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又把衣服弄脏了。

    “乐乐。”

    “对不起。”

    方乐言听见他这句道歉仿佛清醒了些,把酒瓶放下也帮着擦身上潮湿,因为光线太昏暗了,他又头晕目眩的根本看不清是哪里湿。

    就挪了挪角度扯着裴朝的外套凑到眼前擦。

    裴朝穿了件雾霾蓝的外套,比之前弄脏了的两件颜色都要浅一些。

    方乐言用自己袖子擦着擦着就看见巴掌大小的一片红。

    他扯着外套下摆分辨了有五六秒中,怎么看都是血迹颜色。

    “……不是刚换的外套吗,裴哥你从哪蹭的血?”

    明明下午他们都在对面楼收集物品,裴朝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这是从哪蹭的?

    短暂的反应了十几秒方乐言脑子轰的一声,看着那明显是渗出来不是溅上的痕迹,慌里慌张的掀开了裴朝的外套。

    凑近在对方身上找,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看见里面短袖布料被扎出来的口子,和已经干涸凝固的一片血。

    “队长。”

    梁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方乐言慌忙用手把裴朝的伤口挡住,红着眼转头看向走到跟前的人。

    其实梁野还是打算来安慰安慰裴朝的,毕竟已经一下午没有听见对方说话了,他有点担心。

    这会儿看见方乐言半靠在裴朝身上眼圈有点红,就问道。

    “怎么了队长?喝多了?”

    方乐言心里绞疼绞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还要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应。

    “……嗯,以为没什么度数,后劲儿挺大。”

    “我想,我跟裴朝先回去休息吧,你帮我看着他们别喝多了。”

    见梁野答应了,方乐言又叫住了他。

    “梁哥。”

    “你帮我跟杨婷要一份碘伏过来,看看有没有纱布。”

    他这话顿时让梁野皱眉紧张起来,立刻蹲下身凑近想要拉起他查看。

    “队长你受伤了?”

    方乐言这会儿说话都已经带上了点鼻音,面对明显在着急关心自己的人又不得不撒了个谎。

    “没事儿,今天上下楼太频繁,脚上磨了个泡,我消消毒包扎一下一两天就能好。”

    梁野还想脱鞋给他看看,方乐言躲开扶着裴朝站起来有点摇摇晃晃,催促他快去帮自己拿,梁野只能转身找杨婷去库房。

    他一走,方乐言摇摇晃晃的身子就扑在了裴朝身上。

    抱着对方不停低声呢喃。

    “对不起。”

    这一天的自责几乎在此刻把方乐言给淹没。

    他没有照顾好裴朝,如果他没有把裴朝单独留下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如果他能细心点就能早发现裴朝受了伤。

    他还让裴朝带着伤口跟在自己身后忙活了六七个小时!

    “对不起。”

    第69章 方乐言醉了

    方乐言拿着碘伏和纱布带裴朝回了房间,关上了入户门之后他才卸下表面的沉稳。

    仿佛是个溺水之人一样大口的呼吸,手指颤抖慌张解开了裴朝的外套拉链。

    等裴朝的上衣脱掉,他才看见裴朝的肋下有一道手指长短的刀伤。

    看形状根本不是划伤,像是匕首一类的东西扎进去了。

    “她用什么扎了你?”

    “赵婉莹用什么东西扎了你?”

    方乐言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真该死啊!他早就该想到的,裴朝根本不会无缘无故的咬人。

    裴朝站在门口转过头看向了沙发和茶几。

    方乐言将手中的碘伏扔下立刻转身把沙发推开,沉重的沙发在他的蛮力下发出吱嘎挪蹭的动静。

    沙发底下有厚厚的灰尘,方乐言又把手电筒的光亮调亮了些,把茶几也抬开。

    看见茶几底下有一把多功能折叠刀,刀刃上沾着半截干涸的血迹,刀的旁边有一个紫色的口香糖盒子。

    他把刀和盒子都捡起来放在茶几上,爬起来的时候也没拍裤子上的灰尘,捞起碘伏纱布拉着裴朝坐到沙发上。

    用棉签给那道看起来就不浅的伤口消毒。

    多功能刀的刀刃大概十厘米,看血迹深度起码扎进去了四五厘米深,方乐言越想越自责,拿着棉签的手都紧张的抖成了筛子。

    “裴朝……你,你疼不疼?”

    方乐言知道丧尸是没有知觉的,但裴朝并不是个丧尸,他有心跳有呼吸也有血液流动,他还是会疼的。

    可能是由于丧尸血流速度十分缓慢,所以裴朝的伤处能看出早已经凝固了,没有像新伤口那样吓人。

    现在没有好的办法,方乐言也只能尽量消毒然后用纱布把伤口包起来,期待裴朝的恢复机能没有受损能尽快愈合。

    闷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已经到了顶峰,方乐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酸涩的闸门,眩晕的酒劲让他感到有些不真实。

    泪水稀里哗啦断了线似的流了满脸,滴在裴朝的裤子上。

    “是不是她用刀扎了你,所以你才咬她?是不是?”

    裴朝腹部干燥的皮肤明显起伏着,情绪也因为看见方乐言哭变的躁动,不停的用手给对方擦眼泪。

    “她说,想上你床。”

    “她说廖飞,比你好骗,廖飞废物当不了……当不了队长。”

    “男人都是裤,裆说了算,等上了方乐言的床,我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