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玄幻小说 - 飞扬在线阅读 - 02. 案情

02. 案情

    今日朝阳洒下灿烂,驱走了早晨寒冷。

    伺间大学附近的早餐店里,本该是学生们一早元气活力的笑闹声,此刻却只馀稀疏片语,目光全数落在一位黑衣男子的身上。

    萧非暘离开后喻禔溪还留在原地,许久没有走入早餐店的他,有些兴奋。

    他点了和萧非暘同样的蛋饼和奶茶,喝了一口瞬即皱眉,「我去,也太冰了。」

    虽说如此却还是喝完了,早餐店的奶茶味道总归有种怀念感,于是就多点了两份同样的外带。

    喻禔溪的外型亮眼帅劲,因此引来多人侧目,无论男女皆被他吸引着。

    他丝毫不在意周身的目光,拿着纸巾擦了擦唇便站起身子,拉好外套,步至重机旁,自外套口袋中拿出类似车遥控器的椭圆物体,把前端向着眾人。

    「今日之事,将全数遗忘。」

    喻禔溪淡漠的话语方落,“嗶”一声,眼前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

    当眾人回神时,正茫然地坐在位子上,半晌才回神继续解决眼前的早餐。

    而早餐店门口,早没了那台黑色重机。

    喻禔溪有瞬移的能力,但他更喜欢乘驾交通工具穿梭于车水马龙间,这让他有种极速快感,非常过癮。

    同时他还会运用此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目的地,不仅能提高效率,最重要的是还能装逼。

    对,他喻禔溪就是这样的人。

    但一到了案发现场,不正经的他瞬间像是换了个人,神色转为严肃凝重的步向两位部属,「怎么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洵儿正在感应。」男子指了指前方的女子,小声说。

    「那别打扰她。」

    他将墨镜摘下收起,垂眸凝望蹲在尸体旁,一脸专注的娇小女子。

    她是尤洵,同样为异能者,能力是可感应亡灵的生前遭遇,亦可身歷其中接触犯人所遭遇之事。

    虽然不会承受被害人遇害时的疼,但这其中依旧有风险,倘若无法回神将会脑袋混沌晕死,或是再也无法清醒。

    所以每当她施展此能力时,定得有人陪伴于她身边。

    「对,但这一次似乎不大一样,那股力量比以往还强大。」男子微微蹙眉,思了下又续道:「洵儿先是查阅被害人的基本资料,接着询问附近住户有无异状后,接着就去四周转转,最后才开啟异能,至今已过了二十分鐘,要不要??」

    男子话未说完,喻禔溪双眸微沉,动作飞快的自男子手中夺走铃鐺,用力摇了摇,压低嗓门吼了声,「尤洵,醒来。」

    尤洵原本闭着的眼,听到了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睫毛微微颤动,眼皮缓缓往上抬。

    一双清明如湖水的眸子,衬出她沉着冷静的气质,及肩的黑发,小巧朱唇,搭着一袭白底薄荷绿花纹的汉服,让她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

    「十五分鐘。」喻禔溪拍了拍尤洵的肩,接着转头对男子说,「钟鍠,我说过了只限十五分鐘,你这是造反了?」

    虽然喻禔溪的口气听不出有任何怒气,但那双飘来的眼眸却是饱含冰霜,随时都能冻了他。

    钟鍠欲要啟唇时,却被尤洵给截断。

    「是我要求的。」尤洵站起身子,拉了拉裙摆,转身朝着喻禔溪一哂,「我需要花点时间去找寻兇手,所以才对鍠哥如此要求,队长你千万别怪他。」

    尤洵的嗓音轻柔稚嫩,让喻禔溪潜藏的怒气消了大半。

    「队长抱歉,是我的失误。」钟鍠上前鞠躬道歉。

    喻禔溪摆了摆手,「别再有下次。」

    「事态紧急,容许我先报告方才所见之景。」尤洵见喻禔溪态度缓和,敛下笑容,正色说着。

    喻禔溪跟着尤洵蹲下身子查看死者,听他们道来。

    「死者是钱一行,今年三十九岁,职业为勇永不动產的业务经理,曾经有一位小他十三岁的妻子,婚姻维持了三年,女子流產过一次就没再怀孕,两人于一个半月前离异。」

    钟鍠把方才只阅了一遍的资料精准唸出。

    尤洵接着出声,「他先是勒死妻子,并将妻子的尸体放在床上,挖出心脏后他就拿着刀割喉自杀。」

    钟鍠接着说,「乍听之下只是一般情杀案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如果在这一个半月内连发生了五起就不寻常了,故小林警官才感觉案情不单纯而联系我们。」

    喻禔溪頷首,「原来如此,小林警官人呢?」

    「他把其他警员都撤走了,让我们能专心办案。」尤洵指着远方说。

    喻禔溪点点头,接着又回到案情讨论。

    「你看见了什么?」他直接切入重点问。

    尤洵对上喻禔溪的目光,淡淡的道了句,「血。」

    喻禔溪困惑问,「只有血?」

    「满地的血,以及一张被血浸红的纸??」她皱着眉头描述着,「依稀可以看见钱一行走进了一家店,笑顏满面的出来后,就是和常人无异的日常。」

    尤洵顿了下又说,「昨日的场景,以及那间店的外观和里头,倒是有股力量在挡着我,朦胧一片的无法看清,唯一最为清晰的事,月色、红唇、染血的纸,及钱一行死前的惊恐神情。」

    「看来这隻鬼怪不简单,我怎么感觉最近鬼怪出现的频率愈来愈高,且都不是那么好应付??」喻禔溪边呢喃,边观察着钱一行和他妻子的尸体。

    他的五官似乎经歷了何等折磨而皱成一团,双眸突出死死瞪着前方,喉咙处有条极深的割痕,下手极狠。

    妻子则是倒卧在他身边,同样死相难看。

    她的胸口被挖空,心脏已不知去向,没人敢细思没人敢臆测,这已经不是常人会做的行为。

    尤洵和钟鍠没有立刻接话,同样在思索着近几个月的异象。

    「总之,此案就交给我们异狙局吧。」喻禔溪站起身,戴上墨镜,霸气十足。

    「嗯,那先回局里讨论接下来的办案方向。」钟鍠道。

    「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情得处理。」喻禔溪露齿一哂。

    尤洵好奇望他,「队长要去哪?」

    喻禔溪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去追一位神秘的小朋友,等我回去。」

    尤洵乖巧的点头,也不多问,「那我先将此案和前一个案件做统整。」

    钟鍠一听蹙眉问,「找到他了吗?」

    「嗯,他在早餐店里,要不是我推判能力强,他的气息早就消失无踪了,看来这小朋友不简单呢。」喻禔溪说这话时,眼神有些冷。

    两人都知道,这是他开始认真的态度,让他们也想跟上一覻。

    「很快会见面的。」喻禔溪似乎看透了他们的心思,淡淡落下一句。

    没等到他们的回应,他便回身长腿一抬跨上重机,发动引擎。

    他于风的呼啸中,留下了一道瀟洒意气的背影,一片云彩也不留下的离开此地。

    帅极了。

    尤洵在内心如是称讚着。

    突然后脑勺一阵疼,抬首只见钟鍠冷淡的道:「回去了,小花痴。」

    尤洵:「??」

    另一方。

    萧非暘骑着摩托车,战战兢兢地来到了学校的停车场,并不时地往四方观看,是否有他人的跟踪。

    所幸这一路上都很寧静,萧非暘赶紧自我安慰着,没事的,才不会这么衰运,一定没有被发现。

    但当他试图从背包找寻学生证时,却发现了,背包里根本没有于喻禔溪手中接过的那张学生证。

    萧非暘愣神的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莫非方才是幻觉?

    其实学生证还在家里的?

    那男子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

    萧非暘全然解释不出来。

    他的脸色有些惨白,但此刻却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于是他气恼的坐在摩托车上好一会儿,这才步履蹣跚的踏入设计大楼。

    萧非暘自后门偷偷溜了进去,飞快的搜索了下好友的身影,躡手躡脚的坐至他身边。

    听到动静的韩褚连眼也不抬,「你迟到二十三分鐘。」

    萧非暘吸了口气,「我知道??」

    闻言,韩褚抬起头来覻着他,「你下课赶紧溜,别被系主任抓着。」

    「随便他。」萧非暘拿出课本,淡淡的回应,「他本来就看我不爽。」

    韩褚没有立即回话,他耸了耸肩,将视线转回黑板前轻声说了句,「可能你长的好看。」

    萧非暘手顿了下,他这位向来冷淡的好友是在夸他吗?

    那是不是要说声谢谢?

    感觉有些彆扭??但不说却又略微失礼。

    「上、课。」

    韩褚太瞭解他了,所以难得的咬牙切齿。

    萧非暘点点头,抿了抿唇还是朝他的课本上写下一句,“谢谢。”

    韩褚:「??」

    下课鐘响,萧非暘才刚踏出教室,就被系主任给唤住。

    韩褚皱眉斜睨他,萧非暘偷偷翻了个白眼。

    「萧非暘你竟然给我迟到了半小时,给我个理由,否则不会放过你。」系主任高大魁梧的身子挡住了萧非暘的去路,板着一张脸挟带着怒意问。

    萧非暘实在不解自己到底哪里得罪系主任,似乎是某天上课,系主任的教法有错误之处,他提出质疑后,从此成了他的眼中钉,处处寻他麻烦。

    他当时也觉得自己衝动了,毕竟才大一新生,应乖巧听话才是。

    所以他本来没打算纠正的,但愈听愈不对劲,嘴比脑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说出口,因此便成了现下的状况。

    「抱歉。」

    萧非暘淡淡的回覆只想赶快离开,就在他转身要走时,手臂却被拉住。

    「我话还没说完就要走?尊师重道这四个字没读过吗?」系主任依旧咄咄逼人。

    韩褚见状想帮忙,才发了个单音就被萧非暘挡下,「别说话,当哑巴就好。」

    萧非暘压下心中升起的怒气,只用双眸表示他的不满。

    「你瞪什么?想打我是不是?」系主任见状更火。

    就在此时,走廊间的灯光全灭,师生们顿时一阵sao动。

    当灯光一盏一盏亮起时,走廊尽头有道人影缓缓地步来。

    几秒之间,他已站在萧非暘的身旁,而系主任的手腕,正被他抓在手中。

    萧非暘瞪大双眸,此时此刻,他驀然希望系主任能继续骂下去。

    因为眼前的男人,比系主任还危险。

    「小朋友,又见面了。」

    喻禔溪在他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