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考科举 第18节
经了这一遭,父子俩都有些疲惫,也没心情吃桃了。他们又耗了两刻钟后,才终于找到下山的路。 二人刚进村子就被人拉住:“快告诉陆婶子,找到偃兄弟和叙言了。” 声音落下,就有好几个人围了过来,“你们去哪了?” “叙言你怎么不看着点你爹。” “…陆婶子都急坏了…” 面对众人的斥责,程叙言低下头:“对不” “都是我不好。”程偃把儿子揽在怀里,歉意道:“是我乱跑,还带累了叙言。” “偃兄弟,我们都知道你”话音戛然而止。 打头的汉子颤声唤:“偃…偃兄弟?” 程偃点头笑道:“是我。” 他把山上的事说了大半,“当时不是叙言装痛哄我,我可能还连累他这会儿都在山里。”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们误会叙言了。”几个汉子挠了 挠头:“叙言小子,几个叔伯也是太急了,你别往心里去。” 程叙言神情恍惚说着“没关系”。 他仰头看着程偃的脸,听着程偃跟其他人交谈,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维护,这就是父亲吗。 程偃跟众人道别,带着儿子忙往家去。 看着父子俩的背影,其他人不确定道:“这是因祸得福了?” 望泽村不大,程偃父子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还有人说程叙言跟程偃十分有父子缘,这不程偃看着都好了。 “谁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杨氏撇了撇嘴:“真把扫把星当福星了,睁眼瞎。” 程抱容弱弱反驳她娘,被狠狠骂了一顿。 杨氏柳眉倒竖:“你爷爷奶奶不准我骂,我回自个屋里说两句都说不得了,你也要来管着我,你们翻天了是不是。” 程抱容低着头不敢吭声,等杨氏骂够了,她才被允许出屋。 程抱荷拉着她去后院,递给她一把野地瓜,小声道:“别难过了。” 程抱容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程抱荷叹了口气,两个丫头排排坐。 程偃家,父子俩在堂屋排排跪。 陆氏是真的气狠了,晚饭都没做,让不靠谱的父子俩饿着跪半宿。 外面漆黑一片,堂屋里只点了一盏灯,泛黄的光十分具有压抑感。 程偃叹道:“爹是真对不住你。” 程叙言摇摇头,他其实并不难过,反而有点微妙的荒谬感。 神智清醒时候的程偃完美符合程叙言心里对古代书生的想象,清俊斯文,谈吐文雅。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清竹般的男子此刻在堂屋罚跪。 程叙言感觉有什么东西碎了。 “叙言,叙言。”身旁的唤声拉回程叙言的注意力,他茫然抬头:“怎么了?” 程偃神秘兮兮道:“你帮爹望风,爹去找点吃的。” “等……”程叙言伸手抓了个空,只能焦急望着程偃的背影。 明明是清凉的夜晚,程叙言东张西望的像个鼠辈,唯恐奶奶突然出现。 不多时程偃回来了,他看着儿子额头浸出的汗哈哈大笑:“你怎么这般胆小。” “明明是爹太胡来了。”程叙言小声嘟囔。 屋内突然安静,程叙言不解的看向程偃,下一刻脸上一热。 “这样才对,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了。”他笑着捏儿子的脸,松手后还评价道:“有点瘦了,手感不是很好。” 程叙言:“... .... ...” “爹。”程叙言唤他。 程偃笑脸盈盈。 程叙言面无表情问道:“你真的清醒了吗?” 程偃的笑僵在脸上。 他一个脑瓜崩弹儿子脑门:“再质疑爹就不分你吃的了。” 程偃把油纸包打开,酥皮点心的香味四散溢开。 程叙言抿唇,然而肚子咕噜咕噜叫的欢。 程偃低笑一声,捻了一块点心喂过去,“你这就是吃了以貌取人的亏。” 他也捻了一块点心吃着,咽下肚后笑道:“君子不会在脸上写君子,小人更加不会告诉你他是小人。” 程偃跪坐着,顺手把儿子也推了一把,“让你跪你还真的老实跪着?” 程叙言默默吃点心不吭声。 良久,他问:“回头奶奶发现点心没了怎么办?” “老鼠吃了。”程偃回答的十分光棍。 程叙言居然也不觉得意外,深夜时候程偃带儿子去洗漱,两人回屋睡大觉。 他始终没有问那把斧头是怎么凭空出现,又如何消失。 两人昨儿累了一天 又跪了半宿,直睡到太阳当空照才缓缓醒来。 程叙言第一时间唤道:“爹?” 程偃起身打开窗户,外面的阳光落进来,他整个人晕在光里模糊的不真切。 程偃笑道:“醒了。” 程叙言跳下床奔过去,把人抱了满怀。 程偃拍拍他的背:“先去洗漱吃饭。” 陆氏不在家里,但锅中留着粥和小菜,还有两个水煮蛋。 “你奶奶就是嘴硬心软。”程偃拿起鸡蛋抛了抛,程叙言见状大步走开。 饭后,程偃检查儿子这段时间所学,先是默写启蒙书籍的内容。不但能看程叙言是否记牢内容,还能看字练的如何。末了再choucha释义。 父子俩在书房问答,连陆氏回来都没注意。 见儿子回答的极好,程偃又考论语的内容,“圣人四毋为何?” “毋意,毋必,毋因,毋我。”程叙言对此印象很深,这是孔圣人行为准则的一部分。大意是不臆测,不偏见,不固执,不自以为是。 短短八个字说来容易,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 程偃听着儿子娓娓道来,平静的敛着目,然而细瞧却能看见他抖动的眉梢,不错,太不错了。 少年的声音还未完全褪去稚气,可他的言语内容已经初见成熟。 第16章 程偃的忧虑 “嘭”的一声,一大一小两块木柴飞落在地。 程叙言盯着散落的木柴小脸严肃:又劈偏了。 他抿了抿唇,重新拿了一块木头放在木桩上,瞄准中心后用力劈下去。 这次比之前好一点,但两块木柴仍然能看出差异。 程偃呷了一口清茶朝他走来,“斧头给爹试试。” 程叙言狐疑瞅着他爹白皙修长的手,他爹应该从来没拿过斧头吧。不过他转念想到他爹浑噩时背着他满山林蹿,又对他爹有了点信心。 程叙言把斧头给他,站到旁边去。 他看着程偃把圆木放在木桩上,却拿着斧头迟迟没动。 “爹?”程叙言不解。 程偃摇摇头,他缓缓转动着斧头手柄,“这手柄虽是木色却非木非石,触手温润竟有美玉之感,实在神奇。” 而斧刃更是与寻常斧头不同,程偃眯了眯眼,下一刻他握紧手柄,弯曲的斧刃在阳光下反射银色的寒芒,裹携破风之势,程叙言不禁站直了身体,屏气凝神。 “嘭——” 木柴一分为二,像是烟花绚烂般短暂划过,在地上翻滚两下后停住。 程叙言面皮微抽,默默把地上一大一小两块木柴捡起来,看他爹气势,他天真的以为他爹有两下子。 “…哈哈,刚才跟你开个玩笑。”程偃重新拿了一块木头:“这次爹认真了。” 陆氏默默放下茶盏,手边还洒落了几滴水迹。 偃儿是她的儿子,会什么不会什么她还不知道吗。 所以她刚才在期待什么? 父子俩兴致勃勃在厨房外劈柴,少年的声音和成年人的声音交杂。 “…爹歇着吧,我来。” “你没力气,我力气大。” 陆氏:“………” 劈到后面程偃直接把斧头当剑使,且不说实际威力如何,那繁复华丽的花招却很有看头。 程偃一个翻身跳跃,手腕灵活的带着斧头在空中转了一圈,而后如剑客收剑一般流畅的把斧头别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