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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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您出门转左。” “哈?” “那儿有家医馆。” 掌事的话毕。 初棠被连人带狗请了出去。 砰—— 朱漆大门被人无情关闭。 他愣在原地,张嘴无言半天,这都什么人呐!不是说顾客都是上帝嘛? 不会做生意早点倒闭吧您。 乐子没寻到。 初棠只能悻悻回客栈。 * 夜色渐沉。 初棠和大黄洗漱完毕,便匆匆歇下。 客栈二楼走廊外。 一个肥头大耳朵的中年男人抹抹口水,不怀好意戳穿窗纸,他双眼发光盯着里面的人儿垂涎三尺:“老子过这么久,真见过如此娇嫩的小美人。” “可让我惦记好半天。” 他隙隙咽咽唾沫,抓抓手里浸过药水的湿布,用铁丝撩开门闩,抹黑溜进房中。 男人搓搓手:“小美人,好哥哥来咯。” 大黄猛然惊醒。 它警惕睁眼,从初棠手臂底下钻出,跳落床边,龇牙咧嘴蓄力,好咬死这色胆包天之徒。 男人被吓得惊魂未定。 他低骂声:“靠。” 转念间又觉着左不过是条狗,能成什么气候,连忙抄起旁边的椅子。 椅子都还没举起。 房中骤然跳出名蒙脸女子,她轻然收手,漫不经心拭擦匕首。 男人倏地倒地。 蒙脸女子将人拖出房间,转身的刹那与大黄对视一眼。 大黄摇摇尾巴躺了回去。 女子正欲带上门,窗那边又蹿进个黑影,剑影夺目几乎要落到被褥。 蒙脸女子眼疾手快劈开那人手臂。 两人在房中交手几招。 随后一前一后跳窗。 女子紧追黑影:“你是谁派来的?” 竹林内,黑影见行刺失败,不假思索挥剑,当着那人的面刎颈自杀。 蒙脸女子有心阻止已迟,见状,也只能蹲下搜索黑影衣衫,却未见任何信物。 无丝毫头绪的人唯有重返初棠房间,抹掉所有打斗痕迹,又将中年男人带走。 …… 次日早,初棠睡到自然醒。 他伸着懒腰下楼吃早点。 左不过是一觉,外面世界早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皇帝竟然驾崩了。 举国哀悼,但因礼崩乐坏,倒也没那么讲究,只是停止娱乐活动半月。 今日还因有戏班唱戏被官府抓去打板子。 初棠东蹿西跳吃了两日瓜。 才有些了然。 坊间隐约有传闻圣上是死于花柳病。 初棠简直无言以对:“……” 妥妥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吧? 宫中再无先皇血脉,连旁支也无所出,百官拥护摄政王继位在即。 朝堂却忽然杀出半百太子党羽,请求寻回失踪数年的太子,甚至指责先皇名不正言不顺,执政数年,从未见过玉玺印章。 唯有太子乃真命天子。 两派之间,分庭抗礼,一时之间争不出个高低。 见证历史哟。 简直比说书的还精彩。 …… 总之这段日子,乐坊是去不得了,初棠暗忖半天,最后鬼使神差来到家棋馆。 倒不是他喜欢附庸风雅,而且他被一抹身影吸引。 那人不是谁,正是神医大哥。 “南风大哥。” 初棠小跑进去:“你怎么在这里?” 月牙袍男子端坐在棋盘前自弈,见他来也不惊,只淡淡然颔首,抬手示意他落座:“圣医谷离此不远。” “哦。” 初棠懵懵点头。 “饿吗?来吃些。” 南风从一旁拿起份糖蒸酥酪。 糖蒸酥酪是用牛乳和酒酿制成的,细闻之下,能嗅到丝很淡的酒香。 “好香哦。” 初棠浅浅尝了一口,嫩滑香甜滑过齿间:“滑溜溜的,还甜甜的。” 他又迫不及待吞下几口。 其实关于这个他也略知一二,说白了就是现代的双皮奶嘛。 牛乳倒入锅中煮沸。 去掉表层的奶皮放凉。 酒酿过滤出酒酿汁水,将这汁水倒入放凉的牛乳中,撇去浮末,隔水蒸煮两刻钟。 放凉后凝固,撒上些桂花糖浆,便大功告成。 白如凝脂,柔软清甜,入口即化,叫人唇齿留香念念不忘。 “慢些。” 大抵是感知到他吃得囫囵吞枣那般猴急,南风目光下敛,虽在看棋,话音却是说与他听:“不急。” 南风的声音很好听。 宛若初春的一捧清风,徐徐而过,给人以股温柔恬淡之感。 初棠歪头盯着那张侧脸发呆。 南风落下枚棋子笑问:“何故如此瞧着我?” 初棠明眸噙着流光:“我觉得你好美呀,你要是在现代的话,绝对是整容模版。” 南风:“……” 好半晌后,他眸底渐渐涌出笑意。 * 暮色四合,渐渐入夜,初棠牵着大黄回到客栈。 廊道有几个神色可疑的人。 初棠不由得迟疑顿足。 大黄摇着尾巴挣脱绳子,率先拱开房门跑进去,再也没出来。 初棠疑惑不解,也揣揣不安,迟疑片刻还是小跑着追过去找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