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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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父仁德,不会错罚有功之人。” 沈观明悟。 不放人,要查。 查几天,再还人清白。 他另找领罚的人,给“功臣”压惊,以息民怒。 沈观清清嗓子,举手作揖,对在场群众道:“此事疑点颇多,本官收到线报,跟当地情况不符,要再查两天。江家父子就回江家禁足,事情水落石出后,本官定会公之于众。” 谢星珩快速跟徐诚说:“那是个正义使者。” 然后起身举手:“我也是江家人,把我一起带回去!” 徐诚想拉拉不住,在人群注视的焦点,他以头抢地,生怕被林庚看见——看见就完了,赃款的主子就在眼前,江家立马就完了。 江知与也不想要他来。 禁足,不能出门户。 他要赶考的,进来算什么? 能返程回来一趟,已圆了夫夫情分,再不可以身犯险,拿前程开玩笑。 谢星珩比他先开口:“你若说我不是江家人,那可太伤人了,两县百姓看着,本地学子都在,还有三位上官的见证,话说出来,我脸就没了。” 他说他脸没了,不是说他生气了,再跟江家、跟江知与没关系了。 江知与听出来意思,即使说了和离,谢星珩也会来。 他张张嘴巴,眼看着谢星珩一步步靠近,千言万语都挤在喉间,最后只叫了他的名字。 “小谢……” 谢星珩摸摸他头,“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他再侧身,对宋明晖点点头:“爹爹,郎中请好了。” 仿佛眼下并不是什么生死危机时刻。 围着场子看热闹的百姓,都给他逗笑了。 “江家招了个好哥婿啊,这都陪着。” 有人还说:“要不是满意这个枫江婿,江家能花大价钱接济他的故里乡亲吗?” 那一箱当票,就是江家掏空家底的证明。 回府是官兵“押送”,谢星珩愿意理解为“护送”。 江府离镖局近,外头闹了这么久,他看见镖局好多人都来了,跟在男人身边的,还有他之前没见过的妇人夫郎。 这些人里边,还有他的大哥谢根。 谢星珩冲他招了招手:“回家吧,过几天我出来,就回去看你们。” 他笃定的语气,让谢根一下红了眼。 周围挤着的人群,也归于平静。 一场闹剧,在江家三口进门,大门合上,被贴了封条后,就此结束。 第34章 那我不配做你男人 家里被砸得一团乱,院中好好的树被砍了,墙壁上都有刀口削过的痕迹。 往里走,树下泥土都挖了,廊下挂着的灯笼都被打掉、踩扁。 家仆零落四散,胆小的还蹲在原地抱着头,不敢动。 胆大的躲了起来,不知在哪个院里藏着。 王管家衣饰有别于普通家仆,是个“领路人”,早有嘱托,他并未反抗,让去哪里就去哪里,让拿钥匙就拿钥匙,就这样,还挨了打。 他刚满四十,常年劳心,面相显老,这一顿揍让他憔悴了不止十岁。来巧扶着他坐台阶上,眼睛都哭肿了。 江知与看了心里很是愤怒,他往前走,被谢星珩握着手腕。 谢星珩眼底同样布满阴云,他说:“你先带爹爹回房休息,我把府上安置好,就去找你。” 江知与的手、宋明晖的脖子,都有刀伤,两人只用手帕简单包扎,需要上药处理。 那刀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谢星珩怕感染。 江知与面对他,心虚又安全感满满,与他一起过去,安抚了王管家父子,才扶爹爹回房。 房间也被砸得不成样,被褥都给砍破了,各处都是撕扯痕迹,上面脚印斑斑。 膏样的药找着一些,挖去表层的,能继续用。粉末的、丸粒的,都不行了。 宋明晖伤口浅,先给江知与处理手心的伤。 他徒手去挡,那个兵卒起了杀心,刀下力猛,他挡得又急又用力,伤口皮rou翻起,清理过后,擦去血污,有的地方隐约可见掌骨。 江知与说有些麻,不疼了。 “过些日子就好了。” 宋明晖心疼得很,也恨得紧。 他在京都待了一个多月,江老三瞒得紧,为了个官员面子,见了他就摆谱,喊难叫苦,这么大的事,半点风声没透。 让这么多年,忍这么多年,当他是泥人啊。 他仔细给江知与上完药,给他在五指上都绑了根筷子,让他手掌不能握,好养伤。 他自己的伤口,就对着镜子处理。咳疾严重了些,咳起来伤口就渗血。 宋明晖气顺后说:“你这夫婿重情义,你待会儿见了他,别责怪他为什么回来。” 回都回了,无须多言。 江知与乖顺点头,应声说好。 他惯来会藏心事,一有委屈就话少,爱垂眸低头,当别人不知道。 性子压狠了,柔顺里带着倔强。 宋明晖不问他俩发生了什么,年轻人,刚成亲,有矛盾是正常的,大事拎的清,就没问题。 他跟江知与说:“夫夫俩过日子,要的是坦诚,也不能太过坦诚。该说说,该瞒瞒。你心意是不能藏着的,余下杂事,斟酌着办。” 他也不会事事都告诉江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