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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 第55节

    郁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面对这幅做小伏低模样,其实已经不那么气了,不过女朋友耍脾气向来雷声大雨点小,不花上一顿饭的工夫,休想将她哄好。

    其实她何尝看不出皇帝心绪不佳,虽然调遣了阿里衮、爱隆阿等几位参赞大臣去增援兆惠将军,可这场硬仗能否顺利赢下也是未知之数,无怪乎皇帝觉得内宫烦躁,迫不及待出来散散心。

    她不是也在尽力配合吗,一路哄他开怀,这位倒好心当成驴肝肺。

    乾隆听见这番心声,愈觉内疚,干脆也在青石上坐下,让李玉奉上钓竿来。

    郁宛看那银光闪闪的钩尖上空无一物,忍不住提醒道:“您怎么不挂饵食?”

    乾隆神情悠闲,“朕学姜太公直杆钓鱼,愿者上钩呢。”

    哼,郁宛才不信真有这种傻鱼,随便他吧,到时候自己满载而归,看谁在一边眼馋心热。

    乾隆目光微动,“不如咱们再打个赌?”

    郁宛哂道:“您连八两银子都掏不出来,就别充大款啦。”

    乾隆不慌不忙:“朕可以rou偿。”

    郁宛:……

    她以为自己就够厚脸皮的了,没想到万岁爷脸皮比她还厚,青天白日这种话也能说出口——不过,乾隆爷当真想讨好人的时候,床笫间那份温柔款段也是绝无仅有的。

    郁宛不免踌躇。

    乾隆知她意动,含笑道:“朕前日刚看了几张避火图,不知爱妃可愿一试?”

    他说的郁宛也见过,本就是夹在一本古籍中的,那日凑巧看了两眼,着实脸红心跳——而且里头根本是男子服侍女子的姿势。

    郁宛一时有些心痒,也不说肯,也不说不肯,只含糊道:“您别光会侃大山,且试试再说吧。”

    乾隆便笑眯眯地将鱼竿掷进水里去。

    半时辰后,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郁宛只捞了小半桶指头大小的河虾,而皇帝却钓上来一条足有两斤重的大鲤鱼,活蹦乱跳,叫郁宛极度不平衡。

    她方才看得分明,那条鱼本来是想吃她钩上的饵食,只误打误撞跑到皇帝那里,又凑巧被直钩勾住了下嘴唇才挣脱不得——简直走狗屎运。

    乾隆笑着让李玉将鲤鱼带回去酥炸,“愿赌服输,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郁宛低头望望桶中,“这没法比。”

    一个重质,一个重量,显然数量上她是占优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乾隆轻轻摇头,可随即想到什么,含笑道:“那就算平局吧。”

    他居然大度了一回,郁宛喜出望外。

    怎料皇帝下一句便抵着她额角道:“那就咱们轮换着来,朕先服侍你,你再服侍朕,谁都不吃亏便是。”

    郁宛:……凑流氓还有没有天理?这不是变相地让她加班吗?

    皇帝一脸玩味,“你不乐意就算了,错过了可没下回。”

    郁宛想了想,像这种机会毕竟是难得的,且是让乾隆大爷当高级鸭,怎么着都得增长一回见识,遂咬牙答应下来。

    乾隆便愉快地帮她提起那桶河虾,准备让李玉拿去一并炸脆。

    哪知郁宛连忙夺过,很不舍它们下油锅,“还是好生养着吧。”

    乾隆目光柔软地看着她,到底女子天性悯弱,生怕过多杀生。

    怎料郁宛接着便道:“养肥了吃起来才够味呢,这薄薄一层空壳跟嚼沙子似的。”

    乾隆:……原是美人凶猛。

    等回到团河行宫——郁宛称之为皇家大别野,南苑自然便是万岁爷的独家度假村。

    桌上菜肴已码放整齐,底下却摆着个没开火的铜铫子,里头搁着几块热炭,作加温之用。

    也因此之故,郁宛掀开瓷盅的时候里头仍是热气蒸腾的,瞧见鹿rou愈发欣喜,她馋这个老久了——浑忘了晌午才去看过可爱的麋鹿。

    当然用做膳食的鹿rou多为梅花鹿或者马鹿,跟麋鹿绝非一种,具体有多少亲缘关系也说不定,不过郁宛仍稍稍有点心理障碍。

    可等尝完一口之后她便抛开顾虑大快朵颐起来,真的很好吃呀。

    鹿rou上火,螃蟹寒凉,故而这炙鹿rou配合蟹酿橙吃正好,郁宛不能不佩服那对农家夫妇的巧思,蟹酿橙乃将新橙挖空填入蟹膏rou蒸熟而成,所用调料唯酒、醋二味,一口下去唇齿生津,满口余香。

    郁宛一个人就干掉了三个,又怕伤胃,赶紧喝了点鲫鱼蛤蜊汤。鲫鱼据说是催奶的?反正对她这种没生养的不重要。乳白色的汤汁倒是浓稠鲜美,还细心剔除了骨刺,可以放心喝无压力。

    乾隆爷自诩风雅,看她在那里狼吞虎咽,觉得实在害眼睛。

    他自己饭前惯例得先小酌几杯,因将酒坛身上的红漆封纸掀开,深深一嗅,“这回的仿佛格外醇厚些。”难为李玉费心。

    又亲自给郁宛斟了小半盏,“你也尝尝。”

    郁宛对酒水没什么研究,但做菜那个黄酒她还是认得的,这个好像带点腥气?

    看皇帝神情怡然,郁宛也不便扫兴,只伸出舌尖舔了舔,便嫌弃地呸掉,还是喝茶好了。

    乾隆将残盏端回去一饮而尽,摇头叹息,似是惋惜她不识货。

    看他一杯接着一杯,却像饮天宫仙酿似的,郁宛不禁好奇,莫非男人跟女人的口味竟是两种极端?

    她真尝不出这酒有何特别。

    酒过三巡,桌上的盘盏已见了底,炸鹌鹑也只剩得骨头架子,皇帝看着醉眼迷离,精神却仿佛越来越旺,还一壁喊热。

    郁宛看他解下大氅,恨不得连皮都给脱了,心想这要是受凉可不得了,正要劝说他到内室去,那儿暖和,怎料乾隆却忽然拥她入怀,扒着她的领子就浅啄起来。

    郁宛:……什么情况?皇帝以前也不是这么不知自重的人,至少表面矜持还是有的。

    这会子却仿佛浑忘了他俩身份似的。

    正呆滞时,李玉慌不择路地闯进来,望见眼前景象,赶紧以袖遮掩,把那海户送错酒的事说了——人家也是无心之过,现还在外头跪着呢。

    郁宛心说你不早来,喝都喝完了,只能疑惑道:“那酒有何古怪?”

    李玉半吐半露,“鹿血本就为大补之物,易致肝火上旺,和鹿rou在一起服食,更是变本加厉,阳气聚集,难以宣泄。”

    这么说,不就跟春-药一般?郁宛惊呆,再看皇帝就有些不忍直视了,不见得要她帮他泻火罢?那种事做多了也伤身呀。

    遂柔声看向李玉,“公公有何解决办法?”

    李玉:……他是个太监,能有什么办法。

    别明知故问呀。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像很着急位份的事呀哈哈,前期走向大致是根据史实来的,乾隆二十四年会有一次大封六宫(即此刻时间线的下一年),要是女主现在就封嫔,到时候把她落下又有点说不过去,所以别着急,就快了^_^

    第65章 赏赐

    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郁宛便吩咐道:“烦请公公去取些凉水来。”

    李玉:“啊?”

    郁宛怕他误会是要喝的那种水,遂柔声提醒,“要一大桶哦。”

    行宫人迹罕至, 她总不能去找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给皇帝泻火吧,再说她也做不来拉皮条的事。

    何况郁宛并不觉得一点鹿血酒有什么大不了的, 莫说这玩意只是固肾壮阳, 滋补而已,即便真是中了春-药, 难道自个儿不能解决?说白了男人也就当时那会子冲动, 过后就进入贤者时间了——小说和影视剧里非得让女主舍己为人帮男主解毒, 简直不可理喻。

    李玉虽不知这位主子想做什么,总归他只是个听人差遣的, 有责任也不该他来背,老老实实照办就好。

    等凉水送来, 郁宛伸手试了试水温, 只稍微有些沁凉之意,并非她想象中的冰寒刺骨,但知晓李玉小心谨慎生怕出事,郁宛只得罢了。

    想来解酒该是够用的。

    将人赶走后,郁宛便小心翼翼替乾隆除去衣衫,试着将他拖到那只大桶边,可随即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根本拖不动!

    郁宛使出吃奶的劲, 万岁爷依旧坚如磐石, 叫她怀疑对方是不是有点装醉, 可看乾隆眼神迷离的情态, 却又不像。

    难道再叫李玉进来?但衣裳都脱了, 而且这位御前总管看起来比她还清瘦呢。

    郁宛有理由相信李玉来了也是帮倒忙。

    好在乾隆爷模糊还有点意识,大约以为郁宛在唤他洗澡,眯愣着眼朝屏风后走去,郁宛瞅准时机,使劲往他后背上一按,然后万岁爷就头朝地脚朝天倒栽葱似的一头扎进水里。

    被呛了一鼻子凉水的乾隆猛声咳嗽,随即愤怒抬头,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想要行刺?

    郁宛讪讪地将干毛巾递过去,“您擦擦吧。”

    醒得比她想象中更快,就说影视剧里都胡编的,看吧,凉水澡多管用。

    乾隆看看赤条精光的自己,再看看对面一脸无辜的美人,实在搞不清状况。

    郁宛就把李玉那话给完整复述了一遍,言语里也还是帮海户夫妻稍稍分辩了些,照她看来那两口子也是无心之失,谁都不想犯这种错误,况且似万岁爷这般龙精虎猛,哪里还用得着补药?

    乾隆听着高兴,嘴上斥道:“那你把朕往水里按是何意?”

    郁宛当然不能说她是故意想浇灭皇帝心头的欲-火,只做出憨憨模样,“臣妾什么也没干,您自个儿想效仿李太白水中捞月呢。”

    反正乾隆自比诗仙,编这种谎言也很合乎常理。

    乾隆轻哼一声,虽然知晓她巧言开脱,可好男不跟女斗,他也懒得生气。

    郁宛自知理亏,遂殷切上前,“万岁爷,时候不早了,妾服侍您就寝罢?”

    眼角眉梢颇有挑逗之意,简直在玩火的边缘试探。

    可乾隆刚被冷水淋了个透心凉,哪还有心情做那种事,小乾隆亦是萎靡不振抬不起头,只冷哼道:“罢了,让李玉进来收拾,瞧地上汪的都是水。”

    郁宛便开开心心拉门唤人。

    李玉瞧见满目狼藉起初唬了一跳,心想两人莫非幕天席地就颠鸾倒凤起来,可算算时间又不太对,万岁爷按说没这么快的。

    而多贵人也精神十足。

    他也不敢多问,指挥两个小太监擦的擦拖的拖拾掇一番就出去了,又说起那海户还在阶下跪着,乾隆不耐烦道:“让他去马厩喂马,正经事不做,学这些花把势。”

    这便是轻拿轻放的意思。

    李玉松口气,到底万岁爷德被苍生,且这事终究不足为外人道也,闹开了也不像话——他可得好好警告那两口子,往后切莫再自作聪明。

    郁宛这厢掩门闭户,便安静地回房躺下,她天性豁达,从无烦恼,每每一沾枕头就睡熟了。

    然而半夜迷迷糊糊中,却感觉有东西在咬她,脖颈处酥酥麻麻的,郁宛还以为是过冬的蚊子,啪地一掌就拍过去。

    饶是乾隆闪避得快,下巴处也还是着了一指甲,他不禁黑了脸。

    郁宛也被吓醒了,就说十一月天哪来蚊子,赶紧摸了摸那块地方,还好没破皮,又上嘴轻轻吹了吹,心虚地道:“万岁爷,妾身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