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太监的废公主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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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不属下给您找个步辇抬着您吧。” 回过神来的杨子知道那只是增强体质的药后,有些羞愧又有些开心,急急地想向姜馥表达自己的忠心。 李砚身形一顿,微扬的眉角沉沉地压下来。 “不用,就要小李子背。” 明快的语调响起,姜馥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小手使劲拍了拍身下人的肩,嘴巴嘟起。 “小李子快走,我要吃饭了。” 原本沉下去的脸又重新明媚起来,李砚抬首往膳厅走。 李砚的卧房离膳厅不远,把这一切都收进眼底的程珏愤恨地咬了咬牙,挣动起铁链,又发出一阵阵响声。 待姜馥一行回过头来,她又换上一副凄楚的模样。 姜馥低头看李砚,手里不知何时又握了一把头发:“砚砚要不把程jiejie放下来吧,我没事的,程jiejie是陛下的贵客,我们不能怠慢了,到时候倒是我们的不是了,再说程jiejie也不是故意的。” 姜馥把那把头发握在手心里狠狠捏住,说得落落大方,反而显出程珏的不懂事来。 杨子率先一步跳出来,挡在两人面前,朝程珏吼道:“程小姐,大人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对你一再忍让,你却处处想着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你到底是何居心?” 杨子越想越不对劲,程珏处心积虑,差点把大人的夫人给害死,还把他当枪使,让他差点背叛大人。 生怕程珏再说出些妖言惑众的话,杨子急急两大步跨到程珏面前,饭也不想去吃了,牢牢挡住她与大人他们的视线。 这样也好,姜馥悠悠地看了气急败坏的程珏一眼,嘴角微勾。 她需要与李砚有更多的双人相处空间,才能更好地打开他的心扉。 - 膳厅里。 也许是大病未消,姜馥并没有多少胃口,这一大桌子菜也没怎么尝,浅喝了几口红豆泥粥,便搁下碗筷。 没多时,掌厨的庖子便急急赶来,跪在姜馥面前,神情惶恐。 ? 她特意把所有侍奉的人都支走,这说好的双人世界呢? 姜馥捻了捻手指,眼里露出丝不悦来。 跪在地上的庖子rou眼可见地发起抖来,面色灰白,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的下场。 “夫人,奴才不知道您的喜好,无意中冒犯了您,请夫人饶命。奴才这就重新为您上菜。” ? 这年头竟有人上赶子给她撒气? 姜馥瞧了一眼李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着张脸,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 这是饭菜做着不符合他心意? 姜馥还在思量着他为什么又生气了,这边庖子已经迅速把那些菜撤下去,换新的菜上来。 不多时,方桌上的所有菜都已经换了一遍。 坐在身侧的男人却放下碗筷,静默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姜馥伸长脖子瞥了一眼他的碗,碗里一点剩下的饭米粒也没有,吃得很干净。 “我们走吧?” 姜馥照例张开双臂,等着李砚背她。 可是这次男人却像听不见她说话似的,还是坐在那儿,姜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他正盯着她的碗。 姜馥心下了然,把碗推过去:“你没吃饱?那吃我的吧。” 坐在身侧的男人依旧不动,高大的身躯像座木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方桌上菜肴的热气也一点点地消散,一点点冷下来。 跪在地上的庖子拼命地颤抖着。 菜肴的热气就是他的生命气,等热气消散了,他的生命气也就跟着没了。 就在那些菜肴即将变冷的时候,李砚慢慢抬起头来,沾湿的睫毛显得有些委屈,他小小声道:“你不喜欢吗?” ? “你没怎么吃饭。” 李砚意有所指地盯着她的碗,红豆泥粥只喝了几口,就剩了下来,其余的东西更是动都没动。 原来是在意这个。 眼前的男人神情认真,负在身后的手指搅在一起,惴惴不安地等着心上人的答案。 他知道这里再好也比不上皇宫。 纵是姜馥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她重新拿起碗筷,在李砚的注视下,把整碗红豆泥粥都喝了下去。 这红豆泥粥甜得发腻,稠糊糊的一团梗在她的喉咙口,让她有些难受。 “我们走吧。” 姜馥压下喉咙口那粘稠的感觉,扬起下巴,拍了拍小肚子,重新张开双臂。 等又重新攀上他的背,姜馥往上蹭了蹭,抓住他的头发,靠在他的颈侧。 软乎乎的小脸擦着他的脖颈,李砚身子僵了僵,灼热感从她接触的地方一直蔓延到脸上,他的整张脸无可抑制地发烫起来。 心脏再次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 看着李砚的脸又变成了自己熟悉的样子,姜馥微勾了勾唇。 小李子,不禁撩。 待李砚将姜馥抱到床上,姜馥就床一滚,把自己包了起来。 “我要睡觉啦。”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好。” “晚上砚砚和我一块出去逛逛吧。” “好。” 连听了两声好后,姜馥把被子拉下来,露出一双大眼睛。 男人沉沉地盯着她,像是她虔诚的信徒。 无趣。 姜馥重又钻进被子里,这次是真的睡觉了。 晚上,姜馥早早地把自己收拾妥当,她特意挑了件细丝褶缎裙,上面绣了金色暗花,显得整个人白润又不失贵气。清淡月光下,有种若即若离,飘飘渺渺的美。 口脂一点抿在唇上,恰到好处地遮盖了肤色苍白的缺陷,能够极大地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做完这一切,姜馥心满意足地坐在床边等着李砚来接。 这是她和李砚真正意义上单独相处的机会,她有把握,能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你好了?” 李砚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不知看了多久,眼神直勾勾地盯在姜馥嫣红的唇瓣上。 喉咙发紧的感觉再次来袭,一直到姜馥攀在自己的背上,李砚的身躯都未曾放松下来。 脖颈被细细的手腕圈住,停留在喉结处。 李砚下意识地圈紧了身上的人,直直往轿子奔去。 “砚砚,坐马车多没意思,你背我去。” 姜馥伸长了脖子,娇娇地看他。 妩媚和娇憨在一个人身上同时显现。 像是预料到李砚会有什么反应,姜馥及时地缩回头去,轻轻的笑声在背上响起。 李砚一路背着姜馥到达落虹街,而马车则在不远不近处跟着,回去的时候方便。 这里灯笼满地,人声喧闹,有商街小贩,有粗衣妇女,更有顽劣儿童。难得的烟火气使身着华丽又富贵的两人在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但奇怪的温暖又一点点涌入五脏六腑。 兴许是都孤独的太久了,姜馥也难得的沉默下来,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她和李砚是一类人,早就在宫廷中、政治斗争中迷失自己,再也找不回单纯的初心了。 又或者,她和李砚并不是一类人。 姜馥自嘲地弯了弯唇,把自己从这短暂的迷惘中拉了出来。 她指着一家糖人铺,两人停了下来。 “新婚夫妻吧,我这里的糖人可甜了,要不要买一对尝尝?”小贩热情又朴实地招呼他们。 摊上的一对金色的喜鹊吸引了姜馥的注意,小贩敏锐地捕捉到了赚钱的机会,径直拿起那对喜鹊递到姜馥的手中。 “喜鹊,吉祥,而且不搞人三妻四妾那一套,也给你们讨个好兆头。” 小贩咧开嘴,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姜馥不好拒绝,加上心里对这东西也很新奇,付了钱拿了过来。 两只喜鹊被姜馥一左一右抓在手心里,她迫不及待抬起右边的喜鹊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不是很甜。 jian商。 左边的喜鹊看起来也不是很甜。 姜馥想了想,抓着这只喜鹊一点点伸到李砚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