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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眉心紧蹙:“什么叫还联系不上?” 清淡的嗓音里裹挟着一丝哑,带着疲累与微不可闻的慌乱。 渠城拐卖的事昨天晚上就爆出来了,徐瑾曼就算做的那些安排都是为了之后铺垫,断然不会直接丢下公司便不管。 鬼使神差的,方才最后看到的那条微博出现在她脑海。 vio说:“是的,昨天消息爆出之后就没联系上她。” 沈姝:“到现在一个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吗?” vio:“没有。” … 徐瑾曼的电话是关机的。 沈姝没能找到徐瑾曼,就像徐瑾曼留下‘离婚协议’那天一样。 什么方式都用了,她找不到,联系不到。 甚至连黎蓝的电话也没有打通。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做最坏的设想,也不要去思考什么救护车、什么枪声。 晚上六点多好不容易从记者的围追堵截,回到家。 童嘉小心翼翼把沈姝送到门口,本来想陪着,被沈姝婉拒。 沈姝很累,身心俱疲。 她忽然发现,如果没了电话,她好像根本找不到徐瑾曼在哪里。 就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她世界一样。 沈姝站在玄关门口,低头望着门口的地毯,仿佛看到徐瑾曼穿着高跟鞋,蹲着身子,给她拿鞋的模样。 她打开鞋柜,徐瑾曼的蓝色拖鞋静静的躺着。 抬起眼睛,墙上还残留着上一次生日,徐瑾曼布置的装饰。 走进客厅,半岛台内是徐瑾曼做饭,烧水,洗菜的画面。台上的手套是徐瑾曼后面买的,豆沙粉。 她和徐瑾曼做饭是分工的,一人做饭一人洗碗。 后来她拍戏之后,徐瑾曼连碗都不让她洗了。 她强行洗了一次,第二天家里就多了一双她专用的洗碗手套,徐瑾曼说,这是她专属的。 沈姝闭了闭眼睛,连鞋都忘了换,就这么光着脚往里头。 沙发上那一套浅绿色的沙发套,也是徐瑾曼买来换的,她们曾经在上面疯狂过,失控过,也为彼此颤抖过。 沈姝痛苦的扶着半岛台边缘,她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可是,她根本没办法不去想这个人。 根本做不到。 徐瑾曼给她缔造的王国太繁华。 繁华到足以让她在这个世界迷失。 … 沈姝忽地因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不可理喻,徐瑾曼就算不在管她什么事?是徐瑾曼要跟她离婚的。 找不到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徐瑾曼不见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起身一把掀掉沙发套,丢进脏衣篮里。 再几步走进徐瑾曼的房间。 屋子里几天不住人,便已经有沉闷的气息。 她去收两个人睡过的被套,枕头,去收徐瑾曼放在桌上的东西。 拉开抽屉,抓着里面的东西丢到袋子里。 一半的时候,沈姝把手心的东西砸回抽屉:“你在哪儿啊……徐瑾曼,你到底在哪儿?我找不到你……” 沈姝坐在地板上,她觉得她好像病了。 像失心疯一样。 忽地,她模糊的视线颤抖的定格在抽屉内的角落,那是一小瓶药瓶。 沈姝拿起来,瓶身写的是英文,从说明能看出是进口的调节信息素指标的药。 上次试衣间的事,她去问过秦教授一些情况,大抵知道徐瑾曼二次分化后身体指标不太稳。 但是秦教授当时说不要紧。 沈姝望着药瓶,忽然想起某一次半夜醒来,看到徐瑾曼在吃药。 当时睡的迷迷糊糊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所以徐瑾曼到现在还在吃药么? 沈姝忽然感觉,她和徐瑾曼明明那样亲密,却又好像很多事情都不知情。那个人把所有会让她担心,难过,不安的事全部都自己承受了。 沈姝又是恨又是疼。 她的指尖捏着药瓶,隔了片刻,不知为什么脑子里闪过徐瑾曼包里的针剂。 那个绿色壳子的写着AOH抑制剂。 … “喂?” “秦教授,我是沈姝。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告诉我。” “沈小姐请说。” 沈姝站在窗户口,凉风从窗外吹拂到她脸上,将刚才发红的脸色吹淡了几分。 “徐瑾曼用的AOH,到底是什么?” 那头显然很意外,沉默了两秒钟。 不等人开口,沈姝道:“你不用想着怎么蒙我,我能问你,就是已经知道一些情况。” 她声色微哑,透着冷然与强势。 秦教授:“这……我实在……” 沈姝:“还是你需要我现在找到医院去。” 秦教授默了片刻,沈姝说:“我只是想知道,我们离婚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她听到秦教授深深叹了一口气。 “沈小姐,其实看到你们离婚的消息,我也很遗憾。”秦教授说:“好吧……” 十几分钟的通话时间。 沈姝听着电话里的解释,脸色越渐白皙。 隔了许久。 秦教授的声音在耳边静下来。 屋子里也是安静的,只有外面偶尔的嘈杂,沈姝望着灰蒙蒙的窗外,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电话挂断,沈姝像一尊雕像在窗口静止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