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儿子,你被谁欺负了?你告诉娘,你不可瞒着,娘非得帮你讨回公道!”

    徐母已然相信了自己的设想,着急出声,平常温柔弯着的眉目,顿时倒竖起来。

    “娘您多想了,您注意身体。”徐闻将手里挑出的木头塞进燃起来的火堆里,拍拍手,站了起来。

    “诶呀娘没事,如果你真被人欺负了,娘就算拖着这个病歪歪的身体,大不了往那人面前一躺,非要让那人吃尽板子和苦头!”

    当朝律令,无故伤害老弱病残的,都会被棒打三十大板。

    徐闻只觉得一脸黑线,这和现代版的碰瓷有什么区别?

    “谢谢娘,儿子全然收到了娘的爱,您大可放心,没人欺负我,是我刚才睡不着,便和小鱼一起出门随意逛了逛,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身泥。”徐闻随口搪塞,哄人的话也是信手拈来,但神情却真诚无比。

    “净说什么话……”徐母却被儿子大胆的话给弄得有些尴尬,“你睡不着,就偏要去吵醒小鱼?你不能仗着小鱼乖巧就欺负他啊,再有下次,娘可就要打你了。”

    徐闻喊着冤枉,同时补充,“娘,小鱼他那时候亦未寝,这主意也不是我先提起的。”

    “行了行了,你继续烧着吧,娘回屋了。”徐母却是摆摆手,一副不想听他狡辩的意思。在离开的时候,还丢下一句话:

    “记得先给小鱼烧足水,水烧热点,让他先洗洗,别让人因为你遭了老罪。”

    “……”

    徐母已经离开了,徐闻盯着火堆里,急急往上窜的火花,心里郁闷。

    啥情况啊……他的错,男主的错?

    和他有屁毛关系。

    不行,为了让徐母不要因为男主乖巧漂亮的长相被骗到,他还是早点将男主送走吧。

    徐闻想了一会儿,最终觉得今晚男主在和他争吵完之后只是赌气乱跑上山,半点理智也无。

    原因有二。一是男主记忆混乱,忘了哪些让他疯批变态的经历,所以更偏向情绪化,整一个叛逆少年。

    二是他们吵的架还不够大。

    徐闻还是没有戳中男主彻底受伤从而绝望地要和他这个所谓的“哥哥”一刀两断的那个痛点。

    所以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让人绝望……啧,还能怎么吵呢。

    徐闻以前身边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也没有亲人,下属也对他这个老板敬畏而远之。

    当然也没有谈过恋爱,男女皆无,甚至暧昧对象也没有,连杀猪盘仙人跳也没碰到过。

    他没有和人建立亲密的联系的经验,自然也不会受处理人际关系的困扰。

    很多想法点子,都是从闲暇时听的小说中学来的。

    徐闻努力回想自己之前的听书记忆,梳理出了几点蛮有意思可以考虑考虑借鉴的情节。

    女主误会男主心有他属,伤心欲绝,签下离婚协议书便出国,男女主便因此分开了。

    或是男主以为女主不爱他,强取豪夺,各种糟心误会的助推下,女主直接将囚禁她的男主送进了监狱,两人也达到了物理距离的分开。

    或是女主与男主身份悬殊,被男主家人强行拆散,女主伤心躲起来,男主则因家族阻挠无法去寻找女主,两人因此被拆散,成为一对苦命鸳鸯。

    或是男主与女主之间存在着血海深仇,解不开的仇恨,一番虐恋之后,两人一死一活,达成阴阳两隔的结局……

    徐闻首先将第二种方法排除,毕竟男主可是当朝太子爷,他可做不到将人搞去蹲大牢,而他自己肯定也不会让自己陷入牢狱之灾这种惨兮兮的生活。

    第三种,需要和皇室人打交道,徐闻也不太想参见这个浑水里,要是一露面,还和男主扯上了关系,要么被爱慕男主的人嫉恨,要么被仇恨男主的人盯上,他就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了!他可不想做那种时时刻刻将性命拴在裤腰带上的,提心吊胆的生活。

    第四种,其实也不太现实,除非男主杀了他全家,或者他去杀了……哦他忘了,男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的人已经去世了,也就是先皇后。他要是真想用这法子,除非……他缺德地去挖先皇后的陵墓。

    第20章 纠结

    而面对以后要问鼎天下的皇权霸主,徐闻也只能确保自己勉强苟活,但自由自在的生活倒是会一去不复返了。一死一伤的结局,徐闻不想死,但也不太确定男主能不能死。

    一通分析,徐闻抓住刚才第一种方法的关键字眼:误会,彻底伤心后选择告别。

    徐闻自然而然地将男主代入了女主的角色,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方法越加的妙。

    但有误会,就需要有工具人。

    徐闻内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

    徐闻找了个空闲的日子去镇上,他要回书院去取原主放在那里的书。

    杀害原主的凶手已经很久没动静了,也不知道是上次他让人传的话起到了震慑作用,还是因为大家最近都在口耳相传的“徐举人准备放弃进京会试的机会”,凶手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不再冒着风险杀人。

    徐闻反正无所谓,他不急,等他将男主处理好,将主要剧情拉回正轨,他再处理他们炮灰之间的事。

    “哟,徐举人,你这是要去镇上买东西,要不要我载你一程?”同村的陈大爷赶着一辆牛车经过,乐呵呵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