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Chapter 10
西蒙還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告訴她,兩人將到小島的事,她雖然好像在法國沒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但她在熱鬧的巴黎住習慣了,連從寇克斯堡離去之後她都沒想要跑得遠遠地躲他,還是又回到熟悉的巴黎。 要她與他長住在整年如夏,且人跡不多又生活簡單,更遠在千里之外她從來沒去過的太平洋小島上,只有他和她兩人相伴,頂多有她不熟悉的雷恩和任雲雪作伴,其他人多半拜訪幾天鮮少長住,不知她會做何感想,突然的改變不是極端喜歡就會極端討厭。 「你在巴黎那麼久沒關係嗎?」她試探性的問,她想知道何時可能開始進到西蒙在摩洛哥的玫瑰園香水原料實驗室工作。 「我把摩洛哥的旅館和玫瑰園交給專業經理人。」西蒙邊開車邊回答。 「你不打算回去嗎?」她知道可能沒機會幫忙他了,罔論再踏進玫瑰園。 「我把西班牙和摩洛哥的房子賣出。但增建玫瑰園裡的住處。」西蒙將車子轉個彎,或許此時是告訴她的好時機吧:「我打算離開巴黎的公寓到聖殿騎士團的小島上屬於我的房子住一段時間。」 「喔。」他沒說要帶她去,她心裡泛起不小的失望,他不是說不會趕走她,那現在是要她自己走嗎? 她從沒去過那小島,因為裘莉絲還是他活跳跳的未婚妻時,安德魯還年輕尚不是會長,聖殿騎士團也尚未買下那個據說整年擁有全世界最好天氣的熱帶小島,西蒙更全心在為他的爺爺和國家打下更多江山。 「你在那有花園嗎?」她穩下自己微微發痛的心。 他快樂她就會快樂,她心想。 「嗯,在房子旁邊,小小的,不大。」西蒙淡淡的說,不想多說讓她有任何先入為主的想法而不喜歡島上的事物。 在他島上房子落成後,他離開前逼迫唯一已經長住島上的雷恩每天去幫他巡花園。 雷恩只是笑笑,直接幫他請當地懂花的園丁天天上門照顧花,然後把帳單塞給西蒙。 他很少去,但是那個島上和藹單純的人們以及簡單的生活,在裘莉絲死後給予他身心平衡和平靜得以繼續生活下去。 他認為那種平靜是兩人往後一切所需,他們還是會到處去旅行,偶爾會回摩洛哥玫瑰園,不過和雷恩及任雲雪一起長住與世無爭的小海島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西蒙專心應付窄小巴黎街道和人車,沒發現身旁的人兒誤會他要獨自前往。他一心認為她知道兩個人不會再分開,他不會容許。 隔天西蒙早晨出門游泳時,玫瑰聽見門關上的聲響也跟著起身,梳洗後來到西蒙的書房。 她想和海玉旒連絡正式辭職和公寓還給她的事,再和亞辛通話看看玫瑰園那裡的實驗室有什麼她可以幫的。 海玉旒大概會很失望設計她和西蒙住對門的計畫失敗,西蒙最終還是會離去。 她希望亞辛的手機從來沒改過號碼。 通完話,她放下電話,認為海玉旒該是放棄當紅娘了,而亞辛答應如果實驗室需要幫忙香水的部份會告訴她。 她整個人鬆鬆地掛在西蒙的大皮椅上提不起勁來,她眼光接觸到抽屜裡有個文件夾露出小小一角來。 原本只是打開抽屜要把它放好再馬上關起來,她向來相信西蒙的。 但她眼光接觸到文件夾上寫的標題裘莉絲艾珂,死亡調查報告,封面紙上印有聖殿騎士團十字標誌浮水印。 她整個人突然凍結般停止任何動作,愣住幾秒,她記起海玉旒說過聖殿騎士團的情報很準確,抖著手掀開夾子裡印著對她以裘莉絲身分死去時的調查資料的紙張。 資料夾裡面有許多仔仔細細拍攝的細節驗屍照片,讓她不堪的記憶全部排山倒海襲來,直接淹沒她。 她身體不受控制地不停發抖,但鼓起勇氣找尋她要的答案——她死後的可能情形和西蒙面對的事。 資料夾裡有驗屍報告、可能兇手的名單、還有白玫瑰的身家調查報告及一封艾珂家指責西蒙讓裘莉絲死去的信。 所以西蒙其實早就懷疑白玫瑰和裘莉絲是同一個人。 驗屍報告詳盡地寫著裘莉絲身上由大到小的傷痕並有照片註解她被鞭打,以及被匕首一刀刺穿心臟的死因,上面清楚寫著她被性侵害,可能被輪暴。 她無法想像西蒙會有多痛苦、多自責,這些人是衝著西蒙而殺害她的。 西蒙的叔叔是主謀之一。 這份資料被翻動許多次,幾年下來,每張紙側邊常被用來掀動的地方都泛黃起來。 原本這資料夾可能就被西蒙藏在這公寓裡某處。 白玫瑰並不知他有這處公寓所以沒有機會看過這份文件。 就算她找過他摩洛哥的家也翻不出他對她的記憶,原來他把關於裘莉絲的記憶藏在這份文件中。 她再也看不下去,用力闔上文件夾,無法控制地發抖著將它放到抽屜裡。 雙手硬是以桌面撐起腿軟的身體,跌跌撞撞扶著書房裡家具和牆邊,勉強回到房間。 她想起西蒙不久就會回家,她得把自己的情緒拼回原狀,別讓他發現自己的恐懼,別讓他想起過去的不愉快。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是白玫瑰、白玫瑰??。」 她坐在床上雙手交叉抱著自己手臂,嘴裡不停地重覆著。 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呆坐在床邊。 最後在聽到大門開啟聲響時迅速躲進浴室。她不斷地潑水到自己臉上,然後停下來看著自己影像映在鏡中,臉還帶著水滴。還是裘莉絲時的過去就像是個巨大陰影跟著她,就算她換了個身體、換了張臉,腦海中的恐怖回憶依然揮之不去。 後來幾天當白玫瑰提起勇氣,趁西蒙不在想要再看清楚文件夾的內容,卻再也找不到。 她猜西蒙又把文件夾放回原本收藏的地方,可能是保險櫃或密秘暗櫃,但她遍尋不著。 她努力裝做沒事,西蒙雖查知她有異樣,但還來不及問出個所以然,就接到安德魯要他幫忙的電話。 「讓我跟你去。」白玫瑰站在整理行李和文件的西蒙身後,滿臉擔心看著他。 「不,妳留下來。聽話。我去是要整天工作的,妳要好好休息。別讓我擔心。」西蒙放下手上衣物,轉身扶著她的肩,安撫她的不安。 他要前往的地方劍拔弩張,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跟去。 他可是要深入險境全心應付斡旋兩方的任務,連自己的安全都先擺在一旁,不能再分心擔心她的安危或是讓眾人得多分擔她的安全問題。 西蒙因接到安德魯打來的電話,匆匆登上私人飛機與聖殿騎士團兄弟會會長安德魯送來維護他安全的瑞士護衛,往非洲國家出發,協助排解非洲兩個國家之間一觸即發的紛爭。 幾天後他順利完成工作,風塵僕僕在夜間回到巴黎,等不及回到家、回到白玫瑰身旁。 梳妝檯上放著屬於裘莉絲的水晶香水瓶。 離開摩洛哥之前他要亞辛把所有屬於裘莉絲的衣物通通燒毀,再把剩餘不能燒毀處理的私人物品埋在裘莉絲身旁,只留下香水瓶寄來。 他決定讓屬於裘莉絲的美好記憶留在腦海中,和不管他臉上女人避之不及的燒傷的白玫瑰過嶄新生活。 或許是過去記憶太痛苦,他選擇不再去想兩人可能是同一人。 床上人兒靜靜沉睡,沒有意識到他突然回來。西蒙手扯著領帶,臉帶著笑意轉向浴室。 他意識到某件事,緩下笑容,也停止進入浴室的腳步,往書房走去。 他在辦公椅椅背放下手中的西服外套和領帶,鬆開襯衫最上方幾顆扣子,拿出手機開啟一個app按了一下,書櫃中央木頭飾條自動緩緩推出,出現一個長長薄薄的大抽屜,他拿出裡面的文件夾,抽屜立即自動關閉。 他大步走回房間,將整份紙文件丟進壁爐,他看著文件開始被火燒毀。 裘莉絲該好好安息了,他心想。 他進到浴室裡解開袖扣和手表,除去身上衣物沖澡。 當他再度踏進臥室,想到書房繼續一些後續工作,房間那張大床上開始傳來些許布料互相磨擦沙沙聲響吸引他轉身。 白玫瑰不安地扭動,但卻沒醒來,她又開始做惡夢了。 這次似乎有些不同,她的身體開始發抖,然後她開始尖叫。 「啊、啊!」她劇烈地喊叫,雙手在空中揮舞:「西蒙,救我。」 「醒來、快醒來。」西蒙拉起她,搖晃著她。 「你們別碰我!」她雖然被他拉起來坐著,雙眼仍閉著。 西蒙眼見她歇斯底里的神情,按下床頭的緊急通話鍵。 「哈笙先生。」 警衛聲音傳來。警衛們的住所就在西蒙公寓同層樓的對門,面向中庭的另一間公寓。 「快請家庭醫生過來。」 西蒙冷靜聲音和白玫瑰尖叫的聲音,隨著通話器傳到警衛耳中。 西蒙拉著掙扎著的玫瑰手臂,深怕醫生的針筒一個沒對準就刺傷她。 沒有護士陪同獨自出診的歐洲傳統家庭醫生抓準機會將針頭刺進她手臂,注射進玫瑰體內的鎮定劑很快就發揮效用。 西蒙懷中的女人不出多久便慢慢和緩,安靜地靠在他肩上。 住在同棟公寓的老醫生身上還穿著睡衣和睡袍,腳上汲著室內拖鞋,他將所有東西收進醫生包,推推臉上眼鏡看向把白玫瑰放到床上躺好的西蒙。 「她和家族如果沒有精神病史,日常行為也沒有異常,那就是受過精神上嚴重創傷,有某些事觸動讓她歇斯底里。」 醫生跟著西蒙往外走去,他看著西蒙關房門的背影。 「沒有精神病史,日常生活也完全正常。」 西蒙很確定沒有,白玫瑰的身家背景他腦子裡記得很熟。 「但她最近常做惡夢?」老醫生提著醫生包站在客廳。 「是。」西蒙看著醫生,像是要尋求答案。 「心結,一但解開才是良藥。」醫生走到門邊,警衛為他開門。 西蒙望著離去的醫生和警衛身後關上的門無語,然後再度踏進房裡。 白玫瑰眉頭還是稍稍糾結著。是失去寶寶才讓她這樣嗎? 但是她哭喊的卻又完全不相干。 他坐到床邊,拉起她的手握著。 沒來由的心臟突然狠狠緊縮一下,讓他用力吸一口氣試圖緩和。 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白玫瑰的哭喊讓他想起裘莉絲的慘死,但裘莉絲當時被凌虐殺害時可能就是這樣喊著要他救她,但他沒來得及救她??。 西蒙臉色難看雙手握住她的手,頂在自己低垂額頭上。 早晨窗外鳥叫聲和陽光喚醒白玫瑰,她伸手擋住穿透過白色窗簾縫細照到她臉上的陽光。 她轉頭發現西蒙坐在椅子上,伏在床邊她身旁,他長長睫毛下雙眼有著疲累的黑影。 她還沒完全坐起身,西蒙警覺地醒來,看著她的臉。 「你回來了。」 白玫瑰似乎不記得昨夜的事。 西蒙記起她昨夜是完全沒睜開眼,兀自沉進她的世界,所以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不過她看起來有些疲累。 「我全身酸痛。」 西蒙知道昨夜的惡夢和之後的失控是讓她身上筋骨rou都緊繃到極點的原因。 「沒事了。」西蒙坐上床把她擁入懷中。 「我??昨晚發生什麼事?」白玫瑰感覺到他的不安輕輕推開他。 「妳做惡夢。」西蒙只是簡單的說。 他不願意讓她多想。 他知道白玫瑰大學畢業後曾有段時間沒出外工作但也沒去看任何醫生的紀錄,可能是因為同一個理由,纏繞她的惡夢,讓她走不出來,他得發現到底是什麼。 突然,白玫瑰看見火已熄滅的壁爐裡有張閃閃發亮的紙,是張照片,那疊紙她再熟悉不過,她幾天前才看過後來找不到的。 她推開西蒙,匆忙走到火爐前想徒揀起裡面被火燒去大部份的一疊紙文件。 「住手!妳會燙到。」西蒙的手攔截下她的,爐裡的灰燼仍發紅著。 「你為什麼把關於裘莉絲的東西燒毀?」白玫瑰甩開他的手。 她明白他打算忘記裘莉絲,他的前未婚妻。 也就是她靈魂心志重生在白玫瑰身上之前的原本身份。 她不敢相信,他想要把裘莉絲忘記。 「我想把她留在記憶裡。」西蒙大掌搭在她肩上。 「你不愛了??。」她失神的說。 她開始分不清身為裘莉絲和扮演白玫瑰的不同,也沒聽進他說的話。 「妳在說什麼?」西蒙皺眉。 「你何時要到島上?」白玫瑰似乎立刻回神,抬頭問他。 「我想儘快。」西蒙知道最近巴黎不平靜。 不遠處的凱旋門和巴黎鐵塔最近都被恐嚇放置炸彈,讓大家虛驚一場,法國駐外使館也被炸彈攻擊。 法國又開始有過去那種不知何時會被攻擊的緊張氣氛。 他無法想像失去白玫瑰,他已經失去過裘莉絲。 那種痛徹心扉和也想赴死在地獄相見的衝動,他不可能再復原一次。 「嗯。我知道了。」白玫瑰緩下自己的失望。 她強迫自己恢復正常,想留給他幾天美好的回憶:「我昨天嚇到你嗎?」 依西蒙現在的反應來看,她昨晚肯定很糟。 「有一些。」西蒙拉著她回到床上,想讓她躺下。 「我不想躺在床上,我們出去走走。」她對著他露出個讓他安心的笑容。 「妳會不會不舒服?」西蒙小心看著她。 「現在不會。如果你不累,我想去塞納河和巴黎鐵塔。」 白玫瑰拉拉他的手:「好嗎?」 「當然好。」西蒙無法拒絕她的要求:「但只能半天。」 他不想她累著。 在塞納河畔西蒙遣走司機,兩人和一般情侶一樣漫步在河岸。先到花神咖啡館用過咖啡和可頌及果汁當早餐,然後在聖母院附近碼頭登上特別安排只有他們兩個人搭的小船。 船沿著塞納河邊往巴黎鐵塔方向開去,沿途左右兩岸的風光盡收眼底,白玫瑰窩在他懷裡,用他的手機替兩人拍照。 西蒙看著她興奮地在巴黎市中心區最高建築物之一,巴黎鐵塔景觀台四周繞來繞去,就知道這是算是巴黎人的她最喜歡的觀景點。 中午她拉著他進到鐵塔附近的小店買了新鮮起司片和現做三明治及沙拉和果汁,坐在鐵塔前草地上野餐。 對西蒙來說,他很少會體驗這種平凡寧靜的生活。 「我們該回去休息。」西蒙看著她慢慢打呵欠的動作。 「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她開口就看到他那雙不再戴遮掩用的彩色隱形眼鏡那雙不同色瞳孔裡射出不認同的眼神。 「最後一個地方,拜託。」 「我請司機帶我們過去。」 西蒙不願再讓她走路,掏出西裝外套裡的手機撥給司機。 「請先到鎖店。」白玫瑰上車後對司機說。 「做什麼?」 西蒙好奇地問,是要買鎖來鎖行李箱嗎?大可不必,兩人將搭乘私人飛機。 「等等你就知道。」玫瑰帶著神秘微笑看著前方。 兩人最後來到幾年前白玫瑰找上海玉旒的塞納河某座橋中,兩旁欄杆上鎖滿大大小小的鎖。 白玫瑰拉著西蒙的手走到橋中心。 她掏出剛買的鎖和出門前從西蒙書桌拿來的黑色馬克筆,小心翼翼地在金色鎖頭寫下兩人的名字。 因為覺得心形不適合兩人即將分別的狀況,只用個加號把兩人名字連在一起。 她將鎖扣上橋中心某個圍欄粗粗鐵絲上,將鑰匙旋轉鎖好,再抽出鑰匙。 她拉起靜靜站在身旁的西蒙右手,攤開他手掌。 「把鑰匙丟到河裡。」她強迫自己微笑,將鎖匙放到西蒙手中。 這是這座戀人橋的慣例,許的是一個戀人永不分開的願望。 天知道,只是希望而已,命運不由人。 西蒙依言出手將手心中串在一起的兩支鑰匙丟下橋。 鑰匙慢動作般在天空劃過個圓弧,天空中映照的太陽讓鑰匙閃了個銀光,然後翻落入河中消失不見。 白玫瑰唇邊一抹很輕的苦笑快速跳過。 這裡是她以白玫瑰身份找上海玉旒的地方,而海玉旒讓她再度遇見西蒙,這裡做為兩人結束的地方再適合也不過。 上天要她重新做人,她就應該接受,徹底拋棄過去,好好過白玫瑰的生活,忘記自己曾是裘莉絲。 戀人橋一邊的人們看見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閉著眼擁著個細瘦嬌小的黑髮女子。 橋的另一頭,經過的人們看見個帥氣尊貴但可惜臉上有著燒傷疤痕的男子閉著眼擁著個長相甜美的東方娃娃。 海玉旒自從接到白玫瑰的電話後內心沒來由地不安,雖然白玫瑰,也就是裘莉絲,已經再度和西蒙在一起會辭去巴黎古董店的工作並且把公寓還她並不值得訝異。 裘莉絲原本不是扭扭捏捏而是有禮卻直來直往的西方女人,怎麼外表變成白玫瑰,連性子也變得保守起來,感覺她明明有話卻不直說。 海玉旒知道整件事有不對勁的地方。 「去打包。」安德魯提著公事包急急闖進房間。 「啊?去哪?」海玉旒看著安德魯捲進房裡就放下公事包、抓過登機箱打包。 「巴黎,我得去見某歐洲國家總統。」聖殿騎士團副會長尚恩已經出發去見某歐洲國家總理。 海玉旒想起早上看到她所屬的圓桌學會傳來關於歐盟成員兩國紛爭的報告,安德魯可能要處理這個吧,看來比想像的嚴重。 圓桌學會40年代創立於英國牛津,只有智商在人類前2%的人才有資格加入,也就是IQ的金字塔頂端那群人。 性別、種族、膚色、宗教、職業等因素完全不影響入會申請。據說古往今來的聖殿騎士團成員,包含安德魯、尚恩和西蒙都擁有加入圓桌學會的智商水準,只不過取代歷史悠久原團體的現代聖殿騎士團也就是聖殿騎士團兄弟會嚴格禁止得嚴守自古傳下密秘的會員加入其它組織,加以成員需要進行許多國際談判斡旋及問題排解和關係建立,因此相當重視EQ,且只有男性可加入。而圓桌學會的會員多是EQ完全不及格的男女怪胎天才。 「噢,好。」海玉旒儘量讓自己聽起來不那麼興奮。 剛好有到巴黎見白玫瑰的機會??一切可是天意? 海玉旒決定要再插手西蒙哈笙和白玫瑰的事最後一次。 送佛也得送上西天啊。 在白玫瑰於巴黎戀人橋攔截她還下跪那天起,好管閒事的她就心軟,不可能不推西蒙和玫瑰一把。 安德魯要處理的事都是他得去攬下,而她要處理的事都是無意間天上掉下來。 「我不會批准你的辭呈。」安德魯以沒有情緒的語調說。 聖殿騎士團兄弟會擔任管理階層之核心成員在任內是有給職,因此會長安德魯有決定權。 安德魯坐在巴黎會所書桌前,將辭呈從他面前桌上推回到西蒙面前,邊審視著西蒙的神情。 「在我受傷昏迷時,你心裡必定有想過替代人選的。」 西蒙想和白玫瑰引退到島上生活。 不過和聖殿騎士團兄弟會軍團長雷恩由工作引退不同的是,他想退出管理階級核心成員當個一般生意人,從主要負責非洲事務變成普通兄弟會會員。 十三氏族原本就因傳說非洲盛行的黑魔法會徹底毀滅他們,而畏拒他是聖殿騎士團核心成員和摩洛哥皇族的身份,擔心要是他隨便個要非洲某個國家真正懂黑魔法的人對付十三氏族,吸血鬼們會滅族,所以沒煩過他。 但西蒙明白,叔叔和過去下令殺死裘莉絲的部族首領,每一個都收過十三氏族各種好處,和十三氏族吸血鬼們狼狽為jian。 各國黑道跟黑道生意與十三氏族合作更不必說。 「目前你沒有離開職位的好理由。我也沒有其它的口袋人選。」安德魯不冷不熱的解釋。 「好吧,我會留下直到你找到人接替。」 西蒙妥協,但他明白認識多年的安德魯意思是卸任前都不會讓他辭職。 「妳看,我新買的長項鍊。好看吧。」 房間裡,海玉旒讓白玫瑰舒服愉快、毫無防備的和她談話後,再拿出一條長長的鍊子在白玫瑰面前晃。 當白玫瑰從窗邊舒適的貴妃椅開始轉頭看向墬子,坐在床上的海玉旒還是在那晃著鍊子。 白玫瑰雙眼仔細地想排除背後窗子的光線看清面前手勾不到還晃著的東西,但開始有些暈眩。 「我數到十,當妳聽到拍手聲,妳就會進入催眠狀況。一、二、三??。」 海玉旒雙手舉起在空中一拍,發出一聲清脆聲響。 白玫瑰往後窩倒在貴妃椅上,半躺著,頭低低垂在胸前,雙手垂在椅子外。 「妳是誰?」 海玉旒拉過梳妝檯邊椅子坐下,雙腿優雅地交叉,雙臂抱胸,一副專業的樣子開始發問。 「裘莉絲。」 「白玫瑰又是誰?」 海玉旒眼角注意到她故意留的門縫後站著的人。 「是我附身的對象。」 「西蒙呢?」 「我的未婚夫。」 「妳接下來的計畫?」 「逃跑。」 「我數到三,聽到拍手聲,妳就會醒來。」 海玉旒眼見目的達成,立刻喚醒白玫瑰。 西蒙和安德魯站在門外透過縫隙完全聽見也看見。 海玉旒是心理醫生會催眠不稀罕,但白玫瑰的意志如果就是裘莉絲,也認為西蒙還是她的未婚夫,那為何她幾年前在摩洛哥不當面解釋清楚而從他身旁逃走? 西蒙握緊拳頭轉身離開,強迫自己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安德魯嘆氣,無奈搖頭跟上西蒙離開,心裡知道海玉旒根本就是故意讓西蒙看到。 當晚西蒙決心裝做什都不知道,與安德魯告別後回到家,白玫瑰已經背對著他習慣睡的那邊入睡,一句話也不跟他說。 隔天白玫瑰又一副沒事的正常樣子陪他上醫院,西蒙因此減低防備心,以為她被催眠醒來後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