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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基本上能大幅度动作了,身上的绷带也少了很多。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留着一头清爽的金色碎发。 脸很白,五官和眉眼线条就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一样,那般漂亮,找不到瑕疵。 身上的军服穿的一丝不苟,没有一处褶皱,一看便是那严谨禁欲的德国人作风。 他正低垂着头,处理我的伤势,神色认真。 他抬起来,看向我。 我也便一直看着他,他就这样与我对视良久。 然后他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你…你能看见了吗? 他终于不张口便是德语了。 我点了点头。 他又愣了好一会儿,突然站起身,便开始快步往门口走。 就在快要出门的时候,猛地就停了下来,然后我便看到他缓缓地转过了身,又小步踱到了床前。 他垂着头,动作小心地坐到了床边,像是怕那凹陷的床垫会带给我什么伤害似的。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白净的脸上升腾着红色。 他漂亮的蓝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你…你好。 这句问候的意语倒是说的挺流利。 你好。我也回他一个问好。 他脸上的红色更明显了,对我露出一个靦腆的笑,像是一个害羞的姑娘。 我便也对他笑了笑。 你…觉得好些了吗? 好多了。 他又问了我许多身体上的状况,我都一一回答。 之后他便拿了一个镜子,摆在我眼前。 你看,你和从前一样好看了。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消了肿,只能隐约看到些青紫的痕跡。 我点点头,看向他,我说谢谢。 我知道这些天大多都是他在照顾我。 听着我的感谢,他似乎是有些激动,摆在身前的双手紧紧地攥着白色的床单,手臂都在颤抖。 没…没关係。 我又朝他轻微地勾了勾嘴角。 他蓝眼睛微微瞪大,直盯着我的脸看,一眨不眨,那直勾勾的眼神还真令我有些发怵,我转移视线,看向门口。 就看到进来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向他行了一个鏗鏘有力的军礼,接着又冲他喊了什么,大约是他的姓名或者称谓。 他像是被打断对我的注目礼般,驀然收回了眼神,那清澈的蓝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霾。 他侧过脸,优美的侧脸也像是结了一层霜。 他听着那人用德语向他汇报着什么。 他也用德语回了一句。 接着,他便起身,转过头,看向我的脸仍是之前那般晴朗,他对我说好好休息之类的话。 我点点头。 他走几步就回头看我一眼,貌似担忧。 他走出了门。 我靠在床头,闭目。 其实,我是认得他的。 那个偷窥了我两年也不腻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