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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

    

情绪



    事后清醒。

    发丝浸湿的女人无力地倚在男人胸膛,西装外套披在肩上,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无尽春光。

    半软的yinjing从甬道里挤出来,只剩头部还卡着口,堵住满腔滑腻。

    画面荒yin无度,不知是他有意还是她没力气,就这么不说再见地耗着。

    一般这时候,煞风景的人总是她。

    我到家了。音色夹杂着沙砾,说得慵懒无意,更像是反话。

    郑瞿徽嗯了一声,他记得这一趟目的是送她回来。

    漫不经心地应声后,圈在腰间的臂弯紧了紧,不过是图个嘴快。

    幽谧的车厢多了一抹突兀,她的手机亮了,紧接着短促而不耐的振动频率,是被冷落许久的忿忿不平。

    来电显示,清晰可见三个字:董运来。

    视若无睹了片刻依旧嚣闹,怀里的人有了动静。

    腰肢的肌理在掌心游弋,她伸出手去,外套滑落,露出大半裸背,细腻的白色入目柔软,消瘦的肩骨随之滚动。

    只一霎分神,香软温润只剩下淡淡余热,郑瞿徽偏头望去,裙摆放下,她穿好了衬衣,弓着身子摸索着不知被踢去哪儿的高跟鞋。

    电话接通,开了免提,陌生的男声从听筒里溢出来,并不避讳。

    她总能同时兼顾许多事。

    男人颔首,薄唇轻抿,像是在思索,轮廓线条在忽明忽暗的微弱视觉里愈发朗硬。

    到浮城了?董运来的声音极具悲剧效果,呼之欲出的沧桑。

    或许是刚经历了一场人间真实,蒋楚无端端起了恻隐之心。

    嗯。一反常态的低语温柔。

    你人呢?事务所还要不要了。以下犯上的质问。

    他怕不是压抑疯了吧,蒋楚想着,到底是给了句准话:明天。

    嘭的闷响,车身浑然一震。

    副驾驶空了,座椅调整到原来的位置,西服外套倒扣在在椅背上,恍惚如旧。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蒋楚回神,半听半分心,却懒得追问先前空白。

    很晚了。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半阖的眼眸塞了倦色,言语只剩懒散。

    董运来果然没了声。

    蒋楚:明天到了办公室说。

    他这个电话不为抱怨,应是拿不定注意的大事才不顾时间找她商量。

    怪只怪蒋楚此刻确实分身乏术,听什么都是云里雾里。

    电话静了半晌,董运来不信了,将信将疑地试探:蒋楚?

    她还是六亲不认,手起刀落,一天奔波三个城市的工作狂吗。

    嘟嘟没有答案。

    回应他的是一串快节奏的断线忙音。

    落地,车门关上,利落程度不比他逊色。

    靠在另一侧的男人回眸,白色的烟身燃燃灭灭,半透的丝线纠缠着余烬的暧昧,几缕一袅的曼妙。

    弹指间,烟灰断了半截。

    他看着她,妆发规整,西服套装得体服帖,除了些许褶皱看不出其他凌乱,只不过

    目光落到包臀的窄裙上,脑海里挡不住的妖冶靡丽,男人几不可见地眯起了眼,垂眸暗忖,片刻后收回了视线。

    蒋楚:你怎么回。

    走回去。漫不经心地搭腔,说走便真走了,脚步落在半米开外。

    车给你用吧。蒋楚将车钥匙抛给他。

    那钥匙对准了男人的后脑勺,分不出好心还是偷袭,偏偏郑瞿徽连后面都长了眼睛,接得稳准狠。

    他低头看着掌心,眉眼就笑开了,你闹呢。

    轻蔑,讽刺,是玩世不恭的调调。

    蒋楚往前走了几步,男人眼底的冷意就更分明了。

    好赖不分,他这是哪门子的情绪化。

    烟蒂在指腹间碾轧变形,屈指弹落翻腾了半圈,弃如敝履。

    冰凉的车钥匙卡在女人的乳沟,男人凑近,掌心控住纤细的后颈,将她重新画好的唇色咬出了界。

    我住哪儿,你不早查得一清二楚了么,蒋律师。

    舌尖被吮吸得微微发麻,涣散的眸光聚了又飘,她难得语塞,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占上风。

    确实,她调查过他,还不止一次。

    ///

    蒋楚律师事务所的前身叫做徐涛律师事务所。

    徐涛,正是带蒋楚入门的师兄。

    初到浮城,蒋楚在师兄的律所挂了间小办公室,偷师攒经验半年多,接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民事案件。

    原告王雪佳女士单方面提出诉讼,是离婚官司。

    王雪佳揣着几套房子和一笔不菲的拆迁款,自然不会找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律师,她费尽心思找的是徐涛,律界数一数二的活招牌。

    徐涛为人精明,双商在线,简单过了一遍就转递给了师妹,说到底,蒋楚是半路救急。

    在师兄这儿蹭了这么久,案子大多互帮互衬,多一个机会学习,她没理由拒绝。

    这是她没看到案子之前。

    打开黑色的文件夹,看到被告人的名字,蒋楚傻眼了。

    郑瞿徽。

    是她耳熟的那个郑瞿徽吗。

    大概是了,这世上哪还有比他更欠揍的名字呢。

    也就是到这会儿,徐涛的用意蒋楚猜到了八分,确是老谋深算。

    破天荒地回家吃饭,席间故作无意地提到郑家,没探到什么口风还惹来老太太侧目。

    找了好友叙旧,旁敲侧击全是些没营养的豪门内斗,甚至小三小四的新闻都比本家大少爷热闹。

    冷柔是蒋楚的最后一招。

    认认真真开始调查,几周下来不过一些陈年旧事,翻不出什么新鲜水花。

    自从那事后,高家出面把郑瞿徽送进了军校,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

    难得撞到铁板,冷柔特来劲:那什么军校就一个名字,黑遍全网连地址都没查到,不知道真的假的。

    说起地址,蒋楚倒是现成有一个。

    她看着诉讼书上的被告人资料,郑瞿徽,电话,地址,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话说回来,你突然查他做什么,难不成边说着还露出窃笑,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难不成什么?蒋楚反问,眸光坦荡清朗。

    得,我闭嘴。冷柔耸肩,做了个封嘴的手势。

    也是啊,当年那出闹得满城风雨,现如今事过境迁,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哪里还敢肖想什么。

    ///

    我看着脸白是吗。

    声音不大,足够在空旷的地下车库回响,低沉亲厚却能品出隐隐的铁锈味。

    完事了总想着赏我点什么,真不用,毕竟我也爽到了。

    他讲得不近人情,刻薄的字眼砸进耳蜗,蒋楚反而定了心。

    你这是夸我活好么。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灿烂辉煌,将车钥匙扔进包里,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间。

    少了一人的对峙更显幼稚无理。

    郑瞿徽望着安全出口那扇孤独回弹的漆面门,几个来回终是消停。

    人去楼空,到底连最后一点旖旎,都散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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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懒惰的我欲哭无泪开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