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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柳晚开麦了,直接以人声回答他: 『每次都雨潺潺雨潺潺的,那么喜欢她去找她告白不就好了!反正她那么喜欢你!!』 「……咦。」 钱肖一怔,刚要出口的告白马上被打断。挽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提到雨潺潺……咦?他跟潺潺?为什么…… 张孟德看了他一眼,毫不掩饰地说:「吃醋。」 「……」 『才不是!』 柳晚愤怒地辩解,想死的心都有了,不,他一定要同归于尽,一定要让钱肖也不得好死……凭什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凌乱啊!对、对他做了那种、那种事情…… 心乱如麻,柳晚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怒吼:「每次都说什么师徒情!谁信啊!一天到晚黏在一起,哥哥meimei什么的都是幌子!一堆明星就这样出轨了懂不懂啊!我才不信你俩没什么!」 『挽挽,叶小荫喜欢潺潺,所以我……』 柳晚听到他这么说,更加恼火:「那又如何!凭你的姿色有什么抢不赢的!?榜二大神一出手谁与争锋啊!而且你这意思难道是说……没有叶小荫的话,你就会追潺潺了吗!?」 钱肖哑口无言,百口莫辩。是怎么曲解成这样的……「不,不是啊……我对潺潺真的只是……当meimei……」 『你看!说是meimei吧!天大的笑话啊!这么喜欢人家,为什么还对我……』 说到这里,柳晚抽泣了一声,充满了被非礼的怨懟:「为什么还对我、做那种事……呜……」 「……」 钱肖静了一下,感受张孟德谴责的视线,闭紧眼睛。天啊,他都做了什么蠢事? 想不到挽挽的误会如此之深…… 竟然还胡乱联想他跟雨潺潺,潺潺跟张孟德都还比较有可能……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呜呜,你却到处跟女生打情骂俏,一个雨潺潺不够,还有旖旎情……』 「……老七!?」 钱肖瞪大眼睛、瞠目结舌。怎么还扯到老七了!? 张孟德怜悯地摇了摇头,那头柳晚又泣不成声地继续抱怨:『旖旎情就算了,人家又正又美丽,个性还很独特,二徒弟又算什么……你什么时候收了徒弟我都不知道……』 「什么?」 钱肖马上捕捉到一个重点。 不过,他的重点总不是别人的重点:「挽挽你怎么知道旖旎情又正又美丽!?该不会、你喜……」 「咚」地一声,张孟德以手刀敲向钱肖,试图劈开他那木头脑袋的死结,钱肖愣了一下,微微恍惚开口:「我、我跟她们没什么的,我只喜欢你啊……」 但是柳晚压根不信,应该说他什么都无法相信了。他无法分辨那些从始至终一个劲释放的暖意和温情。所以,片刻的静默后,他仅只是稍微强硬地回应:『谁会信呢……你不是什么也没发现吗?只会一个劲地戏弄我,刚刚也是,对我做那种……你很喜欢看我笑话吧!?』 他已经破罐破摔了,不想去管之后相处可能如何尷尬,反正总要退宿,顺便一起退学算了,游戏也删掉,躲得远远再也不见钱肖…… 所以,他放任自己的情绪奔流,无差别释放,不去管后果:「你觉得很可笑吧?很有趣吧?有一个小男生喜欢上了你……真是对不起啊!你喜欢的是女人,我一直都知道!就算不是雨潺潺,你也还有二徒弟呢,真好啊,叫做清秋是吧?一定是个很高雅的人……」 钱肖顿了顿,徒然吞嚥了下,生涩的苦意梗住他,只能艰难地道:「不是的,挽挽,清秋是……就只是徒弟,她是太乙,技术很好,所以我才……」 柳晚马上又回应:『是啊!技术很好!真棒!我技术就不好,还是个没用的圣贤,呜呜呜呜……』 …… 怎么办!? 钱肖无助地回头看张孟德,发送「请救救我」的讯号,然而张孟德仅是耸一耸肩,摊手表示:你自己看着办。 「……」 损友。 无助如钱肖,麻木地转回萤幕,盯着正中间那个瀟洒不羈的身影。该死,你还是这么飘逸绝尘,丝毫不懂主人我的困扰……妈的,探扇浅笑,怎么这么会惹事!? 不自觉地对着【探扇浅笑】也就是自己迁怒,一边无意识地发颤回应。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不,他得安抚好他,加油啊!钱肖!「那个,挽挽……!我刚刚也说了,我真的……喜欢你,不是在戏弄你,一直都是在追求你……!」 那头顿了一下,钱肖趁势继续道: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误会她们,我以为我一直做得很明显?我以为……你能够感受到我的心意,例如那次,在副本里头,你不是说你很讨厌吗?说我的态度,让你不适……」 柳晚缓缓止住呼息,跟钱肖一同回到那个他们拥有共同记忆的时刻。 那一天,他都说了什么来着? 他因为羞于承认自己的感情,所以嘴硬闹脾气……到底在干什么呀? 「所以,我就以为……你无法接受这种……哈哈,他们怎么说?同性恋。不是吗?」 自嘲一笑,柳晚不自觉就跟着带有微微苦涩的钱肖一起愣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从来不知道,钱肖会这么误会,他从来不知道他伤他这么深,一直以为受伤的只有自己。 怎么会这样? 那头的钱肖深吸口气,继续言语,像是在细数着自己纷乱的情绪,一点一滴坦承给他,全无保留。 正如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探扇一直是像这样,不假思索地给予温情,不济代价地无偿帮助,对他比对谁都好。 探扇的温柔,无疑抚慰了柳晚因为家庭破碎產生的不幸。 而他从来没去思索,那份温柔背后的寓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