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竟不觉得景元钊可恨了。

    她静静躺着,知道景元钊还是会娶颜菀菀。

    感激他就行了,他永远是她大哥,没有其他的关系。

    颜心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将黑黢黢的药汁,涂在自己身上。

    药汁里还有乌药的气味,很淡。

    她照镜子,看到皮肤黝黑的自己,然后就醒了。

    颜心对这个梦,莫名其妙。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翌日,颜心早起去陪老太太吃饭,跟老太太说,她要雇佣白霜。

    老太太自然同意。

    颜心又去了银行。

    她成了银行的大客户,升级了保险箱。

    将金条都存好,颜心回到家时,佣人送了个信封进来,是周宝华把章清雅的证据交给了她。

    这个证据,变得没意义,因为章清雅自己也只是棋子。

    下午没什么事,颜心吃了午饭,和佣人们在院子里看白霜练武。

    白霜的动作流畅极了,每天早晚都要练一会儿拳脚。

    她的练习结束,颜心回房整理医案。

    她手头有祖父的不少手书,颜心打算把这些医案整理成册;也有祖父自创的一些药,颜心知道它们特别好用,只是颜家没人能配制。

    颜心可以。

    她重生了,还是打算走这一条路。

    药铺是她的事业,也是她永远的靠山。

    她一世经历告诉她,祖父母会老会死,护不住她;父亲并不会疼爱自己的每一个小孩,可以完全漠视她的生死。

    至于丈夫,那就更加靠不住了,他不伤害她就很好了;儿子……

    “如果再生小孩,我想要女儿。女儿也许会好点。”颜心想着。

    屋子里渐渐黯淡,到了晚饭时间,女佣冯妈去大厨房拎了饭菜回来。

    颜心洗了手,刚刚坐到餐桌前,姜寺峤突然来了。

    原本有点饿的她,顿时胃口全无。

    她微微拧眉看着姜寺峤。

    姜寺峤这次不像是寻仇的,面目平和中带着一点笑。

    他是个美男子,很多女人愿意倒贴他的。

    颜心曾经没有想过他为什么钻她的房间、破坏她清誉,就和他结婚,大概也是被美色迷惑了。

    “有事吗?”她看着姜寺峤。

    姜寺峤在餐桌前坐定,期期艾艾:“颜心,我可能要搬过来住。我那边……”

    他一直住自己的旧院子。

    他那个旧院子,在章清雅小楼的后面,仰头就可以看到站在窗口的表妹,所以他舍不得搬。

    那个院子,是当初姜家少爷们一起住的。

    只是大家结婚了、出国了,空了下来,变成了姜寺峤一个人的。

    前世,他几乎住在那里,直到分家后他们搬出去。

    颜心态度平和:“老院子怎么了?”

    “三哥要回来了,姆妈打算重新修缮那院子。”姜寺峤道。

    颜心记得是有这么回事。

    姜家三少爷叫姜云州,是大太太章氏唯一的孩子。

    其他的少爷小姐们,都是姨太太生的。

    颜心对姜云州的印象很浅。前世,姜云州回国后,只在家里逗留半个月,就去南城找差事了。

    而后,他再也没回来。

    他是大太太唯一的儿子,只因他在南城做官,大太太也不好催促他放弃前途回家。

    前世也修缮过院子。

    姜寺峤也的确是那时候回来,和颜心圆房。

    圆房后,颜心很快怀孕了。

    三少爷姜云州又离开了家去南城,那院子再次空下来,姜寺峤就找借口搬回去了。

    今生,颜心再也不会和他睡。

    她也绝不想要孩子。

    但她不用明确拒绝姜寺峤来住。

    因为,原则上讲,这院子不是颜心的,而是姜寺峤的。

    这是他结婚,姜家大太太特意替他收拾的住处。

    是他的婚房。

    颜心点头:“你当然可以回来住。只是,我这边也有点困难,要提前跟你讲明。”

    “什么困难?”姜寺峤不解。

    “最近家里多灾多难的,我夜里做噩梦,心慌得很,就去庙里拜了拜,抽了一支签。

    这段日子,我得净心伺候菩萨,睡前都要念经。你搬回来,只能住西房,不能跟我同住。”颜心道。

    姜寺峤不悦。

    他们是夫妻,同住是天经地义,怎么搞得好像是他求她一样?

    “我无所谓。”姜寺峤故作大度,“我可以住西房。”

    “多谢体谅。”颜心说,“还有,祖母给了我好几个佣人,院子又只这么小。

    你那边服侍的人,一个也不能带。你到这边住,不用担心,吃住都有人管。”

    姜寺峤眉头拧得更紧。

    他那边有个小丫头,很是体贴温柔,姜寺峤非常喜欢她。

    他对身边的女佣都很好,她们也疼他。

    突然让他不带佣人,女佣会怎么想?只当他要抛弃她。

    “……一个能安置得下吧?”姜寺峤说。

    颜心:“一个也不行。”

    姜寺峤不悦:“颜心,这是我家,我是你丈夫。”

    颜心平和的眉眼,立马变得冷峻:“你为什么会是我丈夫,你心里没数吗?那天,你到底是怎么躲到我房中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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