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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只温热的小手,抚上他的额头,顺着脸颊滑到颈侧,渐而向下。

    白昼大惊,强撑着坐起来,拉住皇后的手,道:皇后!你你有身孕,不能。

    眼前的美人反而凑到白昼身侧,跪坐在他身旁,梨花带雨的浅笑,朱唇微启,凑近耳畔低语道:臣妾问过太医,不打紧的。皇上说着,她拢上白昼的后脑,两个月不见,皇上不寂寞吗?

    这副模样,原主白景肯定是顶不住的。

    但白昼不是一个精虫上脑不管不顾的人,更何况,他对皇后全无感情。

    不禁自嘲,要是让他做个昏君,醉卧花丛,声色犬马,可能还真的没有这个功力。

    得跑!

    脑子这么想,可不知为,身体里腾起一股热气,自丹田而起,不受控制的乱窜。

    皇后的五官忽然也在眼前模糊起来,看不清晰,只觉得自己身体里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

    反倒是皇后见皇上直愣愣的看着她,以为他是动了情意,合身把他扑在怀里,就想亲上去。

    正这时,军账外忽然响起远宁王的声音:陛下,微臣该为您施针了。

    声音如春夜惊雷,一下子把白昼劈精神了。

    接着,远宁王也不管礼数,挑帘就进了中军帐,看见皇上半撑在床榻上,皇后正伏在他胸前。王爷摆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垂着眼皮行礼,道:陛下,龙体要紧,该施针了。

    白昼第一反应是,远宁王,我可太感谢你了。

    第二反应是,他怎么不顾礼节就往里冲?

    撑着身子坐起来,嗒极轻的响声,一滴朱红滴在白昼袍子上,紧接着,又是一滴

    白昼抬脸,鼻子下面两行热流。

    他满脸困惑的看向皇后和远宁王,见皇后看他面带调笑之意,远宁王则是眉头皱得深了。

    怎么流鼻血了?

    朕不是!朕没有!

    没有欲求不满!

    白昼突然想向远宁王解释一句。

    王爷可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快步到皇上近前,从怀里摸出银针,顾不上君臣礼节,一把按住皇上,拉开他衣领,就把针刺在他心口的xue位上。

    针刺下去片刻的功夫,白昼身体里那股不正常的热流像岩浆沸腾了,五脏六腑顷刻要被煮熟。

    热流不受控制的往上窜,终于忍不住,白昼一口鲜血喷出来。

    远宁王早有预料,淡定冷静的继续施针,皇后却吓得惊声大叫起来。

    一嗓子,布戈、晴露,还有御前侍卫,都给喊进来了,众人皆大惊。

    布戈脑袋嗡嗡的,像是脑袋里硬塞了个蜂窝又被远宁王一杆子捅了,刚才远宁王冷着脸就往里冲,还没来得及拦呢

    皇后吓得眼泪扑簌簌的掉,急道:快!快传太医!把远宁王拿下!

    传太医是要传的,至于把远宁王拿下几个御前侍卫刚要有所动作,被王爷眼神一凛,无人再敢动。

    王爷不理皇后,用银针刺破白昼双手食指、中指指腹,挤出血来。

    这期间,白昼觉得胸前闷涨异常,一连几口血漾出嘴边,都被远宁王及时擦去。

    一通行云流水的cao作之后,王爷口述了一个方子,吩咐人即刻抓药去了。

    白昼斜倚在床榻上,头晕沉沉的,心道:怎么穿书还穿出新毛病来了,从前虽然身子不济,也从来没呛过血的。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两名太医才踩着大雪,急切切的赶来。

    皇后向其中一名太医急道:李太医,刚才远宁王一针就把陛下扎吐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姓李的太医须发皆白,面色却红润,气色极好,他曾是军医,因内外皆精,医术高超才入了太医院,此次是皇上御驾亲征,他当仁不让随军跟着。

    李太医皱眉上前先向白昼行礼,而后跪下来为他诊脉。

    片刻,他转向皇后道:回娘娘,陛下吐血并不是王爷的过错,反而若非王爷施救及时,陛下现在,只怕要气血逆行反流,拥积入脑,轻则昏睡,重则

    话茬儿到这里止住了重则丧命,不用说也知道。

    只是李太医心有疑惑,陛下好端端的,怎么会气血逆行反流?

    远宁王看了皇后一眼,没说话。

    皇后来之前,王爷的军帐中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封信,那信上只寥寥几字:为何不依计行事?我来善后,你莫插手。

    何计?

    稍一思量,简岚鸢便猜测,此事是指皇上的安危。

    但他觉得皇上该是个明君之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昏君之姿,更不知道传信给他的是何人。

    他不想被牵着鼻子走,去找皇上,正看见皇上孤身站在雪中。背影,有几分像是白昼,忍不住上前给他撑伞,结果皇上一句共白头,几乎让他失神。

    在这人地两生的世界里,一句似曾相识的话,太亲切了。

    紧接着,皇后来了,她身上的香气冲了皇上。开始,简岚鸢只道是气味浓烈,皇上肺弱敏感,诊脉发现皇上脉象里有一股按捺不住的躁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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