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少年樊將軍xmeimei(8)十年後

    樊璟玗端起茶杯，看著約他來外書房要進行「父子之間第一次以男人與男人的身分對話」的兒子。

    這一幕多麼熟悉。

    不知道當年臭老頭是不是也抱著「我就看看你這個兔崽子要胡說八道什麼」的心情與他對談。

    臭老頭清洗後院是真，心底卻同時明白他是嫌下人太碎嘴，將他夢遺的事到處亂傳，只是給兒子面子的沒有說破，還分了一批精心訓練過的死士給他。

    不過臭老頭以為他想要點私人空間和通房丫鬟胡天胡地，沒料到他想cao的人是meimei。

    「咳！」樊麟清了清喉嚨壓下父親給他的緊迫感，開門見山的說了，「我對小雪的心意，和爹對小姑姑是一樣的，不過我怕我說得太文雅爹爹不懂，我的意思是我想和小雪亂倫。」

    「噗！咳咳！」樊璟玗一口茶噴了出來。

    這小兔崽子，能耐了啊！居然打探老子的陰私！

    「父親先別急著發怒，您是不是覺得兒子對meimei有非分之想不是什麼要事？但您仔細想想，如果無關緊要的話小姑姑何苦被軟禁十年？明明是不容於世間的亂倫，是什麼改變了您所思所想？」

    樊璟玗將腦中想法捋一捋發現果然充滿矛盾，方才有一瞬間他竟然自己給這些矛盾找了千百個理由，例如霜霜只是不滿他娶妻納妾才對他避不見面……

    不，霜霜是因為他才被軟禁，他不能把她的苦忘了。

    「你對老子下迷藥？下蠱？還是什麼催眠之術？」樊璟玗怒道。

    「兒子哪有那般能耐？蓋因前些時日我夢中出現一隻渾身雪白口吐人言的狐妖，牠道是看透我日思夜想之事正好符合牠修行所需，要兒子將這樣的慾望散播出去助牠修行，兒子醒來後發現自己果然有能力將天下人都認為不對的亂倫變成對的，原來那不是夢，兒子真有奇遇。」

    說，再說，樊璟玗靜靜的聽兒子胡說八道，太久沒教子了，想來兒子忘了他的鞋是什麼尺寸。

    樊麟也看出老子完全不信，「空口無憑，不如父親隨兒子走一趟？」

    「前往何處？」

    「回一趟爺爺家，兒子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找爺爺做戲吧？」

    樊璟玗真的對兒子葫蘆裡賣什麼藥起了好奇心，跟著兒子步出外書房，一路上越走越不對勁，他是練武之人，聽力自然比常人好，怎麼今日下人之間多了許多調笑聲？

    直到在大門旁的倒座房聽到呻吟，此處專供下人休息，並非睡房，且此時光天化日，房外就是大街！成何體統！？

    樊璟玗踢開房門，只見府中新來的小廚娘趴在臥榻上，而副總管正伏在她的身上行事，他一眼認出這兩人，因為前些日子副總管立了件小功，帶著他親妹前來討個恩典，想將meimei安插在廚房裡做廚娘。

    樊璟玗回頭就一掌往樊麟後腦杓招呼過去。

    「臭小子你不但下迷藥還下春藥！？」

    樊麟往旁一躲，他已經費了很多唇舌了，乾脆把總管和附近的下人、隨侍、守衛全都叫來。

    樊璟玗不意外的被一陣荒謬弔詭的說詞洗禮。

    「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唬了我一跳，原來是兄妹姦yin，那沒關係啊！」

    「可能老爺不知道他們是親兄妹亂倫，事情說開就好了。」

    「真羨慕副總管，喘口氣的時間都有meimei可以幹。」

    還有人開玩笑道：「老爺放心，不會耽誤差事的，老吳cao幹meimei用的時間可能比平常喝個茶的時間還少一半。」

    眾人哄笑。

    這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做戲或被蠱惑，直到搭了馬車來到祖宅，樊璟玗腦袋還暈呼呼的。

    他開始有些信了。

    樊璟玗：「難道你和府內的眾人一個個交談過？這天下有多少人……」

    樊麟：「兒子試過，意志不堅定的、心無執念的，或者習慣聽命於人的，特別容易受影響，只要我把種子灑出去，不用直接接觸我也會改變，至於意志堅定者，只是遲早的事……觀念改變之後和過往種種矛盾，每個人自會找千百種理由圓過去。」

    兩人來到祖宅正院正廳，樊璟玗拘謹的清了清嗓子，開口對主位上的樊父（樊爺爺）喚道：

    「臭老頭。」

    然後轉向一旁的樊母，他很意外，母親已經多年不願意特地出來見他了。

    樊母：「楞在那邊幹嘛？連娘都不會叫了？」

    「娘……孩兒不孝……惹您生氣這許多年……」

    樊母：「少囉唆！小兔崽子要是不想再氣我就趕緊把霜霜和蘋兒接回去！你這狼心狗肺的，有了meimei還娶妻納妾！活該霜霜多年不原諒妳，要是妳還認我這個娘，現在就去跟霜霜道歉給我把霜霜接回去從此對她一心一意！最好再生兩個大胖兒子，不然我死不瞑目！」

    樊璟玗眼中寫滿不可置信，他轉而看向樊父。

    樊父點點頭。

    「也不知道你在跟我們生分什麼，搞的麟兒想過來拜訪還得寫拜帖？不過麟兒在信中說了，他想和小雪結為連理，爺爺還會不贊成嗎？你盡快補一場婚禮給霜霜，再讓麟兒與小雪成親，動作快一點，我可不希望小雪和霜霜一樣都被cao到懷孕了還沒成親，不如這樣吧！你們父子兩場親事一起辦，往大了辦！我把所有同袍舊部都請來，好好向他們炫耀炫耀。」

    樊麟很少在父親臉上看見笑容，那種真正的笑，如今看見了，而且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