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回/我的青梅竹马
「鱸鱼～今天放学后要不要去走走啊？去附近逛逛也好～」坐在我后面的林轩用笔搓着我的背，我扭头看着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啊～真好又一个不用准备考试的男子，不像我每天都在读书…读书…读书…无限循环。 『轩哥哥啊～』我故意用着温柔的语调『您可以找君沂去啊～别找小女子我了，小女子我是要准备考试的人啊！』说完后我用怨念的眼神盯着他。 「鱸鱼小女子～别丢包给我好吗？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晚上我有室内拍摄的工作，但如果林轩你无聊的话…要跟我去吗？」君沂看了看林轩，手里转着铅笔等着答案。 啊～这时候就该感叹人正真好，人丑性sao扰了。 同样是女生怎么可以差这么多，看看人家陈小姐，连区区转笔都能这样散发着美貌和气质呢。 「也是可以，反正我就是间着无聊…间着发慌！」 真好，可以间着无聊间着发慌，姑奶奶我也好想这样啊，每天废在床上，睡饱吃，吃饱睡啊… 林轩看了我一眼，却马上转头看着旁边的君沂问「你最后决定好读哪间大学了吗？我传讯息给你，但你都不读不回欸！」 「嗯？」君沂皱了一下眉头「我没回你吗？抱歉拉～可能我假期接的工作太多了没注意到～」顿了顿她继续说「我要去艺术大学啊，这样就可以跟鱸鱼在同个城市里！」 果然是我高中三年来最好的好姐妹了，我用最真诚的眼睛痴痴看着我亲爱的沂… 「陈君沂你也要确定她考的上庆大啊！」林轩直接把我的感动时刻打破，这就是我没办法跟林轩当好兄弟的理由吧？ 哼！还想要我帮你追君沂，想的美哩！ 「林轩，我的鱸鱼是一定会上庆大的好吗！如果她没上要去别的学校，那我就改我的志愿囉！」 这句话又直直衝击我的小心脏了，天地良心啊！世界上还有比君沂更完美的人吗？！ 我朝着君沂的方向，发动着爱心攻势给她，君沂也用着“啵啵啵”的声音回应我，我想这画面应该会让林轩忌妒死吧，这就是让我生气的下场，你永远都别指望得到我亲爱的沂了。 「无聊～鱸鱼希望你考上庆大啊，这样大家都能在同个城市啊！」林轩的语气充满酸味，特别还把大家这两个字加重语气。 但我丝毫不在意，也不打算回应他！因为此刻代表地狱的上课鐘声已经响起了，是提醒我该继续努力听课准备指考的意思，且毕竟刚刚沂的发言，让我暗自发誓千万不能让君沂上不了她的梦想志愿…我真的肩负重担了。 *** 整天都集中精神在听课实在是太累了，着实羡慕林轩可以无压力的一直睡一直睡。 『啊哈～』我打着哈欠伸了大懒腰『真的好累啊！』 「鱸鱼，我要先走了！」君沂已经收拾好书包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林轩的肩膀「林轩快点！我可不想迟到的！」 『沂，路上小心啊，祝你拍摄顺利～』我说完便缓慢的开始收拾东西。 「鱸鱼你不快点吗？我刚看到曹璟瑀从我们教室经过了，你们不一起走吗？」君沂拿起书包看着我。 『啊？曹应该会跟他女友一起走吧？我就不打扰了，我可不想当颗发亮的灯泡。』我悠悠哉哉的回应君沂。 「哦～那好吧，你一个人回家，路上要小心喔～」君沂对着我挥挥手。 「掰拉～」她和林轩异口同声对我说着。 我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不自觉羡慕起来。 走出校门后，我漫不经心的走着，心里开始想着像林轩这样的男生，明明上课没有多认真，竟然也可以维持良好成绩，仅靠着繁星趴数就上了第二志愿，但他也该感谢我直接放弃繁星，转而准备指考，不然他哪能填到政颖大学。 而长相嘛～也乾乾净净的，虽然个性就是痞痞的，但姑且是个善良仔，在运动方面貌似也不输曹先生的样子，身高又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学校都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暗恋、明恋他了，可是…这样的男生竟然是个痴情种，对君沂的爱从来没有变过，整整喜欢她大半个高中时期！ 『哈！』一想到林轩喜欢君沂的原因，都让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 实在太可爱了，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大概是高一下学期，我跟君沂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投缘，兴趣也很像，聊天内容也很投机，就从学期初开始好上了。 记得那天我跟君沂去福利社买矿泉水，一进去就看到眼前的阿姨没站好，手里拿着铁盘，上面有刚炸好的鸡排，正慢动作的准备在我们面前摔个四脚朝天，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沂超华丽一个箭步的拉住阿姨的肩膀，另外一隻手稳稳地托住铁盘，鸡排一个都没有落地，我一整个目瞪口呆，只差没有拍手叫好。 「还好吗，阿姨？」君沂的声音充满温柔，语气充满着关心问着，我看四周围观的同学都快把君沂当巾幗女英雄了，从那天开始君沂就变成我们学校最风云的女神了，而她这样的英姿也深深烙印在林轩幼小的心灵上。 这之后开始林轩就主动来跟我们搭话，也因为这样，我们三人在这高中生活中开始形影不离，我也因为有这样闪耀无比的同学，也稍微变的一点点点出名，但更让我出名的另一点原因却是… 曹先生的青梅竹马！以及被莫名其妙标上了永远的校排第二女子… 『啊，我的美好高中生活是不是被曹那混蛋给毁了啊～』 「我毁了你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我直接跳到人生最高点。 『曹！曹璟瑀！你鬼啊？』我怒瞪他，但他却一派轻松的看着我… 「你刚在想什么？我跟在你后面好一段时间了！」 我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并开始思考他的话… 跟着我？我皱了皱眉头说『你不是比我早走吗？』 难不成他在等我？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突然毛起一阵鸡皮疙瘩… 「唉，晚上沛乔要去上钢琴课，已经被她家司机载走了，我一个人走无聊，就等你囉！」 『原来是因为没人陪你啊！』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他加快速度走到我旁边与我肩并肩走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刚在想啥？」 『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白目梦？』 「看你想的这么入迷，而且边走边傻笑，像个白痴兼花痴，我就蛮想知道的！」 『哼～你才白痴，我刚在想着高中生活好像真的快结束了，感觉刚入学的事情恍如昨日…』我停顿没把话说完，因为突然感叹起这日子过得有些快。 「时间不等人啊，日子自然就过得快。」 我又想起刚入学的事情，语气带着笑意『你还记得第一次段考吗？那时候你直接上了校排榜第一名欸，大家都议论纷纷…』 『那时候啊～几乎没什么人认识你，也不知道你的长相，就在公佈栏前面猜测你一定是个不起眼又丑又宅只会读书的小矮子…结果…』一想到那时候大家看到曹先生的真实样貌，那一阵阵的惊呼声以及惊恐的表情，着实好笑极了。 「结果是有长相、有头脑又有身高的大帅哥！」曹先生直接打断我的话接下去。 『你也真好意思这样说自己！』我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虽然我刚刚在心里也有稍微这样想。 「那你刚刚就在想我帅气的脸庞，所以傻笑？」 『天杀的？曹璟瑀你别太自恋好吗？！我刚是在想君沂最知名的辉煌事件好吗！』 「万年不交男朋友的冰山，实际上跟你差不多蠢的陈君沂小姐吗？哈哈！」他用着讽刺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君沂不是蠢！她是天真好吗～而且她不交男朋友也只是没碰到她喜欢的人罢了，还有她对恋爱这方面本来就很迟钝，不讲白她是不会知道的，你看看林轩都这么明显的喜欢她了，也没有被发现啊！』 「我突然发觉一个可能性…」曹先生像是要说个什么重大发现似的「会不会因为我一直没有去接近陈君沂，所以她才没有爱上我的魅力，哈？！ 天啊，曹先生怎么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这些话啊？他自恋的程度是随着年龄在增长吗？我真不敢想像他日后会多自恋了。 『君沂也满常在来我家耗着，这段时间你们也常碰面啊，我也不见你们来电过好吗，她对你没啥感觉的！』 「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她抵挡得住？是不是你跟她讲了我小时候的各种糗事？」 想到曹先生小时候的糗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上小学的第一天，曹先生因为太紧张不小心拉屎在裤子上的事情，这件事直到现在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呢，想当初他为了封住我的嘴，可是对我言听计从呢。 『我可没有讲你的拉屎事件喔！』我故意把拉屎这两个字大声放慢讲出来。 「卢书瑀你别太过份喔！」曹先生立马加大音量盖过我的声音。 呵呵，还知道怕啊，看你还敢不敢打我身边女生的主意，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来祸害我朋友的，你就跟沛乔廝守到老吧，阿门。 「你啊，是不是觉得我很花心？」曹先生突然冷不防的丢出这问题。 我想着他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吗？知道自己伤了多少少女的心？我看向他的脸，原本还想夸奖他一番，但… 「可是世界上这么多女生等着我去爱阿，我分身乏术啊…只好速战速决拉！」他怎么能认真的说出这样丧尽天良的话？ 也是，这才是我认识的曹先生。 『那你就放过我的朋友吧，她们不需要你的爱。』 「怎么可能不需要我的爱，不想要我的内在，也应该想要我的外在吧？」 天啊啊啊！他到底对自己有多大的自信啊？ 「基本上我的优点讲上十天十夜也讲不完吧，但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缺点吧？」 我一度认为他是在开玩笑讲着这些话，但当我抬头看着他的表情时，才知道他是很认真的。 『我的曹大哥啊，曹先生啊，你到底何来这些自信？』我无奈地问他。 「嗯…不用任何人给我这些自信，我与生俱来具有这些东西，你看看我，你能说出什么缺点吗？」他用手捏住我的脸颊，因为这样导致我脸颊的rou都挤在一起。 他硬生生把我的脸转向他，并把自己的身体贴近我后降低了身子，直到他与我的目光四目交接。 我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徐徐的拂过我的脸、他手心的温度以及… 看着这样的他，我内心似乎有什么情感被他挑起了。 那个藏在深处的秘密，似乎正缓缓被勾起。 「我看…你是说不出来我的缺点吧？」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这样的举动使我稍微清醒，我连忙把内心的那些想法、情感赶走。 『我讨厌你现在讲话的语气。』我觉得很鱉屈，我是真的很讨厌他用这个声音还有这样的举动，他可能以为全世界的女生都无法抗拒他这个样子吧？ 「呼～」他朝我脸上喷了一口气，当下只庆幸我没有闻到口臭的味道，不然我一定白眼翻到屁眼，然后到处宣传他有口臭这件事情。 「你应该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生了吧，青梅竹马这件事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他松开了捏着我脸颊的手，并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站直了身体，但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我的头顶上。 『如果这可以变卖，我一定立马招标给别人啊！』看看我能因为这所谓的青梅竹马赚多少钱。 「我看你到时候捨不捨得蛤！」曹先生皱了眉头，然后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有什么好不捨得的？我看着他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后，我才开始迈出了我的脚步跟在他后面。 许多年后，我忆起当时的这段话淡淡想着，或许他是对的，这么多年来的回忆要我拱手让人或是跟人交换，我想我是捨不得的，但这件事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让曹先生本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