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末罗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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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粼粼波光下,女孩一双腿的内侧的确被珊瑚划的血rou模糊,几丝鲜血甚至顺着水面荡漾开来,便没说什么,直接把剪刀递给了她。 还顺带拿了一瓶消炎药,叮嘱她这是最后一瓶,让她省着一点用。 杨朵朵拿着剪刀,道了谢,又从水里穿了回去。 何马生站在武太郎身边,纳闷地说:“这女人真是个狼人。就这还是个医生呢,腿受伤了也不从水里拿出来,被海水泡着,不就等于用盐在渍伤口,不疼吗?” 武太郎不在意道:“可能是想用海水消毒吧。” 何马生推了推眼镜,不置可否。 杨朵朵自己的匕首,在和王品根挣扎时,落在了珊瑚礁里。 方才腿上的伤口,是她用一块海里捡到的废弃铁片划出来的。 她怕得破伤风,尽量把创面划得大,看上去恐怖,但实际上并不严重。 达玛人的基地中,零零散散矗立着几百艘战舰,而战舰是沉默的巨人,躲在这样的庞然大物后,根本不可能有人看见你。 杨朵朵紧张地找了一个角落,确定了众人的位置都离自己远远的,便一个猛子扎进海水中。 她脚踝上的那只断手,断裂面上已经被海水泡得发白。 杨朵朵可以看见王品根的指甲里夹杂着一点血rou,都是在和她拉扯间,从她身上抓下来的。 她仔仔细细剃干净了他的指甲。 氧气用尽时,就浮上水面深吸一口气,再重新扎回去。 明亮的探照灯照着她,让她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慌乱感。 但她的脸色却很平静,只是腮帮子咬的很紧。 她清洗完了自己留在王品根指甲里的dna,便拿起武太郎那把60年代绞猪rou用的剪刀,开始一剪子一剪子地去剪王品根的手指。 骨头很硬,她剪得很费力。 咔嚓,食指断裂。 咔嚓,小指断裂。 她想起以前在家里尝试做柠檬凤爪时的手感。 随着王品根的手,逐渐变成一滩辨认不清的碎rou烂rou,她的脸色越发镇定下来。 甚至剪断王品根5根手指之后,她还耐心地把他的手掌也绞碎成了几段。 碎到哪怕被人捡到,也不可能辨认出这是一只人的手。 杨朵朵做完这一切,把脸埋在海水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一串气泡随着她嘴唇的张合,缓缓浮上海面。 她像是终于摆脱了一个漫短暂又漫长的噩梦,在不为人知的海底角落里,慢慢睁开眼睛,弯起唇角,做出一个略带颤抖的笑容来。 下一秒,她笑容僵住。 就在距离她十来米的地方,另一张熟悉的脸潜在海里,正冷冷地、恶意地看着她。 他朝她慢慢做出了一个口型。 像在说——我抓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再过两章应该就要换地图了 海水里不能睁眼,我胡扯的 所有知识点非原创 因为总觉得自己写的东西节奏和断句都很奇怪和生硬,描述也很累赘 因此今天换了一个写法,剥离了大部分形容词,改成了白描,并且增加了细节 但是增加细节,又必然会拖慢节奏 因此,练笔文日常一问—— 你们是更喜欢这章的感情戏风格,还是之前的感情戏风格? 1、这章 2、以前 3、没区别 第46章 达玛人46 那个保镖居然一直在盯着她。 游艇的阴影处, 杨朵朵面色惨白地站在水里,手中的剪刀“啪嗒”一下掉进水里。 她目光恐惧而空茫,盯着保镖, 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保镖向她走了一步。 水波从他那头, 荡漾到了杨朵朵这头。 杨朵朵像是被这丝细微的波动惊醒,忽然动了。 她两手空空, 手无寸铁, 居然主动向朝保镖走过去。 这个保镖一路少言寡语,基本没有存在感。之前一只手受伤,也没有和任何人寻求帮助, 只是自顾自地包扎好。 此刻他冷冷地看着她, 宛若看一个杀人的恶魔。 “对不起。”她小声哑道:“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我不是凶手……真的对不起, 但是他拽着我, 他要把我拽下去……我太害怕了, 我没办法……” “王品根不是我杀的,那时候他已经被蛇咬死了, 有好多的海蛇缠着我们,都有剧毒, 三条蛇钻进了王平根的喉咙里……他救不活了,我真的没办法……” 保镖哀恸地看着她:“你砍下了我兄弟的手。” “我没办法!我说了!那时候他已经死了,我只能自救!你不能单方面地审判我!” 保镖静静看着她狼狈的形容:“我们不能,大家能, 我会把你的恶行告诉所有人。”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我花了十几年才读完博士出来, 如果你把这件事曝光, 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当医生了……” 杨朵朵倏然双目通红, 竟然伸手抱住了保镖的腰腹。 那张并不绝色的脸,在粼粼波光中,竟也显出几分动人。 她实际不是这样柔弱的性格。她泰拳八级,能直接和男人对打。路上看到不平事,也从无退缩。 她为了学位舍弃了几次恋情,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撑过了多少失眠的论文夜晚,才熬到了今天。 她都是被迫的……被迫的…… 杨朵朵的眼泪落在他身上:“我求求你……我mama得了渐冻人症,如果没有金钱支撑,她活不过三年……我得回去,我真的不能扯上官司。” 说到她母亲,保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动容,但还是说:“你害死了人。” 杨朵朵忽然在他面前跪下,海水一直淹到她的下巴。 她整个头颅都浸没在了海水中,侧着头凑近了他。 保镖的神情忽然变得僵直,呆呆地站在水里。 他拳头紧紧握着,却没有再动。 水波反复晃动,撞击船身。 从上飞机开始,他都不知多久没洗澡了,也不知多久没尝过嫩笋和桃子的味道。他粗糙的大手情不自禁地伸进水里,搓揉着海里的那条腥气四溢的儒艮鱼,不停地把它按向自己。 他头皮发麻,喉头发热,被蛇咬住的感觉在强烈地升起。 这一刻,被毒蛇咬得血rou模糊的不是王品根,而是他。 毒蛇钻在水里,黑白相间的蛇身缠上他的大腿,猩红分叉的舌头紧紧地舔舐着他,像要把他整个卷进去。 蛇能吞象果然不只是一个成语。 没过多久,他仰起头,张开嘴,剧烈呼吸。 下一秒,他只觉得喉间一凉,一种浓烈的血腥味冲袭上了他所有的感知。 他愕然低头,看见自己的喉管处插着一把生锈的小刀,一滴一滴的血顺着那只手腕流下,随着波浪荡开。 蛇吸了最后一下,他在濒死时骤然爆发。 白色和红色的波涛,交织在黑色的长发间,慢慢荡开。 保镖睁大眼睛,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鲜血淋漓地滑入海里。 一切都在无声中发生,又在无声中湮灭。 杨朵朵从海里钻出来,撸了一把自己的黑发,伸手拔下保镖脖子上的小刀。 她脸上一片脏乱,喉咙里满是海水的腥味和人的腥味……还有鲜血味、汗味、尿sao味。 她向前走了几步,扶在舰艇旁边,抠着喉咙吐了出来。 舰艇里。 褚西岭望着李妮妮,李妮妮望着褚西岭。 场面一时陷入寂静。 两人就这么对视几秒,李妮妮觉得自己在褚西岭眼里看见了空茫。 她以为他没听清,便又重复了一句:“我刚刚问的是,我能看看你的……” 可还没等她说完,褚西岭就打断道:“我听见了。” 他以正常男人的思维,琢么了一下她的意思……拜托,一个女人接受你的告白,并且让你脱裤子,这还能有几个意思? 何况她是孕妇。 孕妇因为雌性激素水平过高,有时需求反而会特别旺盛。他能理解。 褚西岭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习惯性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打火机,放在指尖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