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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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漾推门,先探出脑袋往里看了看。四下无人,看不出来连衡去了哪里。 她蹑手蹑脚地进入,外间寻了寻,里间也寻了寻,当真不在时,裴漾松了口气。 她可算可以自己待上一会儿了。 刚这样想完,裴漾雀跃地瘫在沙发上,打算开电视时,好巧不巧地听到走来的脚步声。 裴漾一个激灵坐起身,防备起来。 连衡也被她的动作惊到,他远远站到沙发边,没走上前。 裴漾眨眼:“你,你做什么。” 连衡双手插兜,无奈:“饿了么?我给你叫了饭,一会儿佣人会送来。” 裴漾一天没吃饭了,她点头:“嗯。” 连衡为了让她放心,指了指隔壁的书房:“我在对门工作,所以你,大可放心。” 裴漾瞬时听懂了,抿嘴笑起,挥手:“我知道了,你去,你去。” 看着连衡就真的钻进了对门,裴漾眼神里带着深深地疑虑。 她抱着这丝警惕,用过饭、玩到晚上、在到睡前,见连衡还在工作,这才信了些连衡的话。 裴漾比连衡先睡,睡得正香时,她感觉到连衡回来了。 经过几晚的放纵,裴漾熟练地寻找连衡的怀抱,在他怀里寻了个安心的位置,嘟嘟囔囔:“我好累,你不要碰我。” 连衡在她嘟起来的脸颊上捏了捏:“Well, Good night.”(嗯,晚安) ·· 是日的中午。 裴漾起的晚,连衡在陪着她吃午饭的时候被问及爷爷什么时候走,他这才告诉裴漾,一大早吃了饭就走了。 听此,裴漾一顿:“我还没来及送送爷爷,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连衡手里正在剥虾,解释:“想让你多睡会。” 裴漾没来得及赶上,有些懊恼:“这一走,我一定会想他们的。” 连衡疑惑:“怎么突然就要好了?” 裴漾也不知道,估计是因为爷爷太慈祥了吧:“有个这么讨喜的爷爷,谁会不喜欢呀。” 连衡浅笑:“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带你回老宅住。” 裴漾诧异:“我们要走了吗?” 连衡道:“过两天还有场宴,办完就走。” 裴漾点头,夹起连衡递来的虾,蘸了蘸汤汁,入口就惊喜了:“好吃耶。” 连衡把剥好的虾,都放在裴漾跟前,没有说话。 裴漾边吃,又好奇了,嘀咕:“我还不知道,爷爷他们去哪玩去了。” 连衡眼波微动,擦手说:“目的地是中国。” 这俩字刚砸到裴漾耳边,亲眼目睹着她瞳孔震大,连衡莫名心虚,先发制人:“你不知道吗?” 裴漾消化完消息后,神色突变:“没说啊,我不知道。” 她要是早知道了,就不是送别了,而是装箱一起走了!!! 裴漾放下筷子,瘫坐下来,默默呼吸。 气不顺,越想越忍受不住:“我为什么不问!” 她脸颊都因为生气鼓了起来,像个带刺的河豚。连衡觉得可爱的同时,不免又酸涩了起来。 总归裴漾的心愿是回家,不是待在他身边。连衡忍着心头的苦,哄她:“下次去哪,我提前跟你说。” 裴漾要的又不是这个! 她要的是机会! 就这么错失了机会,裴漾很气自己。 她又不能跟连衡明讲,当真是哑巴吃黄连:“……” 因着这件事,裴漾一天的心情都不是很美丽。 她暗自又折腾起翻译眼镜,盘算着找个时间,再去探一探连衡的书房,不能再把见司呈的机会错失掉了。 ·· 又过了两天。 裴漾可算是找到了机会。 老宅一大早就来了许多人,穿的都很正派,脸色局里局气的,明眼人一看就是个总。 他们正和连衡在会客室见面。 裴漾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潜进了连衡工作的地方。 连衡走得急,此时桌面上还放着没来得及合起来的文件。 裴漾戴着眼镜,坐在老板椅上,捧起文件阅读了起来。 有了翻译就是不一样,从前不懂得疑惑,现在是当真有了答案。 Mon集团和政府有勾连,甚至已经强大到可以影响国家的总统选举。 目前这份文件就是让连衡投票的“推荐信”。 哪个国家在Mon买了什么东西,陈列的文件里显示的都有,裴漾翻找起来,订单一大堆,就是没有来自中国的。 书房里的文件有限,不是裴漾想要什么就能找到什么的。她又看了一会儿,见真的没有,暗自叹了口气。 裴漾又实在是气恼连衡,拿起他一侧的钢笔,在文件最不起眼的地方,画了一只猪头。 一只画完还不想收手,又把各式各样的猪头,比如生气、暴怒、高兴、悲伤、紧张、兴奋、担忧、疲惫、痛苦、沮丧等,分别画在了不同的文件上。 画完最后一份,裴漾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自我嘚瑟地点了点头,刚抬起眼,就见到阎王爷站在门口! 裴漾心里咯噔一跳,吓的不轻:“欸,你怎么没点声呢?都不喘气的么?” “你在做什么?” 他脸色沉冷,语调却很平淡。 裴漾看不出来连衡生没生气,甚至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回来的,看了多久:“我、我在报复。” 听此,连衡走上前,站到裴漾的背后。 他盯着桌面摊开的文件,轻轻翻动,一页一页的翻,直至猪头的出现,停下。 他目光很淡:“起来。” 裴漾心跳停了一秒,随即站起身让位。 连衡坐到位置上,拉住她的手,而后使劲儿一拉将她摁在他腿上。 姿势的转变使得裴漾一动不敢动,她紧张地观察他。 连衡情绪不明,拿起钢笔,在简笔画旁画下一只一样,但表情是傲娇大笑的猪头。 裴漾觉得,也没比她画的多好看:“……” 连衡偏头,看她:“幼稚鬼。” 被叫幼稚鬼,裴漾轻叹:“幼稚鬼很无聊。” 连衡轻轻凑近,鼻尖快碰到她的鼻尖时,停了下来:“看出来了。” “那你要不要给我找点事做。”裴漾往后逃离了一些,小声道:“我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连衡不理解:“混吃等死的日子不好吗?” 裴漾没有精神支柱,过得就很焦虑:“像你这样成就一番事业,才有价值。” 连衡也不知道她要作什么妖,说:“事业并不能让我获得成就感,它不过是锦上添花,仅此而已。” 裴漾一听,来了兴趣:“你的意思,它只是你谋生的工具?” 连衡思考了几秒:“算是给自己无聊的人生找些事情来做。” “那你最想做的是什么?”裴漾轻声问。 连衡看着她,半响才道:“老婆孩子热炕头。” 裴漾困惑:“你哪里学来的谚语?” 他的外教老师是个东北人,连衡道:“我的老师告诉我,这大抵是他最幸福的生活。” “以前我并没有具体的实感,现在看着你,萌生出这样的想法。”连衡眼中满是期待:“我打算和你生活很久,和你天天见面。” 这像极了告白的话怎么这么让人想入非非? 裴漾把他的脸用手掌罩住,往旁边轻轻推了推,侧过脸,心都跟着红了:“你要问我愿不愿意。” 连衡在她手心里轻轻眨了眨眼,嘴唇贴着她的皮肤,道:“我知道你不愿意。” 热气喷洒而来手心处特别的痒,裴漾投降地松开了手,垂眸,暗自揉捏手心,不说话了。 “你呢?你想做些什么才不会觉得无聊?” 裴漾心里打起鼓,装镇定道:“给我讲讲你工作上的事呗。比如,你看谁不顺眼,你想能死他。”(neng) “能?”连衡抬眉,对这个字很新鲜:“什么意思?” 裴漾轻轻笑起:“就是,biu~pa~” 她有样学样,歪头,闭眼,倒在连衡的肩膀上。 连衡看着她,胸腔微微震动,眼神里笑意浓厚:“把我想这么坏吗?” 裴漾直起身,反问:“你不坏吗?” 连衡捧起她的脸颊,“坏吧,我只是看着你,就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