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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箜走到小姑娘面前,顺带问了一句,这镇子不大,若是真有云斋楼,想来应当也不会有人不知道。 小姑娘看着虞箜愣了一下,她看着这二人穿着道袍脏衣,还当二人是云游来的道长,却不想开口便是问云斋楼,那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消金窟。 “这云斋楼有是有的,但不在这个镇子上,再往南去,那金柳镇上有个,不过我也只是上次随爹爹去那镇上见过,道长去那里做什么?” “哦,前些年我曾给那云斋楼的掌柜的算过一卦,现在该是灵验的时候了,特来扫听扫听。” 虞箜心中定下来,“不知从这里到那云斋楼要多长时间?” 小姑娘听虞箜这样说,心中的疑虑顿消,“从这里往那城镇去倒也不远,只是走路也要一天的时间,再找那云斋楼,又得要小半天,现在天色已晚,怕是去不得了,不如道长先在这镇上歇歇脚,明日早去,兴许能在天黑前赶到。” 小姑娘看着这二人皆是女子,走夜路属实危险了些。 “这样啊,多谢姑娘,只是不知道这镇上可有租赁马车的地方?我这徒儿受了伤,实是受不得累。” 虞箜盘算着还剩下的这点钱,当真是不够花的。 小姑娘看看沈奕,这也在情理之中,“这倒是没有,不过后天我和爹爹还要去那镇上一趟给人看诊,二位若是不嫌,可以在镇上多住一日,等后天和我们一起去,马车虽小些,但也坐得下。” 虞箜有些犹豫,这样确实是极好的,但是现在她和沈奕已经失踪两日,再不及时递消息回去,怕是京中秦溯要急疯了。 “这里距离京城大概有多远?” “京城?”小姑娘想了想,“这里是静远郡,挨着京畿,不过要是往京城去,还是要个两三日的功夫。” “这么远?” 虞箜本来还想怎么着自己和沈奕也不可能脱离京畿地区,却没想到直接给冲到静远郡来了,不由有些后怕,这河流如此湍急,自己和沈奕当真是命大的。 “道长要往京城去?” 小姑娘点点头,她虽没去过京城,但是也常听南来北往的人说起。 “有人托我往京城去送封信,没想到还要这么长时间。” 虞箜算着日子,就算是自己能顺利找到云斋楼,再送消息入京,怕是也要个三四天的功夫,算了,就让秦溯多难受几日吧。 “我们这般走是慢些,不过若是让信使去送,快马加鞭,也不过是不到两日的路程,算不得远。” 虞箜跟小姑娘打听详细了,还是决定明日一早去寻匹马来,带着沈奕先出发,毕竟早一日是一日,迟则生变。 跟小姑娘道别,虞箜带上帽子,往外走去,总还得先找个客栈住下。 好的客栈是住不起了,虞箜只能和沈奕找了个破旧些的,两人住一间,剩下些钱。 “怎么找办法先给京城递个信呢?” 虞箜当真是头疼,此事交给别人也不安全,但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可上哪去寻靠谱的人去? 虞箜急得转圈的时候,沈奕打来盆水,“师父,洗漱用膳吧?” 看着不谙世事,乖巧懂事的沈奕,虞箜心里的忧虑散了些,乖巧的孩子当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师徒二人洗漱过,用剩下的钱简单吃了点晚膳,就等着明日一早启程。 第二天一大早,虞箜带着沈奕准备去看看有没有卖马的地方,不管怎么样,先去找到云斋楼为重。 走在大街上,虞箜就看着一队官兵匆匆跑过,奇怪地看了一眼,“这地方怎么还有官兵巡逻?” “以前也未见过。” 旁边一个本地的百姓也同样疑惑地摇摇头。 虞箜也没心情管那么多,继续往马市那边走去,接着迎面便看见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衣将军,不由觉得有些眼熟。 两夜未睡,晋少云感觉自己眼前现在全是重影,自从沈小姐失踪,自家殿下就跟疯了一样,他心里也着急,循着河一路找,都找到静远郡了,本以为无望,却不想昨夜路过一个村庄,打听过后,听说那里这两天去过两个女道长,算得奇准,在村里歇歇脚就打听着往镇子上去了。 晋少云觉得那应该就是虞箜和沈奕,毕竟虞箜失踪之时,穿着的确实是道士的衣服。 有了这个线索,晋少云自然是一刻不敢耽搁,带人连忙往镇上赶来。 就在晋少云和虞箜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虞箜脑子中灵光一闪,“少云!” 晋少云有些恍惚的神智隐约好像听见有人喊自己,不由勒住缰绳,骑在马上环顾四周。 虞箜牵着沈奕,一把掀开帽围,“小兔崽子!这里!” 晋少云呆呆地转头看去,揉揉眼,“殿下?” “不长眼吗?我是你二姨母!” 虞箜走到晋少云的马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还真是你?” 晋国公府和虞府祖上有些姻亲,再加上秦溯和晋少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也随着叫虞箜姨母,不过上次见面那也是多少年前了,要不是虞箜看见晋少云马鞍上的晋,那还真是不敢认。 晋少云连忙翻身下马,踉跄了一下,走到虞箜面前,才发现是自己眼神不好使,一时看花眼了,“姨母?当真是你!那沈小姐是不是也在?” “在是在,就是出了点……小问题,”虞箜有些心虚地摘下沈奕的帽围,沈奕头上的一大圈纱布格外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