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洊雷篇)】(3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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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依旧沉迷在沐婉荷滑嫩的肌肤和满鼻的体香中。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过你可别忘了,这星期你次数已经用完了。」 我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用完了,怎么会?今天才周五啊,我记得我上星期天和这周一都没用!」 「是啊,然后二三四,一晚也没放过我,哼……」 沐婉荷调皮的哼了一声,别提多得意了。 「我……我有连着三晚么?」 「呵,这会儿不认账了?可是没用,你mama记性好的很,别想钻空子。好了,我洗完了,快撒手,我要去洗澡换衣服了。」 我依旧舍不得松手,就这么跟着沐婉荷进了卧室。 「妈……不然给我赊个账,你今天穿的这么漂亮,我有点忍不住了。」 沐婉荷站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笑个不停,「你可拉倒吧,星期二,我就穿了个袖口和领口带蕾丝边的衬衣,你也是这么说的,星期三,我就在你面前给腿上抹了点润肤乳,星期四最离谱,我明明就穿着睡衣弯了个腰捡了点东西。你说你哪天能忍得住……要真给你赊账啊,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赊到你三十岁生日去,哈哈!」 我肠子都悔青了,这可太蠢了,无论如何也应该留一天给今晚啊。 但事到 如今我还是舍不得放弃,只好弯下腰把脑袋塞在她脖弯里来回蹭着,拼命的撒着娇,希望沐婉荷大人能网开一面。 「……哈哈……别蹭了,痒痒……还有今晚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我看林爱妍那里也不算小,刚刚被她贴的挺舒服吧。」 我立刻抬起头,举起右手放在耳边,「妈,要是这都算在我头上,我可太冤了呀,你可是看着她贴上来的。我全程闪躲挣扎你没看见?」 沐婉荷挂着脸,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装的,「没看见,就看见她贴你贴的那里都变了形。你是不是心里挺享受的?」 「我享受啥啊,我都要被吓死了好不好,谁知道她会当着你的面突然来这一出,你没看我后面跳多远……」 「当着我的面?你意思背着我就可以来这一出了?」 沐婉荷跟上就反问道,我再次傻了眼,说话是门艺术,听话也是门艺术,从话里找点茬来糗我也是门艺术,而且这三门艺术沐婉荷简直都是大师级别的。 「肯定不是啊,我意思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敢在你面前就这么干……不对,不对,应该怎么说……」 我仍然没发现沐婉荷这个反问完全就是个套,根本就没办法去合理解释,或者说凭我的情商很难去合理解释。 「随你怎么说,也不管你挣扎还是没挣扎,事实就是她贴上了,还压变了形。反正我现在心里就很不舒服,你说怎么办吧。」 沐婉荷说完挣开我的手,然后抱胸坐在了床边不理我了。 我使劲挠着头,原本我以为自己挺会哄她的,可事实上只有涉及我们的未来和她的疑虑时我才能表现的好点,像这种毫无章法的飞来横祸,我根本连话都说不明白。 想了半天,我只好走到她的面前,然后自觉的把上衣拉到胸口,委屈巴巴的说道,「不然……不然……你掐我几下解解气?」 沐婉荷的眼神慢慢泛起了高光,原本拉下的脸也终于泛起了笑意,最后抬手捏了我的脸,「瞧你那委屈的样子……好了,好了,mama去洗澡了。」 说完再次站起身准备去拿衣服。 我却又一把给她抱住了,「那……那今晚能赊账么……」 沐婉荷扭过脸,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啊!」 「谁让你整天都这么诱人……」 我顺势带着沐婉荷又坐了下来,刚打算亲一下就被沐婉荷用手堵住了嘴,她笑着连连摇头,「不给亲,你一亲起来,轻则没完没了,重则丢盔弃甲,到时候就又让你得逞了,我现在是mama,不能放任我儿子纵欲……这样吧,我们先聊点别的,分散下注意力,你刚刚不是有问题想问么,你现在问吧。」 她见我没说话,又补充到,「你现在不问,我待会不告诉你了啊!」 「好好,我问,我问,其实你都知道我想问什么,就是那个郑晚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别人说这人可算是个十足的大人物了,你怎么认识的,而且还让她喊你老师,你教什么了啊?」 沐婉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手开始拆自己的盘发,「你先说说,今晚蒋振育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傻眼了呗,他们一群小鬼平时为非作歹,谁想到你突然搬了尊佛过来。」 「这比喻不错,这样至少不到万不得已,不逼得他们狗急跳墙,我们的安全都可以有很好的保证,有很多事也都能更从容的去进行。至于这尊佛是怎么请出来的,那个幕后人不是说了么,我是一个好运气的花瓶。」 我摸了摸下巴最后还是摇摇头,「运气?我不信……那个郑晚琴看着就一身正气的样子,我听别人说,都没人敢去她家送礼巴结啥的,你怎么可能只凭运气就和她把关系处的这么近,难不成,你突然发现,她是你哪个远方的大姨?」 沐婉荷转手就敲了一下的我头,「去你的,净胡扯……」 「那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平时都很少参加那些聚会啥的,光想接触认识她就很难吧。」 「算了,不跟你卖关子了,这尊佛是我选出来的,也是我是直接上门找的她,她们家就住在政府楼后面的大院里。我之前偶尔会去市政府办事,就顺带去找她了。」 她说完站起来又去梳妆台拿梳子去了,「直接上门?然后你们就变成这关系了?」 沐婉荷再次回到我身边,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开始反问道,「你觉得想跟这样的人结识相处,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投其所好?」 我只能凭自己有限的理解去回答,「mama不能给你标准答案,只能给你我自己的理解。在我看来,最重要的是没有功利心,其次就是寻找到共同语言,再然后就是足够的真诚。因为我要找寻的是真正能共情的朋友,而不只是彼此利用的同伙。」 接着她便一字一句的给我详细描述了她和郑晚琴结识的过程。 沐婉荷之前说过,她最后要把SE的事交给能解决的人去解决,所以她就必须找到这样的人,所以她的目标首先就是政府高层领导。 她之前就已经听说了郑晚琴的为人和性格,但如果没人引荐是不可能和她有任何实质性接触的。 所以切入点就变得很重要,于是第一次上门,她仅仅是在四周看了看,并没有进去 ,直到看见郑晚琴家的院子,她就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第二次去的是快中午的时候,正巧赶上郑晚琴在院子里给花浇水,她便隔着木栅栏门对着里面喊道,「您好?请问,您这是在浇花么?」 郑晚琴扭过头看着沐婉荷,有些莫名其妙,晃动着水壶,反问道,「不然呢?」 「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只是您为什么中午浇花呢?」 「这大夏天的多热啊,不浇点水这花哪受得了。」 郑晚琴抬头指了指高照的艳阳,语气里略微有些许的不耐烦。 沐婉荷却并不以为意,目光牢牢的看着她的那些花,「真的抱歉,但我还是得和您说一声,现在这么热,您给花浇水,它的根系降温太快,一方面影响正常呼吸,另一方面会加速植株的蒸发,更容易让它脱水。所以夏天热的时候,一般都是早晨点前或是晚上5点后浇水比较合适。如果白天您发现你的花有些打蔫,最好是摆到阴凉通风的地方,等花盆温度下来,再浇水会比较好。」 郑晚琴拿水壶僵在原地,最后还是把水壶放了下来,而此时沐婉荷已经将院内的花扫了个遍。 而她的视线全程几乎没有在郑晚琴身上停留过。 「是这样啊,我说我这花怎么老是容易打蔫。」 这时沐婉荷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株杜鹃,「您那杜鹃是刚栽的吧,杜鹃娇气的很,您就这么放在花盆里,怕是不太好养,我建议您在花盆下垫几块砖,然后坐在水里。您浇水的时候就看土面,土面下2cm要是干了就可以补水了,这样会更容易长成。平时在周围喷些水雾,效果会更好点……真的抱歉,我好像话太多了,就先不打扰了。」 随后沐婉荷礼貌的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郑晚琴赶忙走到门边,「姑娘!您到这是做什么的?」 「我们公司和市里有个活动,我过来参加了个会,正巧路过您这,看到您满院的花,就没忍住多了点嘴,您可千万别介意。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沐婉荷再次点头致意,转身就直接离开了。 大概一个月不到的时候,沐婉荷再次登门,依旧是装作路过的样子,再次碰到了在院里顾花的郑晚琴。 「您好,您还记得我么?」 这次她主动和郑晚琴打起了招呼。 「哦,记得,记得,你是那个很会种花的姑娘,今天又来市里办事?」 郑晚琴这次的态度柔和了几分。 可沐婉荷却没有回答她,反而微微皱起了眉,目光依旧锁在花草上,「您……您能让我进去看一下么?」 郑晚琴愣了一下,但还是过来打开了木栅栏门,其实那个木栅栏门就是个摆设,但还是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沐婉荷进去后,直接奔向一株蝴蝶兰,随后仔细检查起了叶子。 「怎么了姑娘?」 「您多半是水给多了,这株得了软腐病,这病很容易传染,您得赶紧把这株隔开。」 郑晚琴也有点慌了,「花还会得病?那我放哪啊?」 沐婉荷环视一周,「放那吧,比较通风,您有花剪么?」 随后沐婉荷细心的剪去了感染的叶子和茎杆,「这还不够,还得上点多菌灵粉末才能好,您这有么?」 郑晚琴摇了摇头,「我才学种花没多久,很多东西都不太会买。」 「哎,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了。」 沐婉荷看着花竟是惋惜之色,「这样吧,我明天再来,我家里有。这花想养好,要给足磷肥,不然是开不了花的。」 沐婉荷说完,又往外要走,郑晚琴终于拦住了她,「这怎么好意思啊,姑娘,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哪能这么折腾你。」 「我叫沐婉荷,没关系的,我就是喜欢这花花草草的,看不得它们受罪,您不嫌我多管闲事就成。您今天就别给它浇水了,等我明天来上完药再说。」 「好好,我听你的。」 沐婉荷点点头,四处看着花草慢步出了门。 就这样,她和郑晚琴就算是相识了。 之后她去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都会待很久,所谈论的话题也全都集中在花草上。 在她的帮助下,郑晚琴的小花园完全变了个样子。 所以沐婉荷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沐老师。 她们的虽然见面次数少,可文字聊天却很多,沐婉荷经常给她发自己种的花,并且分享一些大神们种出的新品种。 有时候也会带一些自己培育的花种过去,可从始至终,沐婉荷从没问过她是做什么的,也从来没求过她什么。 于是她们的关系就在这种极其纯粹的氛围下突飞猛进。 等到后面两人聊天终于开始聊及各自的生活和烦恼时,沐婉荷才将类似与寻子联盟之类的事有选择性的告诉了她。 几乎所有知道沐婉荷所作所为的正常人都会对她肃然起敬,郑晚琴也不例外。 后来郑晚琴多次主动表示,如果有需要她帮助的,沐婉荷可以尽管开口。 但沐婉荷却再次说了一句让她动容的话。 「我希望我们之间这份因花而结的友谊能像花儿一样纯粹。」 沐 婉荷一开始就没打算求她去办什么事,她只是需要借助她的威名来在关键时刻保全自己,只要蒋振育之流知道她们的关系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所以她完全就是把郑晚琴当作真正的朋友在相处。 用她的来说,她确实在行贿,但用的却是自己的良心。 因为她足够真诚,得到的信任和回报才会变得如此厚重。 她曾经直接了当的问过郑晚琴,有没有觉得她是故意借花接近她的,郑晚琴说,一开始确实怀疑过,但沐婉荷看花的眼神充满了太多爱意,让她很难将她联想到任何不好的地方。 而这次郑晚琴之所以会来还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因为沐婉荷曾实话实说过,公司里的纷争很闹心,她有时候会担心自己的安危。 而郑晚琴在知道蒋振育是蒋新的父亲时,表现的竟然比她还担心。 所以当晚郑晚琴便主动要求要来给她撑腰,沐婉荷还笑着阻拦过,但她知道郑晚琴的脾气,所以今晚她一定会出现。 而她中途去洗手间就是在等郑晚琴的到来。 我听完沐婉荷的讲述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复,「我现在觉得,其实你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你的真诚和善良总能用在最正确的地方,这点真的很不容易。」 「多谢夸奖咯,我从来也不喜欢争什么名利,反正我们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自然也没有结识权贵的打算。风浪经历的太多,余生就只想安安稳稳的过点平静的小日子。」 我握住沐婉荷的手,将她带倒在我的怀里,「说的对……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那样的日子。」 「嗯……mama相信你……」 接着我们彼此都沉默了,似乎都在脑海中拼凑着同一个未来的画面,许久后,我再次开了口,「妈……」 「嗯?」 「为了庆祝你今晚给蒋振育这么大个惊喜……要不要给我赊个账……」 (苹果手机使用 Safari 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 chre 谷歌浏览器) 沐婉荷笑的都在床上蜷缩了起来,「你怎么还记得啊,都聊的这么深刻了,你还没忘?」 「忘?我可也是出了名的记性好啊……」 我说着话,翻身就把沐婉荷压倒在床上,瞄准她那双娇艳的红唇就靠了上去。 沐婉荷的双眼晃动着湖水,双手迭在胸前,声音不自觉的就降了下来,「那就给你亲一小会……你不许脱我衣服……」 我没有回答她,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已然是一片空白,我只想吃了她,立刻马上。 就在彼此的双唇就要碰到的那一刻,我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沐婉荷顿时神魂归位,双手一推,把我的上身抬了起来。 「哎呀,一不小心就差点中了你的毒……快去接电话!」 「不接,不接……正事要紧。」 说完又想往下靠,沐婉荷已经清醒过来了,再加上手机铃声着实闹心。 她托着我的脸颊,满脸都是丰盛的笑意,「你能有什么正事,天天就想着要我,快去接电话,说不定电话那边才是正事呢?」 在沐婉荷不断的催促下,我只好唉声叹气的爬起身,去客厅拿回了电话,坐在床上看了眼,还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则是离着不算远的D市,打电话这主还挺执着,这么久了也没挂断。 我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喂?」 「对,是我?」 等到对方说了第二句话后,我整个人就完全绷直了。 「……好……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我径直朝后倒在了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沐婉荷的脸适时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风远,你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出什么事了么?」 我抬起手放在沐婉荷的脸颊上,深吸了几口气,「是曼文打来的……我爸他……」 「他怎么了?」 我再次长叹了口气,「肝癌晚期,今天下午去世了……」 次日,我带着沐婉荷一起开车奔向了D市郊县的一个地址,这一路我们都没有像往常那样嘻嘻哈哈,大多时候都是沉默。 我暂时还不知道沐婉荷是怎么想的,但对我来说,只是觉得突然,还有些怅然。 但说实话,我并没有太多的悲痛之感。 毕竟他曾经亲手把我卖给了另一个人,我们相处的时光大多也很不愉快。 如果非要说起所谓父爱,养父给的要远比他多的多。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就走了,而我曾经还答应过会给他养老……到了地方后,沐婉荷突然开了口,「风远,你去吧,我就在车里等你。」 我有些纳闷,都已经跟着我走了一百多公里,这最后一面都不见么?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沐婉荷轻声解释道,「我想来想去,这最后一面我还是不见了,我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冷血,也不想再回忆起和那个男人曾经的一切……」 「好,我明白了……」 独自来到一栋自 建的二层小楼前,黑白丧布裹满了门楼,院子里也孤零零的立着几根丧幡。 那肃穆悲凉的气氛配合着北风的喧嚣一瞬间就灌满了全身。 院里和屋内坐或站待了不少人,大家互相聊着天,吃着瓜子似乎在等着开席。 屋内的灵堂前摆着口棺材,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遗照。 墙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重孝,正抱着孩子望着地面发呆。 孩子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自己舔了两口后,又塞到女人嘴里,可却无论如何都撬不动女人的双唇。 我慢步走到她面前,「阿姨,我来了……」 曼文听见我的声音后猛然回了神,顶着如桃核般红肿的双眼看向我。 我有些惊讶,这才短短几年,她似乎老了许多,眼角的鱼尾纹重了不少。 「来了啊……」 她的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清说话的轻重音。 这时,旁边走来几位,指着我问道,「小文,这是谁啊?」 曼文赶紧起身,把我拉到一边,「是我外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现场除了她以外,我谁也不认识,情况也完全不明了,所以自然也不会去拆穿她。 她打发走了外人,小声对我说道,「上楼说吧,这里人多不方便。」 我点点头,跟着她上了楼,她把我一直领到卧房,便和我对面而坐。 怀里的孩子好奇的看着我,连手里的棒棒糖都忘了舔。 「这是……」 我指着她怀里的孩子问道,「哦,静静,快叫哥哥……」 孩子看了我一眼,转而却把脑袋塞进了曼文怀里,曼文歉意的笑了笑了,「这孩子认生的厉害,又比较粘我,别介意。她是我和你爸的女儿,才三岁,叫白风静。」 白风静,我默念着这个名字,是因为害怕她长大也会离他而去么?「他得病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不让……他说他不想耽误你,也不想……不想……」 曼文突然就落下泪来。 「不想什么?」 「……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你爸爸,怕给你丢人,毕竟你现在已经是留过学,有大本事的人了。」 我微微皱眉随后又释然的放开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只会想这些……」 「你别怪你爸,他就是这么个人,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儿子的面子看的就更重。他一直说,只要你带着他老白家的姓,就是不认他这个爸爸,也是给祖上增了光,长了脸。」 曼文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了,「我们本来就住在小镇的房子里,可突然有一天,有人上门来打听你和你mama的事,你爸从那时候就开始担心你们之前在小镇的事会影响到你的前途。所以他一直坚持说不认识你,最后干脆就带着我搬到了这。本来有了小静,日子也算有了新的奔头,可谁曾想今年单位体检他查出了肝癌,等到医院复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你爸他死活不肯治,说不能把钱都丢水里糟蹋。所以就熬了这几个月,人就没了……他走之前,给你留了段录像,你自己看吧,我就不陪你了,现在我听不得他的声音。」 说完,曼文给我递过一个手机,抱着静静就出了门。 我看着手机,犹豫了片刻才点开播放键。 一阵黑幕后,他就躺在我身后的这张床上,我几乎已经认不出他的样子了,整个人瘦削的如同枯骨,说话的间隙很长,每说一句都要喘很久的气,说着说着,额头上就开始渗出汗水,像是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风远,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也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我听你妈说了,你考上了名牌大学,又出了国念了一所特别有名的外国学校。我们白家祖上往上数最多也就出过一个举人,你真有出息,爸爸真为你高兴。其实爸爸知道,你心底里瞧不上爸爸,但我不怪你,那都是我自己作出来,那么好的儿子非要拿去卖给别人。这些日子,爸爸也后悔,想着要是当初要是好好把你养大,现在也许……哎,算了,不说这个了。爸爸要走了,这辈子爸爸没给你帮上什么忙,就光给你添乱了。不管之前做过多少让你不痛快的事,你该放下也放下吧。爸爸也不求你什么,就希望你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过踏实了。之前有人来打听过你的事,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你放心,爸爸什么都没说。至于你mama,虽然你说她没做那些丑事,爸爸也信你,但你mama那样的女人终究不是会过平常日子的人。现在 你们一起待在市里,我恐怕她是单不了几年。所以听爸一句,能离开她就早点离开她吧,红颜祸水,她那张脸天生就容易惹祸,别到头来再连累了你。爸也不惦记着你烧纸上坟什么的,我不信那个。只要你自己能活的好,爸爸也就能瞑目了。好了,爸爸只能说这么多了,身体有点抗不住了。如果人真有下辈子,爸……咳咳咳……」 画面到此就结束了,他终究没说出他下辈子的打算。 我原本以为这最后一面,我应该更加的百感交集,可此时我的内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我有点明白沐婉荷那句话的含义,「我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冷血。」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这辈子活着到底图些什么,即使到最后,他还是在关心我的面子,他还是没能真正的认可沐婉 荷。 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就在我的面前,我最想听到的其实并不是对我的关心,而是对沐婉荷的忏悔。 他的所作所为导致我的mama经历了近十年的非人磨难,可到头来他还是连一句抱歉都没有。 但人都不在了,再纠结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希望我放下,那就放下吧,毕竟这条命终究是他给的。 我收好手机,起身打开了门,曼文就坐在门口发呆,看我递过手机,便摇了摇头,「你收着吧,这是你爸的手机,就当给你留的遗物,还有这张卡,里面的钱是你爸留给你的,他说了,手心手背都是rou。你和静静一人分一半。」 说完,曼文递给我一张卡。 我缓缓接过那张卡,随后又轻轻的塞进我那同父异母的meimei手里,「都留给meimei吧,就当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一点心意。我说过要给他养老送终,但没想到他走的这么早,这个钱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拿的。往后我们再见面的机会应该也不会太多。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就打电话给我。」 曼文看着小静手里的卡,没再推辞,「阿姨知道你一直都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也比你爸爸有出息的多。等丧事办完,我就把房子卖了,带静静回老家去了。你现在和我们已经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如果你爸爸还活着,是绝不会希望我们有什么瓜葛的,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等会下去,给你爸上柱香,磕个头,你就走吧……只是阿姨希望你不要再记恨他了,他毕竟是你爸。」 我并没有再和曼文说太多,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往楼下走,踏上楼梯前我突然回头问道,「你说之前有人上家打听过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去年年底的事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随便问问而已。」 等我再回到车上的时候,沐婉荷还盯着远处默默的发呆。 「结束了,我们走吧。」 我系上安全带,打着了火。 「他……他有什么交代么?」 沐婉荷的声音很重,音调却很轻。 「他给我留了一个视频,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看的,另外给我留了一笔钱,我没要,留给曼文和静静了。」 「静静?」 「是他和曼文的女儿。」 沐婉荷点了点头,「视频我不用看也大概知道他会说什么,除了关心你以外多半也就是让你防着我了……」 「确实如此,所以我也没打算让你看,总之人都去了,其他的也没什么意义,咱们还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说完,我便将车开离了这个陌生的抑郁之地。 许久的沉默后,沐婉荷突然开了口,声音幽然,「风远,我不想瞒你,虽然他已经走了,但我还是恨他,真的……原本我对他的恨应该并不会持续这么久。可……」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说不下去了。 「可因为他卖了我,导致年幼的我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一场劫难,所以你控制不住自己去恨他,也许会恨一辈子。」 我接着帮她把话说完。 「……是啊,他做的这一切真的让我很难去原谅他,你会不会觉得mama有点过份,和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这么较真。」 「这不能算较真,他对你或者说对我造成的伤害可能是比死还要更严重的,如果不是最后他放我们离开,让我们彼此治愈,也许先死的是我们也不一定。所以你无论怎么恨他,在我心里都是无可厚非的事。况且如果不是因为拥有了你,我可能也会永远憎恨下去,他给了我们一条泥泞的血路却被我们走出了一个让我欣喜若狂的未来,从这点来说,我可以遵从他的遗愿,把这段过去就此搁下。我也希望你能搁下,并不是让你原谅,而是让你把它丢弃,现在他走了,我们和曾经所有的瓜葛都已经断裂,接下来就只要想着怎么实现我们想要获得的生活就好了。」 我说了很多,谈不上劝慰,只是希望沐婉荷不会再为过去的伤痛所累。 「风远,你刚刚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心里会不会有些……心虚或者是尴尬?」 我疑惑的凝起眉,「为什么这么问?」 沐婉荷略微有些支吾,「无论如何,他毕竟是你爸,而我们现在的关系……总之是混乱的。」 沐婉荷斟酌了用词,混乱两个字原本可以用更多恶毒的词所代替。 「妈,你是不是特怕我有负罪感?那你有么?」 「我那么恨他,怎么可能会有……但你不一样,你一直都很正直,平时想的又多。」 我和沐婉荷的结合势必会引发很多的问题,但我们彼此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逃避这些问题,出现了就会拿出来互相说个明白。 只要了解了彼此的内心所想,再难的问题也会由两人共同面对。 所以我回答她的语气坚定而无畏,「完全不会……真要说起来,我和他的父子关系原本就很淡薄,他在我面前也从没表现的像个父亲,或者是远远达不到我心目中父亲该有的那个形象。他的过往只是在提醒我不要再对你犯同样的错误。我曾经就说过,他给你自由,我护你余生。彼此职责划分清晰明了,并不存在不良纠纷。」 沐婉荷彻底扭过脸来盯着我,「你……你是这么想 的?一点其他感觉都没有?」 我耸耸肩,「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不同的问题我总会用不同的角度去对待。之前所说的伤害也好,憎恨也罢,都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说的。但谈及到我们现在的关系,他就只是个曾经伤害过你的前任罢了,而我是要让你幸福的现任,你见过哪个现任对前任心虚的……这就好比我们之前的聊的那个,咱俩以后万一有了孩子怎么称呼我的话题一样,对我来说必然是爸爸,就不存在所谓哥哥的可能,因为从情感逻辑上不合理……」 沐婉荷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你都扯到哪去了……」 「怎么样,对你儿子的回答还算满意不?」 沐婉荷扭脸看向了窗外,「你这思路冷静的就像个……」 「像个什么?」 我追问道,沐婉荷一天的沉闷终于在此刻破功笑出了声,「像个智障!」 于是在驱离D市的那一刻,我们俩把所有的沉重和惆怅都留在了路边的群山峻岭之中。 进入本市之后的一个路口,我正在等红灯,一直看着窗外的沐婉荷突然拍了拍我,「风远,你看那边那个人?是不是他?」 我扭头看去,对面是一家汽修店,一辆被顶起的旧车旁坐着一个人正卖力的拧着螺母。 「确实是。」 「他们家不是在城南么?怎么好好的跑来城北来修车了?」 我随之掉转了方向,开到了汽修店前面不远,靠边停了下来。 「妈,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的那件事么?我突然有了个更好的计划。」 接着我便简要的跟沐婉荷聊了一遍这个突发奇想。 「确实可以,也许会比我们原来的做法更好。」 「那你在车里等我会,我去见他一面。」 说完我打开车门,走到了那人面前。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依旧低着头费力的干着活,原本还算白净的手臂上沾满了油垢。 「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他闻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表情短暂的惊讶后便是一脸的不屑,接着他看了看路边,没好气的反问着,「怎么,车坏了?」 我没理他,依旧自顾自的问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继续低下头忙着手里的活,语气和曾经的张狂无礼完全不同,变得颓废而低沉,但却隐隐透着一股韧劲。 「这和你有关系么?」 「自然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有件事倒是想和你聊聊。」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我还在忙,你要没什么事就走吧。」 「这样啊,原本我还以为你会想听点关于苏阿姨的事呢?算了,那我先走了。」 说完我掉头就走,可还没迈出几步,就听见他在身后叫住了我,「等等……」 二十分钟后,我再次从汽修店里走了出来,径直便上了车,刚一落座,沐婉荷便连声问道,「怎么样?」 我看着店内那个坐在原地默默发呆的男孩,略有欣慰的说道,「兴许还有的救……」---------------------------------------------------------------------如预料中一样,原本应该在年底召开的董事长选举会议被蒋振育推到了明年年初,眼下不仅仅是林爱妍的威胁,郑晚琴的出现让沐婉荷也成了至少是明面上的威胁,可他却又没法再对她使什么手段。 公司里原有的股东开始变得有些动摇,只有那个背后真正的大股东表现的十分冷静,完全没露出一点马脚。 蒋振育整天在外忙碌着,林爱妍也时常请各个股东吃饭,只有沐婉荷依旧云淡风轻的进行着日常工作,他们俩私下里在进行什么争斗和交易对沐婉荷而言根本毫无关系,毕竟沐婉荷已经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这场权力之争当中,并把水搅的更加浑浊。 而我们的捞鱼行动也在暗地里有条不紊的计划与进行中。 关于有人去小镇问起我们的事,我自然也告诉了沐婉荷,因为从时间上来分析,去年年底,我还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和SE都扯不上关系。 所以到底是谁去找过我们一时间就变得很难猜测。 按沐婉荷的推测,有可能是SE想利用她去钓的那条鱼。 距离过年已经没多久了,而我们之间的感情在这段时间也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 只要回到家两个人就会忍不住黏在一起。 即便什么都做,也要紧紧的靠着,虽然沐婉荷总是调笑我,但我知道她心里同样很享受这样如胶似漆的生活。 因为她现在真的太爱笑了,而她只要一笑,我自然就忍不住挂上笑脸。 所以有一次我俩傻乎乎的面对面笑了半天,才发现小烁在身后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们,最后只留下了一句,「好吧,只有我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而最夸张的时候就是一场电影我们俩坐在沙发前连着三个晚上都没有看完,基本都是看不了多久就粘在了一起,然后沐婉荷要不就被我一直吻到电影出字幕,要不就是半途被我抱进了卧室。 到第四个晚上,沐婉荷终于忍不住了,她叫嚣着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 看到结局,并且用抱枕把我隔开了老远。 可在距离电影结束十分钟的时候,我们还是稀里煳涂的就抱在了一起吻的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两个从没谈过恋爱的人来说,有些东西确实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 我们彼此的爱在心头藏了太久太深,如今一释放出来简直如同山洪暴发一般势不可挡。 可在家时的甜蜜就更凸显上班时彼此故留距离的憋闷,如果是出外勤倒还好,周围有很多东西还能分散下注意力,可如果是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的时候,就会变的特别想她,却只能在忍耐和烦躁里一直熬到下班。 这种煎熬迫使我们更加努力的想去解决掉SE的根本问题,然后彻底远离。 我已经想好了,等SE的事一旦结束,我就先带着沐婉荷好好的出去旅行个一年半载的,过一个超长的蜜月。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对于之后的安排,沐婉荷大人也想好了,可却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并且我还只能强制性的被执行……我们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在彼此的忍耐与煎熬里有计划的低调进行,毕竟我是沐婉荷藏着的器,可人算终究是敌不过天算……这天我没有出外勤,于是一下班就跑去地下车库开车,然后打算绕到公司前门去等她。 可等我刚到正门时就发现门口喷泉一角围了不少人,人群错落之间,我恍惚的看见了沐婉荷的身影,于是我赶紧下车赶了过去,因为身高的优势,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全貌。 沐婉荷双手扶着手臂,满脸都是焦急和无奈之色,而就在她的对面,周彦松穿着笔直的西装,正拿着一大束鲜红的花堵在她的面前,在周彦松身旁便是花朵排成的巨大爱心,周围还星星点点的布满了蜡烛。 而在另一侧的马路边,一辆加长劳斯莱斯幻影正安静的停在那,一位看着就很职业的司机正站在门旁满脸微笑的看着这边的方向。 我回头瞅了眼保安室,其中两个大叔正抱着胸使劲抬高了脑袋看着热闹,另一位躲在里面不知道是在打盹还是在闭目养神。 我就纳了闷了,有人如此大张旗鼓搞这么一出,这些保安都不管的么?那公司养保安干什么的,当拉拉队么?我站在人群里,不断的搓揉着手指,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被另一个人深情告白着实是件非常恼火的体验。 我感觉自己这么多天逼着自己尽快成长都是为了这一刻忍住脚步没上去把他踹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沐小姐,我们认识也有挺长时间了,你的出现让我意识到了前半生都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虽然我可能还达不到你心中期许的那个意中人的样子,但我会努力。今天,借着手里这束玫瑰,我郑重的向你表白……」 他说着花,便将手里的花伸了过去,这时人群里便一阵惊呼,原来花朵的中央还挂着一串璀璨无比的钻石项链。 「对不起,对不起,周先生,请你停下!」 沐婉荷的声音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失控,「周先生,我认为我之前给您的回应已经非常明确了,介于我们两家公司之间的关系,您现在这样会让我十分的难做!」 「我明白,可我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放弃二字,我相信只要你能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一点机会,我一定可以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和爱情的甜美。」 沐婉荷重重的叹了口气,「周先生,不然您就换本字典吧,我真的没有任何一丝一毫想与您发展私人关系的打算,请您不要再为难我了,好么?」 沐婉荷在允许的范围内几乎已经把话说到了极限,可周彦松根本不为所动,「我其实要的不多,就今晚,一顿简餐,几句闲聊,我相信接人待物如此温柔的沐小姐不会这么绝情吧。」 「够了!」 我三步冲到沐婉荷面前,彻底把她和周彦松的视线隔绝开,「……白组长?」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此时此刻你的行为对她来说已经不仅仅是sao扰了,你是故意想让她难堪么!」 让我彻底失去理智的并不是沐婉荷被表白这件事本身,而是此时沐婉荷略显窘迫而无能为力的状态。 「白组长,你这话实在是带了太多的污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只是在寻求各种能够实现我梦想的方法。况且以我对沐小姐的感情,怎么可能是为了让她难堪。」 周彦松的情绪也被我的出现所点燃。 「你看到了,她也说了,她不喜欢遭遇这样的情况,也不喜欢被你这俗不可耐的方式堵住回家的去路。作为一个男人,你是不是该有配的上自己这身名牌和身后那辆豪车的气度。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你觉得这就是你所谓的方法?是不是未免太蠢了!还有,你手里的不是玫瑰,是月季!」 最后一句说完,周围的人顿时迸出哄堂大笑,周彦松下意识看了眼手里的花,整个人气的脸色发白。 他冷冷的看着我,双眼里都是寒光。 「白风远,从头到尾我也没想过去逼迫她什么,我只是在尽力争取。况且你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这是我和沐小姐之间的事,是属于她的感情。你凭什么跳出来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出来指责我?」 我失控了,不可避免的失控了,长久的忍耐仅仅是忍耐,是堆积在心头却无处清扫的垃圾。 它们无时不刻 的在寻找出口,想要被倾泄出去,而周彦松刚刚的一席话无异给这些垃圾开了个巨大的风洞。 顷刻间,理智连同过往所有的压抑全都被卷了出去。 我往前走了一步,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不可质疑的气势,「因为我是她男朋友!」 一时间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的彷佛刚刚遭受过一场火山的洗礼,每个人都融成了凋塑。 我在差不多三秒后恢复了理智,因为就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我猛然感受到了一束极其不友善的视线带着凌厉的寒光照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向,什么人投射出如此有震慑力的目光。 但我的心头还是一沉,因为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我选了一个最糟糕的场景,最糟糕的时间说了一个最糟糕的秘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不对,还有机会,还有挽救的机会,只要沐婉荷上前推开我,加一句别胡说八道,一切就会恢复正常的逻辑。 沐婉荷肯定能想到这点吧,她那么聪明,不可能没这个应变能力。 可身后的沐婉荷毫无动静,周围依旧是一片死寂。 我的冷汗慢慢的划过后背,沐婉荷并没有开口,倒是周彦松的笑容打破了现场的僵局,「呵呵,你是她的男朋友?哈哈……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么?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你不觉得你说这样的话才真的是给沐小姐难堪,给她抹黑么?这就是你所谓的你自己的方式?白风远?」 我根本无暇关心他的嘲弄,我甚至觉得他的嘲弄是在弥补我刚刚冲动之下犯的错。 接下来就好办了,我只要说几句无关痛痒的狠话,然后气势汹汹的将沐……可万万令我没想到的是,一只手在此刻突然轻柔的牵了上来,我惊诧的扭过脸看着刚刚走到我身旁的沐婉荷,她缓缓牵上我的手,随后慢慢的用力握紧。 她的表情像是夏诺多吉的雪景,雪白娇嫩的肌肤上却满含坚决与不可阻挡的锐利。 随后她缓缓开了口,银铃般的声线在冬夜的寒风中显得更加的清脆和空灵,像是一柄纯美的冰凌破釜沉舟般的刺破了这围城。 「白风远说的没错,他就是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