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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从他诡异的昏迷开始便不对劲。 他又将自己体内检查了一遍,经脉丹田都毫无异常,似乎他体内有什么破土而出的只是他意乱情迷之时的错觉而已。 巫棠将灵气尽数输送给师弟,又给他和自己服下两颗丹药,抱膝茫然坐在一旁。 师门追兵是冲着他来的,害的师弟神魂受损,体内不知何时被人设下陷阱,害的师弟修为倒退。 一桩桩一件件仿佛早就算计好了的,知道他下一步的一举一动,连原本他深信不疑的梦境,此时也觉得荒唐,谁又能告诉他梦境就是真的? 此时敌在暗,他在明,他不仅不知道对方目的究竟是他还是他身边的人,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 第193章 来自师弟的甘愿 夜深人静,山间夜晚颇凉,还下起了阵小雨。 巫棠抱膝靠在房间墙角,垂眸数着从屋顶漏到地上水潭里的水滴。 他有些神经质咬着自己指节,指节破了皮血流到手腕处,他没看温燕珂,也不敢再靠近,却又忍不住过会一遍又一遍去查探他的伤势。 不知道敌人是谁,也不知道出现在他身边的虞机是什么立场,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巫棠总觉得有人在暗地里cao纵一切,他在那人眼中无所遁形,甚至连他的炉鼎体质也一清二楚。 清楚他体质的,除了爹娘和巫族中寥寥几人,便只有受爹娘所托的师尊罢了。 巫棠不愿怀疑自己最为亲近之人,但他这几日在逍遥宗也没少打听罗禁宗的消息,却听闻罗禁宗一切如常,他师尊也依旧好好在宗门修行坐镇。 巫棠不敢保证这些年没人起疑发现他的体质。但也同样无法全然相信自己曾经坚信的一切。 若是连他偌大的师门都能撼动,暗地里掌控他师尊并且丝毫不被人察觉异常的人,恐怕只有虞机这般修为深不可测之人才能做到。 他是棋子,那么虞机是同样一枚棋子,还是观棋人,亦或是执棋手? 巫棠不厌其烦重新检查一遍温燕珂的伤势,检查自己身体异常,几乎要将自己丹田剖开般弄得脸色发白。 源源不断的灵气输送到温燕珂体内,他的修为却丝毫不动,只气息渐渐变得平缓温和。 师弟巫棠茫然跪坐在床下,仿佛抓到了唯一仅剩的稻草。 好在他身边还有师弟。 巫棠又服下两颗丹药,药瓶见底,接着输送灵气给温燕珂。 即便是他炼制的丹药无害,连续服用之下也让他气血翻涌,眼前发黑。 好在终于不是全无所获,温燕珂眼皮一颤,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巫棠又惊又喜。 温燕珂眨了眨眼睛,朦胧视线慢慢聚焦在巫棠脸上,在他破皮的唇角和松垮的外袍上停留了瞬,眸色一黯,唇角勾起了抹笑。 随后慢了半拍,他才想起昏迷前的状况。 他愣了愣,半晌脸色变得难看。 身上可还有何不适之处?巫棠眼巴巴问。 温燕珂拧眉,也发觉自己修为倒退。 还是被他给算计了他咬牙,终于晓得虞机为何肯放他接近师兄,他知道我忍不住。 他和虞机既无法杀死彼此,也不肯被对方吞噬,也无法完全隔离开对方的师兄的联系,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钻了空子,此前他们一直彼此警惕,这半年来虞机一直杳无音讯,原是在此处给他设下陷阱。 巫棠也猜出温燕珂说的他指的是虞机,不由追问:是他给我身体设下的异常? 巫棠下意识去摸自己颈间,摸了个空,才想起来那两枚龙蛋已经被师弟放进铃铛里。 温燕珂摇了摇头,似乎是将他和自己放在一处的缘故,眉宇间暗藏阴郁,语调却平和。 我们不会害你。 巫棠还是第一次听到师弟用我们这词来称呼他和虞机,竟让他生出一股,自己面前同他说话是两个人,无端生出一个虞机的虚影般的错觉。 那你修为可有回转之术?巫棠最为担忧的便是温燕珂的修为。 温燕珂垂眸,竟笑道:他怕是猜错了,我和师兄双修,即便被采补也心甘情愿 他凑近巫棠,拇指在他破皮的下唇上轻抚过,伤口便愈合,只留下淡淡红痕,只是若我没了用处,师兄可不能丢下我。 第194章 来自逍遥宗的敷衍 你说的是什么话?巫棠唇上发痒,瞪大眼睛气怒,我好端端为何要你的修为? 温燕珂虽然没明说,巫棠也能猜出来温燕珂怕是也无能为力。 想将修为从一人身上渡给另一人只有采补这一法子。而他二人只要云雨,恐怕师弟还要和这次一样反被他采补。 巫棠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赤脚踩在生了露水的草地上,打湿了裤腿。 要想等师弟神魂恢复好,则要双修,可双修又会采补师弟的修为,两难选择,不管选哪一条他们都无法逃出生天,反而时日拖越久处境越艰难。 事到如今,虽然凶险且成功几率渺茫,但也只有去偷丹药这一条路。 巫棠下定决心,便要跟温燕珂说,但好像被他提前看透心思一般,耳畔传来声音:其实还有另一条路,师兄采补我的修为,再带着我一起逃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