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顿了顿,又看向齐怀珏:

    “哦?原来你是我丈夫的青梅竹马?那就怪不得,刚才会嫉妒得把酒泼在我身上了,但你嫉妒得发疯了也没有用,我丈夫说了,他此生只会娶我一个,你,连当他小妾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呢!”

    “你!”

    齐怀珏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打她,被一柄带着鞘的剑挡住了,男人甚至连用自己的手碰她手腕都觉得嫌弃。

    冷冽蹙眉:“什么时候,青梅竹马的门槛那么低了?”

    他连忙对一旁的马舒舒解释:“舒舒,我与齐姑娘不过是认识而已,别听她们造谣。”

    马舒舒“哦”了一声。

    接着,冷冽拿出一方帕子,竟然擦拭着剑上,刚才被齐怀珏的手挨过的地方,瞪着她:“齐怀珏,马上给我夫人道歉!”

    齐怀珏万没料到,平日里自带冷漠边界感,看见女人一句话都不说的冷将军居然也会扎女人堆来管女人的事,低声解释:

    “我……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冷冽拔出剑,冷声道:“跟她说。”

    这架势,像是一不小心就要把人砍死,齐怀珏吓得连忙喊了句:“对不起!”

    冷冽的面色依然铁青:“道了歉,钱还是照样要赔的,明日,我会亲自去丞相府向你父亲索要。”

    齐怀珏吓惨了。

    那可是五千两啊!她爹能扒了她的皮!

    “冷将军!”她连忙上前扒拉冷冽的袖子求情,却被他嫌弃的一甩袖子,直接被甩飞,还好被她的小姐妹扶住了。

    她又连忙上前去找马舒舒。

    “冷夫人!”

    马舒舒叹气。

    “你不是很有钱吗?怎么,真被我说对了,赔不起啊?”

    冷冽的父亲是冷剑锋,京城第一富商,所以,她能穿五千两一条的裙子。

    齐怀珏的父亲是丞相,即便是一国丞相,要是一下子能拿出五千两,也有受贿的嫌疑,所以这个银子不是赔不起,而是不能赔。

    马舒舒没理她,回到了位置上。

    越来越多的人贵妇小姐们过来与她结交,她每一个都笑眯眯的送上了精致的伴手礼。

    所以,一圈下来,全场的贵妇小姐手上都有,就齐怀珏和她身边几个小姐妹没有。

    她看到了她桌子角落里,一个五品官张大人家的哑巴小姐张倩,也领到了伴手礼,手里拿着个玫瑰点心一样的东西在闻,一脸陶醉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他父亲官位低,两家又住得近,从小到大她就喜欢欺负她,抢她的东西,见到她手上精致的小点心,坏心一起,一把夺过:“你也配拿?拿来吧你!”

    当着她的面,她直接把那“小点心”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哎,哎!”张倩一脸着急,又说不出话来。

    齐怀珏以为她是生气自己抢了她点心,愈加得意洋洋的咀嚼,谁知道,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一张嘴就吐出泡泡来。

    “水,水。”

    她急于找水漱口,越来越多的泡泡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旁边的人全都惊讶的看着她,看着活人大口吐泡泡,她大喊一声:“点心有毒!”

    然后指着马舒舒:“她好恶毒,居然在点心里下了毒!”

    角落里的sao乱,连姜北屿都注意到了,他走过来时,看见齐怀珏嘴里还在吐着泡泡,边吐边抽搐,一大群人都围着。

    好好的一场宫宴被闹得鸡飞狗跳,最后被人抬到太医院去了。

    大家纷纷心有余悸的看向自己伴手礼里的玫瑰点心。

    这时,与齐怀珏交好的一位官家小姐上前,跪在姜北屿面前:

    “皇上,冷将军的夫人故意在伴手礼里下毒。导致齐小姐中毒!”

    姜北屿淡淡道:“什么点心,那是泡泡浴球,沐浴用的。朕不相信那上面没写,是她自己误食了。”

    众人这才拿起来仔细看,这外头有个包装,上面果然写了“浴球”两个字。纷纷感叹皇上料事如神。

    连马舒舒都感觉到惊讶。

    姜北屿转身走了。

    问就是他今日亲眼见过她洗……

    今日,她白皙的肌肤上敷着白雪一般绵密的泡泡,曼妙的身体在那层泡泡下若隐若现。

    这泡泡的气味和样子都和齐怀珏刚才吐出来的一致,想来这玩意儿就是她让马舒舒带到宫宴上来的。

    她那点小心思不要太明显,送人是为了方便以后赚那些贵妇小姐们的钱。

    她人都被禁足了,不在宫宴上,都能闹得鸡飞狗跳的,真是,人才。

    他下意识的往她的宫殿方向走,却又忍住了。

    这才几个时辰啊?他一定要忍住,不去找她。

    ╭(╯^╰)╮

    是夜,姜北屿在木质的浴桶里,也扔了颗泡泡浴球。

    伴随着啪嗒啪嗒泡泡冒起来的声音,玫瑰的馥郁清香飘满了整个房间。

    他闭着眸子,听着耳边泡泡的声音,忽然想,她到底来自何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美好,新鲜的事物?

    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她就是来自,她每晚刷的那个小黑盒子里的世界,但是,那个世界和这里现在是隔绝的,如何过去?画?

    他“蹭”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从浴桶里出来,披上了寝衣,去了书房。

    他伫立在那幅画的面前,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