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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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辛也唉声叹气了半日,百无聊赖后决定带着石墨去佛罗伦萨,那里有四株玉兰,园丁们细心养护,这个月份应该能看到开花。 龙潜没有玉兰,是这一年的春天里唯一未见的缺憾,她得补上。 去了就看到了,果然没让她失望,正是含苞待放时。 唐辛每天从窗里面往外看,还架了个相机日拍夜拍,守了一个星期终于陆陆续续开了。 她就像上京|城里长街路边的老大爷们,举着相机拍了个够,选了一张阳光下半开不开姿态最好的白玉兰发在朋友圈。 就是不知道配什么文字才好,总觉得什么都矫情,思来想去就发了一张图,连个表情都没配上。 发完了也就完了,好像完成了什么打卡任务,又变得无聊起来。 石墨比她忙,每天从早到晚地守着他的小苗苗,从安城带到佛罗伦萨,从育苗盒移到花盆,时不时还要向园丁去请教,怎么样才能种得更快更好。 听说这个高度要间苗了,小心翼翼地从小花盆里挪出来,换了个长方形的大花盆,整整齐齐地排列进去。 又听说要掐尖才能长得更茂盛,从底部数着叶片的数量,又用手指尖比着长短,仔细地用剪子剪断。 就这样,得了一小份新鲜的罗勒叶子。 石墨开开心心地拍了照片发给石玉,一张是间苗掐尖后的罗勒状态,一张是铺在桌上的罗勒叶。 唐辛听着他仍是奶声奶气地对着手机说话:“爸爸,看,我的罗勒已经有这么多的叶子喽,园丁叔叔让我剪下来的,我要把它们泡在水里,你知道为什么嘛?因为它在水里会生根,可以继续长大。” 长长一句发过去,又补了短短的一句:“爸爸,你的罗勒苗苗怎么样了?” 本来他还想再说点别的,却又想等着石玉回完这两句再继续,抱着手机等了好久,没有回复。 唐辛看了眼时间,正是上京深夜,便劝他先去洗澡睡觉,等睡醒了说不准就有回复了。 小家伙听懂了,也体谅,仍是不免失望,连晚安都说得有气无力。 唐辛特别理解,当一个人有所期待时,就会希望有扇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门,还希望没有时差,交流无障碍,更希望对方和自己一样在殷殷期盼。 可有时候就是不能事事遂心,失望是在所难免的,她的儿子才这么小就在体会这种失望了。 好,也不好,延迟满足偶尔就可以了,在这种事上还是要尽量满足,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不是石墨一两岁时想要见见自己父亲的时候了。 那时候,她还可以哄他劝他等到再长大一些,既安抚又给些希望,毕竟还没见过说什么都可以。 现在,父子俩有了感情基础,石墨又到了更为敏感的年纪,她哄起来都觉得吃力,能够明显从他脸上看到更多的希望和不经意间展现的失望。 都怪石玉,承诺了又做不到。 骗子,欺骗自己儿子的父亲。 以前也没见他睡那么早,偏偏他儿子需要他了,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和人出去玩了,连手机都不看上一眼。 唐辛很不高兴,对着手机里石玉的对话框看了又看,打了个问号又删掉,反复几次后锁屏睡觉。 石玉看见了,只是看见的时候佛罗伦萨时间已经很晚,石墨肯定睡了,他就没回,想着等石墨早起时第一时间打视频过去。 他知道唐辛带着石墨去了意国,哪天走的,坐的哪趟航班,甚至在飞机上石墨选了什么餐,他都知道,也想过晚两天就飞过去看他,刚好上京有朋友过生日,便多耽搁了几天。 席间熟人相询,问他最近怎么样,又问崇山值不值得去一趟。 石玉心情不错,回了几句,又推荐了山中的酒店让对方有时间过去感受一下,便有喝了酒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也跟着打趣起来,哪怕才刚开口说了只言片语便让人给喝住了,气氛却已然变了。 众人皆是噤声,有意无意朝石玉打量。 石玉眸中的笑意淡了,唇角却渐渐勾起,掀起眼皮朝那人看过去。 指间夹着的香烟一抬,道:“来,把你刚才那话再说一遍,说完。” 第367章 体面 喝多了的人听不得劝,尤其正主让他继续,还摆了张笑模样。 那人便提着酒杯凑过去,众人纷纷让开,腾出一大块空地方来。 过生日的也不再劝,只示意相熟的几位都在近处看好了,千万别让石玉吃了亏。 石玉没沾几口酒,清醒得很,看着那人晃晃悠悠坐到了近前,淡笑着道:“刚才,你说什么?” 那人用酒杯在他的酒杯上碰了下,见他不去拿只衔着烟,便把酒杯也放在桌上,笑着凑得更近了些,提声说道:“我说,你们家过年时去住的那家酒店,是不是你前任妹夫家开的酒店,就这么芝麻大点儿的事,他们一个个都拦着不让我说。” 石玉从喉咙里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用夹烟的指尖敲了敲他肩膀,将人推开一些。 刚好烟灰落了一截在身上,带着火星掉在腿上,沾上衣料子便烧焦了一小块。 那人说得兴起又在酒劲上浑然不觉,石玉顺势用烟头捻灭在他腿上,垂着眼说:“你说得对,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这婚都已经离了,前夫和前妻还是要分得清楚些,总要给现任留些脸面,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么不清不楚的,面子上容易挂不住,不体面。” 要不怎么说他喝多了呢,话说的好像没错,偏却搞反了,明明是要给前任留面子,或者说彼此彼此。 可是不管正反还是对错,都轮不着他来开这个牙,算个什么东西。 玩得近一点的就算没见过也听过,石玉对表妹纪敏之那是从小偏疼到大的,开他的玩笑但凡有时有晌或者关系到了,石玉都不会下脸,可是说纪敏之万万不行。 这厮,勇得很,一脚下去踩了两个雷。 年前那个开石玉前妻玩笑的估计还在医院里面躺着呢,眼前这一位是喝多了把脑花就酒给吃了么? 再一瞅石玉,依然笑着,慢条斯理地提起酒杯,示意那人喝酒。 喝完了,石玉还给他满上了,边倒边说:“我还真就是和我前妻不清不楚,这事儿没背过人,不怕你们谁知道。” 知道就知道了,但是不能说三道四。 就这么不讲理。 石玉提酒沾了下唇,看着他把酒喝了,又倒满。 倒酒时依然说着话,不疾不徐,不慌不忙。 “打今儿起,我还真就大张旗鼓地不清不楚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睁大了眼睛好好地看着,千万别走神。” 那人便笑,喝着酒呵呵地笑,“追嘛,那么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换我也要不清不楚。光是瞅着都高兴,何况还能搂着,还会生儿子。生了俩儿子身材都没走样,那个胸呀,那腰,还有那屁股,走起路来是那样的。” 平时男人们一起喝酒少不了有谈论女人的,石玉不搭腔倒也不往心里去,只当没听见。 这会儿,真往心里去了,针似的往上扎。 不开眼的还要追着他问是不是,手还抬在半空似在形容唐辛走起路来时的身条姿态,又似在摸。 石玉说是,依然给他倒酒,眼看着见了底,提在手里摇了摇。 过生日的提着瓶新开的酒送到他手边,小声地劝:“别理丫,喝点儿酒不知道姓什么了,别坏了咱的兴致,要不咱哥儿俩换个地儿,单喝去。” 石玉谁也不想理,却也没下寿星的面子,回了声不必,接在手里又把酒续上。 不知道喝了几巡,人都有点打晃了,石玉问他:“今儿怎么来的?” 人虽然晃悠,话还算利落,回答:“坐哥儿们的车来的。” 石玉点了下头,让他起来,接过旁边递来的风衣提在手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今儿你命好,我心情好,送你辆车,开回家去吧。” 他一走,屋里的人都跟着出去了。 车已经被会所的人开到了大门口,人到,车也停稳了。 饶是都见过世面的,爱车玩车的男人们看到限量版的超跑仍免不了惊叹,更是感叹傻人有傻福。 徐方是会所老板,原本一起在屋里过生日,不巧被熟人叫去了别的屋坐了会儿,听见石玉要走连忙赶过来,挤到前面问怎么回事。 没等有人帮忙解释,石玉搭着他肩往嘴里送了根烟,徐方连忙咬住,看着他给自己点了火,登时心头一慌,大叫不妙。 果不其然,就见石玉朝那醉鬼一指,“让他开车回家,油门踩到底,不许减速不许刹车,有命直接开到家。” 没刻意压着声,围着的人全听见了,有人轻声吸气,被春风一吹就散了。 上一回还是把人打到医院里去,这回直接送了条命。 话也不能这么说,还是要看运气的,运气足够爆棚,那送的就是辆车,得看命。 徐方应了声好,说是让人开车跟在后面看着,其实就是顶着车往前开。见他脸色不好,又问去哪儿,要不要送。石玉摆了摆手,穿上风衣往外走,点了根烟的工夫,背影融入夜色里。 会所就开在城东的一条胡同里面,离唐辛那座小院隔了几条胡同的距离,走过去不过十来分钟。 耳边吹过的风里有跑车轰鸣的引擎声,很快就往反方向开走了,声音还在,越来越低,越飘越远。 石玉慢慢悠悠走着,拿出手机给唐辛打电话,这个时间她还没睡。 唐辛看见了,正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想接,任其响到自然断开,没理。 隔了没两秒又响起来,抬手挂断。 这就摆明了人在,但是不想理你。 搁在以前石玉就不会再打了,要是心情足够好会发一条信息。 唐辛等了一会,没收到信息,再一会,电话又打进来。 脾气突然就上来了,也不知道为哪般,接通了张嘴便道:“干什么?我又没找你,是你儿子在找你。” 石玉低声笑,一边走一边听她又埋怨了几句。 站定在院门外,突然开口:“能不能到上京来?” 唐辛一愣,反问:“你说什么?” 第368章 谁料 石玉没再重复,只等着她的回复。 两个人便都没说话。 上京已是凌晨时分,静得很,能听见电话里的风声,不似冬日凛冽强悍,但也有声,如同刮过耳边,拂在面上。 唐辛攥着手机躺在床上,强忍着翻身的欲望,手心都出汗了,险些掉了手机,重新攥紧才发现手指头都僵硬了。 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硬是挤出一声笑来,问他:“为什么?” 以为他会说不为什么,或者是你猜为什么,结果听见一句:“为我……行不行?” 说得她一愣,心砰砰乱跳,听见他又说:“要是不够,就再加上两个,为了石墨,还有石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