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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咸鱼德妃小食堂 第65节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神秘酒楼

    自从淑岚那日从承乾宫中回到永和宫中, 便连着数日将自己关在宫中,除了每日有她的两个贴身宫女青雀和雪雁轮流送膳外, 便是内务府的奴才送了许多材料进去, 由小太监用板车推着,上面盖着油布,再由青雀押车, 颇有些神秘兮兮地送进永和宫去。

    “不知这德嫔又在制什么东西,每日也不见她出宫。”宜嫔自从淑岚被玄烨单独带去钮祜禄府小住后,便整日心中愤愤, 看永和宫的大门也是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jiejie还是多顾及着自己的身子吧,马院判都说了, jiejie这一胎怀上时总是焦心忧虑,如今快到临盆之期, 还得保持心情舒畅才好。”郭络罗贵人心中暗暗摇头, 依然搀着挺着大肚子的jiejie,一点儿都不敢松手。

    “也不知她是使了什么手段, 永和宫上下的口风竟这样严, 竟然连玉华这么机警的丫头, 都探听不出一丝风声。”宜嫔白了自家meimei一眼,颇有些气她这幅随遇而安的样子。

    她前几日起便对那用油布蒙着的推车心生好奇,叫玉华上去探听是什么。谁知据玉华所说,她刚堆着笑脸上去攀谈,便被像轰苍蝇一般轰走了, 还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口谕,任何人不得窥探, 违规的宫人便要罚入慎刑司挨板子。

    本来宜嫔只有指甲盖儿大小的好奇心, 被这样的神秘兮兮弄得膨大了无数倍, 又不得答案,只好每日在自己宫中气得跺脚。

    郭络罗贵人跟在旁边,每每看嫡姐如此,都不由得心中摇头叹气。

    自家嫡姐明明心中有一百个好奇,想知道永和宫德嫔为何每次都不显山不露水,却每次都能引了皇上流连于永和宫,连出宫都只带她一个。嘴上却是最硬的,绝对不承认自己心生嫉妒,也绝对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想偷偷模仿,即使每每让贴身宫女玉华去永和宫四周打探消息,也总是偷偷的,或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jiejie这样便很好了,好好养下一个皇嗣,您就有终身有靠了,何必去苦心学德嫔娘娘的模样来讨皇上开心呢。”郭络罗贵人低头小心看着脚下,当心宜嫔摔着,却一不小心将心中之话随口说了出来。

    话才出口,她便立刻心生后悔,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果然长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地瞪着自己,声音都尖锐了不少:“你说我学她?!她一个御膳房爬上来的丫头,我做什么要去学她?”

    郭络罗贵人自知失言,只好低着头乖乖听训,手中却还是不敢松开长姐的胳膊,生怕她火气上头滑了脚,把自己摔着,那便是自己的罪过了。

    不过左右她也习惯了长姐如此,左耳听,右耳冒,待她发完了火气心情舒畅了,便又恢复了平日的神色,一边轻轻抚鬓,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嗯,我改日定要叫人给阿玛带出话去,叫他派人在内务府采买吃食的奴才那里问出答案来。”

    郭络罗贵人不敢反驳,只怕她再动气,只好诺诺地称是。

    若说京城之中出了什么新鲜事,莫过于近日城中繁华处的一处地界被收拾出来,开了酒楼。

    此处地处繁华,却又有露台临水,可观拂柳,最是风水宝地。据说是前朝的罪臣抄没出的家财之一,只是不知背后买主是谁。

    若说财力甚巨,能在此处开得酒楼,虽然也算是件新鲜事,但也不过尔尔,路过的人看过便散了。

    这一家酒楼之所以广受议论,是因为寻常酒家开业时,总会图个热闹吉利,力图宾客盈门,价格比往日要便宜许多,甚至赠送酒水的也有许多,无他,无非是为了在这竞争激烈的地界打出名气。

    而这一家酒楼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大开门户迎客,还神秘兮兮地门户紧闭,连个显眼的招牌也没有。

    不过这反倒成了街道上最显眼的一家建筑,无论是谁路过都会说一声“咄咄怪事”,天底下竟然不打开大门做生意的主儿?

    一旦有人好奇想要推门而入,在门口便会被两个穿着富贵的守卫模样的人拦下来,“客人可有预约或是请柬否?”

    若是对方拿不出来,这两人便客客气气地请人回去,虽然无半点咄咄逼人之色,倒也像两尊门神一般立于门前,目不斜视,任由路过之人指指点点,低声议论,依然不为所动。

    由此,这家不开门做生意的酒楼便更加招人侧目,话题的热度也渐渐达到了顶峰。有人说这恐怕是苏杭富商购置的地产,又有人说兴许是哪位重臣,甚至是王爷的私产也未可知,传得越发神乎其神,个个等着这酒楼第一个客人会是谁。

    答案的揭晓倒是没有让人等太久,第一个光临这神秘酒楼的,竟然是如今在朝中正风头正劲的国舅爷佟国维。虽然佟国维行事并不大张旗鼓,并未有张扬之举,只是几顶轿子载着国舅爷及几位家眷光临此地。

    眼尖的人便都看见,佟家小仆上前将一请柬模样的东西送上给那两个门神一般威武的守门一瞧,两尊门神终于让了路,恭恭敬敬地迎着一行人进了酒楼后,大门又再次紧闭了起来。

    围观好奇之人恨不得将头钻进门缝看看是何光景,但奈何没有透视能力,只能远远地听见酒楼中宴饮欢歌,酣畅淋漓;而国舅爷出来时,也一副神情愉悦,心满意足之色。

    这神秘酒楼开张的消息不胫而走,而后却并非如众人所料,在国舅爷为其“开光”后,便打开门户营业,依然是那一套“预约请柬制”,吊足了人的胃口。

    而第二日拿着请柬上门的客人,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梁九功,依然是仿着前一日国舅爷的模样,低调入门,乘兴而归。

    第三日,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御前侍卫纳兰容若,带着的是一众文人雅士,这下更是热闹,赞咏吟诗之声,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得见。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光临之人,个个在皇上面前炙手可热,红得发紫。如此人物,自然是见多识广的,但入了那酒楼后,却都个个心满意足,赞赏不已。但被问起时,却又一个个一脸神秘,语焉不详。

    这神秘酒楼才开十日,京城之中,无论是权臣还是富商,乃至于王府公卿,个个都坐不住了,纷纷打听这酒楼要如何下定。就算不为口腹之欲,也要为了一解这好奇心。

    宜嫔之父,郭络罗三官保乃是佐领之职,这官虽然是正四品,在京城这到处都是富贵人的地界看起来不算什么,却是有督办采买一职,每日手中过的银钱财物无数,对于消息更是十分灵通。

    自家女儿从宫中捎出信来,叫他通过内务府的路子去探德嫔近日的底细,他虽然心中觉得女儿小题大做,但他又最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性:平日里要什么东西,便要立刻得到,若是不能,便要大发脾气。

    而女儿如今身怀六甲,如此急切地传消息给自己叫自己去查,若是不好好去查,想来定是会让女儿心中不痛快,孕中不心绪不顺。

    怀着如此心情,他便借着自己在内务府和工部的门路,转了几道手地打听消息。本来以为是女儿过于敏感,并不抱什么希望,不想这一打听,倒还真有所收获。

    第一,是这神秘酒楼的背景果然非比寻常,其所有者正是紫禁城里的主子。这酒楼原先虽然因地理位置极佳,有价无市,一直静候买主,但对于皇室来说,左右是抄没的地产,不过左手倒右手,只修缮一番便可开张了,占大头的租金直接省掉,怪不得如此不计成本。

    第二,便是这神秘酒楼旁的也就罢了,其中有一道最令人心驰神往、人人称颂的神仙汤最是特别。

    而这神仙汤背后的配方,竟然是出自于一向以制膳独道闻名的德嫔娘娘。

    郭络罗三官保看着自己培养搜索情报的人递给自己的这两道消息,陷入了深思。

    德嫔在宫中不缺吃穿,为何要在宫外开这酒楼呢?这奇妙配方究竟是从宫中不慎流出去的,还是有意为之?

    若说是为了敛财,如此看来却也不像。

    这寸土寸金的地界,随便开家什么店都能闭着眼睛数钱。根据他收到的情报,这家酒楼虽然一顿饭要价高昂,但接待食客不过几桌,若是长此以往,绝对是亏本的买卖。

    为何要做亏本的买卖?

    郭络罗三官保快把脑袋抓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掉脑袋的生意有人做,唯独赔钱的生意没人做。

    如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亲自到这神秘酒楼去看个究竟。

    下定了主意,郭络罗三官保立刻叫侍从骑马去那神秘酒楼,说要即刻定下位置,晚上过来吃席。

    谁知,那侍从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两手空空,并没能带回那请柬来。

    “老爷,那酒楼说,近日预定已经满了,已经排到下个月去了,要等月末才能重新预约。”那侍从声音怯怯,头也不敢抬。

    “没用的东西,你没跟他们说我的身份吗?”郭络罗三官保第一次听到有酒楼竟然敢给自己吃闭门羹,眉头立刻拧成了麻花。

    这奴才竟然如此不会办事,别说是空位,他今日便要吃上,给自己加个塞插个队又能如何?

    “说了,只是……当时奴才偷瞧了一眼那预约单子……前面有贝勒府邸的预约,有镇国公,辅国公……”那侍从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会儿才住了嘴。

    剩下的话,他不必说出口,自家老爷也知道了。

    半个京城的权贵都好奇,也都乖乖在后头排队,你一个四品佐领,敢插队在谁前面?还是乖乖在后面候着吧。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配方

    郭络罗三官保每日记挂着自家女儿叮嘱自己查探的这件要紧事, 见进不去那神秘酒楼,只急得一夜之间嘴唇都急得生了两个大泡。

    跟着的小厮看不下去, 便开口劝道:“老爷何不问问曾去过席间的人, 想来是与那老板相识一场,说不定能叫老板通融通融。”

    郭络罗三官保翻了个白眼,“我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些拿了帖子吃席的, 个个非富即贵,恨不得用下巴看人,我要如何打听?”不过他心中转了几个弯, 一拍脑门,倒还真想到一个人选。

    那便是平日里脾气好, 又好广结好友的纳兰容若。

    这日纳兰容若一结束当值,郭络罗三官保便立刻假装无意地“路过”他的必经之路, 一路嘘寒问暖, 各种攀谈。

    两个擅长交际之人相谈,一路上才走出了两道门的步行距离, 便相谈甚欢, 外人看来, 简直如多年好友重逢一般。

    闲话了兜了半天,郭络罗三官保这才似是不经意地抛出了话题:“近日京城开了个酒楼,纳兰大人可知道?”

    他这话,便是过于露骨的明知故问了。

    如今京城里上至王爷贝勒,下至沿街乞丐, 个个都能说出些关于这酒楼相关的新闻来。他一个情报通达的佐领若是不知,那才是咄咄怪事。

    不过纳兰容若却并似乎并没起疑的样子, 而是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自然知道, 我也去了, 确实名不虚传。”

    “纳兰大人见多识广,若是纳兰大人都觉得极佳,那某也想去看看。”郭络罗三官保兜了大半天圈子,这才将真正的目的说了出来。“纳兰大人想来是与那酒楼老板有一面之缘,可否替我引荐,让我也能品尝一二?”

    本以为事情此时水到渠成,不想平日里为了朋友一向大包大揽的纳兰容若此时竟面露难色:“若是旁的事,一百件也好办。只是这家酒楼后面的主人……有大来头,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若是郭络罗大人真有心品尝,只需每月月初重新开放预约之时,早些去订位便是了。”

    什么大有来头,神秘兮兮的,背后的主人,不就是永和宫里的那位么!

    虽然心中不屑,却也不能表露出来。郭络罗三官保配合地点点头,又说:“那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纳兰大人了,只是实在心中好奇,心痒难耐,大人可否将席间都吃些什么与我说说吗?我也可望梅止渴。”

    就算没能亲自去,多打探些情报也是好的。

    纳兰容若见他不再勉强,心中舒了口气。

    京城权贵圈内,跟风闲人最多。各家自然是相互攀比,暗自较劲,你去过,我没去过,就仿佛低了一等般,自然一股脑地想花千金定位置。

    这些天来,只因自己在酒楼开业第二日入楼用膳,便不知有多少人用稀奇古怪的关系找上自己,以求自己引荐酒楼老板,以图订上一个位置,哪怕没有位置,在廊下摆个小榻也行!

    为着此事,他现在恨不得一结束当值就低调掩面躲起来,以躲避这些围追堵截。

    不想今日还没出宫门,便被郭络罗三官保逮了个正着。

    “宴席间的菜肴,逃不脱是牛羊鱼虾一类,都是取的最新鲜柔嫩的rou质,即使不加多余的调味,也可尝其清爽本味。”纳兰容若回忆道,“虽然一餐所费银钱不少,但品质如此优良之菜品,倒也在情理之中。”

    郭络罗三官保知道这并非重点,便连连点头,心中急切地等待着下文。

    “但是若单单是这些,倒也不至于让人人趋之若鹜。真正可称为点睛之笔的,便是席间的一道‘神仙汤’,汤汁清澈如水,却鲜美无比,与席间口味清爽的食材相得益彰,一扫其中寡淡之气,实在令人回味无穷啊。”纳兰容若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舔上了上唇,似乎还在回味那日席间的美味。

    就是它了!

    郭络罗三官保十分激动,聊闲话聊了大半日,终于说到了重点。他为了不过度暴露自己的心中所想,便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如此美味,那纳兰大人定然吃了许多碗吧!”

    谁知纳兰容若却摆了摆手,“非也,非也。那酒楼店主说,此物鲜美已极,凡人之体,只能喝一碗,若想再喝,请下次再来。只有神仙才可喝第二碗,方才起了‘神仙汤’这个名儿。”

    “哦?还有这说法?”郭络罗三官保心中虽早已认定这酒楼必然弄出些噱头来,却也被这奇怪规矩引起了好奇心,不由得开口追问,“若是有人避着老板,将旁人的汤拿来喝,又会如何呢?”

    纳兰容若听了这一问,便像是想起什么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是了,那内阁大学士魏大人去时,偏不信这个邪,便将其子手中的汤碗端起来,趁着店家不在旁侍奉时一饮而尽。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郭络罗三官保连忙追问。

    “第二碗汤下肚,魏大人便登时脸色骤变,便说口中发涩,口干口苦,过了一会儿还觉得头晕目眩,脸色好生难看,差点把那一餐的好饭菜都吐了出来,你说好不好笑!”纳兰容若与魏大学士之子关系甚是亲厚。一想起他控诉那日父亲将自己手中盼了许久的神仙汤拿去喝了愤愤不平的脸,就笑得停不下来。

    “有了前车之鉴,旁人便也不敢喝第二碗了,只盼能第二次预约,再次喝上。”纳兰容若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将话说完。

    “竟然如此神奇,若我有幸能得一品,那就好了。”郭络罗三官保已得了想要的答案,这才得闲瞥见纳兰揣着一叠纸,此时一阵热情地连说带比划,便从袖口飘落下来一张。

    “纳兰大人,这是何物啊?”郭络罗三官保帮他捡起,递给他时似是不经意地一扫,虽然看不清内容,但似乎是些诗文?

    纳兰容若倒是大方,接了那张纸后,索性将袖中其他纸张也一并抽出来翻给他看,一边说道:“我那日去吃时,同席者皆为满腹经纶之人,得此美味,自有诗兴,便当堂作词作诗,写了二十余首。如今京城中许多人吃不着那楼中佳肴,我这是要将这诗文整理出来,传递下去,好叫好奇之人也能从诗文中窥见一二妙处。”

    郭络罗三官保看着满纸洋洋洒洒的溢美之词,不觉有些脸红。

    自己还以为自己打听得够隐蔽了,没想到人家已经被问得太多,被问烦了,这才将这些诗整理成册。

    简直是将“看册子去!别来烦我!”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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