当公主面前哭过,更是尴尬,真恨不得立时死了才好。看来公主定是厌恶 自己,才自行离去了的。 可是既然做了,又无法挽回,只好心中打定主意,救出王宝儿之后,立刻离 开京师,永世不再见公主的面了。 第二章淘气小姐 既然天亮了,李瑟就不回王家,直接奔向玄武湖去找王宝儿。 来到玄武湖边,远远的就见那船停在岸边,梁弓长和董彦等在岸上,到了近 前,梁弓长哭丧着脸道:「老大,您可来了。您要再不来,我可要找您去啦!」 李瑟道:「怎幺?发生什幺事情了?我可告诉你,那什幺破书的下落我可给 你找到了,你要是把我的宝贝meimei得罪了,我可唯你是问。她要是有什幺意外, 你也别想活了!」 梁弓长对李瑟的疾言厉色却不理会,只是喜道:「当真?遁甲天书在哪 里?」 李瑟把那布片塞给他,道:「秘笈暂时还没到手,不过下落已经找到了。你 不会不相信我吧!我发誓把那书寻来给你就是了,你快把宝儿还我。」说着就往 船上走。 梁弓长看也不看那布片,只是收在怀里,然后语带呜咽,道:「老大,看到 您来了,我简直太高兴了,太好啦!您快把那丫头带走吧!就是不要秘笈,属下 也心甘情愿,别说您还知道了秘笈的下落。我真是太开心了。」 李瑟听了这话,知道王宝儿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不过见梁弓长这话奇怪, 就停下脚步,转身道:「怎幺?」 董彦接口道:「老大,您的宝贝meimei太难伺候了,光每日为她张罗吃的、穿 的,就把我们几人跑断了腿,这还不算,还要陪她玩耍。她倒不是刁蛮,不过古 怪可真,老是缠着人猜谜语,说故事给她听。您知道啊!我们哪里会讲什幺故事, 那些偷香窃玉的事情又不能讲给她听,只好陪她猜谜语了。」 梁弓长道:「猜谜语我倒还不怕,反正有老三顶着,不过要伺候好她的衣食 可是不得了,她是非玉褥暖帐不睡,名家佳肴不食啊!上次您离开时,她非要吃 秦淮张家的空心粉,我让老三去买去,他为了图省事,就在附近买了。哪知她只 吃了一口,就吐出来道:」味道不对,你是用哪个脏家伙做的东西来唬弄我啊! 我当时还怪老三懒惰,骂了他一顿,然后让他再去买过了。可是此后,您的这 位宝贝meimei,在这里只待了二日,嗯,嗯,老大,我给您算算啊!「然后掰着手 指道:」鲜果有荔枝、核桃,香瓜……「 董彦补充道:「还有西瓜。」 梁弓长道:「这只是水果,吃的还有什幺六凤居的豆腐涝、葱油饼,瞻园面 馆的薄皮包饺、红汤爆鱼面,奇芳阁的什锦菜包、鸡丝面,珍珠玉汤,珍圆黍饼 等等,我是叫不上来名字啦!穿的盖的有表绫,丝绢,彩色妆花锦……总之我们 几人轮流出动,最后去她家盗来了这些东西才算完事。」 董彦道:「不是啊!梁老大,你还忘了,她用餐时还必须要用什幺白瓷青瓷, 什幺玉盘金杯的呢!我们忙了两晚,直到现在还没安歇过呢!她才没吵闹着要离 开。」 李瑟本来因为花蝴蝶的事情心情很是不好,再加上在公主朱无双面前失态, 这时还心里羞愧,心情非常沉重!可是此时忽然听见梁弓长和董彦这两个家伙说 出这样一番话来,初时还瞪着眼睛大是疑惑。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不由 哈哈大笑,继而捧腹道:「该!真是活该!谁叫你们打我meimei的主意,当她是好 欺负的吗?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也不看看是谁的meimei,你们老大的meimei也 敢得罪,真是该死。」心想:「宝儿真是好样的,把这几个yin贼折磨死才好呢!」 梁弓长和董彦只是嘿嘿干笑。 李瑟走上船,就听舱里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接着就听见王宝儿道:「前面 有一片草地,你们猜一物,猜不到吗?真笨死啦!我告诉你们,是梅花(没花) 啊!你们记住了吗?好,我再出一个,前面又有一片草地,再猜一物。」过了良 久,寂然无声,王宝儿又嗔道:「笨啊!是野梅花(也没花)嘛!你们怎幺猜不 到啊!一点也不好玩。」 一人瓮声瓮气道:「你再出,再出,我这次一定猜到。」 王宝儿道:「好,那我再说个。那片草地来了一群羊,还猜一物。你们猜吧!」 李瑟顺窗户见「南荡」杜开先和「西色」铁鼎在里面正挠头苦想,两人滑稽 的样子甚是可笑。王宝儿却闪着双眸,大是可爱。 李瑟正待说话,身后的梁弓长道:「我的千金大小姐,是草莓(草没)是吧? 哈哈。」 李瑟也随后笑道:「接着猜的谜语定是又来了一群狼。杨梅(羊没)是吧?」 说着笑着推门进屋。 王宝儿惊喜地看着李瑟,高兴地跳了起来,扑到李瑟的身边,双手抓住李瑟 的左臂,笑靥如花,道:「大哥你来了啊!他们可好玩啦!陪我玩耍,有趣极了。 你的朋友真好。」 李瑟见到王宝儿,料来她定会开始述说委屈,本想要说:「宝儿,你一定想 家了吧!我来接你了,不必担心啦!」 哪知见王宝儿兴高采烈的,根本没有想家的意思,还说出这样出人意料的话, 不由愣住,「啊」地失口发出一声惊叹。 王宝儿扭头对梁弓长道:「喂,小梁,你跑哪里去啦!就你猜谜语厉害,他 们都不好玩,你快来和我一起玩,不 ▼寻╔回◣地◤址╔搜╝苐◥壹×●主╗综|合╖社μ区? 许离开。」然后笑道:「长相俊俏,爱舞爱 跳,春花一开,它就来到。打一动物,你快点猜。不许想,快点。」 梁弓长哈哈笑道:「是蝴蝶。嘿嘿,和老大的外号差不多。」 王宝儿奇道:「他外号叫什幺?」 杜开先忙道:「是玉蝴蝶。我们老大的名字那是顶呱呱的。」 王宝儿笑殷殷地道:「终于还有你知道的事情。」 杜开先瞪大眼睛不服地道:「我什幺都知道,不信你再出谜语。」 王宝儿笑道:「行啦!再出十个你也不会。来,还是小梁你再猜一个吧!眼 如铜铃,身像铁钉,有翅无毛,有脚难行。也猜动物。」 梁弓长道:「是蜻蜓吗?」 李瑟听了王宝儿的谜语里眼如铜铃的话,想起梁弓长驱使巨人的事情,可见 这家伙不仅聪明,而且武功法术还非常厉害,本有心盘问他一番,不过此时也不 是时候。 沉思间,王宝儿对李瑟道:「大哥,小梁好聪明。我出的谜语他一般都能猜 到。」 杜开先噘嘴道:「那算什幺?你们出的谜语,你们自己当然知道答案啊!所 以自然不算什幺本事。我要出谜语,你们猜到才算本事。」 王宝儿道:「真的?那你快出。」 杜开先挠头想了半晌,也没吭声。他本粗鲁之人,哪里会什幺谜语。最后忽 然手里攥了几个极小的鹌鹑蛋,道:「你们猜吧!我手里有几个鹌鹑蛋?」 王宝儿一下怔住,道:「这……这算什幺谜语?」 旁人还没说话,李瑟慢条斯理的说:「如果我答对了,你会给我一个吃吗?」 杜开先哈哈笑道:「如果你答对了,我把四个鹌鹑蛋全给你。」 李瑟等几人立刻一片哄然。 杜开先不知道大家为什幺起哄,还道:「你们快猜。」 王宝儿笑出了眼泪,道:「大哥,你瞧,他们多有趣。」 李瑟也笑道:「你高兴就好,我就不担心了。走吧!我们回家。」 除了还在纳闷的杜开先,包括铁鼎在内,其余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岂知王宝儿道:「不要啊!大哥,这里这幺好玩,我就待在这里啦!嘻嘻, 在家闷死啦!大哥,你也陪我住在这里好不好?」 还没等李瑟开口,梁弓长就急道:「宝儿姑娘,千万不要。你一个女孩家, 我们几个大男子,老在一起,你会惹人笑话的。」 李瑟瞪了梁弓长一眼,心想:「这小子这时候倒怜香惜玉起来了,以前做坏 事的时候不知想什幺。」不过王宝儿要是不回家可是不得了的,他随即接口道: 「宝儿,你必须回去,你不记得明日是你生日了吗?」 王宝儿道:「记得啊!不过我明日回去就是嘛!反正准备什幺东西,又不需 要我啊!」 李瑟哭笑不得,怎幺也不明白王宝儿为何不想回家去了。 岂不知原来王宝儿很少离家,就是离家,也是很多人跟随,不受人约束的时 候极少。在杭州那次,王老财让她出去了一次,就闹出了不少笑话,最后是被强 逼回家的。 这时她一人来到此地,没人监管,随心所欲,晚上直折腾到深夜睏极了才睡, 醒了就拉几人玩耍,也不管他们休息没休息,是白天还是黑夜。 初时她还有些顾忌,后来见几人对她千依百顺,就肆无忌惮起来。这里吃的 玩的都很齐全,又没人管教她,自然乐得不想回家。 王宝儿还要待下去,铁鼎是无可无不可的,他陪王宝儿玩虽然有些劳累,不 过王宝儿伶俐可爱,令他想起死去的女儿,内心也有几分开心的。 不过梁弓长和董彦可是大吃了一惊,连忙拚命来劝。 最后王宝儿摇着小脑袋,道:「好,除非你们到我家做客,陪我玩,我才走, 要不,你们休想我离开。」 梁弓长等连忙赔笑称是,心想:「小姑奶奶,只要您走,让我们怎幺都好!」 李瑟乐得王宝儿戏弄这几个家伙,只冷眼旁观罢了。见王宝儿答应回家了, 就拉她离开,毕竟一晚未归,惟恐香君惦念。 四大yin侠送二人很远,才挥手而别。 王宝儿在李瑟身边蹦蹦跳跳地道:「大哥,你的几个朋友好有趣啊!把人家 都逗死了。」 李瑟见王宝儿兴高采烈,笑道:「还是你聪明,把那几个家伙整治的不轻。」 王宝儿瞪着秀目,奇道:「没有啊!我怎幺会整治他们呢?他们那幺有趣! 再说,他们是你的朋友啊!」 李瑟一怔,道:「呃!没整治就没整治吧!」 王宝儿笑道:「大哥,他们可好笑了,我给你讲个笑话。昨日我问杜麻子:」 你父母有个孩子,但这孩子不是你兄弟也不是你的姐妹,那他是谁呢?「 李瑟奇道:「杜麻子?你是说杜开先那家伙?你这幺叫他,他不生气?」 王宝儿道:「生气做什幺?他是姓杜不?是麻脸不?自然该叫杜麻子啦!」 李瑟见王宝儿不通世故,只好道:「嗯,好,好。你继续说吧!」 王宝儿嬉笑道:「这笨家伙想了半日猜不出来,就悄悄去问小梁。嘻嘻,哪 知我跟着他后头瞧呢!他说:」老大,你父母有个孩子,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兄 弟也不是你的姐妹,那他是谁呢?小梁说:「笨啊!这幺简单的问题还问我。 那人自然是我梁弓长啦!结果杜麻子高兴地跑过来对我道:」小妞,我猜到了, 是我们老大梁弓长。哈哈,把我笑死啦!「 李瑟听了也笑了一阵,道:「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笨。」 二人一路说笑,回到了王家。 李瑟急于回家,对王宝儿道:「你先回天香阁休息吧!我也回栖香居了。」 王宝儿在玄武湖不知节制的玩耍,在兴头上不知疲倦。此刻回到家里也就累 了,不再纠缠李瑟,回去休息了。 李瑟顺着路径行走,忽然迎面走来两人,李瑟瞥了一眼前面一人,浑身却蓦 地一震,不由怔住了。 原来迎面那青年面如凝脂,眼如点漆,行飘如游云,矫若惊龙。其风流洒脱, 固非言语所能形容,比之南宫喧和赵铭更胜一筹,隐然有夺人之气。 李瑟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见到如许人物,竟然呆住了。 那人顷刻间经过李瑟身边,对着李瑟微笑点头,李瑟不由自主,也是牵强一 笑,那人便从他身边过去了。不过那人身后一人轻声冷笑了一声,李瑟痴呆之下, 竟然毫无反应。 李瑟惊愣在那里,心中震惊不已,心想:「此人到底是谁?如此风度仪表, 定非寻常人物。天下有此样人,还有别人的出头之日吗?」 他忽觉肩上一沉,迷茫地回头,见冯总管亲热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李 公子怎幺在这里发愣?」 李瑟努了努嘴,望着那人逝去的背影,怅然道:「那公子是谁?」 冯庸道:「他?不是天龙帮的长公子白廷玉吗?难怪天龙帮在武林中有偌大 声势,这小子就有如此的气势,他老子白笑天可想而知。今早我们家主人亲自迎 接他进城的,我在各处转了转,人人都在谈论着这位天龙帮的长公子呢!」 李瑟道:「是啊!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风流倜傥的人,难怪天龙帮在江湖上 地位日重一日,我一路来到京师,天龙帮的威名听到不少。唉!」心想:「我就 算武功未破,有这人身在江湖,那也是没我出头的份儿,算了,过两日我还是和 香君回家去做酒楼生意罢了。」 冯庸笑道:「公子叹什幺气,我看你和白廷玉是当今的翘楚,可以一争长短 的。到时如果公子得势,可记得要照顾我们王家才好。」 李瑟苦笑道:「您净开我的玩笑。」 忽然李瑟想起昨晚偷冯庸钥匙的事情,也不知他晓得不晓得,连忙往他腰间 去瞧,可是隔了衣服,又哪里瞧的清楚。 适逢一个家仆有事来找冯庸,冯庸便和李瑟拱手告辞。李瑟见他毫无异样, 心里稍微安心,连忙回家。 李瑟回到家,古香君和花如雪正高兴地说笑着,见李瑟进来,都含笑站起。 花如雪道:「公子,你回来啦!宝儿呢?外面好热闹呢!你去瞧了吗?」 李瑟见花如雪满面春风,奇道:「你病好了吗?怎幺下床了?」 花如雪道:「是啊!全好了,我只不过累了点,休息一阵,自然好啦!你… …你见到那个非常厉害的人了吗?」脸上不由露出惊惧的样子。 李瑟奇道:「他厉害得很?呃,没什幺,我不怕他,宝儿救回来了,等以后 我再替你教训他,帮你报仇,你不必害怕。」心想:「梁弓长这小子把花姑娘吓 的厉害,嗯,看来花姑娘法力太差了些,被梁弓长就给吓住了。」 花如雪惊道:「你不怕他?他那幺厉害,你还能打过他?」 李瑟笑道:「这有什幺?世上不是谁武功高,谁就最厉害的。」见花如雪露 出一脸钦佩的神色,心里也是开心。问古香君道:「你们方才在说什幺?」 古香君道:「花meimei说王家来了一个青年客人,王伯伯亲自出城三里相迎。 许多的人都围观去瞧呢!这小丫头去瞧了,回来就嚷个没完,说那人怎幺怎幺英 俊,风度翩翩什幺的,总之,好听的话都让她说尽了,鼓噪到现在啦!幸好郎君 你回来了。」 这时花如雪噘着嘴道:「那人是英俊嘛!jiejie还不信!」眼神不禁露出迷醉 之色。 李瑟看在眼里,心里竟然有些难受,叹气道:「唉,香君,她说的是天龙帮 长公子,四大公子之首的白廷玉。我刚才遇到了,风流倜傥,确实不是凡品,比 之赵四公子更胜一筹,难怪花姑娘那幺说。」 花如雪高兴地道:「呵呵,jiejie我说的没错吧!」 古香君笑道:「我不信。你们一定是串通起来哄我。哼,什幺时候你们联合 起来,走到一起了呢?」 李瑟知道古香君在取笑他,却不辩解,叹道:「史载晋朝出了两个家喻户晓 的美男子,一个叫潘岳,一个叫卫介,都是绝美之人,我还不信,不想今日居然 见到了。」 花如雪才修炼成人,乃从山中出来的,且也没有几年,不比当时的世人,只 要读些书,就懂得很多典故和历史。因为那时的人不像现代人,学的科目包括物 理、数学、化学等理科,而是都是四书五经等文学的东西,因此对这些都熟悉的 很。 但花如雪只是认得字,根本就不怎幺读书,这些如何懂得,问道:「公子, 你说的史上的两人是如何好法?」 李瑟道:「据说他们都曾乘车出游,因为模样长得太出众,车舆所到之处, 观者如堵。晋书。潘岳传中说:潘岳车出洛阳道,被妇女们连手成圈围 在中间,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们争相把果子投到他车上,回家时竟是满载而归。不 过和潘岳比起来,卫介却要不幸得多。人们听说他长相如何漂亮,每到一处都前 来围观,卫介身体本来不好,拥挤和纷扰累使卫介劳累过度,二十七岁便早早夭 亡,史籍中说的看杀卫介指的就是这件事。」 花如雪嘻嘻笑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那白廷玉就是这般好看,令人围 观瞧看呢!」 古香君见李瑟微微变色,一脸怅然的样子,便淡淡地道:「哦,这算什幺呢? 陈寿的三国志说到崔琰的漂亮是十二个字:」声姿高畅,眉目疏朗,须长四 尺。那崔琰的漂亮也是闻名的,当时他那四尺长的美髯须尤其令人羡慕。他还 是三国有名的谋士,后为魏王曹cao招揽。「 「有一回,匈奴派使者来,曹cao怕自己的形象不够威严,不足有震慑力量, 便对崔琰说:」今日你且扮一回魏王去接见使者。曹cao自己则提刀立于崔琰身 旁。接见完毕,曹cao派人去问匈奴使者:「我们魏王仪态如何?匈奴使者说:」 魏王确实相貌堂堂,不过依我看,站在魏王身旁的那个捉刀者,才是天下真正的 英雄!「 「说崔琰相貌堂堂是十分恰当的,只是漂亮归漂亮,而要成为英雄,那 崔琰和曹cao一比就见出差距来了。英雄好汉几百年才出那幺一两位,哪儿听说靠 脸蛋儿漂亮就能把个江山打出来的?如果天下谁漂亮谁就是英雄,那也可简单多 啦!武林何必有什幺纷争?」说完一笑,如惊燕飞鸿,进里屋去了。 李瑟听了古香君的话,浑身一震,呆楞了半晌。 花如雪却不明白,皱着眉头道:「jiejie在说什幺?我怎幺不明白。算啦!好 烦,李郎,不,李公子,你陪我玩好吗?」 她本听从薛瑶光的话,不纠缠李瑟的,不过她心思单纯,有时自然忘了,不 能总是做到。 李瑟吓了一跳,立刻清醒了,道:「啊!这个,我还有事啊!我找香君有事。」 说完就往里走。 花如雪追上去道:「什幺事情啊?这幺着急!」 李瑟怕花如雪纠缠,对古香君道:「香君,明日就是宝儿的生日了,我们送 她什幺礼物好?珍珠宝物什幺的,她可不一定瞧上眼。」 古香君还没回答,花如雪笑嘻嘻地道:「哈,就是这个事情啊!交给我好啦! 包准叫宝儿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