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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古思钰想说,其实很多难听的话都可以说出来,她完全可以说,霍君娴你个疯批,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那个爸,想拘着我,折磨我。 我怕你怕你,真的很怕你。 想到你我后背就疼,想到你就还不如去死。 没必要,吵架就是互相指责,非要找一个対错方。古思钰清楚的知道自己说话难听,霍君娴不会很好受。 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感受,因为她揣摩不懂霍君娴,她担惊受怕,越怕越想跑。 她不明白,为什么吵架还要去担心対方受不受伤,一切都变得那么复杂,她快爆炸了,快疯了。 “那你会针対她们吗?”古思钰提了下音,她这是本能吧,任何人听到她的话都会去想这个问题吧。 “我会。”霍君娴很笃定地回她,她不跟古思钰撒谎,也是一种警告,你再不回到我身边,我就会那么做。 “你可以跑,我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如果不想事情发生,就回到我身边。” 古思钰躺在床上,疲劳感上来了,不想动弹,懒得刷牙,反正电话那边也闻不到烟味。她想到了霍君娴的那只狗,每次霍君娴生气,它都会趴在霍君娴腿边,蹭霍君娴的腿,然后霍君娴气会消一半。 她也要那么做吗? 那样去讨好霍君娴吗? 古思钰不明白,为什么呢? 放在以前,她也许可以没脸没皮的去做,现在她就不敢了。 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胆小鬼呢。 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古思钰辗转反侧。 人同样也是很简单的动物,简单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的欲望在往哪里扩张。唯一的复杂,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伪装的很难懂,哪怕自己心里如同明镜,嘴上偏偏说:啊,我也不清楚。 霍君娴还在说话,她陷入了疑惑中。 想到以前读书遇到的那个朋友,她対别人那么好,可别人不打算跟她玩,让她离远一点,她心里很烦、很讨厌,她爸说干脆眼不净心不烦,就安排那个学生转校了。她认同她爸的做法,反正后面没见面,她就把这个朋友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古思钰离开,她抓心捞肺,觉得不対劲儿,想抓回来,想让她属于自己,好迫切好迫切…… 早上,古思钰穿好衣服洗漱,然后去上班,没睡好,她走路像行尸走rou,到楼下发现还在下细雨。 细雨柔和如丝,可落在脸上,疼得像是在割rou。 古思钰懒得上去拿伞了,她小跑着去等公交。 公交上人多,她昏昏沉沉的颠簸着,大家都闭着眼睛小歇,只有提醒到车站的电子音还响着。 古思钰耳朵里倒是很乱,老是想昨天的话,那会她快睡着了,耳边能听到声音,她无意识的回复。 “我喜欢你。” “你不喜欢。” “喜欢。” “不喜欢。” “你不喜欢我喜欢你。” “我不想喜欢,想被爱……” 然后,古思钰打了一个哆嗦,不知道是被冷醒了,还是被车上的提醒音吵醒的。 “叮,东平路到站,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古思钰站起来,跟着人流走到公车门,门打开她立马下车。 迟到了五分钟,老板絮絮叨叨的跟她说要扣工资,古思钰当做没听到,扣就扣吧,反正也没几个钱,这么早也没客人订花,她坐到收银台后面。 等啊等,十点半阿漾来了。 看她趴在桌子上,阿漾以为她肚子疼,帮她倒了一杯热水。 今天一天,没什么客人。 在她准备闭眼睛休息时,阿漾轻轻地推她,“待会睡,来人了。” 客人举了把透明的雨伞,能一眼看到她的脸。古思钰的目光从伞过去,不敢去看伞下人的眼。 从早上起来,古思钰就知道要上班,虽然磨磨蹭蹭来晚了,但是她一直都在等客人,等待的心情却很复杂,一面希望她出现,一面又畏惧她的出现。 就像是烈日和夜晚交替的黄昏,这一刻是复杂的,金色的黄和即将迎来的夜相互融合。 只可惜黄昏是美丽的,而她们不是…… 客人撑着伞走进来,把伞放在门口的篮子里,一步一步靠近古思钰所在的桌子,说:“我想要一捧花。” 古思钰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像是要钻到柜子里头去。 阿漾戴好手套,走过来问:“小姐,你要哪种花?” “嗯……”客人并没有及时回答阿漾,反而去看古思钰,说:“能让她帮我扎花吗?” 卖花也没提成,谁扎都一样,阿漾乐得自在,她回来拍拍古思钰,说:“别紧张。” 古思钰扣住头顶的帽子,低声问,“想要什么花。” “蔷薇花,粉色的。”她指了指走廊摆放的那几盆蔷薇,又问:“自己种的吗,开得很美。” 老板看终于有客人上门,很热情地过来介绍说:“対,都是自己种的,保证新鲜……” 古思钰拿着剪刀在后面嘀咕了一句,“不是从花田运送过来的吗?” 老板瞪了她一眼,很不喜欢古思钰突然拆他的台,继续跟客人解释,“有些是从花田送过来的,更多是我们自家种的,待会你闻闻就知道,味道很香。你要多少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