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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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看来……meimei还是舍不得我?” 顾九卿端坐于桌边,白衣墨发,清贵孤傲,飘然似仙。他眼尾斜挑,目光睨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幽深似寒潭,深不可测,让人胆寒。 顾桑憷了一瞬,来之前的忐忑和犹豫瞬息消散,她不是怯懦的性子,既然躲不过,亦无法敬而远之,那便迎难而上。 那日,她没有应承顾九卿,顾九卿对她的态度骤冷,百般纠结过后,原打算顺势疏远。如果顾九卿从此只当她是个无关紧要的meimei,也就罢了。但显然,那只是她的错觉,顾九卿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顾九卿看似什么都没做,不闻不问,也没逼她,但却借由婢女的事情以及施氏向她示警。如果她还不识趣…… 怎么可能不识趣,她向来是个识时务之人,怎会任由女主同自己彻底反目。而她的终极目标是,傍上女主走上人生巅峰,吃香的喝辣的,在古代这个尊卑制度森严的古代横着走,这点困难怎能打败她? 哎,这该死的功利心。 顾桑修正心态,一手拎着鸟笼子,一手拿着字帖,步伐轻快地朝顾九卿走去。 她站在他面前,笑意甜软,自动忽略顾九卿话中的嘲弄,彩虹屁先安排上:“几日不见,大jiejie气质愈盛,这份清贵冷傲可是全天下独一份,满京城的王公贵族之女都及不上大jiejie的风姿,meimei何其有幸,能够投生在顾家成为大jiejie的meimei,定是前世修的福分。” 溜须拍马,却处处标榜自己meimei的身份。 顾九卿淡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才几日么,meimei怕是记性不好,原以为meimei是忘了我的存在,让我好一阵伤心。” 顾桑面色一僵,清透的乌眸难掩低落:“大jiejie说的哪里话,我早就想过来探望大jiejie,只是前不久出了点事,受了一点轻伤,心有余而身子不争气,才没法向大jiejie问安。” 顾九卿侧眸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拖长了语调:“哦?这些天闭门练琴读书,倒不曾听说meimei的事,看来是我妄自揣测,误解了你。” 但他绝口不提顾桑出了何事,也不过问受伤之事,显然是知情的。 顾桑抿唇轻笑:“误会解开便好。” 她将鸟笼子放在地上,又将写好的字摆在顾九卿面前:“养伤期间,我也没闲着,只要得空就练习大jiejie教的字,这是今日所写,大jiejie可要瞧瞧我有没有进步?还有,这只鹦鹉大jiejie见过,它现在不仅会背诗,还会说各种吉祥话,可厉害了。嘿嘿,都是我教的,就是养伤期间,也没忘记教它。” 略微挺胸,语带骄傲。 顾九卿视线下移,由脸及胸,目光停驻。 顾桑:“……” 她立马缩背含胸,继续说:“原就是买来给大jiejie消遣解闷,待到现在才送出手,就是为了教它多说些话,多背几首诗。大jiejie,你不知道,教它可累了,不过只要它能讨大jiejie欢心,再多的辛苦都值得。” 说罢,雄赳赳地指向笼中的鹦鹉:“先说两句吉祥话,再背……” 顾桑傻眼。 原本活波乱跳的鹦鹉此时如霜打的茄子焉了,鸟脑袋搭聋着,几乎藏在羽毛里。 顾桑眨了眨眼。 如果没看错,小家伙在发抖? 动物感知敏锐,鹦鹉感知到顾九卿身上那种熟悉的让它害怕的气息,吓得瑟瑟发抖,每根羽毛尖都在打着颤儿。 顾桑讪讪道:“可能饿了,没吃小鱼干。” 她掏出小鱼干正要喂小家伙,结果顾九卿随意瞥了眼笼中的鹦鹉,就那么一眼,小家伙抖的更厉害了,对小鱼干也不感兴趣,舌头一吐,脑袋一歪,直接躺在笼子里装死。 顾桑:“……” 没骨气。 顾九卿轻哂,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顾桑:“会背诗?会说话?这就是你不遗余力教导的成果?” 还不是被你吓得。 肯定是女主上回给小家伙的印象太强烈,她那回也快被女主吓得魂飞魄散,好吧。 得亏她是人,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 关键时刻掉链子,顾桑气不打一处来,哐当摇了两下笼子,小家伙眼皮翻了翻,又闭上,向来胆大的鹦鹉变得又怂又胆小,看得顾桑又好气又好笑。 “我回去再教教。”顾桑无奈,只能将不成器的鹦鹉带回去。 顾九卿却道:“送出去的东西还想收回去?” 顾桑赶紧道:“没想收回去,我是怕它未完全驯化,不能讨大jiejie欢心,反惹大jiejie生气嘛。” 顾九卿慢悠悠道:“小东西装死的蠢模样,倒也……有趣。” 顾桑:“……” 哼,指桑骂槐! 不过收下鹦鹉,是个好信号。 第35章 顾桑黑溜溜的眼睛一转, 扫了眼顾九卿身旁的坐位,挪动脚步,试探性地坐了过去, 见顾九卿看过来,她冲他眨眨眼睛, 模样俏皮又可爱。 顾九卿面色不虞,却没说什么。 顾桑忿忿地看一眼‘装死’的鹦鹉,说:“小家伙还没名字,不如大jiejie帮它想一个吧。平时我都是小家伙小家伙叫着,一点儿都不好听, 这是送给大jiejie的玩意儿,便想着由大jiejie取名字最合适。” 顾九卿掀唇:“偿命。” 顾桑:“长命?” 顾九卿唇角往一边扯起:“不好听?” 顾桑笑盈盈道:“长命百岁,当然好听。我希望大jiejie能够长命百岁, 尽享天下……”触及到顾九卿深沉的目光,顾桑挠了一下面皮,“额,我说的是尽享天下美好” “也罢。”顾九卿深深地看了顾桑一眼,随即吩咐陌花:“将偿命带下去,把东厢房整理出来给它住。” 住宿条件,比荷月院好。 顾桑都是将它挂在屋檐下。 …… 室内寂静。 顾九卿专注地凝视着顾桑呈上来的成果,一整篇密密麻麻的字乃整首《关雎》, 只是那一手张牙舞爪的字实在惨不忍睹,昭示练字之人的态度敷衍。 他嗤笑:“毫无长进。” 顾桑单手成拳抵住下巴,怅然垂下眸,低低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挫败感:“大jiejie说的对, 我虽勤练多日,费了不少功夫, 却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可能是我真的太愚钝,于写字一道远没有大jiejie那般的天赋,估计这辈子是练不好字了,尤其大jiejie那一手龙章凤舞的字我更是十辈子都学不会。” “何况,大jiejie说练字需静心,可我心不静,总也坐不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就不是写字的那块料,就不想练字。 她又没有当书法家的癖好,大致认得出就行,不讲究美感。 顾九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忽的将纸揉成团,抬手扔进纸篓:“静不下心,就不必再练。” “不练了?”顾桑按耐住心底的雀跃,控制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兴奋不过一瞬,顾九卿又说:“玩笑罢了,别当真。” 顾桑小脸登时一垮。 就知道女主不会这么好心。 小姑娘微低着头,乌黑的发髻垂落耳际,珠钗点缀,肌肤莹白,黑眸闪动,极富少女的灵动秀美。 顾九卿心头一动,伸手就要摸顾桑的头,刚触上柔顺黑发,顾桑下意识一躲,他的手僵在空中,眉目间腾地升起一抹浓郁的阴郁:“meimei属实心软,我帮了meimei大忙,解决掉后顾之忧,meimei就是这般答谢?” 顾桑心头一震,面上却是一派无辜和天真:“大jiejie帮了什么忙,我怎么不知?” 顾九卿睨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提醒道:“汤牙婆子死了,算不算?” 顾桑头垂的更低了,长长的睫毛遮住眸中的情绪。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抬头却是理直气壮的模样。 “不算,是我先帮了大jiejie。” 顾皎和北嘉郡主真正想害的是女主。 原书中有一段剧情是:顾皎和原顾桑合谋打算将女主卖给人牙子,但是庙会那天,女主没有跟她们出门,毒计自然是泡汤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没有原主掺和,顾皎竟跟北嘉郡主联手算计女主。 顾皎没有引女主入局,竟退而求其次意欲将她卖给人牙子,她只好将计就计,带着梅沁找到书中提到的汤牙婆子,她有原书剧情这个先知,轻易就将顾皎原本的计划做了小小的变动。庙会当天,她给过顾皎机会,只要她放弃,便无事发生。 然而,顾皎没有。 顾皎答应回家时,或许有过小小的挣扎和犹豫,也或许,如果没有那名杂耍艺人放火毁她容,如果没有那场雨,也许顾皎真的放弃了,但没有如果。 至于北嘉郡主,是她装晕后,才发现北嘉郡主竟也牵扯其中。 北嘉郡主比顾皎恶毒,竟想把她卖到勾栏院子,能不给点教训? 顾九卿轻哼:“我没出门,她们原也算计不到我,是你多此一举。” 顾桑振振有词道:“一回不成,还有下回,我帮大jiejie永绝后患。” “永绝后患的法子,只有死。”谈及人命,顾九卿一派风轻云淡,“何况,据我所知,你也是她们的眼中钉rou中刺,算不得帮我,终归是我帮了meimei。” 一顿,又道:“meimei够笨的,被汤牙婆子的人跟踪了都没发觉。” 顾桑一惊:“什么?” 她是让梅沁出面同汤牙婆子斡旋,自己并没出面。 让梅沁参与其中时,她就知道顾九卿肯定会知晓事情的经过,不过被人跟踪属实是她没想到的。 “汤牙婆子的手下跟着你们一路到了平康大街,被陌上发现将人引开了,这条街上除却顾府,只有另四家权贵,细查之下,何愁查不到meimei身上。” 顾桑握住拳头,低声道:“是我不够谨慎。” “不,我看还是meimei心善。”顾九卿说。 脑中刹那间犹如雷击,顾桑似想到了什么,惊讶地看向顾九卿,嘴唇动了动,想问却没问出口。 官府,顾家,还有承显侯夫人(北嘉郡主母亲)几方寻找都没找到顾皎和北嘉郡主的下落,其中必有女主的手笔。 从发现顾皎和北嘉郡主失踪到被人牙子发卖,不过也就几天的时间,人牙子能把她们卖多远,怎么都该找到了。 顾桑没想过人牙子能将她们顺利发卖,顶多给个教训。 顾九卿略略抬手,他的手纤长且白,骨节较普通女子略粗,因着身量高倒也不显突兀,顾桑盯着他的手恍神,看着这只好看的手撩起她额头的一缕碎发,这回顾桑没有躲闪,就那么直愣愣地望着他。 指尖是如绸缎般丝滑的青丝,这种轻柔的触感让他喟叹一声,顾九卿想将这缕乌发往手指上缠绕,却发现太短只能作罢。 他对上她的目光,了然道:“看来meimei是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