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圆舞下
第一支圆舞·下
唐景越,生日快乐。 他听见她说。 一个大大的笑在他脸上漾开,他低头吻住了她。 含住她的唇细细地舔吮,然后舌尖深入,尽情品尝她的甜美。 他这次格外温柔,吻了很久。 直到赵方舟红着脸推开他,小声提醒:再不回去要晚了。 唐景越抚上她光泽红润的嘴唇,看着她,低声说:今晚乖乖在房间里呆着,结束了我去找你。 赵方舟点点头。 两人到家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管家李伯看到唐景越,忙迎过来,少爷,您可回来了,董事长在等您呢。 唐景越没说话,看了赵方舟一眼,跟着李伯走了。 赵方舟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身材颀长,背影挺拔,他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门口豪车云集,排了长长的一队;客人皆是西装革履,华服美裙;佣人端着酒水进进出出。 一切都在热闹中井然有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只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赵方舟站了会儿,往佣人楼走去。她的房间在那里。 二楼书房。 唐震年单手拄着拐杖站在落地窗前,唐景越敲门进来,立在他身后。 爷爷。 唐震年没应,看着楼下喷泉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往佣人楼走去。 你喜欢上那丫头了?老人缓缓开口,是疑问句,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唐景越脊背直挺,回答说:没有。 老人看着窗外,沉默。 墙上钟表转动。 过了会儿,他转过身来,没有看面前的孙子,径直往门口走去。不要让客人等,下来吧。 洗过澡,换了身衣服,赵方舟百无聊赖地趴在露台上发呆。 在礼堂的共舞就像一场美梦,她忍不住回想,只觉一切太过短暂。 手心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用力抓时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像梦一般从未发生过。 又有客人到了。 她看到李伯亲自到门口迎接一对中年夫妇,夫妇身旁还跟着一个女孩,她穿着浅绿色束腰长裙,娇俏的脸上笑意盈盈。淑女又不失可爱。 吴婉怡。 父母疼爱,通身贵气,是真正的千金小姐。 赵方舟看着他们一起走进主楼客厅,转身回了卧室。 她写了会儿作业,再抬头时,天已经黑了。 她摸摸肚子,饿了。 院中一片通明,小提琴的声音优美动听,长长的桌子上摆着精美的食物,盛着红白液体的酒杯轻轻碰撞,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优雅的微笑。 她顺着小径去厨房拿了些食物,一个人悄悄去了小花园。 唐景越让她在屋里等他。她平时很听他的话,但今晚她不想待在屋子里。 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她慢慢地吃着晚餐。 香蕉面包,她和唐景越都爱吃这个,松软,甜而不腻,有香蕉的味道。 还有一杯牛奶。她想起昨天唐景越说他们家的牛奶都被她喝了。 她一个人能喝多少,他就会乱说。 赵方舟赌气似的喝了一大口,又咬了一口面包。 吃着吃着,她听见小提琴的声音不见了,嘈杂的说话声也渐渐停下。 该切蛋糕了吧?她想。 不知道今年唐景越的生日蛋糕会不会有十八层。 十八层,那得多高,想想有点夸张,不过唐爷爷那么疼他,说不定真有呢。 他以前的生日也很热闹,请一堆同学朋友来家里开party,喷香槟抹蛋糕拆礼物,闹得不行。只是不像今天这么隆重。 今年不能随意抹蛋糕了。 赵方舟独自在小花园吃完晚餐,把餐具放回厨房,正要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时,听到从宴会传来的钢琴声。 她心一跳,脚步停在原地。 没有回头,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 她仿佛能看到身穿黑色西装的唐景越握着另一个女孩的手,那个女孩身穿浅绿色长裙,带着珍珠项链,在他的牵引下翩翩旋转,两人在默契的舞步中相视而笑。 赵方舟就这样安静地站在拐角,直到琴声停下。 良久,她闭了闭眼,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无声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